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改變

沈栀夏絲毫沒有成為人妻的自覺。她依然是早早爬上床,自動自發地裹着被子,縮在了大床的一角。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她和左擎墨都是同床共枕。但是由于都是各自蓋着各自的被子,左擎墨也沒有越過雷池半步,她從忐忑不安變得可以安然入睡。

今晚卻成了意外。

她的被子被外力扯開,她拽了拽,怎麽都拽不動。

一睜眼,就看到了站在床前的左擎墨。他似乎是剛從浴室出來,身上還挂着水珠,下半身僅僅圍着一條浴巾。他手裏正抱着她的被子,唇邊的笑容攝人心魂。

危機意識來得比什麽都快,沈栀夏飛快地檢查着自己的睡衣,保守的樣子,似乎還是安全的樣子。她故作沉靜道:“二少,吹風筒在抽屜。”

饒是沈栀夏如何的佯裝淡定,那緊緊攥在一起的雙手早就出賣了她的緊張。

左擎墨笑意不減,“你幫我吹頭發吧。”情趣這種東西麽,偶爾來一次,他确實不反感。

沈栀夏下意識地想要拒絕。

然而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左擎墨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給吓了回去。她慢吞吞地下了床,慢吞吞地拉開了抽屜,動作慢得像是烏龜。

左擎墨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似乎在期待着她能玩什麽把戲。

被身後的目光盯得沈栀夏瘆得慌,她拿着吹風機,沒好氣道:“還不過來?”

佳人服務,他自然是甘之如饴了。

沈栀夏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不是香水的味道,卻意外的好聞。她柔軟的小手撥弄着他的頭發,配合着吹風機那呼呼的風聲,是左擎墨從來沒有想象過的生活。

一種煙火氣十足,簡單而小确幸的生活。

沈栀夏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往後退着,一臉戒備地望着左擎墨。吹頭發沒問題,但是那只不停在她身上亂動的爪子,是怎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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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擎墨回以無辜的眼神,甩了甩頭發,朝着她的方向走過去。她不自覺地往後退着,後背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就這麽被逼到了牆角,左擎墨一手撐着牆壁,把她圈在他與牆壁的中間。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在她越來越緊張的眼神下,抽走了她拿在手裏的吹風機。

他拔掉了電線後,正好對上了沈栀夏松了一口氣的模樣。他勾唇,眼底滿滿的笑意:“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這種驚吓再來多幾次,她遲早神經衰弱。她瞥了左擎墨一眼,“無聊。”

左擎墨笑了,清朗的笑聲在胸膛震動着,神色是她少見的愉悅。“那我們就做點兒有趣的事情。”他說着,竟是一個健步上前,毫無預兆地抱起了沈栀夏。

她驚呼,抓着左擎墨的衣角。她的眉頭微微颦起,對接下來那件也許會發生的事情半毛錢興趣都沒有。或者說,她根本就是害怕。

察覺到沈栀夏僵硬的身軀,左擎墨反倒是笑了。他還以為沈栀夏有那麽淡定無所謂呢,結果只是紙老虎。他俯身,微涼的薄唇在她的額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而後,她被扔到了柔軟的床上。

沈栀夏的睫毛顫動着,她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別緊張,婚內不會發生強X的。”左擎墨狹促地笑着,“X生活是夫妻幸福的保障。”

“我……”她呢喃着,左擎墨的唇已經覆了上去,吞掉了她尚未說出口的拒絕。

夜色漸濃,于情人之夜,更添旖旎。

照舊是被暖陽照醒的,沈栀夏渾身酸痛得好似散架那般,一低頭看到赤果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她低咒了聲,裹着被子艱難地挪到窗戶,拉上了窗簾。

很久以後,沈栀夏才知道原來左擎墨比她早起床必定會拉開窗簾的原因,她幾乎氣得吐血。左擎墨言:讓你怎麽沐浴着陽光醒過來,不覺得很幸福麽?

這種幸福确實太過于幸福了,她一個人承受不來。當她也如法制炮地讓左擎墨感受了一個星期這種幸福後,左二少終于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匆匆洗漱過後,沈栀夏艱難地在衣櫃裏尋找着能遮擋掉一切吻痕的衣裳。時間有點兒久,等她把自己收拾好了以後,才發現偌大的衣櫃再不是左擎墨的黑白色調,裏頭還穿插着不少她暖色系的衣服。

她回望着四周,不單單是衣櫃,連房間裏各處也散落着她的物品。鏡子前的化妝護膚品,窗前榻榻米桌上的雜志,書桌上攤開着的是她近日走訪得到的信息……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在左擎墨身邊待了很久……

此刻,左擎墨正在和顧夜沉談判。

狐疑地望着一臉餍足的左擎墨,顧夜沉冷哼着:“一夜春宵?”看這氣色,絕對是久逢甘露。

“新婚之夜。”左擎墨把玩着茶杯,一臉地‘你羨慕不來’。

“不就是終于破了處男的身麽,有什麽好得意的。”左擎墨為冷殇兒守身如玉多年這件事情,早就被顧夜沉笑話了許久。一想到這裏,他臉色微微一變。“墨,你真的和沈栀夏?”

