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狼子野心的攝政王3

第041章 狼子野心的攝政王3

簡子晏大睜着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經歷了什麽。

他是想過在這個孩子回來的時候不會放過他,他也做好承擔他一切怒火和恨意的準備,但是在那些設想中,唯獨……沒有如今這副光景。

簡子晏心中痛苦難當,他所幻想過的最痛苦的事,也比不上如今的萬分之一。

他情緒羞憤之中,揪住裴明珏龍袍的蒼白手腕上,一抹緋色的雕青隐隐約約浮現,片刻之後又悄然隐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來接攝政王前去宮中的馬車這天在宮外停留了許久,卻沒有等到攝政王從宮內出來,只等到了吩咐他們就此離開的命令。

宵禁落下,宮牆大門緩緩關閉,攝政王再也沒能出來。

……

【419:……

簡子晏:“……咳。”

419聲音無神:“是我錯了,我單知道你是個屑,沒想到你卻是如此葷冷不忌的,你不但能對主角攻下手,甚至還能對主角受下手……”

“首先讓我強調一下,這是主角受對我下手。”簡子晏一臉無辜:“其次這我真沒想到,我預想的是裴明珏會把我關進大牢裏用刑來着,他這麽神來一筆,還把我的計劃給打亂了呢,你不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

419:“你看我信嗎?”

簡子晏:“信不信跟我有什麽關系,別打擾我,我要考慮一下改變計劃了。”】

簡子晏覺得自己正深陷在一場可怕的噩夢中。

他柔軟的長發被人愛不釋手地捧在手中把玩,成為被羞辱的一種的元素,那種輕佻侮辱的姿态,比對待最下賤的伎子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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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為什麽會露出這種表情?”

那人用沙啞含笑的聲音,輕緩地咬住他的耳垂。

“反正這等事,你早就已經該習慣了,不是麽?還是說,父皇能對你做這些,我就不行?”

“你這個混賬!”

簡子晏嘶聲罵道,他不敢看自己,更不願面對曾經傾心相對的孩子滿是惡意和侮辱的目光,他用力閉上眼睛,卻又被捏住下巴,強行讓他睜開看着。

他甚至被抱到了冰涼的龍椅上。

“你不是一直都很希望能真正坐上這個位置嗎?作為你的學生,朕有必要為老師滿足願望。”裴明珏的聲音裏滿是壓抑的恨意,“面對我這麽尊師重道的好學生,老師不應該表揚于我麽?你給我好好看着!”

“你給我好好地看着!”

這聲怒吼震耳欲聾,簡子晏心口一悸,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全身都被冰冷的汗水浸濕,孱弱的身體猶如被置于車輪下碾壓了幾個來回,不止是身體外在,他稍微一動,立刻髒腑疼痛,喉口腥甜。

他的眸光渙散了好一會,再漸漸聚焦。

既然是躺着,那他……被送回家了?

這個念頭剛在簡子晏心中一閃而過,他就目光一凝,聚焦在頭頂繁複華麗的帷帳上,臉色霎時蒼白起來。

這個帷幔他怎麽會不認識,在間房間中,他曾經度過過最羞辱痛苦的時光,拼盡全力也無法逃離,直到将那人殺掉,他以為會迎來徹底的解脫。

卻沒想到,他兜兜轉轉,竟然還是回到了這裏,開始另一場新的噩夢。

這裏不是別的地方,而是……天子的寝宮。

在認出地點的剎那,簡子晏險些崩潰了,他痛苦地想要蜷縮起來,卻帶動了一陣嘩啦的金屬碰撞聲。

簡子晏怔住,他想到了某種可能,不可思議地掀開被子,在看清腳腕上栓着的東西後,臉色蒼白如鬼。

他呼吸變得不穩,伸出顫唞的指尖想要去碰觸這個東西,心中充滿震驚和苦澀。

怎麽會這樣……事情不要像他想的那樣……

然而恰好推門進來的人,打破了他的全部幻想。

熹微的光明中,年輕的君王身穿龍袍,面容眉眼淹沒在晨光中,只看得出身形挺拔如刀,如雲層後半掩的冷月。

而這在簡子晏的眼中,卻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索命的厲鬼般陰森可怖,讓他瞳孔霎時收縮,僵在當場。

“老師怎麽了?”

