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果然
果然
暴龍機完全錄取全新數碼獸的信息，角色簡介也随即出現：
『終端調休獸（TERMINAL MAKE-UP DAYMON）』
『究極體』『數據種』『神人型』
『精神控制型數碼獸，擁有夢幻的少女身姿，能夠更改人類的作息時間，令世界陷入調休的混亂。性格不穩定，行為無意識，可能為善也可能為惡，絕招是“極限工作”與“極限假期”。』
終端調休獸體外的光圈消失，包裹身體的藍色鬥篷也逐漸分解。
她的嬌小身體完全暴露，擡手摘下銀白色護目鏡，綠色大眼睛看向安室透，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微笑：“熱愛工作的人類，喜歡。”
“……”安室透看着她。
終端調休獸閉上眼睛，全身化作一束光芒湧向數碼暴龍機，在暴龍機前方凝聚成一張卡片，随即飛入安室透手中。
安室透捏住發光的卡片。卡片上的終端調休獸身姿翩跹，披着鬥篷在巨大時鐘鏡面上跳躍。
他輕輕嘆口氣，把最終答案告訴卡片：“我只是有不得不工作的理由。”
只要目的沒有達成，他就會一直無休止地工作下去。
卡片光芒消失。
天女獸悄悄落在他身後。
安室透詢問：“天女獸小姐，沒事吧？”
天女獸點頭：“沒有問題，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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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笑道：“應該說辛苦你了。”
天使獸與他們告辭：“我就先走了。”
天女獸擡起右手：“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天使獸飛向遠方，安室透望向消失的白點：“那是你的男友嗎？”
天女獸微笑：“不，我們是親密的同伴。”
“你們長得很像……所有形象元素都是對應的……”安室透思索那個給出提示的角色，“天使獸先生也有人類搭檔嗎？”
天女獸點頭：“我想是的，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麽快恢複能量。”
“先不去研究他背後是誰了。”安室透嚴肅地擡手扣住下巴，雖然嘴上這麽說着，他心裏卻感到很不安。
過了兩秒，他側過頭輕聲吩咐：“我先一個人待一會兒。”
“是。”天女獸重新飄向高空，注視安室透會去哪裏。
安室透繼續避開人群，一邊行走一邊查看手機。
手機運營公司發送的所有調休消息全部憑空消失，網絡上推送的相關宣傳和廣告也全部蒸發，留下日本民衆滿地狼藉的空頭抱怨。
內閣第一時間回味過來，趕緊發布辟謠消息，精準甩鍋給網絡運營商，宣稱大概率是網絡系統遭到了病毒攻擊，絲毫不提自己剛才還多麽擁護調休決定。
日本人再次瘋了：『啊？』
『可我現在還在加班啊？那我今天上班怎麽算？』『啊我社長剛死你跟我說這個？』『我就說不可能出現退休以後再放假這麽靈異的事件！』『下降頭了吧！所有大臣都被下降頭了吧！現在突然都清醒過來了！這個世界絕對有很大的問題！世界毀滅已經迫在眉睫了！』『大家不要慌！政策明天還會變！』
安室透再次刷新頁面。
社交網絡受到人工幹預，全網癱瘓不再顯示最新消息，随即頁面一片空白，他被彈出登錄狀态。
“……”安室透撥通電話，“風見。”
風見解釋：“降谷先生，目前情況又變了！我想他們很快會處理好振替休日的混亂！你不要心急！”
“別緊張，我不是心急，我相信這場事故馬上就能過去。”安室透轉而壓低聲音，“我就是來拜托你，幫我查一下監控，覆蓋掉我今晚所有可疑的行為——我馬上把時間和路線發給你。”
“明白！但是需要等一下，我這裏還要先對接警視廳！”
“可以，處理完後把結果告訴我。”
“是！”
通話結束，安室透站在車站邊，雙手插在口袋裏，仰頭看向閃爍星辰的夜空，暫時把自己的頭腦放空。
天女獸飛向車站的遮雨棚，想詢問他願不願意讓自己送回去：“安——”
『啪』
天女獸的後背突然遭到重物撞擊，仰起頭并張開嘴，随即從雨棚上方跌落。
安室透回頭：“天女獸小姐？”
天女獸墜入地面，身體忽然出現閃爍。
安室透意識到危險，連忙沖上去翻過她的身體，把她上半身扣到自己懷裏，發現她的雙肩出現了兩個遭受槍擊的穿透傷口：“天女獸小姐！”
