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決定
決定
于蕭澄這一問，畢玉松不敢說話了，低着頭。于蕭澄嘆了一口氣：“聽着，你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我給你時間，你好好考慮，在那之後要是想拒絕我也來得及。”
“好。”畢玉松說着走了，只剩下于蕭澄一個人。
午飯後，“走啊，松哥，收拾東西回家喽！”高浩飛從畢玉松後面突然出現。
“嗯，馬上收拾，我一會去接我妹妹。”畢玉松收拾着課本。
“妹妹？你還有妹妹？多大了？”高浩飛湊過去問。
“馬上高一，你別想打我妹的主意。”畢玉松挑着一邊眉，把他推開。
“好吧。”高浩飛灰溜溜的離開了。
畢玉松回了趟宿舍把東西都整理好，背上書包，就往寧松語學校走。
“嗯？門口那輛黑車是…”畢玉松頓了頓，忽然，那黑車的車窗搖了下來：“小松～阿姨來接你啦”是蘇悅。
“阿姨，你怎麽來了”畢玉松問。
“不是說把你們接到我家嗎？”蘇悅有點疑惑，以為自己記錯了：“小于沒和你一起嗎？”
一提到于蕭澄，畢玉松整個人的表情都變了，蘇悅這一看可激動壞了，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妹妹呢？”
“我正要接她，阿姨你在這先等一下。”畢玉松會過神來，忙回答，于是就去接寧松語了。
校門口，“哥！你來啦！”寧松語背着書包吧嗒吧嗒的跑了出來。
“嗯，走吧。”畢玉松牽着寧松語的手往蘇悅車的方向去了。
“哥哥？小文哥哥家在另外一個方向啊，走錯了。”寧松語擡頭看着畢玉松。
“啊，小語從今天起不住小文哥哥家了。”畢玉松沒有看寧松語，只是依舊看着前方。
“那我住哪？”寧松語很迷茫。
“住你于蕭澄哥哥家。”畢玉松回答。
“啊？為什麽？”寧松語覺得自己幻聽了。
“因為哥哥不能一直麻煩小文哥哥來照顧你啊，他未來也要有自己的家庭。”他們走到蘇悅車前。
“可是…”“小語，打招呼。”寧松語話還沒說完，畢玉松就打斷了她。
“姐姐好。”寧松語很會講話，這句姐姐直接在蘇悅心裏加了大分。
“哎呀，你好啊，你叫什麽名字呀”蘇悅開心的問。
“我叫寧松語。”
蘇悅一聽心想“姓寧啊，小松能這麽上心，估計也是很愛這孩子了。”回答到：“你好呀，我叫蘇悅，從今天起你和你哥哥就要住我家啦。”
“可以…不住嗎”寧松語小心翼翼的問。
“嗯？為什麽啊”蘇悅問。
“雖然于蕭澄哥哥很好，但我還是更喜歡小文哥哥…”寧松語說着把頭低下去了。
“這孩子…”蘇悅看出她的不願意，心裏也很難辦。
此時畢玉松的手機響了，是朝錦文打來的電話：“喂，阿松啊，小語在你那嗎，我在她學校門口怎麽沒看見她出來啊？”
“嗯，你不用等她了，她現在和我在一起。”
“你把她接走了？讓她和你一起住宿舍啊？”
“我把她接到于蕭澄家裏。”
“哈？不是，這麽突然，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這段時間麻煩你了，等我有錢了，我還你”。
“停停停，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把小語接走了我怎麽辦！”
“嗯？”
“不是，我…對！小語的東西還在家裏，她怎麽辦？”
“到時候我會回去把東西搬走。”
“那也不行！我…”朝錦文不知道怎麽說了。
“你是不是舍不得小語啊。”畢玉松忽然察覺到。
朝錦文當然不舍得了，小語從他家呆了快一年了，一開始朝錦文還什麽都不會，自從家裏有了小語，他便開始學習做家務，做飯，甚至還學會如何給小語紮頭發，這突然人一走，家裏又只剩自己，自然會很不習慣。
“唉，那你問問小語吧，小語，你小文哥哥。”畢玉松把手機給寧松語了。
“小文哥哥！”寧松語喊到。
“小語啊，小文哥哥平時對你好不好啊？”朝錦文問。
“好～”
“小文哥哥是不是每天都給你做好吃的呀。”
“是～”
“那小文哥哥和于蕭澄你更喜歡哪個呀？”
“更喜歡小文哥哥”寧松語脫口而出。
“那小語想不想回來呀？”
“想～”
“來，快告訴你哥哥，你想繼續住在小文哥哥家。”朝錦文終于說出這句話來。
寧松語真的就乖乖照做了，她擡頭看着畢玉松說：“哥哥，我還是想住在小文哥哥家。”
畢玉松沉默了，蘇悅将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她雖然很想讓他們兄妹倆住進自己家，但她終究還是放棄了：“那個小松啊，你們要是實在不想住阿姨家也沒事，以後有什麽困難和阿姨說就好，阿姨一定幫忙。”
