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領證

沈栀夏剛送走了苗菲菲母女,左擎墨意外地對睿睿很感興趣。她心神不寧地答着睿睿的喜好,冷不丁地聽到左擎墨再次把結婚的事宜提上日程。

她煩悶不已,好不容易升起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我不逼你。”左擎墨聳了聳肩,像是一點兒都不在乎。“可若是沒有我,你覺得會有人幫你?”少了左二少的名號,他估摸着沈栀夏不四處碰壁就不錯了,別指望取得一個好結果。

“你除了會有這個來威脅我,還有別的手段嗎?”她就不明白了,左擎墨這樣的身價擺着,根本就不缺女人,為什麽非要找上她?難道就為了這張和冷殇兒有幾分相似的臉麽?

要真是這樣,對着她想着冷殇兒,求而不得,不是自己找虐嗎?

左擎墨揚了揚手,打斷了沈栀夏尚未說出口的話。“你除了會用冷殇兒來激怒我,也沒有別的手段了。”他今天心情尚可,不想和沈栀夏吵架。

左擎墨的眼神就透着一個意思:乖乖合作,若不然,後果自負。

大早上被顧夜沉威脅着,下午被左擎墨威脅。沈栀夏簡直是一肚子的氣,找不到地方發洩。

她雙手環胸,冷冷地望着左擎墨:“結婚禮物呢?”

“你要什麽鑽戒,我們現在就去買。”這個要求很簡單,一點兒難度都沒有。

“俗。”沈栀夏第一次那麽沒有形象地翻了個白眼,她才不稀罕什麽鑽戒。

左擎墨皺眉:“玫瑰?”這個就更簡單了,花園好像就種着,他去剪幾只過來就行了。

沈栀夏還是搖頭,眼神鄙夷:“左二少,你到底知不知道女人都喜歡什麽?”

左擎墨的眉頭都快要打結了,他神色不善道:“你總不至于讓我下跪求婚吧。”

“你要真敢跪,我還不敢嫁了。”不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單說左擎墨這樣的人,連見他低頭都難,遑論下跪!左擎墨要真的舍下尊嚴向她求婚,她才要懷疑這背後得有多大的貓膩。

“你想要怎麽樣?”提議幾乎都被沈栀夏否決完了,他從來沒有一次覺得這女人是這麽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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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沉手裏有證據,能證明沈家的清白。”沈栀夏下定了決心般說道,“你幫我拿過來,我嫁給你。”想了想,她補充了一句:“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與其出賣菲菲,她還不如把自己賣了。

“你覺得你能做什麽?”左擎墨上下打量着她,那眼神好似穿透了衣服,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沈栀夏定了定心神,強迫自己不要往其他方面去想。“我可以扮演左太太,可以陪你演戲。”

“這是本色出演。”左擎墨哼了聲,牽起了她的手,拉着她直接走出了門。

“……”好像也是。但是,然而重點好像不是這個……沈栀夏驀地反應過來了:“那麽顧夜沉的證據,你會給我嗎?”

左擎墨不語,瞥了她一眼,其意思是:看你的表現。

一群奸商!沈栀夏恨恨地想着,卻是連左擎墨的手都不敢掙開了。

一路驅車,是去往沈栀夏不熟悉的方向。她眯着眼睛假寐,左擎墨瞥了她一眼,把溫度調到了适宜,又開了有安眠效果的鋼琴曲。

沈栀夏真的睡着了,她最後是被左擎墨吻醒的。她嘤咛着,小手捶着他的胸膛,小女兒嬌态十足。

左擎墨看着,忍不住又偷了個香。他還真不知道沈栀夏還有這種迷迷糊糊的憨态,意外的可愛。

“下車了。”餍足的左擎墨态度都變得柔和了不少,甚至還繞到另一邊替她開了車門。

沈栀夏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尚未完全清醒過來的她沒有以往的冷靜淡漠,小脾氣大着呢。左擎墨又是笑着,屁颠颠地順毛。

他邀功似的道:“栀夏,你看這是哪裏?”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久了,沈栀夏已經習慣從左擎墨口中說出的親昵的稱呼了。她怔忪着,說不清心裏頭是什麽感覺。

這裏是墓園,來這裏的目的也就只有一個了。她抿唇,混沌的腦子已經慢慢恢複了清明。

“這就感動了?”左擎墨揶揄地望着她:“不要這麽看我,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沈栀夏轉身就走,連一個白眼都懶得施舍給他。

至于左擎墨為什麽突然良心發現?商人重利,指不定是又要坑她一筆。這麽一想,沈栀夏頓時覺得好受多了。

“要真的愛上我了,那就趕緊以身相許啊。”左擎墨仍然是甚好心情地調戲着。

沈栀夏回眸,一貫淡漠的小臉上浮起了嫣然的笑意,她撫着青絲,含嗔帶笑,“反正最後都得以身相許,我憑什麽還要賠上自己的心。”

