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掙紮
掙紮
方栖澤回以更猛烈的攻勢,像品酒一般,嘗着她唇間紅酒的味道。
過了許久,她喘不上氣,抓着撓着想要推開他,可方栖澤不放過他,依然繼續着。
唐雨瞳不知道,此刻她的掙紮在方栖澤眼中反而有種欲拒還迎的可愛。唐雨瞳也是真的被惹急了,咬了他一口。
方栖澤很快就嘗到了血腥味,略帶玩味地将她放開。
她氣息不穩,靠在方栖澤肩頭微微喘氣。
喘息片刻,她的臉再度被方栖澤捧起。四目相視,方栖澤看見她眼中波光流轉,還帶着幾分迷離。
“疼......”方栖澤控訴道。
回過神來,唐雨瞳明白了方栖澤在說什麽,她又笑了,眼神閃過幾分狡黠。
“我給你吹吹。”說着,唐雨瞳湊至方栖澤耳畔,就那樣吹了一口氣。
方栖澤的眸色瞬間加深,他再度捏起唐雨瞳的下巴:“唐雨瞳,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幹什麽嗎?”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方栖澤,你還能剎得住車嗎?”
見他沉默不答,唐雨瞳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方栖澤一把握住她的手,沉聲道:“唐雨瞳,你喝酒了,等明天你酒醒後依然想這樣,我夜夜陪你。”
唐雨瞳有些不耐煩,她擡眼看向方栖澤:“方栖澤,我現在很清醒,你聽到沒有!”
說着,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喉結,引得方栖澤渾身戰栗。接着,她的手緩緩向下移去,輕而易舉地将他的領帶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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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全身已然被這似有似無的觸碰點燃,但最後殘存的一絲理智還是讓他拉住了她的手:“唐雨瞳......”
她擡頭看他,又笑了,那笑容似乎不帶任何溫度,她将他的手拿開。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她的神情比往日裏更淡漠,眼中的疏離感變得更多。她開始自顧自地解他的襯衫扣子,一顆,兩顆,三顆......
方栖澤第一次覺得自己頭腦中有兩種力量在極力撕扯,理智與情感在相互掙紮,卻于瞬間土崩瓦解,全都化為深夜中的悸動。
他再次擁她入懷......
她的指尖有些微涼,與他此刻渾身的燥熱相比,無疑是冰火兩重天。她的指尖還有意無意地滑過他的腹部,這讓他瞬間渾身緊繃。只是唐雨瞳不知道,此刻她的一舉一動,對方栖澤而言,都是極度致命的。
只是她一點都不急躁,依舊是極其緩慢地解着一顆又一顆扣子......
方栖澤低頭蹙眉,看着她指尖的動作,卻不敢随意亂動。
終是最後一顆......
她這才又帶着幾分笑意看向他,夜色迷離,流光如水,她的眼睛再度染上了魅惑,纖長的指尖就這樣摟住他。方栖澤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再度吻她。
他感覺自己真的是要被撕扯瘋了......
可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依舊在告誡他抑制住心底最原始的沖動,不要在她不清醒的時候逾越雷池。
那樣,對她不公平。
方栖澤看着她眼角的淚痣,情不自禁地嘬了一口,又看向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美,尤其是此時此刻,一半是熱烈迷離,一半是撕裂無措,還有幾分她想要刻意掩飾起來的傷痛。
他的眼睛就這樣放肆地打量着她,酒精作祟,微醺的她帶着幾分朦胧。
許久,唐雨瞳又不滿地推開他:“煩死了,你又讓我喘不過來氣。”
她的禮服早已在拉扯中淩亂。
“我還是想喝酒。”她轉而喃喃自語。
方栖澤看不懂,也看不透此刻的唐雨瞳。
或者說,經歷今晚種種,他更看不懂她了。
他想,他或許可以立刻将她帶到床上,與自己喜歡的女孩翻雲覆雨,讓她與自己一起沉溺于方才的旖旎。可是出于對她的憐惜,他是真的于心不忍。
靜默的空氣中,他刻意壓制住自己不均勻的呼吸聲。
他的襯衫也在方才的拉扯中變得淩亂了起來,被解開的幾粒扣子,讓他的腹肌若隐若現,在燈光照耀下,反而有幾分陽剛的誘人。
然而唐雨瞳卻不再看向他,而是再度來到桌子前,又拿起了一個杯子,将酒倒滿,随即默默地走向落地窗前,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
萬家燈火,好似都與她無關。
那一刻方栖澤覺得,她的內心世界,或許比煙花更寂寞。
那種無依無靠的眼神,與方栖澤那日在飛機上看到的,如出一轍。
下一瞬,她收回了了目光,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喝罷,她還要再倒一杯。方栖澤就這樣看着她拿酒杯倒酒的動作,只覺得那雙手比方才她在他身上肆意游走之時更加魅惑。月色随窗入戶,将她那黑色的禮服鍍上了銀霜,她的輪廓也在月光之下愈發分明。
就像是蓋上了一層白紗,一個永遠不舊的新娘。
方栖澤霎時心跳如雷,喉結微微滾動......
