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廢太子(1)

第一章 廢太子(1)

◎“不知廉恥!”◎

花燭輕燃,羅帳細垂,夜風從窗縫席卷而過,撩起曼妙的紗帳。

裏面綁縛着一位雙十年華的男子,男子身量修長,罩在大紅繡蟒紋喜袍裏,肌膚蒼白,清瘦至隐約有些病态。他生一副好樣貌,鳳眼黑極,薄唇紅極,甚至稱得上過分冶麗,以至于雌雄莫辨。

沈鏡掀開紗帳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意。

剛穿過來,頭暈腦脹,腳踏一絆,直直撲倒在男子身上。

男子氣得眼眶通紅,胸膛起伏,咬牙罵道:“不知廉恥!從孤的身上滾下去!”

孤……沈鏡淡定爬起來,觀察四周,想,這是穿到洞房花燭夜,眼前羞憤欲死的,應該就是她的任務目标,廢太子蕭珏。

沈鏡,三流小言作家,一只喪系鹹魚,平生所求不過混吃等死。誰知卻被和諧系統強行綁定,要求她穿進自己曾經坑過的幾本太監文,改造因為太監自由發展,而黑化滅世的男配。

鹹魚随遇而安,自然不會以命相搏,順從穿進這本《重生之為後》中。

《重生之為後》講述的是女主藺清歡身為丞相之女,上輩子拒絕忠犬信王的追求,執意嫁給一見鐘情的太子蕭珏。哪知蕭珏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镴槍頭,冷淡木讷不說,謀略武功樣樣不行,最終被信王奪去太子之位,圈禁至死。而信王文武雙全,登上帝位,和車騎将軍遺女喜結連理,曾許諾給她的溫柔,盡數便宜他人。

重生後,在信王和蕭珏中,藺清歡毫不猶豫選擇信王,訂下婚約。随後,憑借先知記憶,她幫助信王比前世更快崛起……

沈鏡就是那個上輩子撿便宜的車騎将軍遺女,信王師妹。一介女子,武功高強,在戰場上厮殺,與信王并肩作戰,比男兒還要勇猛,順利繼任車騎将軍。

藺清歡知她一直暗戀信王,郁郁心結。

這輩子一開始就設計壞她名聲,傳她面惡心狠,殺人如麻,寡廉鮮恥,厮混偷漢。

設計廢黜蕭珏後,一箭雙雕,提出将蕭珏塞給她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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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斷絕沈鏡對信王的心意,同時,撇清自己和蕭珏的關系。

要知道,重生前自己可向蕭珏表達過喜愛,還一再被拒絕好意!

這輩子,信王一直因此吃醋!

信王在藺清歡的幫助下順利繼位,老皇帝沉迷酒色煉丹,退居太上皇。

新帝登基典禮和入贅婚禮同一日舉行。

因為被迫害名聲,原身自暴自棄,心理扭曲,變着花樣折磨踐踏蕭珏。

夜夜折辱,呼來喝去,踏碎腿骨,還将他推進萬蛇窟!

蕭珏在苦難中沉澱,終于意識到原本追逐過自己的藺清歡的美好。

沈鏡思慮萬千,後來發生什麽來着?

——後來鹹魚犯懶,覺得無趣,斷更太監。

這本文一直停滞在這裏。

和諧系統000在她腦海中上蹿下跳[什麽停滞!哪有停滞!我給你的劇情你沒看?]

鹹魚[那你再發給我一遍。]

000是一顆發着柔和白光的圓球,球頂系着額帶,紅底白字,寫着和諧二字。此刻整顆球都氣成粉紅色,球體漲大一圈,球身噼裏啪啦,電閃雷鳴[認真看!再這個态度我就電你啦!我真的會電你的!!!]

劇情在沈鏡腦海中展開。

沈鏡半垂的眼緩緩睜大,男配從萬蛇窟爬出來,毀容失聲,知道母後被餓死在冷宮後,居然淩遲原主,殺死男主,囚禁女主,發動戰争,成為暴虐恣睢喜飲鮮血的鬼面帝王……滅世了。

000覺得宿主格外不靠譜,幽幽提醒[任務記清楚沒?在不OOC,不改變關鍵劇情點的情況下,消除男配黑化值,目前黑化值50。]

關鍵劇情點:夜夜折辱,呼來喝去,踏碎腿骨,推進萬蛇窟。

血紅大字在腦內循環播放,沈鏡頭疼,保證[記清楚了!]

紅字消失,000哼唧[別偷懶!我會一直監督你的!]

沈鏡想到什麽,意有所指[夜夜折辱,你也看得到?好不正經,不是和諧系統嗎?]

000頓時變成一顆爆紅紅球[啊啊啊啊啊!你這個宿主在想什麽!我們有宿主保護條例,會有厚厚的馬賽克,宿主保護條例你是不是也沒看!!!]

000成功被氣走。

沈鏡望向羅帷間殺意凜冽的清冷美人,靜靜地想,夜夜折辱,還得降低黑化值。

多少有些為難鹹魚。

新婚之夜的折辱:撕碎喜袍,木床搖晃一夜,就這兩個關鍵詞。

原身五官和沈鏡八分相像,秀眉杏眼,清麗非常。掌兵打仗,眉宇間幾分英氣肅殺,皺眉時不怒自威。

蕭珏不知道眼前女人在盤算什麽,總之不會是什麽好事!

他被信王陷害和後妃私通而被罷黜圈禁。誰不知道沈鏡是信王最倚重的左膀右臂。

沈鏡居高臨下,盯視着蕭珏冷冽而殺意凜然眼眸,坐落床邊,摸了下蕭珏泛紅的眼尾。

常年習武的手指不似尋常女兒柔嫩,生着薄繭,蕭珏渾身一激靈。

“刺啦——”

紅布紛飛。

蕭珏見到女子戲谑的眼神,怒罵:“沈鏡,孤不會放過你的!”

沈鏡認同地颔首,将手扶在蕭珏肩膀,在腦內和000确認[真有馬賽克?你看得清我在做什麽嗎?]

000以為她不信自己,氣憤回道[看不到!!!私密場景連脖子以上都看不到!!!]

沈鏡褪下外袍,将蕭珏雙手解開,推至裏側,淡淡瞥他:“大喜之夜,不該死寂,我要這木床搖晃一夜,殿下可懂?”

她看出蕭珏反抗之意,慢條斯理地講:“殿下就是不為自己,也得多為宮中的太後娘娘想想。”

蕭珏仿佛被定在那裏,皮肉骨骼都是僵凝的,唯有一雙黑漆漆的鳳眸,悲憤含恨,投射過來刀子一樣寒冷銳利的目光,啞聲道:“如何搖晃?”

沈鏡渾不在意:“随你。”

夜深,鹹魚的睡眠時間,不該耽擱太久。沈鏡在被褥間劃一條筆直的線,将六尺寬的床四六分。拖走其中一床喜被,安然躺下合目,囑咐:“不許越界,記住我的話。”

蕭珏臉紅得滴血,捏着拳,聽她懶洋洋地開口:“還是說,殿下想讓我幫你?”

蕭珏的聲音近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不必,孤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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