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水很深

“你也要體諒一下湘稔,郁恒醫院是王阿姨的心血,湘稔看重它也情有可原。”夏靖岚說。

“可是我們四年的感情就真的什麽都不是嗎?她毫不猶豫的就跟我分手了,還跟王伯言進了酒店,我站在酒店門口等了整整一夜,才看到她衣衫不整的從酒店裏出來,當時我是想要去質問她的,卻親眼看到她從王伯言手裏拿到一張兩百萬的支票。”

“我想告訴自己那不是真的,卻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看,我那麽愛的一個女人,她為了兩百萬就把自己賣了,多可笑。”

每每想起那件事情,洛文軒心裏就痛苦萬分,可是再回到鹽城,他卻發現,自己對郁湘稔的愛意從來都沒有少過,即使她真的做了那些不堪的事情,但他依舊是愛她的。

兩百萬的字眼讓夏靖岚渾身一抖,她心虛的幾乎不敢去跟洛文軒對視,因為太愛這個男人了,每每看到這個男人痛苦的神色時,她也會跟着痛,可是,那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湘稔不是那樣的人,阿軒,她一定是因為家裏的事情才會那樣做了,現在她也嫁人了,我聽外面傳言,這個王三少一向是溫文爾雅氣質不凡,雖然腿腳不便但脾氣很好,你就讓郁湘稔跟他好好過日子吧。”

夏靖岚違心地說出這些話,可以的話,她恨不得拿出一切證據來抹黑郁湘稔,那樣的話,洛文軒會不會就真的願意遠離她。

洛文軒再次閉上眼睛,猛地又睜開,放過,怎麽可以,怎麽能只有他痛苦,既然郁湘稔那麽愛錢,那麽勢利,他就用錢用手段得到她,郁湘稔是他的,是她最愛的女人,他內心從來都未放下過。

再次睜開眼睛,所有的脆弱已經被洛文軒掩去,他神色平靜,淡然地将錢包收好,側頭看了眼身邊這個陪了他好幾年的女人,語氣稍微柔和了些。

“靖岚,這些年你一直陪着我,我很感動,若不是有你,我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再回到鹽城,當初的婚約是老爺子要求的,你現在人也回到鹽城了,若是遇到合适的人,就告訴我吧,我會幫你安排好一切的。”

夏靖岚渾身一僵,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就陪在你身邊不好嗎?這幾年我們都這樣過來的。”

“靖岚,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只是,我身邊的位置早就被一個叫做郁湘稔的人拿走了,再也收不回來,你找個喜歡的人嫁了吧,夏家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妥當,房子的事情你也不必擔心。”

這些年,多虧了有夏靖岚在身邊,每次他難過的時候,夏靖岚都會陪着他,然後用那些美好的回憶來喚起他的鬥志,讓他沒有繼續頹廢下去,洛文軒對夏靖岚有感激,但親情有友情,但唯獨就是沒有愛情,夏靖岚要的,他給不起,所以,他不準備讓他耗下去。

夏靖岚忽然轉身去拿水杯,假裝低頭喝水,只有這樣,才能掩飾她臉上那些難堪的表情,郁湘稔,為什麽都這樣了他還是忘不掉你,明明你都結婚了,你當着他的面出軌這種事情都無法磨滅你們的感情嗎?到底要怎麽樣,他才可以忘記你!

愛情有時候真的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聽着王伯言對自己說出最近的經歷,并告訴她韓靜雅還沒有原來王伯言的事情,郁湘稔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韓靜雅和王伯言也有七八年的感情了,前幾年兩個的關系一直很穩定,整天如膠似漆的。

現在都老夫老妻了,反而時常因為一些不如意鬧矛盾,郁湘稔知道,那是因為他們一直無法結婚造成的,兩家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這就導致了他們的愛情是沒有人祝福的,別說結婚,就算是相愛,一開始也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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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被發現就遭到了兩家瘋狂的打壓,而現在,無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已經讓韓靜雅失去了理智,太大的壓力讓她無法适應,郁湘稔有時候都覺得兩人愛的太辛苦,還記得當初跟王伯言相親的時候,她坦言說自己有愛人。

王伯言随後也說,剛好,他也有心上人,随後就對他大吐苦水,要她幫忙追韓靜雅,兩人鬧的最兇的時候,韓靜雅被趕出家門,王伯言大晚上的把她從被窩裏抓出來去酒店,她陪了韓靜雅一個晚上,才說服了這個有些任性的小女人不要想不開。

天知道她什麽時候有做感情導師的天賦了,她自己的事情都弄的一團糟,眼看王伯言沒有停止的打算,郁湘稔連忙擺擺手,“打住,真想讓外面的人看看你這唠叨的模樣。”

王伯言看了一下表,端起茶喝了一口,随口道:“半個小時而已,我要是從頭說的話,大概要說一天一夜。”

“那你還是簡單說一下就好,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郁湘稔眨眨眼。

“禮物靜雅直接扔出來了,她說要結婚,我想要帶她離開,可是靜雅舍不得家裏的事情,就算我願意,她也不想離開鹽城,湘稔,你說我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父母改變主意。”王伯言眼裏閃過幾許憂郁的神色。

“這個問題你每個月都會問我不下十遍,靜雅每個月說要結婚的話題也會說不下二十遍的,我的天,我要是能解決的話,還會在這裏聽你唠叨。”郁湘稔哀嚎一聲,“靜雅不願意私奔,我有什麽辦法?”