沈栀夏本就是古典的美人兒,靈氣婉約如仕女圖走來的佳人,此刻杏眼含嗔的模樣,莫名地讓左擎墨失神了,連她剛說了什麽,都沒有聽清楚。

他暗自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原來美色真特麽能誤人。

再見到父親,摸着墓碑上父親儒雅的面容,沈栀夏仍然是忍不住悲從中來。喪父之痛、爺爺仍被困獄中、沈家至今沒有洗清的罪名……一樁一件地全壓在她身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強忍着不讓眼淚帶下來,左擎墨還在,她不願意在他面前流露出哪怕一絲的脆弱。她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就像是一個無堅不摧的女戰士。

有時候,堅強比脆弱更加惹人憐惜。左擎墨無從分辨此刻心裏發酵着、泛濫着的情緒,是不是心疼。

他站在身後,給沈栀夏留出了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他一度想要告訴沈栀夏,她可以不用硬扛着那麽的事情,只要她需要,他一定會幫的。

他有些自嘲地想着,沈栀夏和冷殇兒除了三分相似的面容,還有三分相似的性格。到現在,他有些迷惑了,自己到底是想要在沈栀夏身上找到什麽。

他慢慢地走上前,攬住了沈栀夏的肩:“不向你父親做個介紹嗎?”

沈栀夏帶着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依稀是在問:介紹什麽。

左擎墨反手指着自己,笑容帶着三分痞性:“介紹他的女婿,你的老公啊。”

“……”沈栀夏的回應是,一腳踩在了左擎墨的鞋上。五公分的高跟鞋,一點兒都沒有客氣地招呼着他的皮鞋。

左擎墨吃痛,扭曲着俊容道:“栀夏,沒有必要在咱爸面前打情罵俏吧,這影響多不好呢。”

氣得沈栀夏直接扭頭就走,不想和左擎墨廢話。然而久久沒見左擎墨追上來,她忍不住地回頭,卻看到左擎墨在她父親的墓碑前,恭恭敬敬地鞠躬祭拜。

心底的某一處被牽動着,她輕咬着下唇,卻無法制止住那一份悸動。

似是發現了她的目光,左擎墨朝着她走過來。多了一分肅容的俊臉上,再無玩笑的痕跡。

下一站,民政局。

“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意外?”左擎墨踩下油門,望着神色變得更加平靜的沈栀夏,随口問了句。

她扯了扯唇,她比較意外的是左擎墨沒有直接綁着她來到民政局。不可否認,在見了爺爺、見了父親之後,她對于與左擎墨結婚這件事情,少了幾分抵觸。

反正她都這樣了,嫁給誰又有什麽區別。

只是想象中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哪怕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全部準備的沈栀夏,真的踏入民政局的時候,她實在輕松不起來。

民政局幾乎沒什麽人在了,僅剩的一位阿姨級的人物站起身,大聲道:“哎呀,我們都要下班了。你們來做什麽?”

“阿姨,我們是來辦結婚證的。”說着,左擎墨主動遞上了所有的資料,附贈了一個燦爛而魅惑的笑容。

沈栀夏制止了左擎墨的動作,她體貼道:“既然阿姨都下班了,那我們還是明天再來吧。”能拖一天也是好的,能無止境的拖下去就更好了。

奈何,被左擎墨殺傷力十足的笑容一擊秒殺的阿姨一把攬過他們的證件:“沒事沒事,我先幫你們把證給辦了。”

她拿出了相機,招呼着讓他們靠近一點:“笑一個呀,你們不要都板着臉,這種時候要高興才是。”

沈栀夏實在是笑不出來,而左擎墨呢……對着鏡頭,他人生第一次地緊張了。以至于照片的效果非常不好,這哪裏是愛侶,活脫脫是被逼着結婚的,沒一個心甘情願。

阿姨本想讓他們看過以後,再重拍幾張,左擎墨拒絕了。“阿姨,我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那行吧。”當事人都這麽說了,她也就沒辦法了。快速地洗出了照片,蓋上了鋼戳,阿姨誠懇道:“祝你們婚姻幸福,和和美美啊。”

收到祝福的兩個人,仍舊是沒有半點兒雀躍的心。人手一本紅色小本子,左擎墨的眼神複雜,沈栀夏唇邊沒有半分笑意。

“你們……真的是來結婚的麽?”滿懷着八卦之心的阿姨,再次忍不住了。

左擎墨拉着沈栀夏的手,扔下了一句“謝謝”後,幾乎是快步走出了民政局。

沈栀夏不自覺地望着手裏的紅本本發怔,她還真想告訴阿姨,他們确實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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