天女獸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全身肌肉緊繃，身體再次出現象征着數據瓦解的閃爍光芒。
『天女獸』
『生命：4/1534』『攻擊：0/1478』『防禦：7/1598』『速度：1/102』
“……”安室透撫摸她的後肩，确認數碼獸受傷不會産生流血現象，然後摟住她的脖子，擡眼望向子彈在理論上射來的方向。
四百米外的信號塔中央站着一個黑色的人影。
人影是個高挑女性，身穿緊身衣，有着飄逸的長發。她一躍而起往外跳，脖子上纏繞的圍巾伸展成一對黑色翅膀，帶着她降低速度向前滑行。
“……”安室透再看向天女獸。
天女獸勉強維持住了數據形态，擡起右手勾住他的衣領，張開嘴急促喘息，竭盡全力發出聲音：“安室先生……你趕緊走……”
安室透卻露出一絲微弱的笑意：“不，我是逃不掉的。”
“不行……”
“我注定要面對她。”安室透輕輕把天女獸放在地上，依然若無其事地輕聲吩咐，“你堅持住，在這裏等我。”
“安室先生……”
安室透閉上眼睛起身，兩秒鐘後重新睜開眼睛，離開車站往外走。
摩托車的轟鳴聲出現。
安室透停下腳步，看着摩托車停到自己前方。
開車的女人摘下頭盔，甩頭披散長發，露出笑意并親切地問候：“果然只有像你這麽忘情工作的人才能收服終端調休獸，不愧是你，波本。”
安室透冷笑：“明明可以直接飛過來，非得開車過來嗎，貝爾斯塔獸？”
他手中的暴龍機讀取對方數據：
『貝爾斯塔獸（BEELSTARMON）』
『究極體』『病毒種』『魔人型』
『身穿漆黑皮革套裝的珍稀數碼獸，女性化的暴食魔王，形象與別西蔔獸相對應，性格豪邁包容性強，擁有許多志同道合的夥伴，雙槍“蓮藕”發射的“蒼蠅彈丸”能夠自動鎖定敵人要害。』
貝爾摩德擡起右手打理耳邊的淩亂卷發，毫不在意地命令他：“叫我貝爾摩德，我喜歡這個名字。”
“行吧，貝爾摩德。”安室透煩躁地側過身，望向癱瘓在遠處的天女獸，“這件事，你要怎麽跟我交代？”
既然她能夠說出終端調休獸的名字，就證明她看到了這次交鋒的整個過程。以她究極體數碼獸的射擊水平，完全可以一擊打碎天女獸頭顱，但卻沒有直接把天女獸的數據送走。
也就是說這事還有交涉的餘地。
“這我就要問你了。”貝爾摩德下車，将雙手環抱在胸前，略微側過頭，水綠色的眼睛發出妖豔的明亮紫光，充滿探究欲地端詳安室透，“創造了另一個方舟，還受到天使的眷顧，你的心裏究竟有多大一片不容亵渎的光明淨土——波本？”
安室透把她的質疑轉化為諷刺，完全把握話題主導權，理所當然地反駁：“這我可不管，我只是确信，這位天使小姐就是我喜歡的類型。”
貝爾摩德的思路被打斷，竟然略微皺起眉頭，将右手食指扣在下巴上，開始思索自己有沒有解讀錯波本的人物形象：“因為喜歡？”
“見到純潔無瑕的身體與靈魂，你難道一點都不會感動嗎？”安室透從戰略高度上蔑視她，随即遺憾地自問自答，“哦你感動不了，畢竟你是女人，不理解我們男人也很正常。”
貝爾摩德不喜歡如此猖狂的挑釁，壓低聲音責備他：“……波本，注意你的态度。”
“這是我要的女人，我不允許你動她。”安室透從口袋裏抽出終端調休獸的卡片，“至于這種放在網絡游戲裏也沒什麽用的廢卡，你想要就拿去。”
“就這麽一個天使完全體，你覺得你有資格來威脅我嗎？”
安室透的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敵意：“你知道我的，我不在乎你是什麽實力，反正我的話就放在這裏，想不想要合作就看你的誠意。”
劍拔弩張的氣憤之下，貝爾摩德竟然主動妥協，紫色的眼睛展現出屬于成熟女人的寬容與暧昧：“你把我當什麽了？我希望你能清楚，我不是你的敵人，波本。”
安室透閉上眼睛，略微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我發現了。也許正因為比貝爾摩德更好相處，我才覺得你有問題。”
“我還是太仁慈了嗎？”貝爾摩德側身斜坐在摩托車後座上，臉上保持一絲笑意，“這是因為我把你看做真正的同伴，在這個組織裏，我最欣賞的就是你。只要你聽話，這張卡片就獎勵你，這個女人我也可以先留一命。”
“還有這種好事嗎？”安室透等她下文。
貝爾摩德重新占據邏輯高峰，條理清晰地警告他：“我承認你玩得很花，不過這不能解釋你們之間的聯系，你的問題很大，波本，你需要好好反思，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