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聖誕（2）
聖誕（2）
第二天聖誕節的活動繼續如火如荼進行着。
平安夜的活動圓滿舉辦，帶來營業額直升機式的提升，蘇子鑫當晚便想好了聖誕節的活動。
現場随機抽取兩名顧客上臺互換禮物，可以提前準備，也可以現場發揮，但兩個禮物一定要全場認可價值相等才能離開，否則要接受真心話大冒險的懲罰。
微信群內——
紅毛：老蘇這個活動變态吧。
宋聽：挺有意思，但是怎麽促進消費？
蘇子鑫：剛決定，聖誕節進場最低消費1000。
宋聽：真變态啊。
趙紫昕：有你是我的福氣.jpg
梁争：昨天晚上不好意思，今天一定早到不早退。/敬禮
群裏寂靜無聲。
昨天晚上文軒回家後，兩人大吵一架。
慕虎清晨回到家中，換了身衣服就去上班了，沒有在群裏回話，也沒有回複宋聽的消息。
白天去盯着工人安裝完地磚後，宋聽直接來到了跳海。
老蘇正在昕姐的指點下，站在椅子上，挂着正門口的聖誕節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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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聽，來了。”紫昕離老遠就看到她。
宋聽點點頭，在門口跺了跺腳下的雪。
今天她換了套墨綠色的針織套裝，下半身的長裙一直到腳踝，腳上穿着白色的毛絨拖鞋，耳朵上戴着兩個白色的毛絨耳環，看起來心情不錯。
“心情不錯？”
“工程進展順利。”
紫昕拍了拍她的背，倍感欣慰。
進門就看到紅毛在擺弄着吉他，彈着新寫的曲子。旁邊阿曼仔細聽着。
梁争也不知怎麽了，也大下午的就在酒吧裏幫忙給每桌放上聖誕擺件。
宋聽也三兩下撸起袖子，用門口的邊角料裝飾起屋內的窗戶。
誰也沒有提昨天的事情，仿佛平安夜的一切不過是一場仲冬夜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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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鐘，聖誕節的活動開始進行，每個人都抽取一張號碼牌，主持人張炎随機抽取兩個數字，兩人就要一齊上臺公開禮物。
第一對號碼的持有者是兩個女生，分別把自己戴在脖子上的項鏈給了對方，沒有異議。
第二對上臺的是一男一女，男生帶了一只毛絨熊玩偶，女孩兒就現場買了瓶酒送給他。
第三對號碼居然抽中了趙紫昕和蘇子鑫，很難不懷疑是有人暗中搗鬼，宋聽詭異地看着幸災樂禍的紅毛。
紫昕拿出自己原本準備送給一個路人的酒吧代金券，而對面的蘇子鑫卻不按套路出牌，拿起臺上的吉他，唱了一首聖誕歌，動作行雲流水，嫌疑極大。
臺下觀衆不買賬了，送代金券給酒吧老板，這也太沒價值了。
“趙老板，你趕緊想一個別的禮物。”
趙紫昕用怨恨的眼神，抱住蘇子鑫的頭，狠狠在他臉上留下一個紅色唇印。
臺下沸騰，宋聽直接原地起跳尖叫，紅毛更是向臺上尴尬的二人撒起了願被準備給路人情侶的花瓣。宋聽笑的起勁之際，環顧四周大家的反應，發現慕虎還沒有來。
熱度褪去後，宋聽拿出手機翻看昨天的聊天記錄和通話記錄，不是做夢啊，他不會是遭遇什麽意外，打電話向我求救之類的吧。
胡思亂想之際，臺上不知不覺叫到了自己的號碼。阿曼叫她：“聽姐，你是7號吧？”
匆忙拿着號碼牌和自己事先準備好的一塊巧克力蛋糕，宋聽走上臺，主持人紅毛繼續叫着下一個號碼，“99號，99號的朋友在哪裏？”
“老蘇？99號？”趙紫昕見場面開始尴尬。
蘇子鑫低頭揉着太陽穴，“紫昕，其實今天沒來那麽多桌，還沒發到99號…… ”
趙紫昕忍住心中的怒火，暗含殺氣地問他，“怎麽會連昨天的一半都不到……蘇子鑫！你說現在怎麽辦？”
這時，慕虎開門走了進來，穿着黑色夾棉皮衣外套和深藍色牛仔褲。
