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千萬,我買你一夜如何
他說他想她,那樣溫柔的語氣,帶着無限的眷戀,一如當初,郁湘稔幾乎就要沉浸在洛文軒給的溫柔裏,她靠在他的懷裏,恍惚間竟然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不,不是這樣的,是他先玩弄了她的感情,現在卻又重新出現在她的視野裏,他想要做什麽呢?他已經結婚了,再糾纏她還有什麽意義。
“你放開我,洛文軒!”郁湘稔顫聲道。
“不,我不想放手,湘湘,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以前的事情我們不要再去計較,我們重新開始,我真的好想你。”洛文軒緊緊擁抱着郁湘稔,這是她最喜歡他擁抱的姿勢,因為郁湘稔說,後背靠着他的時候,很有安全感,滿滿的都是踏實感。
他一直以為那些愛情能夠被時間遺忘,能夠用夏靖岚的溫柔來忘記,可是夏靖岚幫不了他,他自己也無法讓自己忘記,郁湘稔,像是一瓶毒藥一樣,讓他戒不了,也甘之如饴的不願意去戒掉。
“重新開始?”郁湘稔忽然就發出一聲冷笑,洛文軒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又把她當做什麽了,喜歡的時候就抱着哄一哄,不喜歡的時候就一腳踹開的洋娃娃嗎?“洛文軒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都結婚了,你放開我。”
大力的掙紮讓郁湘稔脖子上的吻痕被顯露出來,青青紫紫的痕跡加上那一個特別清晰的牙印,就那麽赤裸裸地呈現在洛文軒的視線裏,他面色遽然一變,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裏閃爍着陰郁的光,緊接着就被一片冰冷所代替。
看,洛文軒,這就是你愛了這麽多年的女人,她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投入了別人的懷抱裏,你到底還在期待什麽?
他一手禁锢住郁湘稔,一只手重重地在那些痕跡上摩挲過,感覺到郁湘稔掙紮的力氣更加變大,忽然伸手将她甩開,大力之下郁湘稔被扔在地上,他嫌棄地看看自己的手,拿出手絹仔細的拭擦起來,一邊擦一邊露出厭惡的神色。
等把手擦完一遍之後,他直接把手絹扔在地上,吐出兩個沒有一絲溫度的字眼,“真髒!”
郁湘稔不知道洛文軒究竟在發什麽瘋,等聽到他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腦海裏的某跟弦像是忽然就斷掉了一樣,一直僞裝起來的堅強和高傲在這一刻決堤,她怒吼道:“洛文軒,戲耍我很有意思是不是,你怎麽可以這麽惡劣?”
“戲耍,抱歉啊,我只是看不慣某些不要臉的賤人而已。”洛文軒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那些痕跡,像是在告訴他某些他一直忽略的事實一樣,更是在嘲笑着他迄今為止一直堅持的一切。
他走上前,湊到郁湘稔耳邊低聲道:“郁湘稔,你跟地上的狗尾巴花一樣低賤,為了錢可以嫁給一個殘廢,郁恒醫院那些先進的設備是你伺候了王伯言他幫你買的吧。”
郁湘稔氣的渾身發抖,嘴唇顫抖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猛地揚起手狠狠地打向洛文軒的臉上,卻在快要打到的時候被洛文軒重重的捏住,他捏的十分用力,幾乎能聽到骨骼錯位的聲音。
“你這是惱羞成怒了,也對,這種事情被老同學知道了确實不是什麽光彩的,不如這樣,我給你們郁恒醫院投資一千萬,一千萬,買你一夜如何,我還沒有嘗過你的滋味呢?”
郁湘稔忽然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憤怒已經讓她無法再思考一切,她使勁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洛文軒緊緊扣住,她忽然低頭,狠狠地一口要在洛文軒的手臂上,咬的很用力,直到血腥味傳到嘴裏她才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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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文軒,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這輩子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她用盡全身力氣說完這句話,掩面跑出花園,一時間淚如雨下,眼裏露出從未有過的絕望和崩潰。
那些曾經的美好,那些心底依舊還殘留的一點堅持,因為洛文軒所做的一切而轟然坍塌,她用盡全身力氣朝前跑,想要将心裏的憤怒發洩出來,高跟鞋踩在地上,拐了個拐,腳踝上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感,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不斷的朝前跑着。
迎面吹來的風,将那些淚珠吹的灑落天際,又重重地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猶如她破碎的心,媽媽,我好難受,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郁湘稔一瘸一拐地跑了大半個城市,最後跑到墓地裏,雙腿一軟跪在了母親的墓前,崩潰的放聲大哭起來,她始終不敢相信,洛文軒那樣陽光美好的人,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上一秒還一臉深情地說想念她。
下一秒就忽然将她的尊嚴全部踩在腳底,恨不得将全世界最惡毒的話都甩在她的身上,相愛四年,即使是不愛了,難道就不能看在那些年她對他的體貼照顧而放過她嗎?明明是他甩了她,憑什麽總是那麽理直氣壯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難道他就認為,她是愛他的,所以不管他做出什麽事情,她都應該站在原地等他,不離不棄,她結婚了他憑什麽就要那麽憤怒,他憑什麽?
