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醫生與警察
醫生與警察
這幾天奈緒生病請假在家，遙來幫她送複習資料。
“謝謝你啊，遙醬。”
“不用客氣，胃怎麽樣了？還疼嗎？”
“不疼了，已經吃過藥了。”奈緒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做晚飯的鶴見爸爸，小聲的加了一句：“還有神前輩給我買的暖寶寶！”
“你們進展的這麽快？”
“你小聲點，別被我爸聽到！”
“……怎麽了？”
奈緒嘆了口氣：“哎，還不是因為我那個渣男前男友，現在我爸一聽到我提到哪個男性朋友就生氣……”
遙失笑：“還不是因為伯父太愛你了，怕你再次受傷。”
“可是……那個渣男怎麽能比得上神前輩呀！神前輩就是最好的！”
看着奈緒露出小女孩嬌羞的笑容，遙竟然有點羨慕。
遙沒有留在奈緒家吃晚飯，因為她的車送去保養了，所以她打算走回去。走到附近某個街區，遙似乎聽到了求救的聲音，她轉過街角，眼前的一幕令她的怒火瞬間沖到了頭頂。
她看到了什麽？她看到三個人渣正在強！暴！一個小女孩！
“你們在幹什麽？”
聽到遙的聲音，他們竟然向她跑過來，似乎還想占她的便宜！遙一腳過去将其中一人踹翻在地，然後一拳打在了另一人的喉結上。最後一個仍不知死活地沖了過來，遙一記肘擊擊中他的下巴，然後按着他的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人立即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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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我去警視廳吧，一個都別想跑！”
但遙還是沒能追得上逃跑的兩個人，反而他們用來拍不雅照片的相機被摔碎了，被拿走的記憶卡證明他們很可能會用這個來威脅女孩，她有些懊悔。
遙走近女孩，她清純動人的臉上滿是不知所措，長發亂七八糟地披在身上，制服也被大面積撕碎。遙蹲在女孩面前，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她裹住，并輕輕地擦去她的眼淚。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世界對女孩子總是這樣殘忍？眼睛有缺陷是錯，身材不完美是錯，難道長得漂亮也是錯嗎？她們就活該被欺負，活該成為受害者？她從未如此憤怒過！
遙先把女孩送回家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帶着這個昏迷着的混蛋一起去了警視廳。女孩叫绫野涼紗，她報警時是這樣說的。做完筆錄，遙一出來就看到女孩坐在椅子上發呆，直到看見她才回神。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她開口，聲音虛弱且溫柔。
“我叫榊遙，是東京大學法學部的學生……”
遙突然想起涼紗被撕碎的制服上“帝”的标志，也許是冰帝學園，也就是榊太郎所執教的那所學校的學生。如果被涼紗發現遙和榊太郎的關系，她會不會因為擔心遙會跟自己的舅舅告密而害怕自己？
想到這裏，遙多說了一句：“你叫我遙就好了。”
涼紗似乎沒多想，或者此刻對外界一切環境都已感到麻木，她淡漠地點點頭：“謝謝你，遙小姐。”
警方已經準備在涼紗家附近的街區安裝監控設備，遙建議她在裝好去別的地方住，然而她沒有家人，給朋友打電話也沒打通。涼紗蜷縮在遙的懷裏痛哭，哭泣的聲音令她無法不心軟。
“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我家住，反正我也是一個人。”
遙把涼紗背回了自己的公寓，并為她煮了面，幸好她沒抱怨說難吃。
這天夜裏，遙翻來覆去很久都沒睡着，索性拿出奈緒送她的《福爾摩斯探案集》來看。才翻了兩頁，涼紗推開了她卧室的門。
“遙小姐……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嗎？”
“……當然可以。”
涼紗緊緊靠着遙，看起來十分沒有安全感，遙見狀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睡吧，我不關燈。”