顧夜沉也曾以為左擎墨不過是把沈栀夏當成替身,可是如今怎麽感覺越來越不對了。他的眼底帶着試探,好友不會真的陷進去了吧。

左擎墨避而不談,他放下了茶杯,親自為顧夜沉泡茶。他的茶藝很好,行雲流水的動作後,冉冉的茶香溢滿了一室。

他一邊笑着,一邊倒茶:“沉,我們是不是朋友?”

“別來感情牌這一套,親兄弟還要明算賬!”顧夜沉分外戒備地望着他,人人都說他精于算計,可是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左擎墨才真的是宰人不見血的惡魔!

見顧夜沉的反應那麽大,左擎墨摸着鼻子,少有地覺得不好意思了。看來他似乎坑得有點兒多了啊,瞧瞧這反應多激烈。

“上次你是拿什麽和沈栀夏交易?”

“與你無關。”顧夜沉怒瞪了他一眼,一口回絕。

“她現在是我的老婆,名正言順的。”左擎墨押了口茶,分外惬意。

“又不是我的老婆!”想起名正言順的兒子還住在別人家裏,顧夜沉就窩火了。

左擎墨只知道顧夜沉找沈栀夏談話,當時他因為顧夜沉不過是虛晃一招,打算幹的是空手套白狼的活兒。然而他的人調查回來的結果是,顧夜沉手上真的有能夠改變沈家的最好的底牌。

他玩笑着,直接伸手索要道:“把證據交給我。”

“不可能。”

左擎墨施施然地誘惑着,唇邊那如罂粟般讓人沉淪的笑容又彎了起來:“一成的利怎麽樣?”

顧夜沉挑眉:“你把沈栀夏給我,我給你一成的利怎麽樣。”

昨晚的感覺太過于美好,左擎墨是食髓知味。別說一成的利潤,哪怕把半個顧氏給他,他都不會用沈栀夏去換!

左擎墨眼底是斬釘截鐵的拒絕,顧夜沉攤了攤手:“所以你好歹也為了兄弟我的幸福考慮考慮吧。”這張底牌,可是讓苗菲菲心甘情願回到他身邊的關鍵啊。

顧夜沉的意思很明顯:證據誰都可以拿去,但是他只有一個要求:苗菲菲!小的那個就不勞煩他人費心了,畢竟買大一定會送小的。

“沉,你也太失敗了。”左擎墨睥睨了他一眼,愛得死去活來當年還要幹出那樣的事情,現在好不容易連人帶娃的回來了,不好好想着把老婆孩子追回來,天天整這些虛的做什麽。

他故意刺激道:“我昨天可是見到你兒子了,和你小時候很像。但是性格可比你好多了。”

顧夜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送客了:“滾。”

“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左擎墨乖覺地站起身,還真準備閃人了。

“你幫我追到老婆,我也幫你讨好沈栀夏,成交不?”這是最皆大歡喜的結果了。當然,除了這個結果,其他的他一概不收。

左擎墨撇嘴,剛想說什麽的時候,顧夜沉以眼神制止了他:“再刺激老子,老子翻臉了啊。沈栀夏給你下了什麽迷藥不成,這才多久,你就移情別戀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左擎墨有多麽的痛苦,一邊是深愛的女人,一邊是如父如母的長兄。好友走出了舊日感情陰影,他确實是比誰都開心。

可是此刻見着左擎墨眉梢的春意,他怎麽就那麽不爽呢……自個幸福了,還要過來顯擺刺激他,真的是欠揍!

左擎墨不可置否,也不想去深挖那到底是什麽感情。現在這樣子,挺好的。他轉着車鑰匙,擺了擺手:“我走了啊,不用送了。”

“我也沒打算送你。”顧夜沉冷哼,警告道:“別想着暗地裏胡來!”左擎墨的手段可謂是不擇手段,不管是偷還是搶,為達目的他可是一點兒都不在乎過程。

左擎墨頭也不回道:“你想多了啊。”前路難行啊,他還是回去找親親老婆讨點兒利息,再想想其他可行的辦法。

一想到沈栀夏,他的眼底慢慢浮起了一絲柔情。對了,他好像還應該好好地感謝陸景逸一番,為他保留了一個這麽美好的沈栀夏。

此刻此時,正在為生意忙得焦頭爛額的陸景逸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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