蘇子鑫趕忙抓起99號的牌子，沖過去塞給慕虎，“虎子，你中獎了！”
慕虎一臉懵地被直接拉到了臺上。
紅毛：“這位先生，請問是您拿到的99號嗎？”
慕虎遲鈍了一下，然後舉起手裏的牌子定睛看了看，确實是99。他點了點頭。
“好的，那麽就請你和對面這位女士交換你們的聖誕節禮物吧！”
慕虎隔着紅毛，看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宋聽，呼吸開始急促。
宋聽伸手把手裏的蛋糕遞給他，“Merry Christmas”。
慕虎默默接下，然後用疑惑的表情看向張炎，眼神求救：我現在該幹嘛。
紅毛：“這位先生，您準備的聖誕禮物呢？”
慕虎沒仔細看群裏發的活動規則，不知道這回事，正琢磨着要不直接說自己走錯了好了，臺下已經有人開始高呼：“真心話大冒險！”
紅毛：“這位先生你接受懲罰嗎？或者現在準備一個禮物？”
紅毛小聲提醒他，“虎哥，唱首歌也行。”
慕虎側過頭看她，緩緩道，“真心話。”
臺下，傳來歡呼聲，紅毛把真心話題庫抱來給他抽，慕虎從中随便抽出一個紙條。
此時宋聽已經走下臺回到座位上看熱鬧。
紅毛接過紙條，朗讀着問題，“現場有沒有你暗戀的人？”
遠遠望向她，正低頭吃着水果，等她擡起頭四目相對之際，慕虎低聲回答：“有。”
臺下“哇”聲一片，幾人也紛紛看向宋聽。
阿曼并不意外，趙紫昕和梁争默默印證心中的猜想，蘇子鑫不願承認自己心中的猜測，可現場這些人，還有誰有可能是他的暗戀對象？阿曼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單身女顧客他都不認識，不是宋聽是紫昕嗎？
宋聽原本看向了阿曼，可周圍人聚來的目光讓她感到不對勁。
阿曼與宋聽對視，走到她身邊，悄然坐下，“聽姐，虎哥昨天和你說什麽了嗎？”
宋聽不自在地想了想，“說了，”阿曼立刻扭頭看向她，“聖誕快樂。”
“沒了？”
“還有什麽？”
“沒什麽。”
阿曼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
宋聽沒有也不願多想，慕虎拿着蛋糕走到她旁邊，這一次他鼓起勇氣，“宋聽。”
擡頭看他，面色有些憔悴，俯身對自己說，“我回你聖誕禮物。”
宋聽擺擺手，“你不是已經接受懲罰了嗎，這個禮物我也是随便買的。”
慕虎拉起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宋聽被一股力量牽扯住，不自覺地跟随他的腳步，從酒吧裏擁擠的人群中穿梭出去，到一片白雪皚皚的室外。
“你帶我去哪？”兩人走到街角處，宋聽兩只手拉住他，然後迅速抽出來。
慕虎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四下環顧，輕聲說，“就在這兒吧。”
“什麽？”
只見慕虎跪在雪上，用手在雪地裏攥出兩個小雪球，冰冷的雪把他的手指凍的通紅。
宋聽也蹲下身，看着他用小雪球一圈圈滾成大雪球，一會兒就堆出了一大一小兩個圓滾滾的雪球，摞在一起，變成了雪人的身子。
“你要堆雪人？”
慕虎點點頭。
宋聽覺得有趣，笑了笑，把自己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放在雪人頭上。
慕虎撿起幾個形狀不一的石子，做出五官，又用地上的枯樹枝插上手臂。
宋聽定睛看看，“它的嘴角怎麽向下的？”
慕虎蹲在雪人旁邊，拍了拍雪人的頭，“因為它是小宋聽。”
宋聽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我明明挺開心的呀。”
慕虎歪頭看着她被凍的通紅的臉頰，低聲道，“宋聽可以裝作開心，小宋聽不可以。”
宋聽看着他的眼睛，棕色的瞳孔在路燈下清晰鮮明，“謝謝你的聖誕節禮物。”
慕虎低頭拍掉手上的雪，手指關節被凍的僵硬。
他起身，輕輕拍了拍蹲着的宋聽的頭，“不客氣，照顧好小宋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