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莊總那方面不舉

“郁醫生,咱們科室來了一位特殊的病人,院長指名說請你親自接待一下。”說這話的是一位身穿護士服的年輕女孩,此刻語氣中夾雜着一絲興奮。

“好的,我馬上過去。”一道清脆溫婉的聲音回複道。

女護士點點頭,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頭密如瀑布的波浪及腰卷發,襯得清秀明麗的臉蛋多了絲妩媚,一雙柳葉般的秀眉,眼神仿佛黑瑪瑙般深邃,鼻梁秀美,嘴唇飽滿,一身素白潔淨的醫生服,為她添了一絲嚴謹。

她是剛剛畢業被分配到這家醫院,剛進到這裏就聽到關于她的諸多議論,她是醫院的焦點人物,圍繞的話題無非是她‘傲人’的專業,她時常在想,如此一個優雅的女人,為何要報男性生殖器官專業?

郁湘稔感受到她的目光,頭也不擡的整理着桌上的工具,整齊有序的放入醫用箱裏,随手從抽屜裏拿出一雙幹淨的膠皮手套帶上,這才清淡的問答:“還有事嗎?”

“沒了,那我先下去了,有事你叫我。”女護士不好意思的守護目光,轉身離開,忽然好似想起什麽,再次轉過身,臉上有些小激動的說道:“這次的來看病的是個帥哥奧。”說完便離開了。

郁湘稔搖搖頭,這才提着醫用箱向門診室走去。

對于剛才女護士的打量,她心下了然,對于別人的看法她并不是很在乎,她并不覺得這個專業有何難以啓齒?她不過是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幫助更多男性擺脫生理上的問題,讓他們在心裏找回自信。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到沙發上的背影,留下一抹沉重的陰影。男子背脊直挺,身材修長,渾身散發出沉穩內斂的氣質。或許聽到了腳步聲,男子緩緩轉過身,深邃的目光直射而來,郁湘稔感覺瞬間房間裏,到處溢滿了撲面而來的低氣壓。

男子面容俊逸明朗,發絲一絲不茍的梳在腦後,眼眸無比深邃,令人猜不透裏面的光芒,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身灰青色條紋高檔西服,襯得他身材偉岸挺拔,腳下的皮鞋锃光瓦亮,深藍色條紋的皮帶順從的懸挂在胸前。

郁湘稔腦海中迅速搜索出他的信息,莊柏秝,a市天辰公司執行總裁,被各大時尚雜志以及財經頻道争相追捧,時常霸占各大報社頭條。天辰公司作為本市上市公司,影響力不可小噓,據說在他的帶領下,公司的交易金額總值連續三年,持續創造新的高峰。

這下她終于理解,護士口中的特殊病人,只不過令她驚訝的是,如此人物竟然出現在男子生殖器官科,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郁湘稔平靜的做到辦公桌前,拿出會診的本子放在面前,這才将目光落到對方的身上,用職業化的平淡口氣問道:“姓名。”

想要拿起筆做記錄,卻遲遲不見對方答複,郁湘稔眉頭微皺,口氣帶上一絲不耐:“這位患者,請說一下你的姓名。”

莊柏秝雙腿交叉,身體慵懶的躺在沙發上,他的目光落到郁湘稔的身上,似乎帶着一種審視,過了一會兒,他薄唇微張,聲音低沉淡漠:“你不知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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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莊柏秝自視清高,絲毫不誇張的說,只要是a市的市民,只要看過報紙或電視,理應當認識他才是,尤其是年輕貌美的女子,更應當是,要知道他被評為本市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a市年輕女子的最理想老公代表。

面對他的反問,郁湘稔面色平靜,她輕輕的把玩着手中的鋼筆,聲音一如既往:“我應該知道你的名字?我在例行檢查,請你配合一下,我的時間不想浪費到無意義的交談之中。”

莊柏秝眉頭微勾,黑如瑪瑙的深邃眼眸閃過一絲玩味,口氣變得慵懶随性:“莊柏秝。”

聽到他配合,郁湘稔重新拿起筆,在姓名一欄填寫,随口繼續問道:“年齡。”

“33”

“職業。”

“商人。”

填好基本信息,郁湘稔重新擡起頭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聲音沉穩平和:“你的身體狀況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之前是否通過藥物器具物理治療過?有沒有之前的病例診療書,如果有請拿給我看一下。”

莊柏秝神色不由加深,他很難想象一個女人,對這種問題語氣如此淡定從容,作為男人,他實在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面對莊柏秝的沉默,郁湘稔心下了然,所有來這裏的病人,開始都會難以啓齒,畢竟對他們來說,這種病是很傷自尊的,不過為了諸多因素,他們不得已來到這,而她作為專業的醫生,除了盡力治療他們的病以外,更多時候是要理解他們的心理,照顧他們的情緒。

