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慶幸與心酸
慶幸與心酸
遙最近有點苦惱，因為田岡教練交給她的任務：找回原籃球隊隊員福田吉兆。
“哎……”
“你從前天開始就一直在嘆氣，還沒有找到嗎？”
仙道慢悠悠騎着自行車，微微扭頭看了一眼坐在後座上的遙。
“沒有，聽福田前輩班上的人說，他最近幾天都沒有來學校。”
“難怪，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
“所以，當初他為什麽會離開球隊？”
當仙道把整個事件敘述了一遍之後，遙的心涼了半截。
這不就相當于讓她去調節田岡教練和福田之間的矛盾嗎？福田自尊心那麽高的人，真的願意回來嗎？但說這些還為時尚早，重要的是她現在該到哪去找這位神秘的福田前輩呢？
這個任務……還能完成嗎？
仙道似看出了她的煩惱，正好已經到了遙家的門口，他捏下剎車，遙順勢跳了下來。
“別太擔心了，大家都會幫你的，而且就算你搞砸了教練也不會說什麽的。”
遙搖了搖頭：“我不是擔心會被教練指責，我是擔心如果找不回福田前輩的話，海南一戰大家會打得很辛苦。而且現在湘北的陣容也更強大了，如果他們真的戰勝了翔陽，那麽我們就更需要福田前輩這樣的大前鋒來鞏固內線了，否則……”
“……否則什麽？”
仙道等待着遙的下文，卻對上了她的雙眼，她的異瞳中像是帶着一絲心疼，令他的心亦跟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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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仙道前輩你也太累了。先不說赤木跟魚住前輩的勝負，到時候前輩你面對的不會只有流川楓一人。櫻木花道，我相信他絕對會是湘北內線不容忽視的存在。”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眼神中的清澈直至他的心底。
對仙道來說，他已經習慣了隊友對他無條件的信任，或許他也覺得自己就該時刻都要冷靜下來讓大家安心。然而對這一切都已經習以為常的仙道，卻是第一次像這樣被人心疼着。他扯了扯嘴角，想像平時一樣笑着安慰她讓她安心，卻發現自己此刻的笑有些苦澀。
他擡起手，輕輕揉亂了她洋娃娃般的金發。
“沒關系的，前輩我還是很強的，無論對手是誰我都不會輸的。況且，不是還有遙醬你為我加油嗎？”
像是察覺到他有些勉強的笑，遙沒再争辯什麽，看着仙道騎車離去的背影，她深深吐了口氣。
“傻瓜仙道前輩……”
第二天某個課間，遙還是去了福田所在的班級碰運氣，結果與前三天無異，她有點絕望。
“請問……你找福田做什麽？”
就在遙準備打道回府之際，一個溫柔的女聲叫住了她。她回頭，是一個比她矮了一個頭，有些微胖但長相還算可愛的女生。
“你好，前輩，我是籃球隊的經理榊遙，來找福田前輩是為了請他歸隊參加訓練。”
“籃球隊……”
女生聽到遙的解釋之後表情有些為難，但似乎又像是作了某種決定，眼神漸漸堅定下來。
“那他歸隊之後，會讓他參加比賽嗎？”
“當然！”
“那……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真的嗎？那太感謝前輩了！麻煩前輩了！”
“不用客氣，我叫武川夏希，你放學後過來找我吧。”
好的，至少完成第一步了，現在應該想想用什麽辦法才能說服福田歸隊了。
放學後武川帶遙來到一個籃球場。遙環視了一周，這裏并不偏僻，能在這裏搶到位置，想必也是一早就來了吧。
“他就在裏面。”武川指了指球場裏那個頭發彎彎翹起，正在灌籃的男生：“但他願不願意跟你回去我就不知道了，希望你不要為難他。”
遙走進球場時，男生正好結束訓練。他以為遙是來占球場的，只點頭示意一下就要離開，卻被她攔下，進而露出不解的表情。
“福田前輩，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找我？”
“是，我受田岡教練所托，前來請你回歸球隊。”
聽到“田岡”的名字後，福田皺了皺眉，微微撅起的嘴表達着內心的委屈。他沒有像遙想象中那樣暴怒退場，而是在原地陷入了糾結。
