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莊柏秝的體貼

“啊!可是馬上就能讨論出結果了,莊總,有什麽事情等會議結束再處理吧。”秘書長大膽地提議。

“是啊小弟,有什麽事情這麽着急,鄭家的事情必須在周日前處理好,否則的話,爸爸那裏你也不好交代,要是耽誤的事情,虧損的可不是一兩千萬那麽簡單。”莊盛暔陰陽怪氣地說。

“大哥,我記得公司現在是我管理,我說明天再繼續就明天,誰要是有意見,可以明天再提,或者,将辭職報告交給安麗娜。”

莊柏秝回頭,冰冷的目光在會議室裏的衆人身上掃過,最後放在秘書長的身上,那不帶一絲的溫度帶着上位者的壓迫感,吓的秘書長渾身一抖,連忙轉過頭去不敢跟莊柏秝對視,是她托大了,以為鄭家的事情她全程跟進,就有權利如此發言。

莊柏秝一向波瀾不驚的眸子罕見的帶着一點焦急的神色,他接到那個守墓人的電話時還有些驚訝,等那個守墓人說墓園裏有一個姑娘一直在那裏哭個不停,大中午就過去了,太陽都快下山了還不走,心立刻就沉到谷底。

是什麽事情能讓郁湘稔那麽傷心,那個女人雖然看着柔弱,但骨子裏其實很堅強,就那她家裏的事情來說,不管是她的哥哥或者是父親怎麽給她找茬,她都會堅強的挺過去,那次受傷,她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明明是在她自家的醫院裏。

她的家人卻根本都沒有來看她,郁湘稔一開始有些期待,後來就只是笑笑沒有再關注家人,那個時候莊柏秝就對郁湘稔産生了一些憐惜之情,在同一個城市,有着相同的遭遇,他有一點同病相憐的感受。

能讓她如此傷心甚至去墓園偷偷躲在母親的墓前哭泣,一定是很傷心的事情吧,他快速走近車庫裏打開車門坐進去,将車子的油門開到最大限度,車子一個箭步就沖出了街道上,這一刻他忽然就恨不得身上長了翅膀,這樣,他就可以快速出現在郁湘稔的身邊。

車子開到一半,電話鈴聲響起,莊柏秝一看是左子霖的,眼裏染上一層焦灼的神色,這個時候左子霖打電話做什麽,車速并沒有減慢,莊柏秝随手按了免提鍵,“左子霖,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辦,你那邊最好是有急事!”

“有,你不是讓我聯系張子軒去給廣電局那邊打個招呼,讓韓夢拉的新片審核過關,張子軒去說了,但是那片子廣電局說尺度太大了,他們那邊敢審核過,也不敢讓播出。”左子霖見莊柏秝語氣焦灼,也不調侃了,直接進入正題。

“審核不過就審核不過,讓韓夢拉重新拍一部片子不就得了,莊氏的娛樂公司難道還缺那麽一部片子。”莊柏秝冷聲道。

“我是這麽跟韓夢拉說的,可是她說那部片子關系到她獲得影後的途徑,她下了好大的功夫才拍成功的,是文藝片,讓你再給想想辦法。”左子霖道。

莊柏秝面色一冷,語氣漠然道:“你告訴她,要麽換一個片子,要麽滾。”要不是看在羅夢晴的份上,就韓夢拉上次打了郁湘稔的事情,他就不會輕易放過她,他的妻子,不管是聯姻還是什麽別的,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這麽跟韓夢拉說了,到時候她要是去纏着你,你可別怪我,對了……”

莊柏秝毫不猶豫地挂了電話,這一刻他哪裏還有心思去管韓夢拉一個無法上映的色情片,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郁湘稔的身上,中午就去了,現在還在哭,守墓人的話一直在腦海裏回放着。

莊柏秝趕到墓園的時候,郁湘稔還保持着之前的姿勢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她雙眼無神,眼底還有未幹的淚痕,但眼裏已經沒有淚水了,想來是眼淚已經流幹,見到莊柏秝了也沒有動,只是盯着墓碑,一動也不動,像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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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柏秝眼神一閃,眼底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他不得不承認,郁湘稔在不知不覺間就悄悄的在他的心裏紮根,雖然娶郁湘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讓郁湘稔給她打掩護,利用她的專業讓莊盛暔和庒威海對他放松警惕。

但那畢竟是日日更他共度的妻子,他心裏泛起幾絲心疼和憐惜,走過去蹲在郁湘稔的面前,将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膛,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柔溫和,“沒事了,我來了。”

郁湘稔像是在反應過來一樣,她擡起頭,從那個角度可以看到莊柏秝那弧度完美的下巴,還有他望過來的眸子,裏面帶着滿滿的擔憂和疼惜,郁湘稔心裏忽然就安定下來,她将腦袋埋在莊柏秝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阿秝,我有些難受,讓我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她的聲音沙啞難聽,幾乎快要發不出聲音來,可以看出來她到底哭了多久。

“我是你老公,原本就是你的依靠,你想要靠多久都沒有關系。”莊柏秝伸手,一手穿過郁湘稔的肩膀,一手穿過她的腿彎,将她打橫抱起來,一步一步朝墓園外走去,郁湘稔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将臉埋在他胸口。

感受到從胸膛那裏傳來的濕儒感,莊柏秝腳步微頓,這是又哭了,他抱着郁湘稔坐在車裏,沒有再動,只是緊緊抱着她,無聲的給她安慰,也許是哭的時間太長,郁湘稔很累,在莊柏秝懷裏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莊柏秝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後座上,起身去開車,見郁湘稔眼睛哭的跟桃子一樣,眉頭一擰,伸出手指将她臉上的淚痕拭去,回到家裏,郁湘稔已經醒了,見莊柏秝要抱自己下車,她推拒地搖頭。

“我自己來就好!”

