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不起
對不起
和易白想象中的奸商不同,陳最的朋友長得很正氣,臉上戴着最近很火的理工男半框眼鏡。
看得出來有精心設計過,陳最介紹道:“我朋友,許雙。”
易白伸出手:“你好,易白,他搭檔。”
短暫的對話後是漫長的沉默,陳最拍了拍沙發:“坐。”
三人齊刷刷坐下,易白戳了戳陳最,示意他找個話題。
這個簡單,陳最看向許雙:“你跟你前任還沒複合?”
這找的什麽話題,也太不禮貌了吧,易白懷疑許雙會當場冷臉。
不得不說陳最非常了解他的哥們,許雙不僅沒有冷臉,甚至不帶停的說了他前任半個小時。
說到最後,他嘆了口氣:“她說我給不了她家的感覺,讓我再等等。”
在許雙的描述裏,這段感情一直是他在付出和挽留,易白懷疑他保留了什麽,問:“那你喜歡她什麽?”
許雙害羞低頭:“她做飯好吃。”
在詭異的沉默中,他接着補充道:“現在我家裏還有四個飯盒,沒舍得丢。”
“四個?”易白不解,“一次性飯盒嗎。”
這道題陳最會答:“他前任每給他送一次飯,就要痛失一個飯盒,那飯盒上還貼了兩小黃鴨,怪可愛的。”
現在被許雙放在家裏供着。
Advertisement
在別墅幹坐半個小時已是極限,眼看導演暗示得眼睛都快抽搐了,易白站起身道:“出去逛逛吧。”
37°的高溫,傻子才會選戶外活動,易白走進電玩城,入眼便看見兩個身高腿長的小姐姐在玩跳舞機。
身後許雙的腳步一頓,不确定的喊道:“白妮?”
站在跳舞機右邊的小姐姐轉過身,巴掌臉柳葉眉,确實漂亮。
易白看着攝像機,心道戀綜有劇本的事藏不住了,逛個電玩城都能遇到嘉賓前任。
經過昨天的事,節目組給每個路人都貼上了頭像貼紙,并在今天早上貼了道歉聲明。
白妮看着三人身後的攝像機,表情一瞬間有些古怪:“這是?”
“錄節目,陳最說會給你們頭像貼貼紙。”許雙垂在身側的手指微縮,沒話找話道,“你和朋友一起出來的嗎?”
“嗯。”白妮垂下眸子,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易白和陳最兩個戀綜主角在此刻就像電燈泡,所幸兩人并沒有聊太久,白妮和朋友約好了去玩密室。
易白松了口氣,這樣他們就可以分開行動了,圍觀別人的愛情實在是尴尬。
許雙:“介意我們跟着一起去嗎?”
白妮今天是和室友以及室友男朋友出來的,室友對節目挺感興趣,室友男朋友則無所謂。
全員同意,三人行變成六人行,一群人烏泱泱往密室走。
【這個六人行好精彩,真的不是劇本嗎?】
【就算是劇本我也愛看。】
【原來長得帥又有錢的男孩子也會愛而不得,被愛的前提究竟是什麽。】
【前面的哥們,看不出來嗎,人小姑娘也不是沒這個意思。】
白妮他們準備玩的是旅館主題,開局兩個人一間房,旅館老板戴着黑白面具用沙啞的聲音說:“不要熄滅房間的蠟燭,它會讓你睡得更安穩。”
易白秒懂,立馬低頭把蠟燭吹滅。
還沒離開的旅館老板:……
房間裏瞬間響起女孩的笑聲,易白這才懂了,蠟燭熄滅會有小孩嘻嘻的笑,這誰睡得着覺。
摸了摸口袋,他不抽煙,沒打火機。
“怎麽辦。”易白用氣音問,“我理解錯了,這個蠟燭應該不能熄。”
陳最從褲兜摸出打火機,一邊點蠟燭一邊解釋:“我一般不怎麽抽。”
點燃蠟燭,女孩恐怖的笑聲跟着消失,易白在房間裏找了找,從床底掏出來一個洋娃娃。
