第2章 如夢初醒

如夢初醒

同月裏,有日夜裏,與尋常日裏一般去尋他,今夜是元宵節,我提了壺酒,想與他同飲,今日也有些時辰了,天暗的很。

我躍上瓦梁,那院子裏石桌上放了兩盞明燭燈。

我瞧着,應當是在候我。

跳下瓦梁,尋着石桌旁的石凳坐下,他沒半刻便從門扉中走出來。

他出來時,我有些驚住,他今日依舊是一身素白衣衫,發絲随意束着,耳垂上吊下來兩粒藍珠子。

今夜的他看似弱不禁風,但卻深深烙在我心尖,以致多年後心緒都久久不能平靜。

……

“謝大人,你來了啊。”,他淡淡道,朝我走來。

“元宵了,便來找你解解悶。”,我朝他笑了笑,移位來與他坐的近了些。

“我提了些酒來,秦公子賞個臉呗?”

“……好。”,秦衿道。

我将酒拎來放在桌上,随後,找了兩只杯盞,支頤側看着他。

他剛端起杯盞,見我這麽盯着他,他便一愣,又緩緩放在桌上,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回看着我。

風吹了一輪又一輪,他發絲上的束巾在風中飛舞,在他淡淡的容顏上,那份我尋了許久的安寧便慢慢浮現了。

“秦衿,”,我情不自禁喚了他。

“嗯?”

“跟我回去吧。”,我鬼使神差竟說出了口。

“嗯?謝大人……你說什麽?”,他有些怔。

“我開玩笑,你莫要信。”,我随口唐塞了過去。

“……好……”,秦衿抿了抿嘴。

我竟莫名的有些痛心,側頭看向別處,不看他了。

良久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謝大人。”,他喚我了。

“嗯,怎麽了?”,我沒有回頭看他,只是随意問問。

“……您教我床笫之事吧。”

“……!!”

他在說什麽?!我身體一僵,遲鈍的回頭看他,有些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

見我這般震驚,秦衿有些怯場,“我知道自己出身低下,容顏也不堪,抱歉,是我出言不遜了。”

他總以為我看不起他。

“沒……沒有!”,我鄭重其事,迅速抓住他的手。

他一頓,呆呆看着我。

“我...我教你...”,我或是喝了些酒,心口燒的厲害,眼睛盯着他,便似生了鏽的鎖芯,盯着他,便再也離不開了眼。

大概是鬼迷了心竅,我上前就将他擁住,也不問他說那話的緣由,就将他打橫抱起,朝身後的住處走去。

他看着我,又低眉蜷縮在我的胸膛裏,乖的像一只小貓。

我将他放置在床榻上,雙手扶上他潔白無瑕的臉頰,簡直不飲自醉,我醉酒了般傾身吻了下去。

唇槍舌戰,纏綿不以。

晉江不能過審的東西……

——

那一夜,他的shen ti盡是huan ai後的痕跡,每一處都有。

我自以為與他有了肌膚之親便能與他相愛,可是我想錯了。

幾日後,他便離開了廢院。我四處打聽,才得知那是皇上口谕。

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

光陰荏苒,來到三月後。

皇帝因差事召見我。我走進禦書院,拜見皇帝。原以為是與我談宮中大事,不成想皇帝喚了個人出來。

那一刻,我險些沒忍住。

出來的人竟然是秦衿,他看見我也有些呆愣。

此時的他一身華服,臉色也紅潤了些。相比從前,更美了。

“謝衣衛,這是前月你護送而來的人。你可還記得?”

我心道:怎會不記得?

“禀陛下,臣記得。”

皇帝笑了笑,竟将秦衿納入懷中,又沖我笑着,“朕甚是憐愛,故封他為秦君,謝衣衛你看如何?”

秦君?這是皇帝男寵們的稱呼。

莫非秦衿已歸皇帝後宮了嗎?這麽一來,我與他之間,竟什麽也不是。我心似驟停,良久也沒有說話。

“謝衣衛?”,皇帝喚了一聲。

我回過神來,淡淡看了秦衿一眼,自道終是我多情了。對着皇帝恭維着。

原來,皇帝召我是想讓我帶秦衿去禦馬。

呵,原來這暴君也會這般疼人。

我也不知,該怎麽描述此刻的心情。

像冰刀捅入肉裏,融化了,冰水流淌進血液裏,包裹住心髒外。

說疼也不疼,就是心揪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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