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手鏈與擁抱
手鏈與擁抱
“榊遙，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榊誠強忍住自己沒跟坐在對面的女孩發火，似笑非笑地捏着手裏的杯子。
遙即将畢業，榊誠用自己的人際關系幫她進了東京最好的律所，結果今天律所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她根本沒去入職。
“我通過了公務員考試，4月份就要去警視廳警察學校培訓了。”
遙說得淡定，但榊誠聽得可不淡定：“你長能耐了啊？這麽大的事你就這麽自己做決定了？要是我沒接到律所那邊的電話，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這麽隐瞞下去？”
“我沒打算跟你們隐瞞，只是覺得沒有說的必要。”
榊誠氣笑了出來，拳頭狠狠地敲在了桌子上：“沒有說的必要？這是說的什麽話？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家人？”
“……我很感謝你們在經濟上給予我無限制的支持，但我總歸有自己想去做的事。你們為我安排的一切或許是最好的，但并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們不能接受我這種不願意任由你們宰割的‘家人’，欠你們的我都會還。”
遙把公寓和轎車的鑰匙放在桌子上，這讓還沒完全把怒氣釋放出來的榊誠瞬間熄火，趕緊攔住起身想離開的她。
“別……別這樣，遙，對不起，我……我沒想控制你的人生，我只是……總之是我不好，我應該多去理解你的……”
遙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忍不下心：“誠表哥，我知道你和舅舅為了我做了很多，也知道你們是真心對我好……我可以聽你們的安排，讀哪所高中，來哪個城市……但一直都無所謂的我現在終于有了自己想去做，且非要做的事，所以，相信我好嗎？被你們找到以前，我也是完全能一個人解決所有問題的啊……”
榊誠也意識到自己不該把一只本該翺翔天空的鷹掣肘在自己的保護傘下，但他也只是想為她做一些身為家人能去做的事。但如果這麽做并沒有讓她覺得有家人更好的話……榊誠點了點頭，最終選擇放手。
“那舅舅那裏就拜托你去說了。”
“……我會被罵死的！你這臭丫頭！”
“謝了哥哥！”
“我才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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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那天，學校異常熱鬧。奈緒拉着遙到處拍照，走到最後她已經有些累了，而前者竟然還能繼續“戰鬥”。
“奈緒！遙！”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正在忙碌的二人。
“宗一郎！”
奈緒看到阿神之後就馬上丢下遙跑了過去。遙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正在朝自己走過來的仙道。
“神前輩工作那麽忙，卻還是因為想見證奈緒重要的時刻而回來了。”
看向前方正在嬉鬧（其實是奈緒在鬧阿神在看）的情侶，遙很欣慰，也替他們開心。仙道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束花遞給了她：“遙醬，恭喜畢業。”
“謝謝……”沒想到還能收到花，遙有點驚訝：“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比前輩先畢業呢，這種感覺也是夠奇妙的。”
仙道失笑：“畢竟我是醫學生嘛……沒關系，就算是本碩連讀，我也還有一年就畢業了。對了，這個給你。”
仙道掏出一個盒子遞給遙。
“……這是什麽？”
“畢業禮物，打開看看？”
遙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條由幾種顏色的彩繩編織而成的手鏈。仙道拿出來幫她戴上：“喜歡嗎？”
“這是前輩自己做的嗎？”
仙道被她看的有點不自在，他撓了撓頭，把目光移向別處：“啊……嗯……做的不太好，你別介意……”
遙一開始覺得戴飾品不方便打架就很少戴，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不戴了，手腕上突然多了個裝飾，奇怪的是她一點都不覺得突兀。
“不會啊，很漂亮诶……我很喜歡，謝謝前輩！”
“嗯……你喜歡就好。”
仙道笑的溫柔，讓遙的思緒慢慢回到她第一次與他相識的時候。盡管中間有過長達一年的分別，但不可否認的是，仙道是這麽多年來陪伴她最久的人，久到已經占據了她人生的三分之一。
