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做什麽,與你無關

郁湘稔設想過很多跟洛文軒相遇的場景,在醫院裏,在莊家,在莊柏秝的邀請會上,甚至是很多地方,唯獨就是沒有想到,會是在這麽一個意外裏相見。

她忽然就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臉上的笑容僵在唇邊,心髒裏帶着一陣抽疼,像是忽然間就犯了心髒病一樣,郁湘稔微微仰起頭,死命地将快要迸出來的淚意憋了回去,再面對一個把你甩了的前任,你怎麽能哭了。

洛文軒還是像以前一樣,長相帥氣逼人,很受女孩子歡迎,只是站在那裏,就有很多女孩子頻頻回頭打量,他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裝,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左手的袖子撩起了一點,露出手腕上的表,瑞士名表,價值千萬。

他的眼神很冷,帶着盛氣淩人的感覺,渾身的氣勢也帶着咄咄逼人的傲然,雙手插在兜裏,淡淡地望着郁湘稔的方向,高傲而又拒人于千裏之外,這不是郁湘稔記憶裏的洛文軒。

記憶裏的洛文軒是一個翩翩爾雅的公子,溫和風趣,臉上總是帶着陽光燦爛的笑,郁湘稔最喜歡看到洛文軒的笑,因為那笑,燦爛的就連天邊耀眼的太陽都會被比下去,只要是看到那笑,會讓人有一種,哪怕遇到什麽困難都能度過的感覺。

記憶裏的洛文軒是一個能溫暖別人的人,耀眼如斯,可現在這個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洛文軒又是誰呢?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洛文軒吧,他花了那麽長的時間,編織了一個夢,将她鎖在裏面,然後自己翩然抽離,卸下了僞裝已久的面具。

郁湘稔艱難地轉過頭,不去看洛文軒,她告訴自己,沒什麽大不了,不就是被騙了被甩了,那個女人年輕的時候沒有遇到過一兩個渣男,她只是被騙的其中一個,就當時成長的經歷。

“伯言,靜雅說不定只是愁嫁而已,誰讓你們的婚事一直定不下來,她心裏不安而已,女人的心思都很敏銳,換一個人也會這樣,你下次說話注意點就好,等下我們去買個禮物。”郁湘稔從喉嚨裏吐出這句話。

“湘稔,你……”王伯言詫異地指着郁湘稔。

“怎麽了?”郁湘稔想,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不過還能笑出來,她真是長進了,要是以前,她早就哭的稀裏嘩啦不知所措。

“你哭了!”王伯言的目光從郁湘稔的肩頭望過去,看到那個站在吧臺邊上的男子,他沒有見過洛文軒,但看郁湘稔的反應也能猜出來,兩人之間怕是有什麽,郁湘稔嫁給莊柏秝之前有一個心上人,也許就是這一位。

“我哭了?”郁湘稔這才反應過來,猛地伸手去擦,觸手是冰涼的淚水,她拿出紙巾又擦了好幾次,才停住淚水,明明不想哭了,可是眼淚就是不聽話,郁湘稔覺得自己真的是很沒出息。

“眼睛裏進沙子了!”郁湘稔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他已經走了!”王伯言又道:“他就是你之前跟我說的心上人對嗎?”

郁湘稔沉默了很久,才點頭,“嗯,就是他,伯言,禮物我怕是沒有時間幫你去挑了,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王伯言擔憂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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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的。”郁湘稔終于恢複了平靜。

告別王伯言後,郁湘稔默默離開咖啡館,她茫然地走了好一會兒,忽然不知道該去哪裏,忽然,一道冰冷的視線從左邊傳來,郁湘稔側過頭去,就見到站在巷子裏的洛文軒,他目光漠然,一步一步朝郁湘稔走過來。

郁湘稔被他身上散發的氣勢給駭到,情不自禁地退後了幾步,見洛文軒腳步還沒有停再想要退才發現背後是冰涼的牆壁。

“老朋友見面了,怎麽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這麽走了不好吧,還是說,怕我打擾你跟你老公培養感情。”洛文軒終于走到郁湘稔的面前,他伸出一只手,将郁湘稔禁锢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嘴角帶着冷厲的笑。

“不是你先走的嗎?我還以為你不想見到我,怕我等凡人污了你洛大公子的眼。”洛文軒為什麽會認為她的老公是王伯言?郁湘稔從慌亂中找回了理智,反駁回去。

“确實污眼,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王伯言是一個殘廢,能滿足的了你嗎?”洛文軒臉上帶着惡意的笑,吐出這樣侮辱人的話,“是不是每一次你們辦事的時候,都是你主動的。”

郁湘稔猛地擡頭,臉上閃過不可置信的神色,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洛文軒嗎?那個一向很有風度,就算是生氣了罵人也不帶髒字,文雅矜貴的洛文軒,郁湘稔的臉猛地漲紅,随後又變白。

“洛先生說話還是自重一點的比較好,你也是有妻子的人,要是我問你,你一天跟你老婆來幾次,你能不能滿足她的話,你是什麽感受。”她不想說這麽惡毒的話,可是她忍不住,面對洛文軒,她滿腹委屈,許多的不甘,卻又不願意示弱。

