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密室
密室
林婷看手機的時候突然刷到別人玩密室的視頻,看着那群人被npc吓到四處逃串的樣子覺得很刺激,頓時來了興趣。她直接把那個視頻轉發給了葉言:
【咳咳……害羞.jpg】
對面幾乎是秒回:
【?】
【放假一起去玩嗎?】
【某些人,上次看個鬼片就差把自己整個頭都和抱枕融為一體。第二天又說‘晚上一起看鬼片嗎’的是誰我不說。】
【?】
【相信我,這次我肯定不蒙眼睛。】
【不信。】
【……】
【那我去找沈俞他們了。】
【哪家?我預約。】
——
好不容易熬完剩下的幾天,終于放假了,林婷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葉言一起去玩密室了。
林婷穿着件淡藍色的裙子,邊走邊說:“就我們兩個會不會不太夠?”
葉言:“到時候看看別人那會不會缺人。”
話音剛落,他們就在門口看到了同樣在買票的沈俞和陸安。
葉言:“……”
林婷驚訝的對身邊的人說:“你嘴是不是背着我開過光?”
葉言:“……”
兩人顯然也是因為人數不夠,正在到處找人一起組隊,正好就看到了葉言他們。
陸安立馬揮手沖他們打招呼:“婷婷,快過來,我們這正好少兩個人。”
林婷聽後高興的看了眼旁邊的人:“言哥,說真的,你那嘴是錦鯉附體吧?連排隊的時間都不用了,哪天有空帶我去買張彩票吧,從此發家致富不是夢。”
葉言:“……”
其實不想那麽靈的,謝謝。
四人很快就買好了票,進去的時候林婷神秘兮兮的問陸安:“你們買的是什麽難度?”
陸安只回給了她一個你猜的猥瑣表情。
林婷立馬就懂了,肯定很難。
一進走廊,就傳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背景音樂,裏面還夾雜着嬰兒的笑聲,女人的笑聲和水滴聲。
林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在發覺自己走在最後一個時,立馬下意識的跑到葉言旁邊用手抱住他的胳膊。
葉言平靜的擡眸看了眼挂在自己身上的八爪魚,輕笑一聲調侃道:“我膽子很大,不怕。”
林婷:“……”
被戳穿了黑歷史她也不惱,而是心虛的用手摸了摸鼻子:“咳……凡事都有意外嘛。”
看着某人的小動作,葉言突然覺得,這個只會鬼哭狼嚎的密室也不是很無聊了。
沈俞走在前面為大家帶路,在一間房門處停下,一邊打開門一邊扭頭回林婷的話:“林哥,你膽子未免也太……”
話還沒說完,當他轉過頭想看看房間裏有什麽時,突然和一個吊在半空中的新娘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大喊了聲:“卧槽。”
只見一個身穿中式紅衣的新娘嘴角被人割開,用線縫成了個微笑臉,嘴角一直撇到耳前,眼球是白色的,眼眶下面還在不停的滴血。見衆人被吓的尖叫,新娘也跟着咯咯咯地笑。
不過因為嘴巴被縫住,笑聲就顯得格外詭異了。
在衆多啊啊啊的叫喊聲中,沈俞立馬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沈俞是第一個進去的,視覺沖擊力太大,現在腿還是哆嗦的:“我靠,這婆娘是不是有病,吊哪不好,偏偏要吊門口,吓死個誰。”
葉言看着他這沒出息的樣,嘲諷道:“比起那個吊死鬼,你們的叫聲可比他們吓人的多,都快把房頂掀翻了。”
沈俞:“……”
呵呵。
全程被吓蒙了的林婷只是雙眼無神的盯着那扇門不說話,一時間整個走廊只有那詭異的背景音樂,和大家的呼吸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安才提出了:“所以,是進去,還是出去?”
沈俞看了看陸安,又看了看房門,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最後還是決定直接放手一搏道:“進……吧?”
