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不是壞了你們的好事
月朗星稀夜,适合的不止是不合法勾當,還包括會見前男友。
沈栀夏在距離別墅不遠的兒童樂園見到了陸景逸。她淡漠地望着曾經無比熟悉的面容,眼底毫無波瀾。多月不見,他似乎變得清減了。眼底閃爍着仍然是那昔日的柔情,在此情此景看來,她只覺得分外可笑。
好似沒有看到沈栀夏的淡漠和冷笑,陸景逸聲情并茂道:“栀夏,我是認真的。失去你之後,我才知道生活是那麽的沒有意義。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一個重新彌補你的機會!”
痛過方知甜言蜜語是多麽無用的沈栀夏,是半點兒都聽不進去陸景逸的‘真情告白’。她早就不是昔日的小女生,又怎麽再次相信陸景逸這樣的嘴臉!
她躲過了陸景逸準備握着她的手,雙手抱胸:“你說的你找到的證據是什麽?”她是被陸景逸的電話叫出來的。電話裏,陸景逸信誓旦旦地說,他找到了至關重要的能救出沈爺爺的證據。抱着寧可信其有的态度,她匆匆地趕到這裏,聽到的卻是陸景逸的一通毫無意義的告白。
“栀夏,你怎麽這麽無情?”陸景逸好不受傷地望着她,深情款款道:“是不是因為我傷你太深了?對不起,我那個時候是被嫉妒沖昏了頭……我沒有辦法接受你居然和左擎墨在一起,所以才會說出那些傷害你的話。”
故事重提非但沒有讓沈栀夏有半分戀舊,反而是變得更加淡漠了。好似他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甚至是一個小醜,在唱着一出滑稽的戲。而她,只是一個剛好路過的觀衆而已。陸景逸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了,幾乎沒有辦法把這場戲給演下去。
他是突然接到了神秘人的電話,那人讓他不管怎麽樣都要把沈栀夏約出來。然後向她告白,求着她破鏡重圓。他硬着頭皮上了,卻沒有想到曾經百試百靈的甜言蜜語,現在居然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栀夏……”他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你真的這麽恨我嗎?”
這場拙劣的表演,沈栀夏幾乎是一點兒都看不下去了。她強忍着不耐,直接道:“證據呢?”
“這麽重要的東西,我怎麽可能随身帶在身上。”陸景逸彎唇淺笑,勾出了一抹曾經的沈栀夏最愛的笑容:“栀夏,只要你答應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別說是證據了,上大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
沈栀夏靜默着,清冷的眸子正望着他,那好似能夠洞悉一切的目光,讓陸景逸少有的難堪了。他低低地咒了聲,看起來那份高昂的報酬一點兒都不好拿!
很明顯,陸景逸剛剛說的話十有八九都是诓她的。她轉身,雪白的裙裝在夜色下劃過了一道淺淺的痕跡,同時飄來的還有一陣淡淡的幽香。
陸景逸驀然想起那一幕,沈栀夏被左擎墨推到在了沙發上。衣衫半褪的她膚如凝脂,嫣紅的雙頰以及漸漸迷失的眸子……他的獸性幾乎是被激發了,一想到這樣的美人美景曾經是屬于自己,然而他卻失之交臂。他頓時紅了眼,從身後抱住了沈栀夏。
“栀夏,給我個機會好不好?”他緊緊地抱着她,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理智幾乎是随着夜風遠去。“我是愛你的呀。”
充滿愛意的呢喃在耳畔間想起,呵出的呼吸聲噴在她的脖頸上。記憶中這樣的親昵并不少,每一次的她,幾乎都是陷入了陸景逸的柔情陷阱裏。若不是記挂着父親三令五申的教育,她只怕早就受不住最後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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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昔日的柔情蜜意重現時,沈栀夏卻只覺得惡心。和過往畫面交織的是,陸景逸快速找到了新歡,不顧她苦苦哀求,斷掉了她所有幫助的畫面。那個落水的夜裏,幾乎是他們最後一次的親近。
沈栀夏瞳孔倏然放大,落水的那天,她一直以為自己喝醉了。她明明是被陸景逸抱在懷裏,可是後來卻變成了……
事實上,她根本就不是喝醉了,而是被下藥了對不對!
她雙臂往後一捅,幾乎是很輕易地掙脫了陸景逸的懷抱。而後她反手一剪,把陸景逸的胳膊擰在了他的身後。這一個動作,她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陸景逸,你是不是對我下過藥?”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點兒都聽不懂?”陸景逸裝着傻,連聲道:“栀夏,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好吧,如果打我一頓,能讓你開心的話我也認了。你來吧!”
