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信你還是信我?

“栀夏,大晚上的你又在耍什麽脾氣?”一連串的變故讓左擎墨感到深深的疲憊,他沒有發現他竟然在無意間在沈栀夏的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乖乖回去。”

沈栀夏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了左擎墨一眼,倏爾嗤笑一聲,說道:“回去做什麽?看你跟冷殇兒卿卿我我嗎?”

“栀夏,殇兒生病了,你別無理取鬧。”

沈栀夏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左擎墨,你裝模作樣幹什麽?我可沒忘記你當初讓我當你的情人只是為了刺激冷殇兒!你心裏喜歡的既然是冷殇兒,還把我強留在你身邊做什麽?”

“你就不怕你的殇兒難過?”

沈栀夏字字誅心,句句帶刺,惹得左擎墨心中的煩悶更甚。

“她是我大嫂!我大哥現在躺在病床上,殇兒為了照顧他心力交瘁,我不過是叫了醫生來照顧她!”

左擎墨慢慢的解釋起來,若是熟識他的人一定會驚訝,左擎墨什麽時候有耐心的會跟別人解釋。

更何況,對方不過只是一個女人!

沈栀夏冷笑,黑暗中她的笑容像是淬了毒,妖媚無比。

“左擎墨,你真的不喜歡她嗎?”她站在原處,一字一字的問道,甚至在喜歡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喜歡?左擎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曾為冷殇兒傷過神,他無條件的相信着善良的殇兒,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她!

可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心裏裝着的不再是殇兒一個人了。

而是另外一個女人,像野草一般堅韌的女人,他知道這個女人叫沈栀夏。

只是他不願承認。

“沈栀夏,別無理取鬧了!跟我回去。”他煩躁起來,心中的怒火在沈栀夏的挑釁下不斷的攀升,卻找不到發洩口。他不欲自己的怒氣再次傷到沈栀夏,只能拼命的壓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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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擎墨一步步逼近沈栀夏,終于将沈栀夏纖細的手臂握在手中,他稍稍一用力,沈栀夏便撞在了他的懷裏。

“栀夏,別任性。你是左太太,唯一的左太太。這裏是你的家,你哪裏都不準去!”左擎墨的話讓沈栀夏忍不住發笑,當然她也這樣做了。

“左擎墨,既然我是左太太,為什麽你就不肯為了我去調查一下冷殇兒呢?”她的話冷冷冰冰,不帶一絲的溫度。

“殇兒現在正病着,就算調查也不急在一時半刻。”左擎墨皺着眉頭回答,“栀夏,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

“左擎墨,我說的調查是馬上!”沈栀夏不為所動,“很早之前你就答應過我,可是你呢?你到現在都沒有着手去調查吧!”

她雙手抵住左擎墨的胸膛,将自己的臉跟他的胸膛拉出一定的距離,一動不動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睛。

她這樣的注視,竟莫名的讓左擎墨有幾分心虛。

“栀夏……”

“左擎墨,你說你讓我還怎麽信任你?你讓我信你,當你的情人,做你的妻子,我都做了!我像一個廉價的貨物将自己出售給你,可你呢?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她突然嘶吼出聲,似乎要将這些日子以來承受的不甘全部宣洩出來。

“我的爸爸,死在了獄中!我的爺爺,現在也沒有被放出來!你給的條件我一一應答,你許的承諾卻沒有一件兌現!”

“沈家是這樣!冷殇兒也是這樣!”

“左擎墨,比起男人,只有女人才更了解另一個女人!”

左家別墅中響徹着女人撕心裂肺的聲音,她從來沒有這樣失态過,可是他的一次次違約,一次次舍她而去,讓她感受到疲憊。

曾經的她确實為他心動過,在他将狼狽的她從雨中拉起的時候,在他霸道的要娶自己的時候,在他們一起躺在草原上的時候。

可這些不過是她單方面的臆想。

她想,在左擎墨的心中,自己就像是他的床伴一般,唯一不同的,自己曾經頂着夏城第一名媛的稱號。

這可笑的稱號,如今在她看來不過是貼在她身上恥辱的标簽。

左擎墨緊緊抱着她,直到她漸漸冷靜下來,才開口說道:“栀夏,你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一時語塞,因為他發現他的解釋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可他還是得安撫眼前這個接近瘋癫的女人。

“你再信我一次,我一定會去查殇兒的。”他說的信誓旦旦,她聽得冷笑連連。

沈栀夏明白,左擎墨現在許下的承諾,不過是安撫她最低劣的戲碼。

既然如此,她便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救出爺爺!

