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抓包
她明媚而優雅的笑,因為他染上了別樣的顏色,眼底蘊含着淚水,滑落到他的嘴裏,鹹濕的味道混着鐵鏽味,讓他沉醉,洛文軒忽然産生了一種想要把她毀滅的感覺,就這樣,就是這個的眼神,在他的夢裏出現過無數回。
恍然間,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聲音對他說:“文軒,以後你要一輩子都對我好,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然,我會一直對你好,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以我的名字起誓!”洛文軒忽然就清醒過來,猛地推開郁湘稔退後兩步。
“唔!”郁湘稔背後本來就是牆,被這麽重重一推,疼的她面色慘白,她扶着牆不斷喘息,眼前一陣發黑,幾乎看不到前面的光景,滿臉都是淚水,眼裏還有沒有收回去的悲傷,洛文軒心裏一緊。
幾乎沒有多想,他上前擁住郁湘稔,焦急地道:“湘湘,你沒事吧!”
“放手!”郁湘稔終于緩過氣來,她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冷漠地看着洛文軒,用對陌生人說話的口氣,一字一句地說:“洛文軒,你對別人家的女人動手動腳的時候,有想過你已經結婚了嗎?我真為你的妻子感到悲哀。”
洛文軒眼裏的擔憂消失,他忽然間覺得剛才為這個女人生出的那一絲心疼可笑,他冷冷地說:“郁湘稔,我會讓你求我的。”
“我拭目以待!”郁湘稔整理好褶皺的衣服,毅然轉過身,一步一步的離開,她挺直了脊背,高高仰起頭,郁湘稔,輸也要輸的好看一些。
走過兩個路口之後,郁湘稔看到了在路邊的王伯言,他坐在輪椅上,看樣子是專門等她的,郁湘稔走過去,幫王伯言把輪椅推到更後面的位子,“這裏車多,你小心一點。”
“你還好嗎?”王伯言問。
“我沒事!”郁湘稔搖搖頭。
“他……就是你那個時候跟我說的心上人對嗎?”王伯言問。
郁湘稔遲疑了下,點點頭,“讓你見笑了,就是那個人。”
“你們為什麽沒有在一起?”王伯言問完之後,又歉意地一笑,“抱歉,是我唐突了,只是我看他的樣子,對你還是有感情的,而你,顯然心裏還有他。”
郁湘稔唇角不禁泛起苦澀的笑,她故作輕松地說:“事情很簡單,我被人家甩了,大家族的貴公子來我們學校體驗生活,就被我這麽倒黴的給碰到了,人家家裏有未婚妻的,你說我是不是走了八輩子的黴運。”
“會不會有什麽誤會?”王伯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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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好誤會的,他已經結婚了,我也結婚了,伯言,禮物你要是沒挑好等過兩天我再幫你想想,我還有事,先走了。”郁湘稔岔開話題。
“需要我送你嗎?”王伯言問。
“不用!我們不順路!”這一刻,郁湘稔只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她沿着馬路慢慢朝前走,走着走着,手裏的電話響了,郁湘稔看了眼,是莊柏秝的,她拿起手機才要接電話,手機忽然沒電了,郁湘稔愣怔了幾秒,才想起昨晚忘記給手機充好電。
算了,回去再給莊柏秝回電話吧,郁湘稔深吸一口氣,反正莊柏秝那麽忙,少點時間給她打電話,還能多去領會一下魔都的風光,說起來,莊柏秝什麽時候回來,左子霖沒有說。
剛下飛機,莊柏秝十分疲憊,好不容易才把鄭家的那筆生意被保住,為此他做了很大的讓步,鄭家現在因為家裏在四九城有要員,水漲船高,很多家族都想要搭上,這使得原本鄭家跟莊家的合作變的搖搖欲墜。
莊盛暔一直把鄭家合作的那條線牢牢的捏在手心裏,看到不好整就讓出來想讓他去跑腿,偏偏這件事情在公司裏是沒有公開的,父親庒威海對此事也沒有表态,看樣子是默許了莊盛暔的做法。
想來也是看到這件事情的棘手,要是事情能談成,功勞就讓這莊盛暔,要是沒有談成,就會告訴大家,事情是讓莊柏秝去做了,他能力不足一下子讓這麽一個大客戶從手上溜走,看來能力不足,想到這裏莊柏秝不禁冷哼一聲,父親可真是他的好父親,為了大哥就想要來坑他。
“阿秝,你不會真的準備把事情隐瞞着,讓你大哥去領這個功勞吧。”
張子軒專程開車來接莊柏秝,見他一直趁着臉,就知道他在為這事煩心,夏家跟鄭家有些姻親關系,莊柏秝這一趟去,他可是出了不少力總不能為他人做嫁衣吧。
莊柏秝将一些收到的消息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點頭道:“這次的事情麻煩你了,有時間請你吃飯。”
“不是吧,讓給莊盛暔那龜孫子,我第一個不同意。”張子軒一臉不滿。
“你什麽時候見我在莊盛暔手裏吃過大虧,一些小虧都不過是迷惑他而已。”莊柏秝一手撐着頭,淡聲道。