到了這種時候還不忘裝着深情的陸景逸只讓她覺得惡心,她更加懷疑曾經的自己眼睛到底是被什麽糊了,才會辨不清這個男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她擡腿,毫不客氣地往他的下身踢去!
“藥是不是你下的?你今天又想過來做什麽?”
“啊!”陸景逸忍不住地尖叫起來,這個賤女人,是想讓他斷子絕孫嗎!這個時候,他再也顧不上什麽演戲了,罵聲連連道:“沈栀夏,你裝什麽裝?表面上那麽純情,實際上早就爬上了左擎墨的床了吧!要不然,他怎麽可能會幫你!婊子!”
他呸了沈栀夏一口,“是我瞎了眼,才會費盡心思從顧夜沉那裏得到了證據,第一時間來找你!我算是看清楚了,什麽第一名媛,不過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所有的怒罵,沈栀夏都自動過濾了。她只關心一樣:“你在顧夜沉那裏找到了什麽?”如果是別的,她也許不會相信。可是顧夜沉那裏确實是有着關乎沈家的決定性證據,陸景逸如果連這一點都知道的話,說不定……
心髒狂跳着,她深呼吸着,連陸景逸那噴在裙子上的口水都不介意了。
陸景逸趾高氣揚地發號着司令:“這是你求人的态度麽?松手!”
她松了手,卻不料一得到自由的陸景逸立刻把她壓倒了地上,按住了她的手腕,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附在了她的身上。
陸景逸的面容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儒雅,那扭曲的模樣是沈栀夏從不曾見過的。他的笑容陰森:“讓我嘗嘗你的滋味,我就把證據給你!”
她蹬着腿,使勁地掙紮着,想要掙脫。可是男女力量上的懸殊,在完全壓制的情況下,她所學的防身術根本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陸景逸的施暴,所有的掙紮只會愈發增加他的獸性。
她的掙紮确實讓陸景逸更為興奮了,突然不動安靜下來,仿佛認命一樣的沈栀夏,反而讓他無趣了:“怎麽不動了?”
沈栀夏卻是冷冷地望着他,月色柔和的餘輝灑在她的身上。饒是如此弱勢,她仍然清冷高貴,神聖得不可侵犯。
被如此注視着的陸景逸,滿腦子只剩下了唯一的念頭:貫穿她!撕裂她!毀了她!讓她在自己身下苦苦哀求着,哭啼着婉轉着求歡!
然而此時,一聲冷如地獄發出的男聲,卻是瞬間把他昂首的欲望給吓得萎縮了。
“陸景逸,你當我是死人嗎?”
随着話音的一落,陸景逸被一只腿給踢開了,狂風驟雨般的拳頭揮在他的身上,讓他根本無法還手,只有拼命閃躲的份兒。
招招都是下了重力的,左擎墨絲毫沒有留手。當他得知從紅姐口中得知沈栀夏什麽都沒有帶,匆匆跑出來的時候,就有一種道不明的不安在心底萦繞着。他按捺不住,出門尋找着。然後,他就看到這讓他恨不得殺人的一幕。
沈栀夏攏緊了領口,撐着地面慢慢地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望着幾乎被打得鼻青眼腫的陸景逸。她沒有求饒,沒有喊停,淡淡地掃了一眼後,如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她暗罵着自己蠢,多日被沈家的事情忙暈了頭,連基本的分辨是非能力都沒有了。若是沒有左擎墨的出現,說不定她……然而左擎墨的到來,指不定事後算的賬更難……
餘光瞥到已經遠去的玲珑身影,左擎墨氣得吐血。他狠狠地揮去了最後一拳,落下了狠話:“陸景逸,再讓我看到你,我挑了你的手筋腳筋!”好歹也是陸家的獨苗,他暫且留他一點餘地!若是再有下次,他絕對讓陸景逸嘗嘗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汽車鳴着喇叭,明亮的車燈打在了她的身上。再怎麽不想面對的沈栀夏,也能猜到左擎墨的耐心幾乎已經到了臨界點。無處可躲的她只好上了車,低垂着頭,借着長發擋住了所有的神色。
她說着:“謝謝。”
“沈栀夏,你是傻子嗎?!”左擎墨此刻真的想要撬開沈栀夏的腦子,看看裏頭塞着的都是什麽漿糊。“而且,你居然敢背着我,去見其他的男人?”
一想到這裏,左擎墨完全不能忍了。再想起她和陸景逸曾是情侶的關系,指不定這還是沈栀夏心甘情願的!他到場的時候,沈栀夏不正是沒有反抗嗎!
他惡聲惡氣道:“是不是我還壞了你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