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冷戰
冷戰
“想了。”她顫着聲音回答。
方栖澤看了她半晌，像是在思索方才她的話是真心還是敷衍應付。
罷了，罷了，就算是騙他哄他，聽到這樣的回答，他也高興。于是，他溫柔地在她額前落下一吻，整理好她的衣服，将那一粒粒扣子系上。
他抱起她，将她摟進懷裏，如獲珍寶。
“糖糖，以後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能感到懷中人的身體瞬間僵硬，她在抗拒他，他知道。
随即，他又放低了聲音，卑微到了極點：“就算是......我求你，好嗎，糖糖？”
可唐雨瞳沒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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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晚上。
在這期間，唐雨瞳新換的手機又被方栖澤奪走，她只能打開電視，不停地換臺，看一些無聊的電視節目打發時間。方栖澤将飯叫到了房間內，是兩碗簡單的牛肉面。
吃飯期間，方栖澤的目光一直緊盯着她，一刻也不離。在那道過于熾熱目光的注視下，唐雨瞳很快就沒了食欲。只是吃了幾口，她就将筷子放到了一遍，然後繼續看電視。
“糖糖，聽話，把面吃完。”方栖澤将碗又遞到了她的面前。
“我沒胃口，不想吃了。”唐雨瞳皺眉。
“乖，聽話，你瘦了這麽多，今天抱着都覺得硌手了，要多吃點。雖然這兒的牛肉面沒我做得好吃，你就将就幾天，等回到川橋了，我天天做好吃的給你吃。”說着，方栖澤就将碗端在了唐雨瞳面前，像哄小孩子一樣要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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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栖澤，你煩不煩啊，我都說了我不想吃，不想吃了！”像是壓抑許久的情緒終于爆發，唐雨瞳手一推，一碗面就這樣打翻在地，一部分滾燙的湯汁甚至濺在了方栖澤身上。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僵持，唐雨瞳心煩意亂，只想回避。
“我累了，先去洗澡了。”說完，她便拿起浴巾朝浴室走去，只給方栖澤留下了一個背影。
聽着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方栖澤愣了好久，才感覺到疼痛，他的手背已然被湯汁燙破皮，他向前臺打了個電話，前臺送上膏藥，他簡單地處理了一下。
過了許久，唐雨瞳裹着浴巾出來了，在看見她的那一刻，方栖澤不自覺地喉嚨一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說的就是此刻的她。
完完全全的素顏，讓她少了幾分淩厲與高冷，多了幾分純真與稚氣。想來他的女孩也不過大學剛畢業，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
她的頭發還在滴着水，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現，方栖澤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她坐到床上後，方栖澤自然地從抽屜裏拿出吹風機，插上電源給她吹頭發。
吹頭發的過程中，兩人都靜靜地不說話。
方栖澤只覺得她好香，好香，讓他心醉。
吹完頭發後，唐雨瞳沒有看他一眼，就鑽進了被窩裏，只留了一盞床頭燈。
方栖澤見狀，直接将自己全身的衣物褪去，留下了一層底褲就鑽進了唐雨瞳的被窩裏。
他大手攬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撈進了懷裏。
強勢又霸道。
像是感受到了方栖澤過于滾燙的胸膛，唐雨瞳忍不住說：“你就這麽不愛穿衣服嗎？”
“熱，不想穿。”方栖澤回應。
雖然但是......這是冬天。