畢玉松擡頭看着蘇悅，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哽咽着：“嗯，謝謝阿姨。”
蘇悅看畢玉松這樣也是有點心疼，安慰到：“沒事，小松，像你這麽大的孩子，能自己獨立一個人生活很不容易了，你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哥哥，我們回去吧！”寧松語迫不及待的拉了拉畢玉松。
“好，那阿姨我們先走了”畢玉松推着行李箱。
“姐姐拜拜！”寧松語回頭揮了揮手。
“嗯～再見。”蘇悅把車窗搖上去，開着車走了。
“哥哥，我們回小文哥哥家吧。”寧松語牽着畢玉松的手往朝錦文家走。
“唉，小語啊，回你小文哥哥家，你哥哥我估計要被小文哥哥打喽。”畢玉松一邊推着行李箱，一邊牽着寧松語。
“不會啊，小文哥哥很溫柔的，我上次數學沒及格，他都沒罵我呢，嘻嘻，他還告訴我不要讓哥哥知道…哎呀，糟了！”寧松語說着撒開了畢玉松的手跑走了。
“什麽？數學不及格？寧松語！你別跑！”畢玉松推着行李箱在後面追寧松語。
他們一路跑回朝錦文家，看見朝錦文站在樓下等他們。
“小文哥哥救命啊！哥哥他要打我了！”寧松語往朝錦文身後躲。
朝錦文一把護住寧松語：“行啊，畢玉松，有了對象就不要兄弟了，都不發個消息，就把小語接走了。”
“這不是有點急嗎？還有，我沒有對象！”畢玉松抓住寧松語。
“再急也不能這樣啊，還不是對象，不是對象能笑成這樣？”朝錦文看着畢玉松。
“笑？”畢玉松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在笑。
“行了，這不是把小語給你帶回來了嗎？這還不滿意啊？”畢玉松叉着雙手看着他。
“切，這還差不多，都上樓洗手，今天有小語愛吃的清蒸黃花魚。”朝錦文拉着寧松語的手往樓上，還不忘回頭問：“那你和你家那位現在是什麽情況啊？”
“…不知道啊”畢玉松提着行李箱往樓上搬。
“不知道？牽手了嗎，擁抱了嗎，親吻了嗎？”朝錦文找着鑰匙，被朝錦文這麽一問，畢玉松陷入沉思，貌似都有了，他的臉又紅了起來。
朝錦文仿佛看透了一切：“喲喲喲，都這樣了，還沒成，是你不願意，還是人家不願意啊。”
“…應該是我，但我不知道我對他是什麽感覺。”畢玉松将行李箱推進家門，關上了門。
“不見時會想，看到他時好像會心跳加速，他也幫過我不少…”畢玉松坐在沙發上發呆。
“這不就是喜歡嗎？你就是在否定你自己！”朝錦文走進廚房把菜又熱了一遍。
“算了，現在先別想了，先吃飯，把小語叫出來吧。”
“好。”畢玉松把寧松語從房間叫了出來。
“小語，你吃完飯先自己呆在家裏，我和你哥哥要出去辦點事，回來晚你就先睡，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知道了嗎？”朝錦文看着寧松語。
“知道啦，我已經初三了，馬上高一了，沒那麽傻，你們盡管去吧。”寧松語埋頭吃飯。
畢玉松打開手機找到朝錦文問：“什麽事啊？”
朝錦文回到：“關于樂隊重組的事。”
“嗯？樂隊重組了？”
“嗯，藍鯨樂隊要重出江湖了！”
“我的那把貝斯呢”？
“放你房間了。”
“行，吃完就走。”
不一會，他們就吃完飯了：“小語，碗留着我回來洗，你一會先去洗澡，記得寫作業，我和你哥哥出門啦。”朝錦文囑咐到，摸了摸寧松語的頭，背上吉他和畢玉松出門了。
路上，“怎麽突然想重組樂隊了？”畢玉松背着貝斯走在旁邊。
“嗯…因為沒錢了呗。”朝錦文笑了笑。
“喲，還沒錢了，你那中了300萬的彩票三個月全花光了？”畢玉松陰陽怪氣到。
“切，就你記性好！好吧，其實我還是想好好搞音樂，我依舊忘不了我第一次進樂隊表演的感覺，那燈光！那舞臺！太贊了！”朝錦文眼裏閃着微光。
“你沒有想過回去上學嗎？”畢玉松問。
“我這個樣子…再回去怕只會被他們笑話吧。”朝錦文無奈的嘆了口氣。
其實朝錦文他們一家世代都是文人，是各種考試的狀元，本來朝錦文也應該是個文人的，但因為有次他摸到了吉他，看到了別人的樂隊，從那刻起，朝錦文對音樂的念頭就萌發了，但後來被他家人極力反對，朝錦文承受不住壓力，便一個人逃出家門，身無分文的他靠着一把吉他在外面闖蕩了一年，那時的他也不過十七八歲，後來就遇到了因打架停學的畢玉松，他們兩人一拍即合，便招人創辦了樂隊，名叫藍鯨，但好景不長，在樂隊剛被世人知曉沒多久，因為隊員的某些原因從而使藍鯨樂隊解散了。