還記得那年他跟她表白的時候,他語氣裏帶着幾分忐忑,又羞澀,更多的是期待和堅定,他說要一輩子照顧她,不離不棄,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那年她帶他去見母親,母親正好身體不舒服,他忙前忙後的送母親進醫院,有精心照顧一番,母親從頭到尾都對他這個拐了她女兒的人沒有好臉色,可是他去一點都不在乎,出門之後,她說委屈他了。
可洛文軒卻笑的一臉燦爛,那笑耀眼的連天邊的太陽都失去的色彩,他說:那是你的媽媽,以後也會是我的媽媽,照顧自己媽媽有什麽委屈的,倒是媽媽的病,得好好治療,你勸勸媽住院吧,不可再大意馬虎。
為什麽一個人可以惡劣成這樣,一個人的僞裝可以那樣完美嗎?完美的讓她總是懷疑這只是一場夢。
她跪在地上朝前爬了一步,将臉貼在冰涼的墓碑上,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一點母親的溫暖,“媽媽,我又見到洛文軒了,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媽媽我到底該怎麽辦?”
洛文軒站在原地,像是一尊石化了的雕像,久久都沒有動,他不想那麽說郁湘稔的,可是他忍不住心裏的怒火,那是他曾經呵護了很久的女人,他一直希望她快樂,可是他曾經以為,那些快樂都是他帶給她的。
“出來!”洛文軒忽然冷聲呵斥道。
“你的手流血了,再不包紮小心貧血哦。”趙冬青從一顆大樹後面走出來,原本只是好奇想要看戲,誰知道就看到這樣一幕,早知道就不該偷聽的。
洛文軒伸出手指在傷口上摩挲着,傷口很深,露出深深的牙印,像郁湘稔那樣脾氣溫順的人,想必是氣極了,“冬青,我是不是很過分?那麽去說一個女人。”
趙冬青扯了扯嘴角,你都把話說了才知道自己過分,身為一個有婦之夫去調戲別人家的妻子,這何止是過分啊,簡直就是禽獸人渣,當然這話趙冬青是不能說的,他斟酌着語氣道:“這不管是過分還是不過分你都已經說了,現在還是包紮傷口要緊。”
趙冬青帶着人去了辦公室,找到東西給他簡單的包紮了下,“嫂子還在家裏呢,你呢,就算有什麽小心思,也該去凱絡那種會所裏,那種地方想要做什麽都行,銀貨兩清,絕對不會有什麽後續糾紛。”
“冬青,我愛她,我愛着剛才跑出去的那個女人,愛了整整七年,在美國的三年裏,我無時無刻沒有在不想她的,我是不是很沒用,人家早就結婚開始了一段新的生活,只有我還依然站在原地,沒有踏出另外一步。”
他痛苦的擡起頭,仿佛空氣壓抑的已經沒法呼吸,趙冬青眨眨眼,不解地說:“你不是結婚了嗎?”
“不,這不一樣,不一樣的,我跟靖岚結婚是逼不得已的權宜之計。”洛文軒痛苦的捂着眼睛。
趙冬青的目光在洛文軒手上的傷口掃來掃去,腦海裏忽然就冒出幾個字來,人渣,活該你倒黴!
郁湘稔跪在母親的墓前,一直不停的哭,一開始是撕心裂肺的,等哭的臉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她雙眼無神地坐在冰涼的水泥地板上,默默地流着眼淚,原來有一種傷心真的是無法訴說的。
愛的有多深,愛的有多真,傷害就會有多深,心口的那道傷就有多痛,那道傷疤在洛文軒的一次又一次侮辱裏,非但沒有逐漸愈合,反而被撕裂,變的鮮血淋漓,破碎不堪,稍微不注意,就會流出膿水來。
日頭漸漸落下,郁湘稔依舊跪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一尊活化石一樣,守墓的人中午見過郁湘稔一回,在墓園裏轉了幾圈,等太陽下山準備下班,回頭一看,吓了一跳,怎麽這麽來祭拜的人還在。
“小姐,你沒事吧?這天都快黑了,快回家吧。”墓園老大爺走過去,見郁湘稔哭的眼睛都腫了,小聲勸慰起來。
郁湘稔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聽到一樣,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壓根就沒有關心身邊的狀況,老大爺伸手在郁湘稔眼前晃了幾下,這一看就知道是傷心過度來的,他在原地走了兩圈,對方一個小姑娘,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看到郁湘稔放在腳邊上的包包,老大爺拿起包把手機拿出來,打開電話本,見有一個是老公的名稱,于是就把電話打過去。
莊柏秝正在會議室裏開會,因為鄭家那邊的合作更改了許多條款,所以合作的內容也需要大幅度的調整,各大高管都來參加會議,就連莊盛暔也出現了,想來是要看莊柏秝到底能把鄭家那邊的合作做成什麽樣子。
會議進行到最緊要關頭,莊柏秝的私人電話忽然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郁湘稔的電話,接過之後,猛地站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出會議室,“今天會議結束,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