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事情

事情

“還真有點懷念初中生活,相比之下高中真的好累啊”畢玉松在前面走着,雙手交叉抱在後腦勺上,看着天邊的火燒雲。于蕭澄看着他,不知是火燒雲太美,還是火燒雲映襯下的畢玉松另于蕭澄着迷,以至于忽略了畢玉松的話。

“哥哥!”活潑的女音将于蕭澄拉回現實。

“小語!”畢玉松跑過去抱住了寧松語。

“你這段時間怎麽沒來接我放學啊,每次都讓小文哥哥接我”寧松語不滿的問着。

畢玉松摸着她的頭,将她放開:“因為哥哥也要上課啊,你現在住在小文哥哥家,要乖乖聽話啊”

“好吧,那小文哥哥呢”寧松語問。

“在家給你做好吃的了,哥哥一會送你回家”畢玉松牽起寧松語的手往朝錦文家走,于蕭澄站在不遠處,寧松語看到他了,立刻就往回走,畢玉松站住了:“怎麽了,忘帶東西了?”

“哥,我今天沒化妝,我剛看到于蕭澄了。”寧松語對他說。

畢玉松一聽,立刻反應過來,他怎麽樣都沒有想到,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先纏上于蕭澄的,而于蕭澄解釋了自己卻不相信,甚至還大打出手,現在的他真想挖個坑跳下去。

他尴尬的對寧松語說:“小語,你現在不能早戀!”

寧松語駁回到:“那是不是長大就可以了”

畢玉松一時語塞,而後對她說:“不行…因為,于蕭澄有喜歡的人了。”

“啊…真的嗎,哥你怎麽知道的,那人是誰啊?”寧松語一臉不信的看着他。

“是…”“我确實有喜歡的人了,你現在還是好好準備中考吧”正當畢玉松不知道怎麽編下去的時候,于蕭澄正好走了過來。

“真的嗎,那個人怎麽樣啊?”寧松語依舊不死心。

“他啊,脾氣不小,生氣起來就不理人了,喜歡自己一個人偷偷藏起來,但是他笑起來很漂亮,有漂亮的桃花眼,雖然很頑皮,但又不失純潔的心,很為人着想,小時候很愛哭,可能他的缺點比優點多,但我依舊喜歡他”于蕭澄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容,可以看得出于蕭澄真的很喜歡那個人。

寧松語聽了雖然有點難過,但終究還是接受了,她轉過頭來往回走,可畢玉松還站在原地不動,寧松語用力的拽了畢玉松一下,畢玉松才回過神來:“走吧,去你小文哥哥家。”

一路上,寧松語和畢玉松聊了很多,而畢玉松根本就是随便敷衍了幾句,因為他的心早就在別處了,他自己還沒意識到自己多在意于蕭澄剛說的話,不久就到了朝錦文家。

他對于蕭澄說:“我先送我妹上去,拿個行李箱我就走。”于蕭澄點點頭,畢玉松就牽着寧松語上樓了。

敲了敲門,門開了,是一名頭頂微分碎蓋,左耳旁的頭發染了一小撮紅色,身穿圍裙的少年開的門,“小語回來啦,喲,阿松,這怎麽都過了一個星期才回來啊,出事了?”是朝錦文。

“家裏出了點小事,我停學時間也到了,就回去上學了。”畢玉松,打個招呼就進門了,看到桌子上的菜,贊嘆到:“可以啊,廚藝不減當年啊,看來把小語帶到你家來是正确的選擇。”

“得了吧,就你圖省事,今晚在家裏吃飯不。”朝錦文問。

“不了,我拿個行李箱就走。”畢玉松走到房間裏,把行李箱拖了出來。

“什麽情況,你要搬走?回你爹那?不可能吧。”朝錦文摘下圍裙。

“你聽聽你說的什麽話,老子就算睡大街也不會再回那個家一次”他把行李箱搬到門外,“行了,我走了,小語就放你那,我有空會回來看看的。”