說完又弱弱地補充:“要不,言哥,這次你上吧。”
葉言無語的瞥了眼沈俞,在衆人害怕的目光下,淡定的推開了那扇門。
只見剛剛還出現在門口的新娘不翼而飛。
房間是中式風的婚房,滿屋都貼滿了喜字,桌上還有紅棗,花生,桂圓之類的幹果。
要說實在是少了點什麽的話,那就是中間少了杯喜酒。紅色的托盤上只有孤零零的一個酒杯,另外一個不知在何處。
林婷不由奇怪:“還有一個酒杯呢?”
葉言随手拿起一個酒杯打量了一會才道:“新娘腳底下。”
見林婷面露不解,葉言只好耐心解釋:“你沒看見嗎?當時那個吊在門口的新娘腳底不是有個酒杯嗎?”
聽完葉言說的話,沈俞忍不住啧了一聲:“不是,別人看到屍體都是下意識看臉,你他媽還去看四周?你很有當刑警的資歷哦,哥們看好你。”
葉言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陸安早早地就在房間裏收集線索了,聽他們一直在讨論那些沒用的東西,開口:“不是,你們還不找線索啊?我這找到了一個上鎖了的櫃子,快點找密碼吧。”
沈俞:“唉?合着這酒杯沒用呗?丢了就丢了?”
葉言:“別犯蠢,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和在一塊很掉價。”
沈俞:“……”
林婷在一旁的梳妝櫃前發現了一個相框,相框裏的女子穿着民國時期的旗袍,和她今日穿的同樣是淡藍色。女子撐着一把花傘,站在花海中回眸一笑。神情溫柔,腰肢纖細,嘴角的笑容把握的非常好,讓人只看一眼便淪陷其中。
林婷忍不住開口:“這就是你們男生口中的白月光吧?”
葉言淡淡的掃了眼,不以為然道:“一般。”
沈俞也好奇的瞅了眼相框,目光不由向身旁的人掃去,也說道:“一般般吧。”
林婷遺憾:“這還一般?這麽漂亮的小姐姐,那你們要求挺高,孤獨終老去吧。”
陸安正好蹲着找線索,起身時正好看到相框中間夾着什麽東西:“相框裏有東西。”
林婷根據電視劇裏的套路下意識把相框翻過來,但後面什麽都沒有。
陸安無語的把相框從她手裏拿來,把相框拆了,只見在照片的背後有一張紙。
陸安還解釋不忘解釋:“剛剛從我那個角度看,相框底面和相片中間隔了太多空。一開就是裏面塞東西了,塞的真不走心。”
信中的內容是:
1918年4月5日,我和春杏一塊兒在流栖園裏的閑逛着,在經過一棵流蘇樹的時候。樹上的花兒都開了,白茫茫的一片,像羽毛般順着枝葉垂挂在半空。
樹下有一個也在觀望着樹的書生,當春風吹過時,原本還挂在半空中的羽毛便像下雪般落下。其中有一絲落在了那書生的肩頭處。
“層層雪花應風吹,片片流蘇為君開。”我忍不住想到了那首詩,開口說。
那書生聽後聞言扭頭看着我,輕笑了聲:“春風攜得四月雪,流下識得紅塵歸。”
我問他是哪首詩中的,他說,這是他方才自己觸景生情突然想到的。
整個榕城只有這一棵流蘇樹,我便是在這,與他相遇。
看完這個日記,林婷感動的評價:“民國時期的愛情都太讓人豔羨了。”
陸安看後也很羨慕這種的神仙眷侶:“只可惜,民國的愛情大部分都是十有九悲。”
沈俞這時候不合時宜的來了句:“這後面的日期是不是那個櫃子的密碼?”
陸安黑着臉直接給了他腦門上來一拳:“你是對浪漫過敏嗎?剛剛多好的氛圍!”