“別動!”莊柏秝呵斥着,再次将郁湘稔打橫抱進屋裏,目光在她又紅又腫的腳踝上滑過,責備道:“怎麽回事?”

“不小心崴到腳了。”狠狠地哭了一通,郁湘稔依舊恢複了平靜。

“怎麽這麽不小心?”莊柏秝起身去找來藥油給郁湘稔按摩,莊柏秝喜歡運動,打高爾夫球騎馬什麽的,以前崴腳了,李爺爺就給他開的這種藥油,效果很好,他将手上抹着藥油給郁湘稔按摩起來。

“啊,疼!”郁湘稔下意識地咬着唇,疼的臉色發白。

“不用力不能消腫,你忍忍吧。”莊柏秝雖然是這麽說的,但力氣确實變小了許多,他又問:“怎麽回事?”

郁湘稔沉默了下,立刻反應過來,莊柏秝問的是她今天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不是問她腳怎麽崴到的,她咬着嘴唇,眼裏閃過幾許不知所措,那些事情,她不想讓莊柏秝知道。

“只是有點想念我媽媽,她在的時候,我覺得每天都很快樂,沒有一點煩惱,等她去世了,好像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父親有了新的老婆,帶回來一個比我大的兒子,他們才是一家人,而我只是一個外人,徹底的外人,連母親留給我的東西都快要被侵吞。”

是為了家裏的事情,莊柏秝遍沒有在多問,郁家的事情翻來翻去也就那麽一些,之前讓左子霖動的手腳也不知道起到作用沒有,看來要加緊催促一下,不然的話,這笨女人會因為郁家那點糟心事把自己給折騰個慘。

他從冰箱裏翻出一個冰袋遞給郁湘稔,“敷一下眼睛吧,不然你明天沒法出去。”

“謝謝!”郁湘稔拿着冰袋,心裏一暖,臉上的笑容不知不覺間就真實了幾分。

“我們是夫妻,不用說謝謝。”莊柏秝又道。

“我就是想說說。”郁湘稔撒嬌地靠在莊柏秝的肩頭,孤單的太久,在這一刻有一個肩膀讓她靠,郁湘稔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即使無法開口将事情告訴莊柏秝,但她卻依舊十分滿足。

莊柏秝去陽臺上打了一個電話,鄭家的事情搞的他憂心忡忡的,不處理好後續麻煩有很多,莊柏秝幹脆就對安麗娜說,讓她把鄭家的生意是自己談來的跟大家說清楚,這樣一來,那些支持莊盛暔的人就沒法再那鄭家的事情來蹦跶了。

莊盛暔打的算盤還真好,事情是他談妥的,一分力氣都不想出,還想要利用這件事情讓那些股東給他發難,吩咐好一切之後,莊柏秝回來往沙發上一坐,見郁湘稔神情恹恹的,有氣無力地靠坐在那裏,深深的擰眉,這樣的郁湘稔,怎麽看都不順眼。

“我餓了,去做飯吧。”莊柏秝淡淡地吩咐道。

郁湘稔拿着冰袋的手一頓,瞪大眼睛看着莊柏秝,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我說去做飯,我餓了,中午開會一直到六點半都沒有結束,我現在又渴又餓,先去給我倒杯水,然後做飯去。”莊柏秝見郁湘稔雙目圓瞪,捏着手裏的冰袋就差砸過來的表情,微微勾起唇角。

郁湘稔用盡全身力氣才沒有把手裏的冰袋扔出去,她不斷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剛才幫過你,還溫柔體貼地送你回來,只是做個飯而已,就當是報答他,可是,實在是憋不了氣啊,郁湘稔指着自己的腳,沒好氣地說:“我都快殘了,你居然讓我去做飯?”

“只是崴了腳而已,你都能崴個腳跑大半個鹽城,去做飯這麽簡單的事情完全難不倒你,現在,是不是該履行一下你做老婆的職責。”莊柏秝目光在那腳踝上掃過,沒有一絲要放過郁湘稔的意思。

“可是作為老公,老婆受傷了不是應該你來溫柔呵護照顧我保護我嗎?”郁湘稔一臉不解,不服氣地反問。

“我沒有溫柔呵護你的話,你是怎麽回來的,只是做個飯這麽點小事情都做不到,你還是女人嗎?”眼看着郁湘稔被氣的直跳腳,恨不得沖上來咬他幾口出氣,莊柏秝唇角的笑容更深了,還是這樣的郁湘稔看着順眼,充滿了活力。

“我……我……好,我去做飯。”郁湘稔一蹦一跳地往廚房走去,在心裏默默想着,要把飯菜做的多難吃才能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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