來人向裏面走了幾步,随着大門的關閉,露出裴明珏邪肆俊俏的臉。

他面帶笑意,眸光卻是和表情截然不同的狠戾。@

“你是不是一直也很想住進這寝宮裏?學生現在也滿足你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一時間,那場噩夢中的一幕幕又在簡子晏的腦中浮現,他擡起一只手顫唞地指向裴明珏,幾乎無法壓制自己的情緒。

“你……你怎麽……”

怎麽會變得如此下作!

怎麽能變得……像你父親一樣……

他伸出的手指,被另一雙帶着繭子的修長手掌緩緩握住,用緊到幾乎能掰斷他指骨的力道。

“老師居然還不滿足嗎?”裴明珏俯身,明明是如此近的距離,卻讓人感覺他如此高不可攀,那眼角眉梢流露出的輕蔑,足以讓任何一個有自尊的人感到痛苦。

他故作苦惱:“這可就不好辦了,難道你只有自己登基,才能得到滿足嗎?只是很可惜,現在早朝已經結束了,所有大臣都承認我才是唯一的真龍天子,連你的那些手下,也在迫不及待地向朕表忠心呢。”

裴明珏看似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然而無論簡子晏多用力地想抽回手,也無法和他的力氣相抗。

簡子晏心中充滿無與倫比的失望和憤怒。

作為君王,你可以狠毒,可以兇殘,甚至可以視人命如草芥。

但是你怎麽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去侮辱他人,怎麽能讓皇室蒙上如此不堪的污名!

簡子晏的眼中滿是深深的失望,他定定地望着裴明珏,讓裴明珏心中下意識地晃過一絲不自在。

但是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他怎麽到了這種時候,還忍不住對這人抱有心軟?

他配嗎?

“看來老師是默認了。”裴明珏的眼神和聲音一起冷下來,他重重地将簡子晏甩回床/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如果是這樣,那恕朕不能從命。”

簡子晏仿佛失望透頂,他撫着胸口嗆咳幾聲,嘶啞地道:“皇上現在已經懲罰過微臣了,如果認為微臣有罪,還請将微臣關入牢中,根據大景律例,即使你是皇上,也斷沒有私自囚人的道理。”

“你居然在和我講律例?”裴明珏幾乎被氣笑了,“你犯下的罪過,千刀萬剮都無法恕罪!是誰給你的膽子,到現在還在妄圖控制朕?你還當朕是當年孱弱無力,只能任你在掌心搓圓捏扁的太子麽!”

“微臣不敢。”簡子晏不擡頭看他,只死死盯着床上的花紋,“只是依照律例……”

“不許和朕提這該死的律例!”

裴明珏捏住簡子晏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來看着自己,在他漆黑的眼眸中,他看到了自己扭曲的面容。

“你誘/惑先帝的時候怎麽不提律例?你對朕下毒的時候怎麽不提律例?你把匕首刺進父皇胸口的時候,怎麽沒想到你犯下的律例足以讓你連誅九族?”

他果然是在恨着這些。

簡子晏感覺下巴幾乎要被擰了下來,強烈的痛楚讓眼尾和唇上的殷紅更加濃郁,讓他仿若在無聲地鳴泣着血淚。

“既然微臣犯下的是誅九族的大罪,那就請皇上降罪吧。”他聲音喑啞,已經沒有憤怒,“可惜微臣家中只有微臣一人,沒法讓皇上連誅九族了。”

裴明珏陰沉地盯着他,他想要撕破這張故作平靜的臉,想要不顧身份臉面地對着他大聲嘶吼,将這麽多年來他全部的恐懼和恨意全都宣洩出來,想扼住這人的脖頸将他勒到窒息,在瀕死之時逼問他有沒有對過去的所作所為有過一時片刻的愧疚。