有了方栖澤，被窩裏的溫度驟然升高，方栖澤也很快被淡淡的栀子花香包圍。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冬天，與自己喜歡的女孩相擁而眠，真的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糖糖，你最近幾天都在幹嘛？”方栖澤一邊問着，一邊将手悄悄地伸進了她的浴巾裏。
唐雨瞳的身體猛地一顫：“睡覺。”
“天天都在睡覺啊？”
“嗯。”
方栖澤莫名郁悶，他知道唐雨瞳這樣敷衍的态度，是擺明了不想繼續和他聊下去。
于是，他像大狗狗一樣，埋首于她的脖頸啃了一口，悶悶地說道：“糖糖，你好香啊，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天天都在想你，好想好想。”
“糖糖，以後不離開我好不好。”
唐雨瞳沒有回答，可方栖澤依舊這樣緊抱着她。
“糖糖你知道嗎？你那天拿玻璃杯砸我，真的很疼，很疼，我生氣了，只是不舍得對你發火。”
唐雨瞳還是不說話。
“糖糖，你轉過來好嗎，我想看着你睡。”
許久，空氣中依舊是一陣靜默。
他當然知道她在裝睡，她只是不想搭理他。
于是，方栖澤便輕輕從她身上跨過，翻轉過身，來到她的另一側。
四目相視，昏暗床頭燈下，方栖澤看見了那雙睜着的貓眼。
他開始捏她：“幹嘛不理我呀？”
可小貓卻飛速地閉上了眼睛，看樣子是鐵了心死不想理他。
無奈之下，方栖澤只好将小貓揉進懷裏，抱着她沉沉睡去。
可方栖澤還是高估了自己。
久別重逢，他的大腦過于興奮，一直至深夜他還沒有睡着。
可是怕驚動懷中的小貓，方栖澤一直不敢亂動。
過了許久，他察覺到小貓在他懷中擡頭，試探性地叫他：“方栖澤......”
他故意不答。
小貓竟又喚了他一聲：“方栖澤......”
見他不答應，小貓輕輕地從他懷中掙脫，蹑手蹑腳地下了床。
方栖澤眼睛微睜，他想看看小貓到底要幹什麽。
不遠處的桌子上放了個座機電話，電話是供客人随時聯系酒店前臺用的。他看見她走向桌子，拿起了電話，就在她摁下第一個號碼的時候，方栖澤飛速起身，站在了她身後。
還沒來得及反應，唐雨瞳就被他往後用力一拽，她的後腦勺就這樣磕在了他那堅硬而袒露的胸膛上。
他就這樣從身後将她牢牢抱入懷中。
窗外，傳來冬夜冷風的呼嘯，可方栖澤的呼吸卻無比灼熱。
“寶貝兒，你怎麽就是不乖呢，你是想打電話給酒店前臺，向他們求助嗎？”
“......”
唐雨瞳像是變成了啞巴，一言不發，突然就開始劇咳嗽，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方栖澤皺了皺眉，她這是怎麽了？接着，他也蹲了下來，用手輕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等她好不容易平複下來之後，方栖澤猛地将她抱起。
突然上升的高度讓她吓了一跳，像是怕摔下來，她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可他只是來到沙發上坐下，抱着她坐在了他的腿上，開始賞玩。
他一言不發，用指腹蹭她的臉頰。
她纖長的睫毛被方栖澤用手刮了一下，她不自在地眨了眨眼。
他以一個無比親昵的姿勢摟着她的腰，然而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他突然就将那層薄薄的浴巾拽下，她身上瞬間沒有了任何衣物遮擋，而他身上也只有一件底褲，兩人就這樣坦誠相見。
他注意到她的臉瞬間紅透，就像是瓷娃娃染上了紅暈，那樣子很漂亮。
她慌亂地就要去撿起地上掉落的浴巾，可方栖澤禁锢住她的手不讓。
他就是想要欺負她，用目光放肆打量，将她的每一處都描摹。
“寶貝兒，你當初為什麽要和我在一起啊？”方栖澤問她。
“......”
見她仍舊不說話，方栖澤開始自問自答：“是因為我好看嗎？”
誰知她看了他一眼，然後輕點了一下頭。
這反而讓方栖澤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許久，他帶着疑惑再度開口：“可我沒有變化啊，要變也只會變得更好看，那你突然要離開我，就是你變了。”
随即他臉色一沉，篤定地說：“唐雨瞳，你想讓我變成過去式，對嗎？”
“......”
