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混亂，無法言說
也許是洛文軒眼裏那些疑問太過明顯，郁湘稔嗤笑一聲，面上帶着譏諷的笑，“我嫁給誰跟你有什麽關系？你跟我有關系嗎？表弟！”
那句表弟讓洛文軒面色變了變，眸中咻地就閃過痛苦的神色，他說：“你一直周旋在王三少和表哥之間，真的快樂嗎？”
還是問出來了，不就是那些流言蜚語是這麽說的嗎？要是莊柏秝一定不會這麽輕易的相信吧，那時候，她傳出了緋聞，被人陰了一把上了報紙，大家都說她水性楊花，唯有莊柏秝，只說了一句話，他說相信她的人品。
“我當然快樂，你看，王伯言當我是紅顏知己，莊柏秝把我娶了當總裁夫人，我郁湘稔徹底走近上流社會過上了我想要的生活，郁恒醫院也因為有我的關系而蒸蒸日上，有什麽不好的？”
“為什麽你就這麽自甘下賤？”洛文軒不禁憤怒的問出這個問題。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再見？”郁湘稔站起來，冷笑一聲轉身就走，洛文軒卻一把将她拽回來，順勢就抱的緊緊的。
他幾乎帶着哀求的聲音說：“如果那些我都能給你呢？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好不好？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們回到從前那種生活！”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洛文軒覺得自己簡直是沒救了，明明親眼見證了郁湘稔為了錢出賣身體，卻還是無法放棄她，就像夏靖岚說的，他中了毒，一種名為郁湘稔的毒，一輩子都無法解開。
“你放開我！”郁湘稔慌亂的推拒起來，在這人來人往的宴會上，她簡直不知道如果有人看到她跟洛文軒抱在一起的話，又會傳出什麽來，她驚慌失措地推拒着，發現推不開。
嫉妒使人瘋狂，洛文軒現在就是一頭瘋狂的狼，他幾乎忘記了身處何地，扣住郁湘稔的腦袋就吻上去。
“不……唔……”郁湘稔拼命的掙紮起來，她簡直不敢相信，洛文軒在知道她是莊柏秝的妻子之後，還敢這麽對她，他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她會面對什麽？她又會被那些不小心撞到的人當做什麽？
是不是在他的眼裏，她就是那麽下賤的一個人，可以随便任由他欺淩，她眸色一冷，猛地一用力狠狠踩在洛文軒的腳尖上。
洛文軒吃痛力道一松，郁湘稔立刻将他甩開欲走，洛文軒卻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洛文軒，我拜托你，看在曾經我媽也算照顧你的份上，你放過我好不好？”郁湘稔放低姿态，這個宴會，她一點都不想再發生什麽讓人看笑話的東西。
背後忽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郁湘稔倏然一驚，她已經看到從大廳裏走出來的莊柏秝，他勾起唇角，帶着慣有的微笑，眼角上挑，邪肆又張揚，看到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就更加濃烈起來。
明明是帶着笑，但他眼裏一絲溫度都沒有，甚至帶着咄咄逼人的冷意，郁湘稔越發用力掙紮起來，洛文軒卻沒有放手，直到莊柏秝走到近前，他輕而易舉地将郁湘稔從洛文軒的手裏解救過來，攔着她的腰。
“文軒，我想剛才我已經介紹過了，這是你的表嫂，我記得你以前也是學醫的，既然你跟你表嫂是舊識，以後可以多來往，我會經常約你來家裏小聚。”莊柏秝的話帶着噴薄而出的怒意，讓郁湘稔心驚。
“表哥，我記得你跟湘稔是半年前才結婚的。”洛文軒出聲問。
“既然你還記得你的表嫂跟我結婚了，那麽以後說話的時候記得保持距離，有些事情，一旦過界了，後果不是輕易可以承擔的。”莊柏秝再次想起郁鑲丞發來的照片，上次他就覺得那背影跟洛文軒有些相似，現在看來，确實是他想的那樣。
“表哥，我和湘稔……”
“文軒！”莊柏秝的語氣越發冷厲，“請你稱呼我身邊的這位表嫂，這麽親切的稱呼，對一個已婚女人來說，不合适，另外，請不要忘記了，你是已婚的男人。”
“阿軒！”夏靖岚很适當的從音樂噴泉的另一邊走出來。
郁湘稔身子再次繃緊，她無法平靜的面對夏靖岚，莊柏秝拉着郁湘稔走近大廳，郁湘稔怯生生地站在莊柏秝身邊，心裏湧現出各種慌亂無措，她只希望莊柏秝沒有看到她和洛文軒接吻的事情。
莊柏秝忽然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摩挲着，低笑一聲說：“看來你和表弟也是舊識！”
“阿秝我……”被莊柏秝的手指摩挲過，郁湘稔才發現自己的嘴唇已經破了，她的心再次揪起來，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她忽然發現，因為她的那些可笑的固執，讓事情變得越發一團糟。
“噓！”莊柏秝用手指堵住郁湘稔想要說的話，指着臺上說，“看韓小姐的訂婚儀式吧，想來你還需要跟王三少說一說，韓小姐是多麽的愉快。”