但當他将目光移到簡子晏被迫昂起的脆弱脖頸,他的眸色變得危險起來。

既然承認對這人有愚妄,那就留着他的性命。

他如今已經是九五至尊,沒有任何人能再掌控他的人生了,任何人都不行。

“老師不愧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哪怕談及生死,也如此淡然寧靜。”他唇角勾起邪肆的微笑,目光裏滿是不加掩飾的惡意,“朕之前是非常想殺了你,只是現在朕改主意了,比起

死去的老師,活着的老師也許更有用些,也更有利于贖罪。”

簡子晏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在他的眼睛中,印出裴明珏慢慢壓來的陰影。

……

等簡子晏完全無法動彈之後,裴明珏揮一揮手,一個宮女垂眉斂目地走進來,手中端着一碗熟悉的藥湯。

本來已經沒有絲毫力氣的簡子晏在看到有其他人進來,登時渾身一顫,他抓住被子,想要掩住自己的臉,手腕卻被握住,不由分說地被拉了下來,強行露出他的面容。

簡子晏的臉上第一次露出驚慌:“不……”

他本以為他被帶到這裏是個秘密,只有裴明珏一個人知道,為什麽現在會有下人毫無顧忌地走進來?難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嗎?

一想到此刻也許整個皇宮,不,可能連宮外都在流傳的傳言,他的心就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

不……不要這樣……

他可以承擔所有的罵名,可以用自己血給幼帝鋪路,可以被裴明珏乃至全天下人痛恨,但唯獨不要用這種方式……不要剝奪他最後的尊嚴……

然而裴明珏聽不到他心中的哀求,強硬地露出他的臉,還特意吩咐:“還不快來喂攝政王喝藥?沒看到他行動不便麽?”

宮女哆嗦一下,連忙上前,用勺子舀起藥汁就要送到簡子晏的口中。

簡子晏心情激動,他用力一揮胳膊,将整碗藥都打翻在地。

“給我滾,都給我滾!”

他能看到宮女臉上的驚訝與鄙夷,她在鄙視什麽?是不是覺得自己為了活命不惜爬上龍床,用最下賤的手段保全自己?

剎那間無數回憶紛至沓來,那些流傳在宮中和坊間的流言蜚語全部湧入他的腦海,讓他痛苦地抱住了頭。

裴明珏見狀,臉色一下子陰森下來。

“重新去端一碗來。”他一邊伸出手,一邊冷冷地道。

宮女被吓得大氣都不敢出,她暗暗地看了一眼攝政王被皇上強行攬在懷中的舉動,帶着一臉震驚出去,很快又端回來一碗同樣的藥汁。

這次裴明珏不再給簡子晏後退的機會,他掰開簡子晏的嘴,将藥汁灌了進去。

“這可是朕特意為老師準備的藥,下次老師記着,可不要浪費了。”

簡子晏無法反抗,一碗藥全部被灌進肚子裏,因為手法粗暴,發出劇烈的嗆咳,仿佛連肺都要咳了出來。

咳過之後,他眼尾與唇上的紅似乎更濃郁了一些,加上他此時眼角含着嗆咳出的淚水,一貫強勢陰冷,高不可攀的攝政王,竟流露出讓人難以自制的魅态。

裴明珏喉頭動了一下,他揮手示意宮女離開。

“懲罰繼續。”他道。

……

每隔幾天,在做完那件事之後,裴明珏就會親手給簡子晏喂下一碗滌塵散。

不知裴明珏是不是發現了,每次一旦有人進來,簡子晏就會表現得格外在意,無論有沒有輕紗做成的帷幔阻擋,進來的人能不能看見他。

于是裴明珏就每次都在他最無力的時候故意叫人進來,簡子晏好像不知道其他人根本看不清他具體的模樣,一旦有人靠近,他就反應巨大,完全不同于平日裏死水一般的無波。

他甚至只有在這種時候,才不會用失望或者憤怒的眼神望着裴明珏,而是摻雜着深深的祈求,也只有這時,才會讓裴明珏心中莫名的焦躁緩解一些。

裴明珏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焦躁,明明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是嗎?