半晌，他才敢重新與遙對視：“他……是怎麽說的？只是讓你來叫我回去嗎？”
遙的眼睛眨了一下，看來這位福田前輩多少帶點傲嬌屬性。
“不是，教練他……其實也一直對太過苛責前輩感到很愧疚，所以學校對前輩的禁賽懲罰一解除，教練就立刻讓我過來找前輩了。現在的球隊很需要前輩，如果前輩回來了，我們一定能打敗海南隊！”
福田雖然表面還是一副委屈的表情，但內心早已被突如其來的信任感動地稀裏嘩啦。他沒告訴任何人，其實昨天仙道有來找過他。
那天他們打了一中午的籃球，雖然還是仙道技高一籌，但對福田來說，能跟仙道打球本身就是一種快樂。臨走時，仙道才道出來找他的目的。
“真的不打算回去嗎？”
“仙道，我知道你是為了安慰我才這麽說的，我的實力從沒被教練認可過，所以他是絕對不會說出球隊需要我這樣的話的。”
“原來是不相信我啊……”仙道一副“真傷腦筋”的樣子，困擾地撓了撓頭:“那你就再等等看吧，不出三天，當有人以教練之名請你回去的時候，你就知道我今天到底是不是在騙你了。”
原來仙道真的沒有騙我……
“好，那我跟你回去！”
……所以，這就成功了？遙感到不可思議。
“太好了，阿福，你又可以參加比賽了！”武川沖進籃球場來到福田面前，興奮得差點跳起來。
“夏希……謝謝你。”福田也很感動，畢竟這段失意的日子都因為有她的陪伴，他才不會覺得孤單。
這樣的話，全國大賽一定會有他們陵南一席之位！
福田作為對付海南隊的秘密武器，此刻正在學校接受封閉式訓練，教練也不打算讓他參加海南戰之前的比賽。與此同時，萬衆矚目的湘北翔陽一戰也正式開始了。
前面的彥一立好三腳架，一邊錄視頻，一邊跟田岡教練對比賽情況做些解說。這次遙知道她是來收集情報的，所以她強迫自己不要把注意力全放在三井身上，要更注重整場比賽。
比賽剛開始就是赤木剛憲與花形透的剛柔中鋒對決，而拿下全場第一球的是花形。
“他……他剛才往後跳了！是後仰跳投！”彥一驚呼。
遙見此情景，不由得想起了仙道。如果是仙道的話……回頭跟他建議一下将後仰跳投這個技能練到手吧。
面對翔陽絕對的制空權，湘北的動作非常僵硬，終于流川楓突破防守，令其他人也跟着恢複了以往的活躍。宮城電光火石般的速度，也讓彥一有了小個子也能贏比賽的信心。在開局10分鐘後，一直被忽略的三井終于進球，而在櫻木驚人的搶籃板更是幫湘北追平了比分。
湘北的內線果然如遙猜測的那般，如果沒能找回福田的話，那麽仙道面對的，就是流川楓和櫻木花道兩個人的夾擊。她知道即便是二對一仙道也不會輸，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願意看到仙道孤立無援的場面。
她的心又開始泛酸了。
“榊……榊同學，你怎麽又開始發呆了？”彥一拍拍遙的肩膀，将她的低沉打斷。
“啊？啊……怎麽了，相田？”
“翔陽4號上場了，你快回去叫大家過來呀！”
啊……對，差點忘了正事。遙點了點頭，立刻向休息室跑去。但她剛跑到門口，就聽到陵南隊休息室裏面傳出別人的聲音。
“別……別瞧不起人了！海南隊還需要派人來刺探陵南隊的情報嗎！？”
……哦，真的嗎？先別說裏面團結一心的陵南隊員，就連遙這個天生性子冷淡的人現在也慢慢有了集體榮譽感。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臭小鬼這麽一挑釁，遙抿了一下嘴唇。
“砰”的一聲，遙把門上了鎖，裏面的“不速之客”被吓了一跳。
“你……你是誰啊？你要幹嘛？”
遙沒說話，她只是雙手抱拳，發出“咯咯”的聲響。
來者見狀，默默地吞了下口水，然而他仍然壯着膽子不管死活地繼續挑釁:“我就是神奈川No.1新秀清田信長！海南大附屬高中的首發球員！你們給我好好記着！！”
……
遙放下了雙手，抽了下嘴角。原來是個傻子，那就不值得她動手了。
陵南隊的大家也都被他氣得不輕，尤其是魚住，表情都繃不住了。這樣無禮的家夥，除了那個櫻木，他還是第一個！
仙道見狀，趕緊站出來當和事佬:“這麽說……翔陽的4號已經上場了嗎，信長同學？”
清田信長也被仙道的笑容忽悠到了:“啊……剛剛上場……”
“好！我們走吧！”
魚住帶着大家一同前往賽場，看着陵南衆人離去的背影，清田才反應過來剛剛與自己對話的人，正是陵南王牌仙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