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口噴人
“你少血口噴人!”郁湘稔拳頭緊握,幾乎要将一口銀牙咬碎。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郁鑲丞一臉了然的神情,仿佛已經落定了她的罪名。
郁湘稔剛要反駁什麽,卻發現莊柏秝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表情莫測,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怒哀樂。
郁湘稔心中一沉,暗暗叫苦,他趕得還真是時候,也不知道剛剛郁鑲丞的話他都聽進去了多少?
見郁湘稔神色複雜,徐子安忙站起身來解釋道:“莊先生,你不要誤會,我們??”
“不必解釋。”莊柏秝眼神冷漠得不近人情,似乎對他的解釋根本不感興趣,或者說,他已經相信了郁鑲丞的話,就算再怎麽解釋也是徒勞。
郁湘稔不由得有些失望,果然,莊柏秝還是不相信她??
徐子安的臉上略有些尴尬,郁鑲丞沒有想到自己的幾句話竟然起了這麽大的作用,頓時大喜,還不忘添油加醋道:“我說妹夫啊,這幸虧是今天你親眼看到,要不然我這妹妹說不定還要惡人先告狀呢。”
莊柏秝緩緩地轉過頭,眼中寒光迸射,如同根根鋒利的冰針直逼郁鑲丞的身體,讓人不寒而栗。
“我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指指點點。”
莊柏秝一字一字咬得清晰響亮,擲地有聲,卻如同重石生生地砸進徐子安心裏,胸口悶得快要無法呼吸。
郁湘稔有些訝異地擡頭看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心中的感覺是什麽,不是單純的感動,也不是那樣熾烈的愛情,那是一種類同于心安的感覺。有那麽一瞬間,郁湘稔幾乎想要放下所有的恩怨,就投奔到這個男人的懷抱裏,享受片刻的穩定與安寧。
郁鑲丞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片刻後又化為滿目陰狠,“這是我們自己家的事,我教訓我妹妹,還輪不到你來管。”
莊柏秝嗤笑一聲,雙眸中滿是諷刺,嘴角帶有一抹不屑的譏笑,“自從郁湘稔嫁給我的第一天起,她就不是你們家的人了。我老婆的事情我憑什麽不管?別說是你,就算是她老子來了,我也照樣罵。”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恐怕這世間沒有哪個女婿敢講出來。可是說這話的人是莊柏秝卻完全不讓人覺得意外,他有這個膽量,也有這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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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郁鑲丞張了張嘴,沒有反駁。
要知道,如果惹到了莊柏秝,別說這家醫院了,他連內褲都有可能沒了,他不能為了口頭之快就冒這樣大的風險。
“現在,你可以出去了。”莊柏秝望着郁鑲丞,眼角卻不自覺的掃向在一旁尴尬地站了半天的徐子安。意思簡單明了:你也該走了。
徐子安不是沒有眼力界兒的人,人家夫妻兩個在一起說點兒悄悄話,他沒事兒瞎摻和什麽?
“湘稔,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看看我媽,萬一她老人家醒過來看不見我可就要着急了。”
郁湘稔知道他都是客套之詞,也不強留,“有時間我過去看看伯母。”
徐子安笑了笑,沒有搭話,又禮貌地沖莊柏秝點點頭,這才轉身離開房間。
莊柏秝依舊是一臉漠然,仿佛沒看見徐子安的示好,只是虎視眈眈地盯着賴着不走的郁鑲丞,“怎麽?你還打算在這裏住下不成?”
郁鑲丞咬了咬牙,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現。
該死的莊柏秝,仗着莊氏家族家大業大就狗眼看人低!今日他所受的屈辱,早晚有一天一定會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他不敢沖着莊柏秝發脾氣,只能挑軟柿子捏,“郁湘稔,你別太得意了。我們走着瞧!”
郁湘稔彎彎地勾起嘴角,一臉輕松,“我拭目以待。”
郁鑲丞冷哼一聲,“啪”地摔門而去,留郁湘稔在屋子裏偷笑出聲。
莊柏秝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半晌才問,“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出了口惡氣,心情好了很多?”
郁湘稔收起嘴角的笑容,輕聲咳了咳來掩飾自己的尴尬,“哪有的事?我很善良的好不好?”
