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床底
床底
那日的大雪已逐漸消融,可室外依舊寒冷。
外面的生活一切平靜,四處都充滿着過年的氣息。
“要去紋身店紋什麽?”唐雨瞳問他。
“就紋tyt和fqz怎麽樣?我們名字的縮寫。”他提議。
“可我不想紋,我怕疼。”她皺着眉回應他。
“那只紋我身上就行。”方栖澤笑了。
紋身就像是某種儀式感,方栖澤想将“tyt&fqz”這個縮寫紋在肩膀上,名字挨着名字,就像是在象征兩個人永遠不分離。
路邊的不少店鋪已然零零星星地開業,路對面,有一位老人帶着帽子和圍巾,在寒風中賣糖葫蘆。
注意到唐雨瞳的目光不斷看向路對面的糖葫蘆架子,方栖澤來了興致:“糖糖想吃糖葫蘆啊?”
唐雨瞳點了點頭:“要核桃夾心的,然後再沾一層糯米紙。”
“好。”方栖澤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
買糖葫蘆的隊伍排了很長,恐怕還要等好久。
方栖澤看了眼唐雨瞳,怕她站太久會累着:“糖糖,你先坐在長椅上休息一會兒,我去對面給你排隊。”
“好。”她答應。
可就在他來到馬路對面開始排隊的那一刻,他看見本應坐在長椅上的唐雨瞳轉頭就跑,行動迅速,毅然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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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栖澤的目光瞬間就沉了下來。
不能讓她逃走,他不準!
他的腦海裏就剩下了這一個念頭,就像是森林中的野獸突然窺見了麋鹿,方栖澤頓時爆發出一股力量。
他拔起腿就開始追她。
他從未跑過如此之快,冬季的寒風迎面而來,不斷灌進他的鼻腔,他的口中,他的胃裏,刺痛之感随之而來。
即使唐雨瞳已經跑得很快了,可他步步緊逼,離她越來越近。
他看到她的鞋帶開了,然後被絆了一下,速度減緩,她踉踉跄跄地轉彎。
接着,他親眼看着小貓跑到了一處死角,四周全是密不透風的牆。他笑了,而後不緊不慢地走上前。
唐雨瞳步步後退,終是無路可逃。
“跑累了嗎,寶貝兒?”方栖澤湊至她耳畔,好整以暇地問道。
“......”他的小貓在大口大口地喘氣,看樣子是真的累着了。
看到她的鞋帶開了,方栖澤當即蹲下,系了兩個漂亮的蝴蝶結。
“鞋帶都開了還跑,你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摔倒嗎?”
接着,他又重重地咬上了她的脖頸,她眉頭緊皺,疼到只想推開他,可他卻不準,繼續用力,直至白皙的脖頸留下了一個暗紅且顯眼的牙印。
“還跑嗎?”他繼續逼問,在牙印處留下輕輕一吻。
唐雨瞳慌忙地搖頭。
“騙子,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他狠狠地瞪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入腹。
“還跑嗎?”明知毫無意義,可他還是又問了一遍。
她搖頭。
無論是買糖葫蘆還是紋身,方栖澤興致全無,強硬地拉着她回到了酒店。
随着“嘀”的一聲,房間被門卡刷開,看到潔白床單的那一剎那,唐雨瞳就預感了接下來将要發生什麽。
上次在鏡子前沉淪的記憶一瞬間湧入她的腦海,那日的羞恥與瘋狂她不想再度體驗。像是産生了應激反應,她使出全身力氣掙開了他的手,如失了魂魄般一下子鑽進床底,不肯出來。
方栖澤先是一愣,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接着,床底傳來了“砰”的一聲悶響,唐雨瞳叫了一聲,大概是不小心撞到了頭,而後她慌忙地将露在外面的腳踝縮了回去。
“唐雨瞳。”方栖澤喚了她一聲。
他是真的感到無奈,說她是小貓,她倒真變成小貓了,還鑽到了床底下。于是,他向床板靠近,蹲下身,敲了敲地板,放緩了聲音:“快出來。”
房間很幹淨,但不排除作為衛生死角的床底會有積灰。
他沒想到會将她吓到這種地步,但她屢次逃跑,确實是要受點懲罰,可當務之急,是讓她從床底下出來。
方栖澤想不明白,唐雨瞳明明是個小學霸,怎麽一到關鍵時刻智商就直線降低,甚至幹出藏到床底的蠢事。
外表清清冷冷的一個人,真的害怕起來,就變成了一只受驚的小貓。
方栖澤将自己的視線下移,兩人很快四目相視。他看到她那一雙貓眼瞬間變得慌張,她急忙轉過頭,結果“砰”的一聲,又重重地撞向了床板。
她痛呼一聲。
“唐雨瞳,出來。”方栖澤又重複了一遍。
唐雨瞳的動作有些遲疑,她試探性地伸出一只腳,可很快又想縮回去。
方栖澤的耐心徹底耗盡,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暴露在外的纖細腳踝,想要将她拉出來。
唐雨瞳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要将腳縮回,她拼命往裏爬。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反而讓方栖澤更加輕而易舉地将她拽出。
被拽出後的唐雨瞳整個人懵懵的,身上也沾了不少灰。
她頭上的兩塊淤青,顯然是方才磕到留下的疤痕。
她的腳踝還握在他手裏,他順勢将她的腿擡起,然後一個起身,她就像個樹懶一樣挂在了他身上。
“唐雨瞳。”他認真地看向她。
他輕輕地掐着她的下巴,而後擡起,平鋪直敘地說道:“你都二十多歲了。”
她窘迫地将頭轉向一側,像是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的行為有多麽幼稚可笑。
但都是被他逼的。
此刻,她就這樣被方栖澤抱起,全身的重心都在方栖澤身上,這是一個極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寶貝兒,你現在臉上身上都沾的有灰,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唐雨瞳瞬間警鈴大作:“方栖澤!”