“可能我還是不服吧，我要讓他們知道，沒有他們，我還是可以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朝錦文回頭看着畢玉松，并向他伸出拳頭。
“嗯！跟着文哥混，不怕沒肉吃。”畢玉松也伸出自己的拳頭，一碰。
他們走了一路，到了金橋大道，走進了一家錄音棚：“喲，小文來了，你那些朋友在樓上等你呢，1231棚。”老板對着朝錦文打招呼。
“哎，好嘞。”他們往上走，推開1231棚的大門，“來來來，阿松啊，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三位是…”“松哥！？”朝錦文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趙嶺，曉曦，張晗？你們怎麽在這？”畢玉松一臉懵。
“是文哥叫我們來這的，說組樂隊。”趙嶺回答到。
“什麽啊，你們都認識啊，那這就好辦了。”朝錦文拍着手。
“文哥，你也真是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啊，害我這幾天瞎猜都睡不着覺了。”曉曦一臉不滿的看着朝錦文。
“就是啊，虧我還那麽激動。”張晗也很不滿。
“哎呀，我這不是怕消息走漏風聲嗎，反正你們都認識就好辦了。”朝錦文把吉他拿出來了。
“你們都會什麽啊，平時在學校看不出來你們還會音樂啊。”畢玉松也拿出貝斯。
“我以前學過三年架子鼓。”趙嶺坐到架子鼓後面的椅子上手裏拿着鼓槌。
“我主唱呀，全區金獎呢。”曉曦十分自豪。
“我嘛，以前彈的是鋼琴，電子琴和鋼琴應該差不了太多，所以就來了。”張晗也走到電子琴後面。
“這樣啊，我是彈貝斯的，而你們文哥是彈吉他的。”畢玉松說。
“那麽我宣布，藍鯨樂隊成功組隊，未來就要靠各位了，藍鯨樂隊一定會大放光彩的！”朝錦文大喊。
“加油！”大家齊聲大喊。
“這個是練習譜，大家試試。”朝錦文把譜子都發給大家。
每個人獨自演奏确實好聽，但疊在一起就成了奪命魔音，果然還是沒法和專業的相比。
“停停停！這沒法聽啊！”朝錦文實在忍不下去了。
“這很正常啊，沒有進行過任何的排練，也沒有一起合作過，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畢玉松拿着手裏的譜子看着。
“文哥，這事就要靠你了啊。”曉曦看着大家。
“這裏面估計也就你和松哥專業點了，我們能彈唱到的水平也只有這樣了，使大家能夠相互融合也只能靠你們了。”
“嗯嗯。”趙嶺，張晗紛紛點頭。
“張晗和趙嶺，你們倆把第一段彈一下我聽聽。”朝錦文指揮到。
一段二人演奏，果然發現了問題。
“晗啊，這鋼琴和電子琴還是有點區別的，電子琴的聲音相對更尖銳，更活潑一點，就不要當鋼琴來彈了。趙嶺呢，你自己演奏的同時也要去注意隊員的演奏。阿松，咱倆示範一遍。”
“好。”
果然，終究是默契度的問題，畢玉松和朝錦文兩人演奏起來就不一樣了，簡直如同換了一個譜子似的。
“我去，我以前怎麽沒發現松哥你這麽會彈啊，明明歌聲那麽要人命。”曉曦看着譜子笑到。
“別說了，尴尬死了。”畢玉松皺着眉苦笑到。
“曉曦你能唱RAP嗎，可能速度會有點快。”朝錦文看着歌詞有點不放心。
“我試試哈：逃離這座城市，尋找屬于我的故事，給大家明示，這才是我的氣勢！ 怎麽樣？”曉曦淺唱了兩段。
“行啊，挺好的，不愧是全區金獎，那你先試試把詞唱熟，其餘的人先各自熟悉自己的譜子，然後再多找找感覺。”朝錦文做事還是很認真的，這一練就是兩個小時，大家漸漸的也都熟悉了彼此，樂隊也終于有了點樣子，不知不覺也就到了晚上十一點。
“時間不早了，各位回去休息吧，你們四個都還是學生，記得寫作業啊。”朝錦文收起吉他幸災樂禍着。
“我操，我都忘了還有作業。松哥，你寫了嗎？”趙嶺立刻就往畢玉松旁邊蹭。
“沒啊，這才放假一天，誰寫作業啊。”畢玉松也收起貝斯。
“哦？是嗎？”張晗從書包裏拿出作業，六套試卷全寫完了。
“我去，你他媽是人嗎！這才一天！快讓我抄抄！”曉曦撲上去。
“唉！不能白抄，叫聲爹來聽聽！”張晗得意的提出要求。
“爹！讓我抄抄！”在某些事情面前尊嚴其實不重要。
“好～好大兒，給你吧。”張晗把試卷給曉曦了。
“那我先回去了。”張晗揮揮手離開了。
“那我也走了，松哥，文哥再見。”曉曦抱着一摞試卷往樓下走。
“那我也閃人了。”趙嶺也離開了。
“那我們也回去吧。”畢玉松背上貝斯和朝錦文一起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