王伯言忽然長長嘆息一聲,帶着說不出的疲憊和壓抑,得不到許可的愛情,堅持久了都會讓人疲憊,尤其是韓靜雅是那麽任性的一個人,王伯言想來很辛苦,郁湘稔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忽然眼前一亮,低聲道:“我說,要不你篡位吧,只要你篡位成功了,家裏的事情不就是你說了算,拿捏着家裏的經濟命脈,看誰還敢說你。”

“什麽?”王伯言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和靜雅之所以不能在一起,是因為你大哥不同意,而你大哥是王家的掌權者,要是這掌權者是你,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郁湘稔一臉激動,“你看古代那些皇帝,什麽拱手河山讨你歡啊,什麽為了你才選擇做了皇帝啊,都是這麽個意思,只要我登上高位,我要你,全世界都無法阻止。”

王伯言眼裏遽然閃過幾許審視的光,很快就消失在溫潤如玉的臉上,像是在确定郁湘稔說這話的含義,他淡淡一笑,“又在說胡話,沒事多看點醫書吧,莫名其妙的小說看多了影響你的智商。”

“可是我覺得這個辦法真的很有道理啊,要不你跟靜雅商量一下。”郁湘稔又道。

“越說越離譜,我還有事,先走了。”王伯言看了眼時間,推着輪椅就離開了,站在門口的黑衣保镖盡職盡責地走過來,推着王伯言離開。

“別走啊,我話都還沒有說完,等等,那房子的事情……”郁湘稔攤攤手,她随口一個玩笑而已,王伯言那麽大反應幹嘛。

黑衣保镖推着王伯言離開茶館,上了一輛加長版轎車,走上車之後,他低聲問:“三少,要不要去查一下這個女人。”

王伯言沉吟片刻擺擺手,“不用,她沒有問題。”

晚飯要去莊家吃,庒威海說許久沒有見到二兒子和兒媳婦,有些想念,讓他們回去看看,郁湘稔雖然一點都不想去莊家感受那種古怪的氣氛,但公公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不去還算什麽兒媳婦。

莊柏秝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帶着郁湘稔回去,在路上,郁湘稔就把跟王伯言一起發生的事情告訴莊柏秝,說着說着自己都笑了,“我就那麽随口一說,伯言表情都變了,就好像是我說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現在又不是古代,王老大是皇帝,随口說說而已嘛。”

“你這女人,膽子真大,什麽都敢亂說,下次這種玩笑千萬別随便開,會惹麻煩的。”莊柏秝嚴肅警告他。

郁湘稔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顯然沒放在心上,莊柏秝從後視鏡裏看的清清楚楚,不禁為她擔心,王家的事情可比莊家要複雜的多,那麽一大家子的人,叔叔伯伯嬸嬸都有,哪一個不是豺狼一樣的人物。

王伯言早年據說是最有機會成為王家掌權者的人,後來雙腿在一場車禍裏被廢了,才悠閑下來做了一個游手好閑的三少,這裏面水深着呢。

“以後,跟王伯言來往不要太密切!”莊柏秝出言警告道。

“為什麽?”郁湘稔瞪眼,她交朋友這家夥也要管,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你都說了,王伯言是有女朋友的,誰家男朋友有一個紅顏知己,那做女朋友的會沒有不吃醋的。”莊柏秝不好直言,就拐了個彎,說太清楚,估計這小女人也不一定聽的懂。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哦!”郁湘稔摸摸下巴,開始考慮自己跟王伯言是不是真的走的太近,末了,她瞅了瞅莊柏秝,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是那麽一回事,對莊柏秝說,“喂,你可不要誤會,我跟王伯言什麽都沒有。”

莊柏秝不禁勾起的唇,這丫頭的反射弧還算不短,當着你男人的面說了另外一個男人的事情大半天,誰不會吃味,他故意壓低嗓音說道:“聽說你跟王伯言還傳出過緋聞。”

“那我跟你也經常傳緋聞啊,有幾個是真的。”郁湘稔紅唇微微嘟起,一幅小女人模樣,“我跟王伯言認識快十年了,要想有什麽,十年前就有了,還需要等到現在,說不定娃都整出來了。”

莊柏秝一聽說孩子的事情,忽然停下車,把目光移到郁湘稔的肚子上,郁湘稔連忙擺手,“你可別又誤會了,我這話什麽意思都沒有,随口說說,我沒有懷孕。”

莊柏秝臉上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現階段有孩子很麻煩,這讓郁湘稔心裏忽然一沉,他是因為莊家的事情才不想要孩子,還是因為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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