林婷聽後去試了下密碼,下面的櫃子真的開了。
裏面是一把書房的鑰匙和一張被撕碎了的照片。
照片是兩個新人笑容滿面的照片,裏面的女子正是之前相框中的女子,那個垂眸望向她的男子笑得溫文爾雅,應該就是信中所寫的書生了。照片在兩人中間暴力地撕開,上邊還有已經凝固住了的血跡。
林婷看着這些血跡只感覺瘆得慌:“剛剛我就想說,這照片裏的女生好像是之前吊在門口的新娘唉。”
沈俞聽後也好奇的再看了眼剛剛被他匆匆瞥了一眼的照片,回想了一下自己最不想回憶的那張臉,一拍大腿說:“這麽說,确實很像!看那封信他們應該很幸福才對,為什麽那個小姐姐會在新婚之夜吊死?大好年華明明才剛開始。”
沈俞說的那句話像一顆定時炸彈般點醒了大家,是了,一對相互喜歡的新人,怎麽會在新婚之夜發生這種事?
大家接着又把這件卧室搜尋了一遍,發現實在沒什麽有用的線索後就往房間內通往書房的門走去。
“看這房間的布置和大小,這屋主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麽大富大貴啊。”沈俞忍不住嘟囔。
葉言:“你以為誰都是生來就是有錢人?”
林婷的目光一直緊盯着葉言開門的動作,聽後也随意附和:“就是就是。”
沈俞氣的直跺腳:“閉嘴,誰都可以說這句話,就你們兩個富二代不配!”
林婷無奈的攤了攤手:“生而為富三代,我很抱歉。”
沈俞還行開口說些什麽,只聽咔噠一聲,房門開了。
因為之前的npc給它的沖擊力太大,沈俞讪讪的閉嘴不敢多言。如果不是怕太丢人的話,他甚至想把眼睛閉上,就怕等會又和那女鬼對視上。
房間門打開了,屋內一片漆黑,葉言把手伸向牆面摸索着燈的開關。
燈一亮,映入眼簾的就是雜亂無章的書房。書架上的書幾乎都掉在了地上,桌前的椅子也都倒下,桌面更是被一沓文件弄得亂七八糟,整個房間像是經歷過一場惡鬥般。
沈俞人都傻了,這和前面卧室的區別也太大了:“不是,他們家這是招賊了嗎?”
陸安此刻正一臉猥瑣的看着林婷說:“婷婷,看到這一幕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林婷不解的回頭:“?”
陸安:“像不像秦姨讓你打掃衛生,然後你只做剛進門那一塊衛生,至于床簾,衣櫃……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林婷:“……”
其實我可以狡辯一下的。
在陸安到處找線索時,看到牆上的一個按鈕,就手比腦子快的按了下去。
原本還光亮的房間瞬間漆黑,過了幾秒後書房中心突然出現一抹詭異的紅燈,只見紅光下出現了那對新人。
不過與卧室的溫馨不同的是,那位書生和小姐一直在那争吵着什麽。
小姐:“所以呢?你曾經答應我的一世一雙人呢?”
書生:“我說了,那只是個意外而已。誰讓你妹妹和你長得那麽像。不……簡直是一模一樣。而且,現在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你為什麽要總是斤斤計較?反正你們都是一家人。”
小姐眼裏含着淚,失望的大喊:“閉嘴!你現在和我說這些話,那你為什麽當初還騙我說以後只娶我一人的?”
書生惱羞成怒的把書桌上擺放整齊的文件書籍推散,右手死死抓住小姐的頭發往桌上按:“你個死娘們給老子閉嘴,你們這些娘們不就只會靠着老子養活你們嗎?你們除了會縫些毫無用處的刺繡和會讀幾句詩,就覺得自己是人上人了?老子今天就實話告訴你,要不是當初看你家有幾個破錢,你在家也挺受老爺子寵愛的,誰他娘的要在那破地方和你偶遇?”
小姐聽完後,心中一直緊繃的弦徹底斷了,她發了瘋般的嘶吼:“張權!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才會在流栖園和你對話!你真是辜負了流蘇的寓意,你這個瘋子!”
張權聽後直接重重的扇了小姐一巴掌:“羅纖,別傻了,在這個年代,怎麽可能男女平等?世上哪有那麽多平等?如果真的平等的話,那為什麽有些人生來就有錢,而有些人即便是才華橫溢也得不到重用?”