可方栖澤卻沉默不語,他将她往床上重重一摔,輕而易舉地剝掉了她身上的衣物。接着,他又褪去自己的衣物。
他用力之大,以至于在扯她襯衫時扣子直接分崩離析,掉落一地。
“方栖澤,我說了我不跑了,我就呆在你身邊!”唐雨瞳拼命地說着,如同一個在乞求緩刑的囚犯。
方栖澤愣了一下,他停下了動作,接着緩緩開口:“可是寶貝兒,我真的不想再相信你了怎麽辦?”
說着,他不顧她的掙紮與反對,就這樣将她抱進了浴室。
浴室內,随着水汽蒸騰,氣氛變得暧昧旖旎,唐雨瞳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該往哪裏放。
她主動求和:“方栖澤,你能不能不生氣了?”
封閉的浴室內,可以清晰地聽到回音。唐雨瞳說出的話,不斷撞回到方栖澤的耳膜裏。
溫熱花灑下,方栖澤抱住了她。
他将她推至牆角,她被迫與他十指相扣。
他湊至她脖頸處,舔舐着那處他留下的牙印,細嗅着栀子花的清香,內心的躁動得到些許撫平。
他再度逼近,兩人緊貼在一起。他低下頭,鼻尖輕蹭她的臉頰,惹得她直癢癢。
他開口說:“親我。”
在這種時刻,唐雨瞳不敢猶豫,她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就這樣吻了上去。
水花順着方栖澤身上流下,将他的身材與輪廓襯托得更加完美。
他微張着眼睛,看着她難得笨拙的樣子,她的耳根紅得就像要滴出血來,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耳垂。她皺着眉頭吻他,睫毛不停顫抖撲閃。
唇瓣與唇瓣相接,方栖澤就是不給她回應,只讓她一個人賣力。沒過多久,她的唇就變得有些發幹。
她不懂怎麽換氣,親到後來,腦袋都開始缺氧,她只好先松開。
“不夠,繼續。”方栖澤命令着。
他繼續逼進,兩人不留一點空隙。身後是冰冷的牆壁,身前卻是一片滾燙。冰紅兩重天的感覺,他知道她不好受。
洗完澡後,方栖澤怕她着涼,為她裹上了一層浴巾,然後将她抱到了洗手臺上。這樣的高度,讓唐雨瞳比方栖澤都高了一些,她甚至不敢亂動,怕一不小心就從洗手臺上摔下去。在方栖澤的要求下,她只能費力地彎腰吻他。
親着親着,方栖澤又将她抱了起來,突然的失重感讓她慌忙地将腿挂在了他身上,又變成了一只樹懶。
接着,方栖澤将她天旋地轉地摔到床上。
不知為何,方栖澤只覺得不親她就會死,她的頭都被抵到了床板上,只能一個勁地後縮。
“......方栖澤,夠了!”
她抗議的聲音不小,可方栖澤就像聽不見似的,掐起她的腰。在今晚,他終于開始第一次回吻她。
他輕咬上她的唇珠,細細碾磨。
她口中的空氣被徹底掠奪,只能不斷推拒着他的肩膀。
可很快,方栖澤就反箍住了她的手,兩人的距離進一步拉近。
可方栖澤今日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懲罰她,他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然後繼續。
他一言不發,只是宣洩着自己的情緒。唐雨瞳的頭時不時碰到床頭的枕頭,而後又被拉回,貫徹到底。
呼吸聲逐漸淩亂,唐雨瞳開始緊咬着自己的嘴唇。
她身下的被單早已變得一團糟,纖長的指甲甚至抓破了被子,被角出現抽絲。
方才洗的澡白洗了,身上已然出現了粘稠。
不知過了多久,眼見唐雨瞳變得昏昏沉沉的,方栖澤才終于停了下來。
他湊至她耳邊,聲音沙啞:“永遠不準,離開我。”他一字一頓地強調。
聽到方栖澤的聲音,唐雨瞳只是迷茫地睜開眼睛,然後又閉上。
很快,方栖澤發覺自己忍不住了,他又想要吻她。
可察覺到動靜的唐雨瞳微微側過臉,讓方栖澤只親到了她的臉頰。
她再度睜開眼睛,靜靜地看着他。
唐雨瞳這樣的眼神讓方栖澤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帶着審視與凝望的貓眼讓他頭皮發麻。
許久,她終于開口:“方栖澤,你這樣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