她還是保持沉默，低下了頭，看向別處，就是不搭理他。
他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看他：“這是要幹嘛？是想和我一直冷戰嗎？”
他突然就低下了頭，吻上了她的唇，一只手緊緊地扣在她的腦後，就這般強勢，不容她有絲毫閃躲。
這樣的掠奪讓唐雨瞳不舒服，她微微偏過頭，移動了一下脖頸，卻沒想到招來了方栖澤的不滿，他硬生生地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扭了過來。
唐雨瞳将手推拒至他胸前想要反抗，卻适得其反，讓他更加興奮。
一吻結束，兩唇之間拉出了水絲，方栖澤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她的嘴唇。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寶貝兒，你當初就不該招惹我，不該同意當我的女朋友，現在，你想甩也甩不掉了，你說怎麽辦吶？”
“方栖澤......”
他看見她擡起頭，顫顫地叫他的名字。
好委屈，好乖......
可他知道，這不過是她的僞裝，她現在滿腦子想的，肯定是怎樣從他身邊逃離。她在裝乖，方栖澤再也不想相信她。
他也不會再心軟，哪怕她恨他。
方栖澤又将她抱起，抱到鏡子前放下。
“站好。”他生硬地說，不帶一絲感情。
接着，就反剪着她的手，粗暴地開始動作。
由于速度過快，鏡中的人像早已重影，小貓的叫聲也變得一聲比一聲凄厲。
小貓的四肢早已酸軟，站都站不住。方栖澤強行攬着她的腰，接着繼續。
他扳過她的臉，再度吻向她，這一次，牙齒與牙齒直接撞在了一起，他也感覺到了疼痛，可就像是和她較勁般，方栖澤還要繼續。
最終，她徹底脫力，方栖澤終于放過了她，抱着她沉沉睡去。
臨睡前，他看了眼桌子上放置的電話，眸色一暗。随之毅然決然地，将電話線剪斷，而非拔掉。
不知睡了多久，方栖澤感受到懷中人微微一動，他立刻清醒，生怕她再次離開。剛睡醒的小貓懵懵的，方栖澤用指腹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耳朵。
“醒了？”剛睡醒的方栖澤聲音略帶沙啞。
唐雨瞳想要起身，可方栖澤還是想跟她膩一會兒，于是輕輕摁着她的後頸，将她重新摁回了懷中。
她渾身一顫，然後像貓咪一樣蜷縮成一團。
她的耳根很快就紅了。
方栖澤笑了，表面總是波瀾不驚，實際超級容易害羞的小貓，他喜歡。
接下來的幾天，方栖澤時刻都在盯着她。他盯着小貓每日吃飯睡覺，有時候故意鬧她。
這天，唐雨瞳正趴在床上看電視，方栖澤走了過來，将電視關掉。
她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重新蜷縮進被子裏睡覺。
方栖澤揉了揉她的頭輕聲說：“你每天都這樣長時間盯着屏幕，眼睛會受不了。”
唐雨瞳沒說話，只是皺了皺眉，閉上了眼睛。
見她沒有絲毫反應，方栖澤索性掀開了被子，和她一同躺到了床上。長臂一攬，将她抱入懷中，下巴輕抵上她的額頭，蹭來蹭去。
“你是打算一直不理我嗎？當我是空氣，不存在嗎？”
可她還是不理他，只是将雙腿曲起至胸前，雙臂交叉放在肩膀上，縮成一團，就像是一只小貓球。
方栖澤沒忍住笑出了聲，他吻上她的發絲，然後咬上了她的頭發，問她：“糖糖，你是不是知道自己這樣子很可愛，所以才這樣？”
聽到方栖澤這麽說，唐雨瞳立刻一秒歸位，将腿和胳膊都伸直。
真的是，可愛死了。誰家老婆這麽可愛啊？方栖澤心中竊喜。
他嘬了一口她的臉，問道：“成天悶在這裏也不好，今天雪化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一提到出去，唐雨瞳的眼睛亮了來，但她刻意保持着鎮定，平靜地開口：“去哪？”
“紋身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