“還是那麽伶牙俐齒,這些年郁恒醫院發展的不錯嘛,王伯言給你了不少好處吧。”洛文軒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一直帶着笑,帶着幾許涼薄。

郁湘稔聽出了洛文軒話裏的諷刺,卻又笑了,洛文軒是什麽意思,他以為她是什麽人,“洛文軒,不要這麽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你沒有這麽資格。”

洛文軒面色遽然一變,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黑色的眸子裏閃爍着的光芒,帶着一種攝人心魄的寒光,令人心悸,但是他的嘴唇依然勾起着一個好看的弧度,卻并沒有讓他的表情緩和下來,反而讓郁湘稔更加不安。

那不是笑,仿佛是從地獄來的死神,看到獵物的時候,露出那種讓人心驚膽戰的笑容,他忽然伸手,一把鉗住郁湘稔的下巴,很用力,下巴處傳來的刺疼讓郁湘稔皺起了眉,她伸出手,使勁想要推開他,可是他的身體堅硬如鐵塔,一動也不動。

“郁湘稔,你說,要是我毀了郁恒醫院的話,怎麽樣?”他的聲音冷漠如寒冰,凍的她全身都僵在那裏,動彈不得,如墜冰窟。

“不,你不能這樣?”郁湘稔低聲道,洛文軒語氣裏的認真讓她感到害怕,鑫海藥品公司出來,豪車,美國知名醫生,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他一定可以做到。

“我做什麽,與你無關,郁湘稔,你沒有資格管我。”洛文軒一字一句地說,他輕笑一聲,像是一個游戲人間的惡魔,冷眼看着手心裏的獵物掙紮。

鼻子裏傳來的酸澀感讓郁湘稔幾乎想要放聲大哭,四年沒見,設想中的見面比她預料的還要不堪,他果然從來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裏,曾經在一起的那些幸福,他對她的溺寵,他們的快樂時光,就好像是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為什麽要這麽對她?既然不愛為什麽曾經要對她這麽好?為什麽現在又對她這麽殘忍,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好像是一把一把的鈍刀一樣,割在了她的心口上,讓她心痛如刀絞,難受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郁湘稔沒有哭,她甚至還笑了,臉上帶着得意而優雅的微笑,她說:“洛文軒,我不會讓你得逞了,郁恒醫院不是你想要整垮就整垮了,你以為你是誰?在鹽城你就可以一手遮天嗎?”

“我們可以試一試,郁湘稔,我倒要看看,王伯言可以為了你,付出多少代價,一千萬,一億,還是十億。”

他說完這話,忽然低頭吻住了郁湘稔的唇,不帶一絲溫柔,單純的想要掠奪和征服的吻,察覺到她的抗拒,他使勁鉗住她的下巴,在她吃痛悶哼的瞬間,将舌頭伸進她的嘴裏,郁湘稔緊閉牙關,使勁想要推開洛文軒,卻怎麽也推不開。

她簡直不敢相信,洛文軒會這麽做,推搡間,洛文軒使勁地咬了她的唇,她驚呼一聲,張開了嘴,滑膩的舌頭進攻到她的口腔,猛烈地掃蕩起來,恨不得把她整個吞進去。

“不……你……唔……”無法推開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的霸道和強勢讓她害怕,眼眶微微一紅,并且迅速凝聚起淚水來,既然甩了她,為什麽還要來招惹她?他這麽做算什麽呢?就只是想要羞辱她嗎?

恍惚間,她想起了他們第一次接吻的場景,那時候她熱情率真,并沒有現在的那些沉重心思,而洛文軒陽光又美好,交往半年後,他們都覺得單純的拉手已經不能體會到對方的好。

在那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坐在教學樓的天臺上,兩人靜靜地賞月,坐着坐着就靠在一起,然後,他們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微微靠過去,先是蜻蜓點水般的,試探着對方,在彼此眼裏都浮現出笑意後,忽然就擁住對方,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吻。

他吻的很小心,生怕她會不安,一點一點試探着,循序漸進,可是随後就急切起來,因為吻技不好他咬到了她的舌頭,疼的她倒抽一口氣,洛文軒連忙道歉,她卻主動獻上了自己的吻,眼淚終于滾出眼眶,混着鐵鏽味擁入嘴裏,一時間嘴裏五味成雜,猶如她的心一樣。

“哦呵呵,看我發現了什麽?”遠處,一輛車子從巷子口開過,坐在車裏的人原本無聊地望着窗外,忽然看到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眼前一亮,拿起手機就開始拍照。

“我的好妹妹,你既然敢偷吃,這一回我看莊柏秝還怎麽護着你。”郁鑲丞笑的很得意,一邊拍照一邊欣賞兩人的狀況,距離有些遠,他只能認出熟悉的郁湘稔,另一個看着似乎也有點眼熟,但郁鑲丞記不起來了。

不過嘛,他暗搓搓地摸摸下巴,既然看着眼熟,那就說明是郁湘稔的熟人,這是好事啊,郁湘稔認識的人,莊柏秝也一定見過,這奸捉的簡直是太值了,沒想到随便出來也能撿到漏,郁鑲丞毫不猶豫地把拍到的照片發送到莊柏秝的手機裏。

郁湘稔,我等着你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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