“說的也是!”好哥們是什麽樣子,他可是一清二楚,那就不是個會吃虧的主,他神秘兮兮地湊到莊柏秝跟前,小聲道:“喂,你有什麽計劃先告訴我呗,我嘴巴絕對緊,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莊柏秝将湊過來的大腦袋推到一邊,嫌棄地說:“你先把你自己的公司搞好再說,我這趟渾水,你還是少參合的好,阿霖會幫我的。”
“什麽把自己的公司搞好,我家公司哪裏不夠好了,鹽城十大家之一。”張子軒揚揚下巴,一臉自豪。
“你家公司是好,都是張叔叔在打理,關你什麽事?”莊柏秝翻開手機,查看心來的短消息,眸中的笑意忽然就凍結,緊接着翻湧起陰郁的光。
“什麽叫不關我的事,我老頭子就我一個兒子,他難不成還想要把錢帶進棺材裏不成,我……”張子軒忽然就說不出話了,實在是好友的樣子太可怕。
“下車!”莊柏秝的聲音猶如冬日裏的寒冰,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張子軒悄悄地下車,這個時候的好友,就是他也不敢招惹的,默默為惹到好友的人默哀,等等,車子遠去的時候,張子軒反應過來,那車好像是他的,要下車也是莊柏秝下車啊。
莊柏秝一邊開車一邊給郁湘稔打電話,他無法說清楚,看到郁鑲丞發來的照片時,自己是什麽心情,原本他不應該相信郁鑲丞的,可是照片這種事情,是真是假稍微找個人檢驗一下就能看出來,郁鑲丞再蠢也不會犯這種錯誤。
電話響了幾聲被挂掉,莊柏秝心裏的那一點信心忽然就動搖了,車子拐了個彎朝別墅裏行去。
下午的陽光有些刺眼,就好像是曾經那個耀眼的太陽,不知何時起,已經不能溫暖她,反而刺傷了她的心,郁湘稔忽然停下腳步,她看到馬路對面的建築,那是市醫科大學,她竟然走到了這裏。
整整四年,她再也沒有來過這裏,有些記憶帶着尖刀,一碰就疼的錐心刺骨,她像是瘋了一樣拔腿就跑,遠遠地将學校抛在腦後,她跑的很快,一直跑到別墅裏,才停止腳步,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喝下。
郁湘稔重重地嘆息一聲,忽然感覺到不對勁,轉過身就看到莊柏秝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張揚邪肆的眸子裏波瀾不驚,整個人安靜的可怕。
“阿秝,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出聲?吓死我了。”郁湘稔偏過頭去,沒有跟那雙犀利的眼神對視,那雙眼裏帶着洞察一切的光,讓她有些心虛。
“你去了哪裏?為什麽打電話你不接?”莊柏秝問,那照片拍的很仔細,為了讓他看清楚郁湘稔的臉,以至于那個男人他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側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他們抱的很緊。
他為什麽會這麽問,難道他知道了什麽?不可能,莊柏秝一直在出差,總不會那麽巧的她和洛文軒第一次見面他就看到了。
“我跟王家三少是朋友,他跟女朋友韓靜雅吵架了,約我去幫他挑禮物,哄韓靜雅開心。”這是實話,可是郁湘稔說的卻有些忐忑,她沒有忘記,她是結了婚的女人,不管婚約的目的是什麽,在婚內,不能跟別的男人站的那麽近。
“昨天忘記給手機充電了,你看你,幾天不打電話,一打電話來就挑了個這麽不合适的時候,我手機自動關機了。”
莊柏秝沒有再說話,他靜靜地坐在那裏,像是一尊雕塑,如果不是眼睛偶爾眨一下,郁湘稔還以為他睡着了,偌大的別墅靜悄悄的,詭異的平靜,讓郁湘稔十分不安,莊柏秝雖然人冷酷,但也不會這麽安靜。
郁湘稔更加心虛了,不,不對,她心虛什麽,總不會她就那麽倒黴的,跟之前和宋林坤去吃飯一樣,又被人拍到照片了,郁湘稔在心裏給自己打氣,試圖說些什麽來緩解這壓抑的氣氛。
“看你的樣子,剛回來不久吧,你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我給你做點東西吃,好不好?”郁湘稔甜甜地一笑,笑容裏帶着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讨好。
莊柏秝終于有了動靜,他站起來,慢慢走上樓,走到卧室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回頭問:“你的嘴巴怎麽了?”
郁湘稔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像是快要跳出胸腔了一樣,她居然忘記了,洛文軒吻她的時候,因為她的不願意,咬了她的唇。
她要怎麽說,難道告訴莊柏秝,就是你想的那樣,我遇到我前任,他甩了我又對我有點別的意思,所以強吻了我,還咬了我一口,你要不要也來一口。
“那個……這是……我昨天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咬到的!”郁湘稔結結巴巴地說。
“怎麽這麽不小心,過來我看看!”莊柏秝面無表情說。
“不用了吧,一點小傷而已。”郁湘稔幹笑幾聲,總覺得過去之後會很慘,上帝啊,聖母瑪利亞,玉皇大帝觀音菩薩,誰來告訴她,跟前任親嘴被現任抓包的該怎麽辦?在線急啊。
“過來!”聲音裏帶着不容拒絕的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