遙很慶幸，在前進的路上一直有人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安全，安慰她的不安，支持她的決定……仙道為她做的太多了。那她呢？她好像什麽都沒有為仙道做過。
“前輩……”
“嗯？”
遙擡起頭看着仙道，大概快有7年了吧，他們相處的時間。他一點都沒變，他看向她的眼神從來都是那麽溫柔認真。
“我能抱抱你嗎？”
還沒等到仙道的回答，遙就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裏，抱着他的腰一點點收緊。
他的胸膛寬闊而溫暖，在他的懷裏仿佛有着無限的安全感。她突然想起仙道高中畢業的那年，他也是這般緊緊的抱着她，現在她能體會到了，原來……是舍不得啊。
她已經習慣了有仙道在她身邊，所以她舍不得離開。
仙道感受着女孩柔軟的身體，但更多感受到的是她的心情。他輕輕地回抱住她，任由心髒跳動的越來越劇烈。
至少現在他知道了，在她的心裏，他終于是那最特殊的存在。
“遙醬，我……”
“啊，抱歉，前輩，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你的心髒跳得好快呀！”
……罷了，現在他已經很知足了。
在警察學校培訓的日子也只有半年，臨近畢業的最後一課，遙的教官鬼冢八藏請來了歷年的優秀畢業生與他們進行交流。
“松田，這是今年最優秀的學員，榊遙，下面就由你們兩個比試一番吧。”
松田陣平摸了摸下巴，有點質疑：“哦？竟然是女生！？”
遙沒說話，只是整理了一下頭盔和護目鏡，做了個“請”的手勢。
交流賽是鬼冢教官設置的人質解救行動，他們需要先在原地将槍支組裝起來，然後越過重重障礙，最後拆掉大門上的炸彈。但只有一個假人作為人質，所以由誰帶回來誰就獲得了勝利。
哨聲響起，遙和松田馬上開始組裝桌上的零件，二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完成，翻越高牆，獨木橋，穿越鐵絲網……松田也沒想到這位後輩竟然這麽優秀，每個項目都與他不相上下。
來到最後一個環節，兩人又幾乎同時開始拆彈，但遙還是慢了一步。待遙拆掉炸彈之後，松田已經快把人帶出來了，只有一個人質就說明只要沒到終點，她就可以去搶！
遙抓過松田的手臂，“人質”掉在了地上，松田回擊，被遙格擋，二人打鬥起來。松田掏出□□被遙握住手腕，但她幾乎也在同一時間被他握住了自己的槍。
“哎呀，不愧都是鬼冢教官教出來的，格鬥方式都是一樣的呢！”
遙沒理松田，繼續跟他對質，而松田一個擺拳成功打掉了遙的護目鏡。借此機會二人分開了一段距離，又都立刻舉起槍，只聽到一聲槍響，松田中彈，比賽結束。
“看來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松田，你退步了！”鬼冢調侃他，他倒也不生氣：“畢竟我也是老人了嘛……”
“淨找借口，你也只比她大兩屆而已啊！”
“不，教官，是我輸了……”
遙徑直看向松田，明明比她早一秒持槍，為何沒有扣動扳機？故意讓着她嗎？
松田感受到了遙審視的目光，有點心虛，他該怎麽承認自己是因為看見了如此奇特的眼睛而愣住了？
最後，松田選擇轉移話題：“不管怎麽說，我很認可你，不如來我們□□處理組吧？”
遙想了想：“不，我要去搜查一課。”
“……還真是不可愛。”
晚上遙和仙道一起吃飯時提起了今天發生的事。
“雖然我本來也是想去搜查一課，但那個松田前輩提到□□處理組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的竟然是我還不夠格。拆彈時我能感受到他的從容不迫，那是因為他足夠專業，我承認我還遠不如他。”
仙道把一盤切好的牛排放在她面前：“感到壓力了？”
“多少有點吧，覺得自己還能做得再好一點……話說前輩最近的壓力也很大吧？感覺你總是很累的樣子。”
仙道無奈一笑：“沒辦法，後輩太優秀了。”
“還是那個忍足侑士嗎？那個東京綜合病院院長的兒子？”
“嗯，但感到壓力的同時也有了被挑戰的樂趣呢。”
遙忍俊不禁：“聽你這麽說我倒是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二人對視一眼，沒有任何指示地異口同聲：“流川楓！哈哈哈……”
從警察學校畢業進入搜查一課搶劫犯罪搜查一系的那天，遙決定請大家吃飯，而且他們也确實很久沒聚過了。去餐廳的路上遙和仙道順路，所以遙自告奮勇跟仙道說去接他。
仙道剛走到校門口，就看到遙正騎在一輛黑色摩托上擦拭頭盔。
“換車了？”
遙把頭盔扔給仙道：“對啊，是我自己攢錢買的，沒用他們的錢！”
“真不錯啊……”
“好啦，快帶好頭盔，這回終于輪到我騎車送你了。”
仙道有些欣慰：“你還記得啊……”
“？怎麽可能不記得？”遙有些疑惑，看着仙道懷念的表情，她拍了下摩托車的把手：“從今天起，它的名字叫‘啊哈二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