“那你現在住哪啊?”朝錦文不放心的問。

“放心吧,我住學生宿舍和朋友一起。”畢玉松走出大門,将門一關走了。

到了樓下,畢玉松拖着行李箱走了出來,于蕭澄很自然的走上前接過畢玉松的行李箱,畢玉松似乎也沒有在意就把箱子直接給了他。他們打了車,準備去醫院,正在那等車,他不說話,我不說話的,一陣尴尬。最後,畢玉松耐不住性子問到:“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嗯?”于蕭澄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喜歡的人啊,他對你什麽感覺?”畢玉松突然變得小心翼翼。

于蕭澄笑了,靠近他說:“怎麽突然這麽上心,想知道?”

“啧,愛說不說拉倒”畢玉松別過臉去。

于蕭澄嚴肅起來:“是真的,我确實很喜歡他,只是現在的他還沒有感覺出來,但我覺得總有一天他會明白。”

“那萬一他一直不知道呢,又或者有一天他拒絕了呢?”畢玉松看起來有點急切。

“那就讓他知道,時間如同一臺機器到一定時間就要維修,如果哪一天他拒絕了我,那我會按下時間的開關,讓一切重新開始,因為他是我的全部,也是我唯一的寶藏了。”于蕭澄說這話時,眼裏似乎有光,整個人在畢玉松面前似乎閃着微光,而畢玉松的心裏卻有說不出的滋味。

車來了,畢玉松把行李箱搬上車,坐到車上對司機師傅說了句:“去市醫院”之後就再也沒說話了,就這樣沉默了一路,不久就到了市醫院,他們下車将行李箱放在物品安置區就進去了。

“你在這等我,我自己去就好了。”畢玉松進入檢驗室沒一會就出來了,現在只需要等結果了。他們找了個位子等,為了不再尴尬,于是于蕭澄也問了畢于松一些事。

“你妹妹為什麽住在別人家?小文是誰?”于蕭澄似乎不會說話似的,問事情一點都不拐彎抹角的,這讓畢玉松不知從何說起。

“小語原先是我們管家的女兒,但管家後來死了,只留下了小語一個人,後來畢洲陽把小語送到孤兒院了,我又偷偷把小語領了回來,小語原來叫寧芯語,但因為我把她領養了,所以就改名叫寧松語了,至于為什麽小語現在住朝錦文家裏,是因為我們以前是一個樂隊的隊友,關系比較好,把小語送到他家我也放心,我也要上學了,沒辦法天天帶着小語,于是就把小語寄養在他家一段時間。”畢玉松回答。

“你以前是幹樂隊的?”說着于蕭澄正準備打開手機搜一搜朝錦文的資料,卻被畢玉松攔住了:“別搜了,我被停學的那幾個月也不是什麽都沒幹,當時就想,人嘛,總要讓自己有活着的動力,不能頹廢,而且當時也需要掙錢來養小語,總不能一直拿畢洲陽的錢,于是就看到他們樂隊缺個貝斯手,而我正好也會一點,所以就進樂隊了,朝錦文當時在隊裏彈吉他,剛開始樂隊還小有名氣,但後來因為人數問題,樂隊還是解散了。”畢玉松靠在牆上,仰望着天花板,又陷入了無限的思考。

“26號,你的檢測出來了。”

“我去看看”畢玉松指了指檢驗室的方向過去了。

“确定了,分化成O了。”畢玉松把檢驗單給于蕭澄看了看,于蕭澄的手指微顫着,他在慶幸,在倉庫第一個找到他的人是自己,一路把他抱回宿舍的人是自己,在他分化後睜眼第一個看見的人是自己,以及他又重新記起了自己。

于蕭澄極力掩飾着住自己激動的表情,淡淡的說了句:“嗯。”

“唉,無所謂了,就這樣吧,是A是O我都無所謂了,走吧,吃晚飯去吧,我快餓死了”畢玉松站起。天底下估計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心理素質能比畢雨松還強的人了。

“走吧”于蕭澄說。

他們出了醫院,打了車,于蕭澄:“說去金茂大道”,車子啓動,不久就到了。

于蕭澄拉着行李箱在前面走着,畢玉松走在後面跟着。

金茂大道是港花市三大街之一,聚各大企業總部為一道,他們走到一座大廈門口,“于夏公司”四個大字豎在大廈頂部看着十分老土。

畢玉松看着大廈問:“你帶我來這幹什麽?不是吃飯嗎?”