另一邊,陳最翻出來一張紙,正小聲的念。
“你和你的同伴意識到旅館的不對勁,想離開房間卻發現門不知何時被鎖上了。”
易白眉頭微皺,研究了一會兒洋娃娃,最後發現鑰匙真的不在它身上。
房間不大,除了一個上了鎖的櫃子就只有一張大床,床邊挂着一副詭異的黑白畫。
兩人分工合作,一個拆枕頭套,一個沿着房間細細的找,沒過兩分鐘,蠟燭被一陣詭異的風吹滅。
女孩的笑聲準時響起,易白低頭一看,是洋娃娃發出來的聲。
陳最重新點燃蠟燭,發現蠟燭旁邊有一個風扇口:“估計是兩分鐘吹一次。”
枕頭套裏沒有鑰匙,房間東西又少,易白擡頭看向那副畫,果然從畫後面摸到了想要的東西。
鑰匙打不開房間的鎖,和櫃子的倒能對上,打開後裏面黑漆漆的,似乎是一條暗道。
兩人對視一眼,陳最先一步爬了進去,過程中不忘整理自己的劉海。
暗道的盡頭是另一個房間,陳最擡頭一望,和臉上滿是血跡的紅裙女孩對視上。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陳最雙手抱頭堵在暗道口,紅裙女孩張牙舞爪的扒拉了他兩下,沉聲說道:“我的娃娃呢,我的娃娃!”
洋娃娃?
易白立馬往回爬,此時房間一片漆黑,蠟燭芯子估計都被吹涼了。
洋娃娃不時發出陰森森的笑聲,倒是方便了易白找。
紅裙女孩拿到洋娃娃後神經質的笑了兩聲,從兜裏掏出一把鑰匙:“謝謝你找到我的娃娃。”
非常禮貌的一句話,但在這麽恐怖的氛圍裏總感覺不大對,易白接過鑰匙,開始麻溜的往回爬。
等兩人爬回自己的房間,暗道裏突然傳出電擊棒的聲音,易白回頭看了一眼,開鎖的動作加快。
等門打開,紅裙女孩已經從暗道爬了出來,手上的電擊棒滋滋作響,兩人拼命往前跑,被一只手攔了下來。
“前面沒路了。”這道聲音很缥缈,像是從另一個空間傳來,“找到我的娃娃,我就給你鑰匙。”
門上确實挂了鎖,攔住他們的手是從一個正方形的小窗口伸出來的,見兩人不回答,他暴躁的上下拍了拍:“聽見沒有!”
又是娃娃換鑰匙,這個本的名字不應該叫恐怖旅館,應該叫一起找娃娃。
易白回頭看了一眼,紅裙女孩已經離開了。
旁邊的陳最則在禮貌套話:“請問你的娃娃在哪個房間呢?”
窗口上的手再次暴躁的拍了拍,啞着嗓子吼道:“它被人搶走了!它被穿着紅裙子的人搶走了!”
一回生二回熟,陳最爬暗道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和躺在床上的紅裙女孩對視上後搶了娃娃就跑。
“娃娃!我的娃娃!”
陳最充耳不聞,把娃娃塞進窗口伸出來的手裏:“快快快,鑰匙。”
身後紅裙女孩還沒追上來,他開鎖的動作飛快。
門口又是一個走廊,最近的房間上貼着“監控室”兩個字,易白試探的推了一下門。
開了,裏面只有一臺電腦,上面正播放着另外四個人的畫面。
他們已經彙合了,正小心翼翼的扶着牆走,白妮的手正抓着……她室友男朋友的衣角。
兩人不約而同的俯身湊近,電腦畫面突然黑屏閃爍了幾下,最後變成一張鬼圖。
漆黑的頭發半遮住蒼白的面容,黑洞洞的瞳孔詭異的看着鏡頭,毫無血色的嘴唇勾勒出陰森森的笑——非常經典,和陳最一年前發的惡搞圖一模一樣。
陳最呼吸一緊,連忙遮住易白的眼睛,艱澀道:“對不起,你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