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靈魂宿命(2)
第20章 靈魂宿命(2)
兩人四目相對,徐宜歡此刻充滿了疑惑,不遠處的女子分明是在等她,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人。
可這個人好像對她很熟悉。
徐宜歡站在原地沒有動,直接開口道:“你是誰?”
“風見月。”那女子回答。
風見月,怎麽聽着那麽耳熟?
徐宜歡很快想起來,這不就是楓與口中的那位風見月大人,看樣子楓與很是怕這個人。
“你是聽楓與才過來找我的?為了神元還是為了北蕪仙君?”
風見月看着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奇怪說了一句話。
“你的靈魂已經補全了。”
徐宜歡以為風見月是為了神元或者北蕪,可明顯根本不是在意這個。
不由得問:“我的靈魂怎麽了?”
“曾經的你雖有靈魂但缺少一部分,現在的你已經很完整了。”風見月神情平淡,絕美的臉龐在日光下鍍了一層淡淡的柔光,如同那日她見到的醫仙芙绫,一舉一動都如脫離塵俗,不沾半點塵氣。
“楓與的事我已經知曉,已經教訓過他,地獄界不會插手人間的事,包括仙界,除非萬不得已,地獄界本就脫離三界外,這是每一個地獄界的人都要牢記的事。”
這就完了?
不但不找她麻煩,找麻煩的狐貍卻受了教訓。
這句話也是在回答她上一個問題吧!
還以為風見月根本就不屑于回答她的問題,看來是她錯怪了。
地獄界的人都這麽好的嗎?
“那多謝風見月大人了。”徐宜歡道謝,随後又不放心多問了一句,“那北蕪仙君呢?”
聽到北蕪仙君的名號,風見月的眼底多了一抹看不懂的情緒,還是自然回道:“他是仙界的仙君,終歸要回到屬于他的地方,凡人年華短暫,若有一日你願意讓他離開,那就放他離開便好。”
那意思就是說不管北蕪仙君的事!
徐宜歡原本還在擔心風見月會不會幫助北蕪仙君,畢竟聽北蕪說神元對于仙魔來說很重要,就連地獄的主人都想要得到,如今地獄的主人沒有來,看來是對神元根本就不感興趣。
“這樣啊,那我又不知解開神契的方法,就算我想要解開也沒有辦法。”
徐宜歡心裏偷偷笑着,從見到風見月的擔憂,到現在徹底不用擔心,心情簡直大好。
風見月聽到她自言自語,悄然垂下眼睫動了動,再次開口道:“解開神契的辦法就在神元裏,等有一日你想明白了,神元就會告訴你。”
這時,風見月站起身來,踏過滿地的海棠花,來到徐宜歡的面前。
“我先看看神元可以嗎?”
徐宜歡看着眨眼間就來眼前的人,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步之近,若是風見月想要奪取神元簡直有很多辦法,現在卻主動問她。
好像她拒絕風見月就不會強硬迫使她一樣。
徐宜歡擡手放在小腹上揉了揉說:“那個,我已經吞下去了,我不知道怎麽拿出來。”
風見月道:“它只是感知到危險暫時躲藏起來,你想要它出來它就會出來。”
這個神元确實有着人一樣的靈性,徐宜歡伸出手心想着讓神元出來,這個念頭一出來體內的神元就感受她的召喚,出現在手心中。
相比那天見到的,裏面那團黑色好像又變大了。
徐宜歡于是問:“風見月大人,你知道這裏面的黑色是什麽嗎?”
風見月仔細觀察一番後回答:“靈魂。”
“那它會不會對我有威脅,會不會奪舍我,感覺它很快就要布滿整個珠子。”徐宜歡讓陳青看過,陳青都說不上這裏面是什麽。
如今一聽靈魂,就想到北蕪仙君說的奪去靈魂。
“不會,不會傷害你。”風見月重複了兩遍不會,見今日達成了目的,就沒有再停留的必要,“我希望你能做到不将今日你我見面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北蕪仙君和陳青更加不可以。”
徐宜歡有些疑惑,可知道風見月這次不是在征詢她的意思,而是明确告訴她不能告訴第三個人。
北蕪仙君倒是能理解,可為什麽重點提及陳青?