“嗯,就是來吃飯。”于蕭澄說着拿出了感應卡,把一樓大門打開了,走到電梯間,輸入密碼到達了最頂層,找到了左邊第一間房,開了房門,把行李箱拉了進去,也把畢玉松拉了進去。

“我去,這是哪啊,怎麽一個人都沒有,你哪來的卡可以進來?”畢玉松坐在沙發上,看着于蕭澄坐到了老板椅上,外套放在了桌子上,随手戴起了桌子上的眼鏡。

“這是我爸的公司,我當然能進來,這個點員工都在餐廳吃飯,我們走的內部人員電梯,所以沒有人。”畢玉松摸了摸桌子,沒有灰,很幹淨。

“你爸公司!你就這麽正大光明的把我帶進來?”畢玉松顯得有些不安。

“無所謂,反正你以後也要進來的。”于蕭澄小聲的說。“行了,你想吃什麽,我叫小迪送上來”于蕭澄拿着手機聯系迪芳,不過一會迪芳就拿了吃的上來,進來時很是驚訝:“小于總,這位是?”

“朋友,吃的放那,你可以去忙了,對了,和我母親說一聲,我回來了,別擔心我”于蕭澄說。

“好的,我知道了。”迪芳轉身出了門,下一秒立刻就給于蕭澄的母親打了電話:“夫人!夫人!小于總現在在公司,還帶回來了一個朋友,您估計要有兒媳婦啦!”

“什麽!小于回來了,兒媳婦!把他們倆給我留住,我馬上就去公司!”電話立刻被挂斷。

于蕭澄的母親蘇悅立馬就來到了公司樓下。

“蘇夫人。”每個人見到蘇悅都要點頭哈腰,而她也只是點點頭,快步趕往樓上,到了于蕭澄房間門口,直接開門大喊:“兒子!想媽了沒!快讓媽看看未來的兒媳婦!”

“媽!你怎麽來了?什麽兒媳婦?”于蕭澄站在那看着蘇悅。

“迪芳告訴我你回來了,還帶了個我的兒媳婦一起回來的”蘇悅走進屋子裏,直接就看見了畢玉松,然後在他身邊轉着上下打量。

“媽,他是我朋友,你別吓到他。”于蕭澄很無奈,畢玉松不知所措,只是傻傻的站在那。

蘇悅只覺得這孩子越看越眼熟:“等等…這孩子…不會是念念的孩子吧。”

“念念?您是說秦念嗎!”畢玉松恍然大悟,因為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了,只是因為好久沒人提這個名字,突然提到有點不敢相信。

