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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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查崗

唯爾帝都總部大廈總裁辦公室。

“姐,真的被你說對了。”推開門,Anna興沖沖的跑了進來。

臉上一掃近日來的疲态,Anna眼睛泛着精光,“我按照之前計劃好的,故意把唯爾這次的危機的假消息傳出去,這回倒真的引來了一批狼和狗。”

聞聲,文莜靠坐在沙發上,淡定地翻看着唯爾的一月的最新刊A版,面上毫無波瀾。

“而且這回!想不到姓衛那家夥,關鍵時候居然這麽靠譜!”揚了揚手裏的巨額支票,Anna反複琢磨着上面關于“衛绗”兩個字的簽名,啧啧嘆道。

緊接着,Anna把支票小心翼翼放在玻璃茶幾上,忍不住又啧啧兩聲,“看看,唯爾出事以後,來的都是些什麽人,逼宮的也有,逼婚的也有。”

頓了頓,接過小劉遞來的咖啡,Anna擡手,“對了,小劉,白賀拿來的那份股份轉讓協議書趕緊碎紙機碎掉,看着真是礙眼!”

“好的。”小劉顫抖着手接過文件,轉身走向碎紙機。

随後小劉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一系列操作以後,Anna不滿的看着文莜,“姐,你倒是給點反應啊!”

文莜悠悠然擡眼,看她的樣子,像是在看一只雜耍的猴。

目光重新回到茶幾上的那張支票上,Anna耷拉着肩,垂頭喪氣,“好吧。我承認,衛绗這回的确做了件漂亮事。”

“把它還了。沒讓你收。”文莜終于開口,語氣不容拒絕。

“啊?”Anna失去表情管理,吃驚地張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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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雜志,文莜挑起眉梢,鎮定地盯着她。纖長的指尖在封面上躍動。

Anna癟了癟嘴,尴尬的蜷起指尖,幹笑了一聲,“這,這收都收了,哪有還回去的道理?”

“是麽?”文莜輕哂一聲。

Anna一噎。之前當着親姐的面罵了姓衛的那麽多次,這回當着親姐的面難得誇了一頓姓衛的,她已經很盡力了好嘛!

現在還要她找姓衛的當面道謝,大可不必啊不必!

奈何文莜這邊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只見文莜慢悠悠地調整了一下坐姿,手搭在膝上,煞有介事的等着她開口。

Anna只覺得大冬天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叮鈴……”

一聲清脆的響動打破了這高壓的氛圍。

“咦?”Anna眼睛發光,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趕緊彎腰在茶幾底下摸索着,“什麽東西掉了?”

不一會兒,指尖捏起一枚環狀物什,Anna的眼皮都忍不住挑了挑,她不由得蹙眉:“姐,解釋一下?”

一把奪回戒指,重新戴回左手中指,文莜垂首,撫挲着戒指的邊緣,揚唇,“謝謝。”

“不,你謝什麽啊?”Anna腦海中警鈴大作,語氣頗為不善,“咳咳,我是說,這戒指又是哪位的啊?”

Anna看着自家親姐臉上露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微笑,聲音有些止不住的顫抖:“該不會……”

文莜擡頭,與她對視,淡然的接受了她吃驚中多了幾分恍然大悟的眼神。

握拳,Anna怒火中燒,“姓衛的!”

“叫他什麽?”文莜的聲音驟冷。

Anna怒氣沖沖的步子忽的剎住,氣焰收斂不少,縮了縮腦袋,“姐……姐夫?”

文莜揚眉,滿意的點點頭。

Anna:……

三十年了,她姐這棵白菜,終究還是給姓衛的那頭豬拱了啊!

“吶,幫我抽屜的證件拿一下。”

Anna僵着身子,頭皮發麻,強撐着去了辦公桌前,拉開了抽屜。

浮現眼簾的是一個硬殼紅本本。

Anna揉了揉眼眶,争取不讓自己的眼珠子因為太過震驚而掉出來。

“姐,你啥時候回家偷的戶口本啊?”不,不對,從她姐創辦唯爾自立門戶開始,她姐和她好像已經很久不在一個戶口本上了……

拿過那本鮮紅的結婚證,文莜起身,挎着包出門,扭頭叮囑:“調休的這三天裏,沒事別找我,有事也別找我。”

“知,知道了。”Anna掩面,争取不讓自己哭出來。有種痛失自家親姐的趕腳真的很酸澀。

帝都宜景溫泉民宿。

“這回,婚禮咋說啊?”磕着瓜子,慕思擱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皺眉,“別又像之前那樣啊!”

淡定地翻着國內外婚紗設計工作室資料,文莜頭也不擡,“嗯,不會了。今年四月的時候辦婚禮。”

“真的?!”慕思激動的坐直了身子,兩眼發光。

瞄了眼文莜手裏的婚禮籌備資料,慕思不滿開口:“怎麽就你一個人挑,他人呢?”

“他說都按照我的想法走。”

“呸!”一把拽住文莜的手臂,慕思痛心疾首,“姐妹,你難道不覺得,他在pua你嗎?”