“你放心,我們醫院對于所有病患的病例,都會十分保密,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我會通過專業儀器,解決你的煩惱。”郁湘稔态度盡量平和的說道。

莊柏秝感覺心頭一動,一絲暖流從心底深處緩緩流淌,不得不說,眼前的女人的話,令他原本冷凝封閉的心裂開小小的縫隙。

莊柏秝雙手抱胸,身子微微傾斜,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他的神色仿佛染上一抹濃重的戾氣,薄涼的唇開啓,聲音仿佛地底下冒出,口氣冷漠森然:“十年前,出了一點意外造成的,之前沒有治療過。”

感受到他口氣中的凝重,郁湘稔知道裏面有故事,不過她從不打探別人的隐私,于是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語氣也随和許多:“那你這十年內性生活如何?有沒有性勃起的情況?次數大約一周幾次?”

莊柏秝面對她的對話,神色帶着一抹不可思議,他雙手交叉,右手緩緩覆上左手小指,漫不經心的撫摸着上面的環形尾戒,口氣磁性沙啞:“郁醫生,你果真與衆不同。”

面對他似褒似貶的話,郁湘稔直接選擇忽略,她目光直視對面的男人,口氣沉重許多:“莊先生,如果你想成為正常人,請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莊柏秝緩緩站起身,徑直走到郁湘稔的辦公桌前,他微微低頭,望着郁湘稔素雅秀麗的臉蛋一臉平靜,淡淡說道:“我對這方面提不起興趣,不知道郁醫生打算如何治療?”

郁湘稔面色一如平常,她認真的做着筆錄,口氣不以為然:“莊先生,鑒于你提供的信息,我大致了解了。現在你跟我來。”說完站起身,目光掃了他一眼,随後步伐從容的來到房間西面,牆壁上有一扇門,打開房門可見裏面空間寬闊,隐隐放着一張床。

房間不大,裏面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面牆,還有一張整潔的櫥櫃,郁湘稔徑直來到櫥櫃前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個口罩帶上,這才轉過身,對門外的莊柏秝說道:“莊先生請進,現在我需要對你的身體部位做些檢查,請你配合。”

莊柏秝感覺一頭黑線,眉頭皺的很深,他無法邁開步,因為那次意外他無法忍受旁人,觸摸他的身體,不要說那個敏感部位。

感受到他的拘束,郁湘稔口氣依然平靜:“莊先生,我是一名醫生,我需要站在病人的角度,你要是不願意我不強求,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你的病情耽誤的時間越長,治愈成功的幾率越小,我想向你如此身份的人能來,一定是有重要的原因,所以希望你冷靜考慮。”

莊柏秝渾身一僵,目光赤裸裸的望着她,令郁湘稔渾身不自在。她的話正中他的心思,沒錯他進來能來,确實有非常重要的原因,這導致他不得不來。

想到這裏,他知道他不能在猶豫,如此的躊躇不前,會令他失去很重要的東西。如此想着,他腳步不情願的邁起。

摘下口罩,連同手套一起扔進了垃圾箱,郁湘稔回到診療室,口氣平靜的說道:“莊先生,你的性器官并沒有問題,根據我的臨床經驗,造成你不舉的原因,來自你的心理問題,這裏你也不需要拿藥或者進行治療,我給予你的建議是,最好去看一看心理醫生。”

莊柏秝望着她的身影,心底忽然多出些異樣,他不懂其中的含義。只見他神色深邃,聲音透着隐晦不明:“感謝你的意見,不過希望郁小姐能答應我個條件。”

郁湘稔聽完,眉毛微微揚起,鎮靜說道:“你放心,我會一切保密。”幾乎每個患者治療後,都會注重這個問題,她作為醫生,自然遵守。

“不是。”莊柏秝口氣清淡的回答,繼續說道:“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治療成功的幾率很小,請你答應我。”口氣帶着一種不容置疑。

郁湘稔望着他沉重的表情,最終輕輕的點了點頭。

晚上回到家,郁湘稔回到房間,一把将自己甩到大床上,滿身疲憊的感覺撲面而來。窗外的天空深邃幽怨,星星點點散布排列,唯有那輪孤月散發着清冷的光,她将自己埋到被子裏,似乎只有這樣,才可以驅散心裏的孤獨和寒冷。

‘當當當——’急促的敲門聲此起彼伏,打斷了郁湘稔的思緒,她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強打起精神去開門。

門外是一張萬分熟悉的男人臉孔,面容算得上俊朗,濃眉鷹目,目光中時刻閃爍着算計的光芒,他是她的父親與外面情人所生,十分諷刺的是,他比她年長一歲,也就是說,在她的母親嫁給父親的時候,她便有了位同父異母的哥哥,直到母親死後,這對母子倆便登堂入室,成了她家的成員。

此刻的臉上布滿了不耐,聲音疏遠冷冽:“明天不要去醫院了。”

郁湘稔神色一愣,瞬間恢複原先的冷漠,口氣清淡:“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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