“果然,那你就是畢玉松吧,以前經常和小于玩,對吧”蘇悅看着畢玉松。

“阿姨…”“你這耳釘…是你母親的吧。”畢玉松話還沒有講完,蘇悅又問。

“您怎麽知道?”畢玉松問。

“因為啊,她的耳釘全世界只有這一對,是我在高中時期親手做給她的,我手上這條手鏈也是她給我做的。”說着蘇悅就擡起左手上那條依舊閃着銀光的手鏈。

“唉呀,你可別誤會了!我本來是想給念念做個帶藍鑽的耳釘,但她不願意,說什麽不要太顯眼的,我才選了個黑鑽的,結果她給我做的比誰都顯眼。”蘇悅的手輕輕撫摸着手鏈。

“這樣啊…媽一直都很樸素。”畢玉松的手也摸着自己的耳釘。

“不過為什麽你只帶了一只,另外一只呢?”蘇悅問。

“被畢洲陽拿去丢了,我帶的這一只還是後來我找回來的”畢玉松說着臉上又露出怒色。

“畢洲陽!那個不是人的東西,念念一心一意對他,他還這樣,真他媽是個畜牲,啊…抱歉,我…”蘇悅突然想起來畢玉松還在旁邊連忙道歉。

“沒事,反正我也覺得他挺不是個東西的!”畢玉松說。

“那就好,畢洲陽真的很不是個東西,你媽媽也不知道當年是怎麽看上畢洲陽的。”蘇悅捶着桌子越說越氣。

二十多年前,蘇悅和秦念她們從高中就是同學,高中畢業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學,但所選專業不同,秦念選的是聲樂專業,而蘇悅則選的金融。雖然專業不同,但她們還經常有聯系,一年聖誕節她們互相交換了禮物,發誓要成為一生的摯友,而禮物就是一對耳釘和一條手鏈。

後來大學畢業,蘇悅進了一家公司當員工,而她的上司就是于夏企業的老板于延華,日久生情,他們後來在一起了,日子過的美滿幸福。

而另一邊,與蘇悅相比,秦念可就悲慘多了。秦念畢業了之後,成為了一名地下歌手,不紅不火的靠着駐唱生活,在某次的機遇下和畢洲陽相遇了。

當時的畢洲陽正值年輕氣盛,長着一張英俊的臉,當時也是企業的小少爺,沒事就喜歡到處閑逛,後來看見秦念,被她的歌聲所吸引,最後他們倆也在一起了,但畢洲陽可是花花公子,對秦念的感情也只是昙花一現,婚後,畢洲陽便三天兩天不着家,甚至有時還會帶其他女人回家,而秦念也僅僅只是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久,秦念就懷了畢洲陽的孩子,秦念以為自己懷了孩子,畢洲陽就會對自己上心點,不會再到外面亂搞,但事實卻相反。

畢洲陽覺得這些事很麻煩,心想“我自己都還沒活明白,現在還要反過來伺候你?”秦念此時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直到有一天,畢洲陽找的外遇自己跑到家裏來了,趕都趕不走,說什麽要嫁給畢洲陽,要當畢家未來的夫人,這下可把秦念惹到了,她一氣之下讓人将那外遇直接拖了出去,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畢洲陽當天晚上就回來了。

秦念是又驚又喜,問:“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出差嗎?”

秦念以為畢洲陽是為她自己而趕回來的,十分激動,但誰知等來的卻是一個巴掌,那一巴掌把秦念打蒙了,也徹底把秦念打醒了。

在那之後不久,秦念就把畢玉松生了下來,秦念生完孩子之後,身體也越來越虛弱,但那時也會經常帶着畢玉松去蘇悅家玩,正好當時于蕭澄也出生了,于是他們就成了玩伴。

“你看,那就是你于哥哥”秦念指了指于蕭澄。

“魚哥哥?”畢玉松天真的看着眼前這個男孩,然後跑到于蕭澄身邊,天真的問:“魚哥哥?那你為什麽沒有尾巴?你不需要水嗎?”

“幼稚。”于蕭澄說着便轉過頭去。

蘇悅笑了笑說:“哎呀,這孩子有點怕生,多接觸就好了。”

于是在那之後畢玉松沒事就去找于蕭澄玩,漸漸的,于蕭澄也接受了畢玉松。

但好景不長,某一天夜裏,畢玉松發起了高燒,而全家人都在熟睡中,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侍女叫畢玉松起床時才發現,畢玉松已經昏迷了,送到醫院去,雖然治好了,但因為年齡小,也就因此失去了部分記憶。

不久之後,秦念就死了,而畢洲陽的性子卻一點都沒有變,依舊每天花天酒地,漸漸的,畢玉松也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畢洲陽也不管畢玉松的死活,僅僅只是畢玉松沒有錢的時候打點錢給他,畢玉松每天也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如同喪屍一般,直到小語的出現,才真正讓畢玉松又重新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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