郁湘稔被莊柏秝的話轉移的心緒，擡頭一看，果然看到韓靜雅在韓青為她戴上訂婚戒指時，露出的幸福笑容，靜雅是真的徹底放下了王伯言，郁湘稔可以感覺到，可是為什麽？那麽容易就可以放棄呢？
“八年的愛情……輕易就可以舍棄嗎……”郁湘稔喃喃地說，忽然對愛情産生了無法言說的抗拒，原來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什麽海沽石爛的愛情，有的只有因為各種原因而在一起的夫妻。
随後舞會就開始了，莊柏秝不知道是出于什麽想法帶着趙瑩瑩翩然起舞，随着人流消失在郁湘稔的眼前，原本他是不可能在大衆面前這麽給郁湘稔臉色的，想來是氣急了吧，郁湘稔苦笑一聲。
她看到韓靜雅拿着紅酒杯到處跟那些人敬酒，默默走過去，在韓靜雅終于得空的時候，喊了一聲：“靜雅！”
“是湘稔啊！”韓靜雅跟郁湘稔的關系還算不錯，不過大多數也是因為王伯言的原因，歸根結底韓靜雅其實看不上郁湘稔這樣出生地的朋友。
“你……會幸福的對嗎？”郁湘稔想問她為什麽要放棄王伯言，卻發現自己問不出口，問了又有什麽意義，她也沒那個立場。
“當然！我會很幸福！”韓雅靜斬釘截鐵地說。
“祝賀你！”
好歹朋友一場，韓靜雅做了選擇，她應該祝福的，沒有心情繼續在韓家宴會上呆，郁湘稔轉身走出音樂莊園，夜裏寒涼，晚禮服本來就只是為好看而做的，她凍的渾身直哆嗦，八厘米的恨天高穿起來好看，但真的走路各種都不順。
這一片本來就是高檔別墅區，在郊區的位置，遠離了市中心的喧鬧，周圍根本就沒有出租車，路邊上倒是停着一水兒的高檔轎車，各種名車高調的，低調的應有盡有，郁湘稔半低着頭，一直朝前走，也沒有注意前方。
因為宴會到了尾聲，不時有車輛經過，有的緩慢經過，見到郁湘稔單獨走在路上，眼裏滿是怪異的表情，緊接着就離開了，沒有要載她一程的意思。
忽然有一輛車快速的開過去，遠光燈刺目的讓郁湘稔幾乎睜不開眼睛，在車子和郁湘稔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莊柏秝，眼神淡漠，目不斜視，一點停車的意思都沒有，似乎她只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郁湘稔停下腳步，仰頭望着天空，心裏的委屈不斷在喉嚨裏翻湧着。
“真是一個小氣的男人！”她試圖開玩笑來緩解自己的難過，終于有一輛車停在她的身前，洛文軒從車裏探出腦袋，“上車！”
郁湘稔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又看了一眼坐在後座上規規矩矩的夏靖岚，勾起了唇角，“表弟和表弟媳還是先走吧，我就不勞煩你們操心了，畢竟，你們帶給我的麻煩比好處更多。”
“我再說一次，上車，不然我不介意就在這裏托着你上車。”
他在脅迫她，這個時候出來的車輛那麽多，她要是真的在這裏跟洛文軒拉拉扯扯的話，萬一被暗藏的記者們拍到，莊柏秝會更生氣，郁湘稔緊緊捏着拳頭，力氣大的指甲都嵌入了肉裏，什麽時候，他寧願用流言蜚語來威脅她，也要讓她妥協。
不，從一開始洛文軒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她低低笑了幾聲，淡淡地說：“我不會上車的，反正都被人說慣了，多幾句流言蜚語又如何，不痛不癢的，洛總和洛夫人再見。”
“湘湘，你不要逼我！”洛文軒語氣又冷了幾分，他總是想要跟她重新來過，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做為一個紳士，逼迫一個曾經相愛一場的女人，真心不是男人該有的風度，洛總，你這樣會讓人看不起的。”
王伯言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郁湘稔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轉身走到王伯言身邊，他靜靜的站在陰暗處，明明臉色陰沉，這一刻卻讓郁湘稔那樣感激，王伯言就是這麽一個紳士的男人，他大概是想到她是他帶來的，需要把她送回去。
“那麽王三少呢，一邊跟韓小姐相愛八年，一邊跟一個已婚的女人攪合在一起，也難怪韓小姐會另選他人。”洛文軒口氣相當沖，毫不客氣地說。
王伯言面色再次變了變，随後道：“總比有些人渣一邊光明正大的跟別的女人結婚，一邊還糾纏着已婚的前女友，尤其是這個前女友還是你的表嫂。”
洛文軒的臉色也是一變，他冷冷地注視着王伯言，某種帶着犀利的冷光，王伯言卻并沒有退縮，反而冷冷地看過去，一瞬間，他眼裏爆發出的冷意讓人驚訝，這也是頭一次郁湘稔知道，王伯言并不是表面上表現的那麽溫和淡然。
“洛總，但凡你還有一點良心，就不該在這裏糾纏湘稔，或者說，你就是想要用流言蜚語來毀了一個女人。”
“伯言，我們走吧！”郁湘稔已經不想認洛文軒糾纏了，她輕輕拉車了一下王伯言的衣擺。
“我送你回新苑！”
“謝謝！”郁湘稔轉身離開，自始至終沒有再看洛文軒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