莊柏秝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點頭,“的确很善良。”如果是他面對這樣的情況,可能早就把槍或者匕首掏出來對着他哥了吧?當然了,莊盛暔和郁鑲丞可不一樣,莊盛暔沒有郁鑲丞那麽愚蠢,他至少會做足了面子功夫讓人放松警惕,然後背後耍陰招,比郁鑲丞可要損多了。
“對了,你怎麽這麽晚還過來?還帶着一身的酒味兒……”郁湘稔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心中卻有些甜蜜。
白天的時候他說會晚點過來,郁湘稔根本就沒當真。公司業務那麽忙,他哪來的時間寸步不離的守着她?可是沒想到,這都将近半夜了他卻一身酒味的出現在自己的病房,完全沒有食言。
“最近莊氏集團旗下的娛樂公司決定找韓夢拉拍一部喜劇,我去談合作的問題,和幾個演員還有導演喝了一點酒,剛剛應酬完就過來找你了。”莊柏秝一臉坦蕩,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見郁湘稔聽到那個名字後有點不高興,他又急忙添了一句,“你別生氣,我們一群人在一起,一直都在談合約的問題,我和她沒有單獨相處。”
聽着莊柏秝疑似解釋的話語,郁湘稔臉上不禁一紅,惱羞成怒道,“我可沒問這些,我一點都不好奇!更沒有生氣!”
“你慌什麽?”莊柏秝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那雙眸中仿佛流過了長江的春水,溫柔得快要讓人淪陷,“是不是吃醋了?”
“喂!”郁湘稔氣鼓鼓地喊他,“你可別欺負病人!趁着我手無縛雞之力就亂說,我可……”
莊柏秝一張微涼的唇貼上來,不由分說就将郁湘稔的後半句話堵在了嗓子裏。兩人唇舌交纏,半晌,莊柏秝才撐起身子離開那張令人流連忘返的唇瓣,近距離地觀察郁湘稔紅透的臉頰,不由得笑出聲來。
郁湘稔這回是真的惱羞成怒了,那抹緋紅從臉頰爬到了耳朵根兒,氣急敗壞地質問:“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莊柏秝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耳垂,“笑我有眼光,怎麽就找了你這麽漂亮的女人做老婆?”
郁湘稔覺得耳根更燙了,別過臉去,大言不慚道,“遇見我的确是你的福氣!不光治好了你的隐疾,還幫你瞞着你哥哥嫂子。我這麽聰明的姑娘,別人打着燈籠可都找不着。”
聽見這話,莊柏秝的眼神亮了亮,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後接話,“你說的對,那麽為了感謝你,為夫只好舍身來滿足你了!”
這麽說着,莊柏秝的手開始不老實地搭上郁湘稔的纖腰,惹得郁湘稔一陣嬌笑,“別鬧!好癢!”
莊柏秝才不管她說的什麽“不要”,一個餓狼撲食就将郁湘稔壓在床上,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然後将頭窩進她的頸間,嘴唇暧昧地靠近她的耳朵,說話的時候帶着一股熱氣,撩得郁湘稔一陣臉紅心跳。
“快起來,莊柏秝!這裏是醫院!”郁湘稔想要掙脫開他的鉗制,可是她那點兒力氣哪裏是莊柏秝的對手?最後只是惹來對方更加過分的侵占罷了。
雖然這間病房裏只有她一個人,但是衆所周知,醫院的房間隔音再好又能好到哪兒去?稍微出一點兒動靜就能被人發現,郁湘稔可不想被人圍觀當作茶餘飯後的笑料。
眼瞅着莊柏秝越來越過分,郁湘稔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她可不想晚節不保啊!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在寂靜的醫院裏顯得格外刺耳。兩人都是一愣,還沒有回過神兒來門就已經被推開了。
一個穿着護士服的年輕女孩朝床上看了一眼,瞬間臉蛋變得通紅,她不自然的移開眼睛,善意地提醒道,“郁醫生,真不好意思,打擾你了。不過你也知道醫院的情況,你們兩個要是想做什麽的話盡量小點兒聲,不要吵到其他病人休息。”要是有病人投訴的話,以郁醫生在醫院的地位和她現在病人的身份,頂多是被警告兩句,可她這個值班守夜的小護士可就不一樣了,估計會被護士長罵慘的!
“我沒有……我們只是……”郁湘稔剛要解釋,莊柏秝就打斷她的話,回頭望向門口的護士,語氣意味深長,“我們知道了,多謝你的提醒,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小護士一聽,剛剛消退了些許熱度的臉又紅了起來,腦海中仿佛出現了即将要發生的畫面,她有些緊張地關了門,生怕聽見什麽不該聽的東西,飛一般地離開病房。
郁湘稔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們兩個明明什麽也沒做,怎麽莊柏秝說得他們好像急不可耐的要做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莊柏秝!你真是太過分了!”
見郁湘稔真的有些生氣了,莊柏秝不敢再逗她,“好了好了,我也該走了。”
“走?”郁湘稔擡頭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男人,“你要回家嗎?”她以為莊柏秝這麽晚還來醫院是鐵定要陪她住下的,現在聽說他要走,郁湘稔不禁有些失望。
“不是,我還有公事要辦,今晚不能陪你了。你早點休息。”今天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的,就等着得着空過來看她,很多文件都還積壓在辦公室沒看完,只能熬夜解決了。
既然是公事,郁湘稔也不好說什麽,只好點點頭,心中卻有些不舍。
結婚這麽久,這似乎是第一個他們分開過的夜晚吧?她還真有些不習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