他想狠狠地折磨簡子晏,現在做到了,簡子晏的小命就捏在他的手上,他随時都能送他去見父皇,為什麽還會焦躁?只是因為他用那種失望的眼神望着自己?

明明是他先讓自己失望的!他辜負了他和父皇對他的信任和期待,憑什麽要用這種眼神望着他?

裴明珏的眉眼間流淌着濃郁的戾氣,他故意使壞,一邊平靜地吩咐:“在那等着。”

只要簡子晏發出一點聲音,外面的人就會聽得非常清楚。

在裴明珏看來,既然簡子晏已經知道外面的人“看見”了他,那這時候已經沒有什麽忍耐的必要了。

然而簡子晏眸光顫唞,他硬是死死咬住了唇,就是不肯發出一丁點聲音,漸漸地他臉色愈白而唇色愈紅,那是他把唇給咬破了,斑駁的血跡順着嘴角流到了枕頭上。

“看來老師十分善于忍耐。”裴明珏道,“不過這樣讓朕不太高興,朕不高興,恐怕受苦的就還是老師了。”

簡子晏這次沒有置若罔聞,他突然側過眸光,尖銳地望向裴明珏,卻還是用力咬着嘴唇,不肯發出聲音。

裴明珏見他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把自己的嘴唇給咬下來,心中劃過一絲極不明顯的心軟,随即就馬上消失了,他當成了對欺負一個毫無反抗之人感到無趣。

裴明珏神色淡了下來,他親自前去将湯藥端來,一手拽住簡子晏的長發,不甚溫柔地逼近他的唇邊:“別咬了,喝。”

簡子晏見外面的人已經離開,也不再堅持,顫巍巍地啓唇,如數将湯藥全部喝了進去。

在喝完之後,他一陣氣血翻湧,喉中湧上一股腥甜,和唇上咬破的傷口混在一起,分不清是哪裏的血。

“皇上,如果你真的如此恨微臣,就将微臣淩遲處死吧。”他仿佛倦怠極了,又或者是不願意再看到裴明珏這張臉,疲憊地阖上眼簾,用喑啞的聲音低低地道,“吩咐行刑手動作更慢一些也沒有關系,微臣願意承受全部酷刑,只求皇上……賜微臣一死。”

随着他的話,裴明珏的眼神一點點地陰郁下來。

你寧願承受淩遲之刑,也不願意和我有這種關系?

憑什麽,憑什麽父皇可以,我就不行?

滿腔的憤怒和恥辱感充斥了裴明珏的內心,他呼吸粗重,眼眶發紅,甚至一把将藥碗擲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緊緊盯着簡子晏,無論如何都無法将這個疑問問出口。

現在他贏了,他是勝者,他可以選擇報仇,也可以留下簡子晏的小命,這些全在他的一念之間,明明他也站到了和父皇一樣的高度,為什麽簡子晏還是覺得他比不上父皇?

是不是如果現在站在這裏的是父皇,他就不會反抗,不會失望,不會說出這些話了?

如果是正常狀态的裴明珏,一定不會如此武斷偏執地認定某一個道理,他當年能從全盛狀态的簡子晏手中艱險逃脫,足以證明他的謀略和膽量,并且還能隐藏三年,沒有被簡子晏找到。

但是簡子晏對他的影響太大了,他是不同的。

他喜歡了簡子晏整個年少的時光,是他賦予了他對愛情以及友情最純粹美好的想象和向往,然後簡子晏又親手撕碎了這些。

他恨簡子晏,無數次無法入眠的深夜,他想到他,都是靠着咬着手背直到滲出血來,才能勉強平複下心中的恨意。

但他不得不絕望地承認,他也愛簡子晏。

即使到了現在,他也愛他。

這種愛恨交織的沖擊讓他形成了強烈的執念,他不想殺了簡子晏,但也不想讓他好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麽,只有唯一一點十分明确。

那就是他要簡子晏整個人。

從身到心,是生是死,這個人注定屬于他,也只能屬于他。

所以簡子晏怎麽能當着他的面求死?