可涼紗似乎也睡不着，這樣的話……
“要不要聊聊天？”
涼紗擡起濕漉漉的眼睛：“……聊什麽？”
“都可以，随你喜歡。”
她似乎在很賣力地尋找話題：“那……遙小姐，你是法學院的學生，以後是想當律師或者檢察官嗎？”
學法律的初衷嗎？不過是不想讓榊誠得逞而選擇了非經濟類的專業吧。對于她的“家人”來說，她一直以來都很叛逆呢！但以後想做什麽……她想到了自己童年的經歷，想到了武川夏希和绫野涼紗。她真的可以用法律來維護自己和她們的權益嗎？或許可以吧！但，她想選擇更直接的方式。
“不，畢業後我想當參加警察考試。”
涼紗愣了一下：“為什麽想要當警察？女警官……會很辛苦的吧？”
“這個……大概是小時候總被欺負，長大以後想保護被欺負的人吧。”
“被欺負？為什麽？”
“因為他們覺得我是一只‘異瞳’怪物，所以總是看不慣我，總是打我。”
“……是嫉妒吧，嫉妒遙小姐太漂亮了。”
遙并不能理解那些施暴者的想法，但她很慶幸自己當時選擇了反抗，而讓她反抗的理由……她想到了那個人。
“或許吧。不過我很幸運，因為在那段迷茫的日子裏，有個人為我指引了方向，他就像光一樣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他一定是你很珍貴的人吧。”
“……是啊，很珍貴。”
曾經是因為憧憬，如今是因為感激。
遙醒來時涼紗還在睡着，她蹑手蹑腳地下了床，正愁早餐該做些什麽的時候，玄關傳來了敲門聲。
“早啊，遙醬，我買了早餐，吃一點吧？”
“來得太及時了，前輩……還有請稍微小聲一點，我這有客人。”
“啊……”仙道低頭看到了門口的女鞋，意識到自己可能冒犯了：“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等一下！”遙拉住了仙道：“前輩，我需要你的幫助！”
“……嗯？”
遙把涼紗帶出來一起吃早餐，仙道非常自來熟地介紹了自己：“你好，我叫仙道彰，是遙的朋友。”
遙怕她不自在，還故意調侃了仙道幾句：“绫野，你不用介意他，他總是隔三差五來我這裏蹭飯。”
仙道微笑着“回敬”了遙:“怎麽能說是蹭飯呢？明明是我總來給你送好吃的吧！”
“前輩，你很閑嗎？我怎麽聽說醫學院的學生都忙到恨不得住在實驗室裏呢？”
“還不是因為我天賦異禀，學一遍就記住了？”
“好好，仙道前輩最厲害了。”
“還真是敷衍……”
涼紗似乎放松了下來，不再防備他們。而遙和仙道卻變本加厲，吃過早餐後以看他們打球為由把涼紗拽出了門。遙為了哄涼紗開心還教她投籃，她相信運動會讓人心情變好。
中午遙本想自己做午飯，仙道也興致勃勃地加入了她。都以為對方這麽長時間以來廚藝會進步的兩個人，這次終于認清了彼此。
做飯？這輩子是不可能學會做飯的！
最後還是涼紗為他們準備了午飯，手藝與他們相比簡直天差地別，半斤八兩的仙道還順帶吐槽了遙：“這下你知道為什麽我每次來找你都會帶吃的了吧？就是因為你做的料理實在是……”
……豈有此理？
“那也比用洗衣機洗米的前輩強太多了吧！”
“呃……”被戳到痛處的仙道趕緊吃了口米飯壓壓驚。
下午仙道和榊遙都有課，所以只好留涼紗一個人在家。
走在路上，遙一直垂頭不語，仙道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不知道那位绫野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遙醬，其實你并不擅長做這些哄人開心的事，所以今天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遙擡頭看向仙道，他溫柔體貼的微笑狠狠觸動了她的內心，他似乎有超能力，每次都會讓她安心。
“謝謝你，前輩。”
“哈哈，不用謝啦……”
“不是因為這個，是你什麽都沒有問我……謝謝你。”
“……所以才說不用謝啊。”
遙突然想起他們提及未來的那個雨夜，她停住了腳步，輕輕拽了一下仙道的衣角：“前輩，我知道我以後想做的事了，我想要當一名警察，我想為弱勢群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許是知道遙經歷過的種種，仙道一直都相信她是一個因幫助他人而存在的人，這個決定他并不意外，因為這才是他認識的她。
仙道站到遙面前，對她伸出了右手：“你好，榊警官！”
遙一怔，笑着回握住了他：“你好，仙道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