他依舊渾身燥熱,只是他僅有的自制力仍在壓制他心底最原始的想法。
他也擔心自己下一秒就會忍不住,徹底放縱自己內心的欲望,将她抱到床上,吃抹幹淨。所以,他只能強行讓自己不再去看她,低下頭來,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急促的呼吸、過快的心跳頻率漸漸歸于平靜。
直到他覺得自己腹間的躁動得到了些許平息......
半晌,他将自己襯衫上的扣子又一粒一粒地系上,只是衣衫已然淩亂。
古有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方栖澤覺得今晚的自己也是這樣。
方栖澤這才擡頭看她,走至她跟前,拉住了她想要繼續倒酒的手,聲音帶上了幾分夜間的喑啞:“乖糖糖,不要喝了,明天你會頭痛的,去休息吧,寶寶......”
“不要。”
他盯着她,卻依舊解讀不了她眼中的深邃,只覺得今晚的她,似乎是要和整個世界較勁。
“那你想要幹嘛啊,糖糖?”方栖澤柔聲詢問,想要撫平她那不知為何暴躁起來的情緒。
“要麽喝酒,要麽做,你聽不懂嗎?”她的語氣裏,盡是不耐煩。
兩人近在咫尺,方栖澤看着她,眸色比海還要深。
空氣再次靜默,這一次,更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山雨欲來,風滿樓。
可唐雨瞳壓根沒注意到這樣的眼神,又開始自顧自地解他的扣子。
她還笑了:“你是不是不行啊?”
方栖澤今晚參加晚宴,噴了不常噴的香水,那味道是檀木混和了高山茶,聞起來有股淡淡的清香,攻擊性不強,卻讓人感到安逸舒适。清新的樹香茶香與唐雨瞳自身淡淡的栀子花香氣逐漸融為一體,在撩撥一根看不見的弦。
突然,那根弦就斷了。
方栖澤像只蜂,一頭陷進這氣味的陷阱裏,暈頭轉向,意亂情迷。
他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兇狠又嗜血,眼底的侵略性不加掩飾,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剝。
他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他心下一橫,深深地吻住了她,放于她腰間的手也加重了力道,很顯然,今晚,他不打算再放過她。
主動權也不打算再交給她。
她也并未拒絕,輕掂着腳尖,回應着他的熱烈。
夜色如水,落地窗前倒映出二人緊密糾纏的身影,這個吻,比以往任何一個吻都要飽含侵略性和占有欲,是發洩式的掠奪。
那一襲黑色的禮服就這樣在他的手中淩亂,吊帶輕輕滑落。方栖澤更加肆意地探索着,感受來自她觸電般的反饋,一下又一下......
比起方才刻意的自制,此刻的方栖澤就像是一匹脫缰的野馬,動作帶着幾分急不可耐。
他的呼吸聲逐漸急促了起來,吻持續向下,嗜咬着她纖細白皙的脖頸。
他将她的拉鏈拉下,輕而易舉地将她托起,她的雙腿自然地纏繞于他強勁的腰間,他就這樣抱着她,朝卧室走去。
剛來到卧室,方栖澤就将房間內的燈打開,卧室內有個大大的落地鏡。方栖澤故意背對落地鏡,讓身上的唐雨瞳能夠越過自己的肩膀看到她鏡中的樣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這麽多惡趣味,可是他就是想要鬧她。
果然,唐雨瞳看到鏡中自己的模樣,身體頓時一僵,雙腿也不自覺地收緊。
“乖糖糖,這樣你會不會更興奮?”方栖澤湊至她耳邊,與她耳鬓厮磨。
“方栖澤,你關燈。”唐雨瞳的指甲掐進了方栖澤的背部。
方栖澤看到她的耳根瞬間變得燙紅,莫名心情愉悅。
“不好。”他當即拒絕,還反問道:“怎麽,你不是怕黑嗎,既然這樣,幹嘛要關燈啊?”
被反将了一軍,唐雨瞳頓時噎住。
她将頭深埋于他的肩膀,不敢再去看自己鏡中的模樣。
方栖澤很快就發覺她過于敏感,整個身體止不住地在顫抖。情動之後,哪哪都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