他不允許。

只要他不允許簡子晏死,誰都不能讓他死。

“老師何必如此。”裴明珏聽到自己冰冷的聲音,“只是有個問題學生不甚明白,還望老師能給予解答。”

簡子晏充耳不聞。

裴明珏自顧自地問下去:“不知老師當年背叛朕與父皇的信任時,是否想到會有現在這一天?”

簡子晏雖然沒有回答,但他身形微微一顫,證明他顯然是聽進去了。

裴明珏毫無笑意地勾了下唇角,手指在他冰涼細膩的面容上劃過。

“這就是曾經傾盡皇家之力,培養出來的好太傅,好攝政王。”他輕聲道,手指游走到脆弱的脖頸處,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徹底終結簡子晏的生命。

他眉眼沉寂,終于還是收回了手。◎本◎作◎品◎由◎

“簡子晏,朕希望你能明白,你既已落入朕的手中,就如同之前朕落入你的手中,你若是有本事能對付朕,大可以使出來,成王敗寇,這是你用鮮血教會朕的道理。”

他等待許久,見簡子晏還是閉着眼睛仰躺在鋪陳的黑發中,如若不是他胸口微弱的起伏,幾乎能讓人他已經死了。

裴明珏害怕自己再停留下去會忍不住真的想要殺了這個人,他冷漠地望了片刻,還是掀開帷幔走了出去。

在他身後,簡子晏掀開被汗水濕透的眼睫,露出悲涼而無奈的笑。

然後他艱難地起身,在有人進來收拾寝宮之前,躬身從地上撿起了一片不起眼的瓷器碎片。

……

【簡子晏的身體有多難熬,簡子晏的精神就有多愉悅。

419眼見着他一邊演着虐戀情深,一邊爽得連吵嚷着要看電視劇的頻率都減低了,感覺一口老血哽在喉頭,如果它有實體,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噴到簡子晏的臉上。

419:“日子過得舒服吧?”

簡子晏:“從來沒有這麽舒服過,在鎖鏈真是個好東西,如果沒有它,我都不好意思不演一演逃跑的戲碼,哪能這麽安心地鹹魚。”

419:……

簡子晏:“雖然上個世界結束的時候你不讓我休息,但是在這個世界我還是獲得了休息,這就是人失去的某種東西都會以另一種方式補償回來,說不定還會比原來的更好,嘿嘿。”

419忍無可忍:“原諒值!你的原諒值目前全是零!全!是!零!”

簡子晏用意識交流的時候無法捂住耳朵,眼睛呈現出圈圈狀:“我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是之前埋的棋子已經開始動了嗎!”】

這天簡子晏醒來,周圍沒有任何人。

沒有下人,也沒有裴明珏,這就是他所能期盼的最好的狀态。

簡子晏緊繃的神經慢慢放松,随即他就苦澀而自嘲地一笑。

他為什麽要要如此小心翼翼?好像他爬上龍床的事還是個秘密似的。

現在恐怕連坊間傳聞,都全部在流傳着對他的不齒批判了吧。

一想到這點,簡子晏就心口顫唞,連着整個人都有些發冷。

他将被子裹得更緊了些,只要沒有裴明珏,他就能如死人般躺在這裏,分不清晨昏日夜,也不願意吃東西。

只要一有人來吃東西,他就不得不面對下人們意味深長的面容,那些或明或暗指向他的眼神,讓他幾近崩潰。

簡子晏竭力維護着這一時片刻的安穩,意識正昏昏沉沉間,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在向自己走來。

他敏銳地睜開眼,心神頓時大震。

現在的他寧願自己窩在最肮髒的角落逐漸腐爛,也不願意再見到他人,任何人的靠近都讓他心跳驟然加快,并且呼吸困難,他急迫地想要抓住什麽掩蓋住自己,不暴露出這張醜陋的面孔。

因為沒有裴明珏的阻礙,他十分順利地揪住了被子,将自己死死掩蓋。

在這片絕對的黑暗中,他的呼吸才漸漸放緩。

然而來人顯然不想如他所願,随着一股力道揪住了他的被子,然後猛地被大力掀開!

簡子晏驚懼地擡眼望過去,正對上了顧問

山驚愕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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