“你認識陳青?”徐宜歡這句話剛問完,風見月就消失在眼前,連同那把箜篌。
風一過,将樹枝上的海棠花瓣吹落,飄飄灑灑再次落下地面,一切都這麽悄無聲息的過去。
徐宜歡靜靜地在樹下坐了一會,算着時辰出來很久,于是打算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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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宜歡按照記憶中走出了密林,不多時就遠遠看見前方有不少人,其中還包括她認識的幾個人。
想着便去找三皇姐問問什麽時候能回宮,往前走了幾步,身後就傳來一道女聲。
“昀仙公主殿下還請留步。”
徐宜歡腳步一頓轉身朝後看去,就見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女孩子在侍女陪伴下朝着這邊走來,估計是哪位她不認識的世家小姐。
“臣女蘇漣衣見過公主殿下。”
未等徐宜歡問,蘇漣衣就自報家門,才知道這是朝中翰林院學士蘇桂的小女兒。
就算是蘇漣衣說了她父親,徐宜歡未必認識。
“蘇小姐有什麽事嗎?”今日來到這裏就注意到不少目光聚集在她身上,遇到主動過來攀談也正常不為過,只能躲過一時而已。
蘇漣衣往前走了幾步停下,盯着徐宜歡頭頂某個位置道:“我見公主殿下從林子內走出來,身邊未有一人服侍,肯定沒有注意到發間有海棠花瓣,故來提醒。”
海棠花?徐宜歡下意識伸手朝着頭頂摸索過去,肯定是那棵海棠樹落下的花瓣,走的時候只顧的掃幹淨衣裳上的花瓣,卻忘遺落了還有發絲上。
徐宜歡看不見海棠花在哪裏又不能動作太大,以免破壞了梳好的發髻,以至于摸索了好一會都沒有找到。
蘇漣衣于是主動道:“麻煩公主低下頭,我幫你。”
有人幫忙徐宜歡當然沒有拒絕,立即垂下頭往蘇漣衣的方向去了去。
“好了。”蘇漣衣取下那朵海棠花,笑着道,“想不到這裏竟然還有海棠花,我怎麽沒有見過。”
徐宜歡看了眼她手中的海棠花确定是垂絲海棠沒錯,便道謝道:多謝蘇小姐,不然等會人多了我可要出醜了。”
“我倒是不這麽覺得,反而認為海棠花和殿下很配。”
蘇漣衣将手中的海棠花交還給徐宜歡,便見到徐宜歡接過随意扔在了地上,頓時愣住。
徐宜歡對于她的話不置可否:“海棠被奉為花中神仙,凋零的花再美最終不過化作泥土,我留着也沒有什麽用。”
花和人一樣都是脆弱的,輕易就可折斷,她不想做花,也不願做花。
倒是像蘇漣衣因為她扔花的動作受到驚吓露出真實柔弱的情緒,才真正适合做花。
蘇漣衣還在想着她是不是有哪句話說錯得罪了面前的人,在知道不是後,提着心終于放下。
垂眼道:“公主殿下說的是。”
徐宜歡見她好像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就開口道:“要是沒有其他的事蘇小姐自便吧,我先走了。”
早就聽說昀仙公主不好相處,看來可真的不好相處,蘇漣衣偏偏不信,于是主動尋得說話的機會。
誰知道徐宜歡一刻都不願意多留的樣子,蘇漣衣依然沒有放棄道:“公主殿下才回宮不久,我有幾個姐妹很想見公主一面,不知道公主願不願意,就當交個朋友,公主日後在京都也好方便?”
徐宜歡倒是不知道原來她在京都這受歡迎,得益于從出生起被國師批的命,加上祈雨的事把徐宜歡傳成神乎其神。
對于蘇漣衣的邀請徐宜歡沒有當即就拒絕,思索了一會,便點頭答應下來:“好啊,正好我很想結識一下京都的名門閨秀。”
得到徐宜歡的答應,蘇漣衣很是高興道:“今夜會有宴席,等晚點我帶公主過去。”
等蘇漣衣一走,徐宜歡就找到了獨坐的三皇姐,在她的身邊還坐着一個陌生人,徐宜歡覺得有些熟悉,容貌間神似父皇,心中猜測是不是哪個皇子。
就如徐宜歡猜想着沒錯,徐宜清看見她走過來介紹道:“這位是你三皇兄,你回來這麽久一定沒有見過。”
“見過三皇兄。”徐宜歡想起那日父皇口中的三皇兄私下打聽過,三皇兄徐遠銘十五歲時母妃病故,後來就被皇後接去撫養,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大皇兄變傻之後。
徐遠銘站起身說出了一句讓人意料之外的話:“九皇妹,今日該是皇兄向你說一句道歉,答應父皇今日帶你前來好好玩一玩,結果臨時有事耽誤了。”
畢竟父皇前來說過,徐宜歡根本就沒有當作一回事,卻不想徐遠銘如此誠懇想她道歉來遲的事情。
徐宜歡連忙擺手道:“三皇兄不必道歉,我又不是第一次參加了還是認識路的。”
徐宜清這時插話:“我看九皇妹确實不需要我們,我剛剛看你和蘇四小姐在一起,本來我還和三弟擔心你能不能适應。”
原來他們看見了。
徐宜歡笑着解釋:“我回來剛好碰上了蘇小姐,她還幫我摘了頭頂的落花,還說要介紹一些京都的好友給我認識。”
“看九皇妹能結識到好友那我就放心了,我剛來和三皇姐沒有見到你,實在擔心,商量着在不見到你就要派人找你。”徐遠銘來的不算早,在與認識的人說了幾句話,就遇到徐宜清,在得知都沒有見到徐宜歡還很不放心,又聽到其他人說見過徐宜歡就以為去了其他地方。
“讓三皇兄和三皇姐擔心了,我在這附近走了走,一時走遠了,這裏是皇家禦園應該沒有什麽事情。”徐宜歡坐下後身邊有侍女倒了一杯茶,一路走了那麽久,的确有些口渴,便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徐遠銘還是提醒道:“縱然有周圍有士兵把守,可還是要小心為上。”
徐宜歡喝完茶立即點點頭:“嗯嗯,三皇兄說的沒錯,主要我在浮岚山習慣了,一時沒有改過來。”
“原來這幾年九皇妹一直在浮岚山,可見父皇這些年将你藏得多麽好。”另一道聲音在三人的前方響起,徐宜歡擡頭看去,就看到徐昌析慢悠悠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