“表面看尊重支持你的想法,全都按照你的想法走,這樣籌備婚禮從頭到尾累死的都是你自己,他啥也不用管。”

文莜點點頭,“嗯,不過,他現在在忙公司上市的事情,還有一些新項目的開發。”

“所以,你就是累死累活大冤種一個啊!清醒一點啊姐妹!”

“但是,我也沒有多累,選好團隊以後,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操心了。”文莜眨巴眨巴眼,平靜解釋着。

慕思:……

行吧,果然,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辦,作為客戶,按照自己的喜好選擇,事情一下子就變得沒那麽複雜了。

“怎麽啦?不想當我伴娘?”點了點她皺得緊緊的眉頭,文莜疑惑不已。

慕思縮着腦袋往後躲了躲,眉頭依舊沒有放松,“我是在想,離你們辦婚禮還有好幾個月,就怕節外生枝。”

文莜揪了顆草莓,丢進嘴裏嚼吧嚼吧,迤然啓唇:“怎麽?你懷疑衛绗會出牆?”

“也不是沒可能啊!他這回又是去哪裏忙項目了?”

“慈理。”文莜索性放下手裏的平板。

“哎,我可聽曾教授說,他們慈理大學那邊可多漂亮小姐姐了,你可別掉以輕心!”

文莜撇唇,抱臂,“你的意思是,讓我查崗?”

慕思挑眉,攤手,努了努唇,“吶,這是你自己說的,和我無關。”

長年累月工作狂作息全年無休,趁着這個機會泡溫泉,文莜以為自己會一夜好眠。

這一夜,她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着。

查崗嗎?

她自然不想。

她既然決定在一起,就應當給予對方最基本的信任。

奈何調休以後的第一項工作就是帶着修函去慈理大學那邊取景拍攝新的物料,為推廣新的珠寶做預熱。

坐在商務車後座,文莜查看小劉提前準備好的調研報告,目前網上關于修函的期待值越發的高。

是一個很不錯的趨勢。

“咔嚓!”

輪胎急剎發出一聲劇烈的嗡響。

一只手有力地拽住了因為慣性往前俯沖的她,文莜不由得舒了口氣,轉頭看向身邊的青年。

“文莜姐,沒事兒吧?”

看着眼前青年的擔憂的眉眼,忽的想到了某人,文莜擺了擺手,迅速地撥開了他依舊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小柳。”

“文總。”

“待會兒下車給修函的頭發重新打理一下。”

“啊……”坐在前頭座位的小柳疑惑不已,年前不是就定好了這個造型方案嗎?當時文總還特別喜歡呢,怎麽現在突然就變卦了。

“聽明白了嗎?”文莜又強調了一遍。

“哦,好的,文總。”小柳只得強咽下心裏的困惑。

一旁的修函目光落在了她的左手中指,“文莜姐,你……”說話時,他搭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緊,手背泛着青筋。

文莜擡頭,與他對視,“這是我的私事,你不用過問太多。”

修函點點頭,斂了斂眼睫,神情若有所思。不一會兒,他別過頭,望着窗外的風景,掩去了眼角的落寞。

坡上的樹的樹枝垂曳着昨晚未消解的冰棱,一行人宛若闖入了一處冰凍的國度。

文莜伸手,指尖剛觸及冰尖尖,就被一聲驚喜的呼喚拉回了注意力。

“文莜姐!”

文莜扭過頭,循聲望去。

“晴子?”

“你找到新工作了?”

不遠處,裹着一身白色羽絨服的晴子搖搖頭,“我又回衛總那裏去給新項目幫忙了。”

說着,她一路小跑過來,拉住了文莜的手,“文莜姐,你這回來慈理做什麽?是來查崗的嗎?”

文莜的嘴角抽了抽,這小妮子說這話的語氣為什麽那麽興奮?

“咦,這戒指……”

文莜心下一個咯噔,她略有遲疑的開口:“怎麽?”

晴子小心翼翼用指尖碰了碰上頭鑽石精細的切割面,“哇。”

文莜的心下越發覺得不妙。

“姐,我知道的是設計這枚戒指的原稿,衛總花了好多年的時間,而且那張原稿還是我堂哥有次帶我去整理資料的時候才被我偷看到的。”

好多年?文莜心下倏地一緊。

“衛總可重視這枚戒指了,當初定稿以後,還特意去了曼沙珠島,和原料商談了好多次,費了好大勁才要到了這樣成色的貨。”晴子越說越興奮。

文莜忽的想起來,自己之前和衛绗在曼沙珠島的相遇。

晴子的眼珠子轉了轉,“我堂哥還說,這枚戒指沒有經過別人的手,是衛總自己從頭到尾做的。”

“這樣啊……”文莜心裏此刻只剩下酸酸脹脹的甜意。

“不是我說,文莜姐,你也太幸福了吧……”

“晴子,一會兒不見躲這兒來了,不是讓你去拿材料嗎?怎麽拿到櫻花林來了?”助理楊罵罵咧咧爬上坡來。

他看到眼前人時,忽的一時語塞。

“楊助理。”

“文,文總好。”不,不對,這時候是不是要叫衛小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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