羅纖沒有回答他,寂靜的房間裏只剩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一直到林婷他們以為影片即将結束時,羅纖才精疲力盡地開口:“所以,為什麽是我妹妹……”
張權:“我以為那是你,算了,不重要,反正你家也破産了,你也沒利用價值了,我會給你寫休書的。”
羅纖的手不自覺的摸上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的溫柔,但語氣卻是無力的:“張權,我懷孕了。”
聽到這句話張權眼裏浮出一絲厭惡,輕聲在她耳邊說:“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和那個留洋的臭書生一起生的小賤種。”
影片到這裏就結束了,但屋內還是一片漆黑。
林婷因為怕黑,原本一直死死的抱住自己旁邊能抱的東西。
感覺到手裏抱着的東西一直亂動,她下意識以為這還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葉言,皺着眉不耐煩的提醒:“啧,葉言,別亂動。”
遠在房門口的葉言:?
正在抱着葉言手臂的沈俞:……?
沈俞:那……我抱的是什麽東西?
在那一刻,衆人的沉默聲整耳欲聾。
沈俞覺得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林哥身受險境,于是壯着膽子哆哆嗦嗦地高喊了聲:“不是,林……林哥,我現在正抓着言哥的胳膊呢。”
林婷:?
搞笑,你抱的是葉言,那我這個腦袋是什麽?鬼嗎?
林婷:……?!
林婷僵硬的低頭看了眼自己懷裏的東西,在林婷的尖叫聲中,那個被她一直抱着的脖子突然轉了過來,和之前吊死在門口的新娘長得一模一樣。
林婷和那npc對視了幾秒心态徹底崩了,立馬松開手往沈俞剛剛出聲的方向跑:“啊啊啊啊啊,媽媽媽媽救我。”
伴随着林婷的尖叫聲,還有新娘咯咯的笑聲。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嘴明明被縫起來了,卻還能說話:“郎君,我死的好慘呀,你快點下來陪我和阿姐吧,咯咯咯。”
葉言也正在摸黑找獨自行動的林婷,等這樣在黑暗裏摸索到了想找的人後,便把還在不停哆嗦的林婷抱在懷裏:“乖,不怕,我在這。”
林婷還在不停的哆嗦,崩潰的在那大哭,天知道她剛剛親眼看見新娘眼球掉在她手心裏時她有多崩潰。
而遠在一旁的npc覺得自己的任務辦完了,準備拿起道具就走人。但因為太黑,怎麽都摸不到那個塑料眼球。
npc在內心啧了一聲,心情很不爽。這次怎麽就意外的把眼球掉玩家手裏了呢,也不知道那膽小的丫頭把她眼球丢哪去了,又要賠道具錢了。
又大概過了幾秒,燈終于開了。
陸安想上前去安慰一下林婷,卻感覺自己腳下好像踩着了什麽東西,于是不以為然的低下頭看。
陸安:???
一個被踩扁的血淋淋的白眼球正死死盯着她。
陸安:!!!
“卧槽卧槽卧槽。”饒是陸安再膽大也被吓得不輕。
沈俞聽後從她身後走來:“叫這麽大聲,不是,難不成你也抱住了那新娘的腦……”袋還沒說完,就和陸安腳邊的白眼球來了個‘深情’的對視。
沈俞:“……”
沈俞忍不住破口大罵:“不是,這他媽到底是密室還是鬼屋,關卡這麽簡單,道具怎麽這麽邪門呢,就不能弄點陽間的東西嗎?等我出去後高低給他來個五星差評。”
葉言對林婷簡單安慰了幾句後,林婷便開口:“先找線索吧,時間有限。”
葉言挑了挑眉:“你不怕了?”
林婷:“咳……主要是挺好奇那張權,羅纖,還有她妹妹之間發生了什麽,剛剛我看那妹妹和她姐姐長得一模一樣,前面那張權也說了,我感覺她倆肯定是雙胞胎。”
葉言:“……”
看着林婷這幅模樣,他忍不住笑道:“又菜又愛玩說的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