第二日左擎寒便被送入了醫院的VIP病房,冷殇兒本欲跟随,卻因為高燒的緣故被左擎墨攔下。

奔波了整整一天,又撕心裂肺喊了一夜的沈栀夏也開始發起燒,左家別墅在送走一個病人後,又添加了兩個重號。

冷殇兒大約是底子不錯,吃了幾片退燒藥就開始好轉。

而沈栀夏則沒有這麽幸運,不久前的流産和綁架幾乎将她的身子掏空,西藏之旅也因為她的奔波而讓還沒好的身子又虛弱了下去。

若是苗菲菲看到,一定又要大呼小叫的給沈栀夏補營養了。

由于公司有事,左擎墨在囑咐完沈栀夏後,一大早就出去了,家裏只剩下冷殇兒和沈栀夏兩個病號。

沈栀夏病得模模糊糊的,劇烈的頭痛夾雜了腹部的絞痛讓她睡得極不安穩。

她這一覺睡得極長,她只隐約間覺得左擎墨跟她說了什麽話,而話語的內容則是一句也沒聽明白。

她的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出畫面,恍惚間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父親溫暖的懷抱,爺爺的寵溺都讓她沉浸其中。

她不禁伸手要去碰觸,僅僅在之間碰到軀體的那一霎那,所有回憶頃刻間傾塌,剩下的是父親冰冷的屍體和爺爺在獄中憔悴的容顏。

她尖叫着醒過來,卻看見冷殇兒翹着二郎腿坐在她的床邊。

冷殇兒面色雖還有慘白,但情況明顯比沈栀夏好很多。

沈栀夏覺得口幹舌燥,伸手要那床頭櫃上的茶杯想要喝水,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

“你在找這個嗎?”冷殇兒冰冰冷冷的聲音透過空氣擊打着她的鼓膜,她淡淡瞥了一眼,只見的冷殇兒白玉般的手指捏着茶杯的杯柄,左右旋轉着瓷杯,端詳着瓷杯。

“不過是個普通的杯子,這樣的杯子只怕你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堆吧。”沈栀夏不欲和冷殇兒多做糾纏。

雖然身心疲憊,她還是吃力的掀開被子,就要爬下床,去廚房喝水。

可是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雙腿剛一觸地便軟了下去。

繼而,她看見了冷殇兒的腿。

冷殇兒蹲了下來,笑得格外邪惡。

“想喝水就直說嘛!畢竟你可是我的弟!妹!啊!”她突然發力,左手箍住沈栀夏的下巴,右手端着杯子就把水往沈栀夏嘴裏灌。

嘴裏很快被灌滿水,咽喉卻吞咽不下,溫水漫過沈栀夏的嘴唇,往四面八方流去,引得沈栀夏止不住的咳嗽。她雙手無力的亂舞着,試圖阻止冷殇兒的行為。

終于她甩開了冷殇兒的束縛,雙手環着喉嚨就忍不住咳嗽起來。

冷殇兒将杯子一摔,白色的瓷杯頓時四分五裂,落在沈栀夏的面前。

她蹲下身,仔細的打量了沈栀夏一番,惡劣的笑道:“沈栀夏,你拿什麽跟我鬥,嗯?”

沈栀夏白了她一眼,雙手握住床沿就打算站起來。但發着高燒的她實在太無力了,平時不高的床沿在此刻也成了難于攀越的高峰,她一次次的嘗試卻一次次的失敗。

“我不過是生了一場小病,墨就從西藏千裏迢迢的回來照顧我。被抛下的滋味不好受吧!”冷殇兒微笑着說道,她像一條毒蛇,妖冶且惑人。

沈栀夏吝啬的不願施舍眼神。

“怎麽?看不起我?”冷殇兒冷眼看着沈栀夏,繼續說道:“當初高高在上的沈家獨女只怕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淪落到在這種地步吧!”

“冷殇兒,你真可憐,可憐的讓我同情。”沈栀夏依舊努力着。

“你現在該好好的同情同情你自己,沈大小姐!我冷殇兒如今才名遠揚,在夏城是數一數二的名媛,而你,不過是廉價的情人罷了!”冷殇姣好的面容開始扭曲。

“你以為墨是真心喜歡你嗎?你不過是他用來刺激我的一件玩具!他喜歡的人叫冷殇兒,你醒醒吧!沈大千金!”

冷殇兒的話讓沈栀夏忍俊不禁,她面露嘲色。

“游走在數個男人之間,利用男人來證明自己的價值,難道還不可憐嗎?”

“冷殇兒,我從未看輕過自己,可你卻不斷的作踐自己,難道比起我,你不顯得更加可憐?”

冷殇兒微微一怔,繼而大笑,她拿起一片摔碎的瓷片,往自己的手腕上一割,鮮紅的血液就争先恐後的從狹窄的裂縫中鑽出體外。

她面如鬼魅般的湊近沈栀夏,笑得不懷好意。

“沈栀夏,你說一會兒墨進來,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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