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宿命颠覆(1)
第24章 宿命颠覆(1)
離得太遠, 她只看到上面躺着一個人,還有一條裸露在外蒼白的手臂。
随着那兩人走出門,徐宜歡的視線也被阻擋, 于是便沿着兩人行走的路,開始一步一步尋找。
在走了一段路, 她就看到靠牆的位置有幾滴黑色的血, 濃稠的血還未幹透, 每走一段路都會有找到這個血跡, 直到在一個路口消失不見。
徐宜歡擡頭看去,要是沒有記錯,住在附近的人是七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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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承陽殿前, 徐宜歡幾經思索還是決定來到這裏。
“公主殿下來了,皇上正好有空閑。”江福來躬身請着徐宜歡進入殿內。
走進殿內, 徐宜歡想着不過是為了弄清一個真相而已。
她要想知道的是,這些能在白日裏随意處理的人究竟是怎麽光明正大的進行。
“宜歡, 你今天要是不來找朕, 朕可是要來找你, 摘星樓是怎麽回事?”
一見面皇帝就問起了摘星樓的事情, 今早都已經傳遍了皇宮,皇帝還沒有來得及去看,本将此事交給國師處理, 可國師不在1宮內, 又去找徐宜歡,徐宜歡一早也出了衍星宮不知去向。
現在人主動出現面前, 皇帝自然要好好問一問摘星樓是怎麽回事?
當年建造完成, 國師可是說此樓百年都不會倒塌,風雨不侵, 非尋常力量可撼動。
關于陳青的去向,徐宜歡也想知道,現在連皇上都找不到陳青,只能等着人主動出現。
徐宜歡淡然道:“我也不知道,我今早本想着找國師問個清楚,但是卻沒有見到國師,于是過來找父皇。”
就算陳青知道,他也不會說出原因。
徐宜歡不會擔心這件事,這人時不時就要消失幾天,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父皇,我有件事情很是好奇,就是西南那裏有一處宮門,那裏是通向哪裏的,我以前倒是沒有注意到。”
聽到徐宜歡提起西南的宮門,皇帝頓時臉色變了變,接近着道:“你怎麽跑到那裏去了,那裏都是廢棄的宮殿,早就沒人住了。”
徐宜歡幾步走到皇帝身邊,拉着皇帝衣袍解釋道:“今早沒有找到國師,随便逛了逛就走到那裏,發現那裏還有個宮門,父皇,您就告訴我那裏出去是哪裏的,不然我就自己去看了。”
皇帝知道若是不阻止徐宜歡肯定要去一探究竟,只好告訴說:“那裏你可是去不得,出了那道宮門再穿過樹林就是亂葬崗,那道宮門一直都有侍衛看守,除了宮裏有突然死去的宮人要送過去,其他的時候都不會開那道宮門。”
站在一旁的徐宜歡久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道:“可我記得那裏以前不是什麽亂葬崗。”
“那時你年紀小,宮裏的人哪裏會跟你說實話。”皇帝借此這個理由塘塞過去,見徐宜歡還在糾結這個,試探地問,“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麽?”
徐宜歡點點頭,眸光透露着恐懼道:“嗯,父皇,我看到有兩個小太監擡着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我很害怕。”
“父皇,近日我好像沒有聽到有宮人犯過重罪……”
“好了。”徐宜歡還未說完就被皇帝打斷,皇帝一臉肅穆道:“宮裏的奴才那麽多,人心難測,難免經不起誘惑犯下重罪的,死一個兩個奴才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不過事一群賤命,宜歡,你身為燕朝公主少靠近那種污穢之地,今日你看到的就忘記吧,不要再去探究。”
在徐宜歡面前,皇帝向來會做個慈父,很少有這般嚴肅對徐宜歡說過話,今日一反常态更是讓人驚異。
“是,父皇。”徐宜歡垂下頭,裝作一副很是傷心的模樣。
皇帝知道此事與徐宜歡無關,看徐宜歡低着眉眼垂手站在一旁,最終放低了語氣安撫道:“父皇也是擔心你,你到底生來身有仙命,你可是燕朝的象征,更何況國師說若有你在,必将國運昌盛,心中潔淨,不該被外物污染。”
徐宜歡聽到這件事,心中冷笑。
都是屁話。
等出了承陽殿走到陽光下,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徐宜歡擡頭看了看太陽,刺入眼裏的光茫帶來一陣暈眩,眼前頓時暗了暗,好一會才緩和過來。
“公主,您可別如此,眼睛可是要壞的。”出來的江福來看見徐宜歡的動作,立即上前阻止,生怕徐宜歡弄傷了眼睛。
“公公,你說人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徐宜歡莫名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江福來不知徐宜歡與皇上在裏面說什麽,這個問題更不敢輕易回答,生怕說錯一句話。
徐宜歡揉了揉眼角,繼續道:“是真是假好像也沒有那麽重要。”
說完,徐宜歡走下臺階,朝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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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日,徐宜歡都沒有看見陳青,以至于摘星樓那個破洞還一直都存在。
自從那日後,宮裏就傳出有個宮人偷盜主子的東西被打死了,給全宮上下一個警告,更像是給徐宜歡一個答複。
隔日徐宜歡在不同的時間點去走那條路,可再也沒有遇到和那日一樣的兩人。
除了每日前去看看北蕪仙君外,徐宜歡覺得太過無聊,恰好蘇漣衣送來一份請帖,閑來無事徐宜歡沒有多思考就同意了。
等到了後徐宜歡才知道蘇漣衣不過是送請帖的人,而真正邀請她的是枸親王的獨子,枸容。
“昀仙公主,本世子可是仰慕公主已久,想要請公主前來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枸容常年聲色犬馬,吃喝玩樂在京都可是出了名,身邊最不缺一大群不學無術的狐朋狗友。
本身在京都名聲就不好,那日賞花宴就将一些人排除在外,枸容就在排除的名單中,進不去宮中參宴可是在家裏發了好一通脾氣。
徐宜歡無視枸容看向一旁的蘇漣衣直接問:“他給你什麽好處?
沒想到徐宜歡二話不說就質問于她,猝不及防下還是勉強應付道:“今日本就是世子請客請大家一起來玩,我不過是其中一人,公主在懷疑什麽,公主金枝玉葉之身,我們這些人的親眷都在京都,再有膽子也不敢對公主出手。”
徐宜歡沒有怎麽相信,這些人的确不敢加害她,可心底又是存着什麽心思。
枸容這時走上前,肥頭大耳的臉上堆滿了笑意道:“今日公主前來直管吃好玩好,要是有哪裏招待不周的地方公主盡管來找本世子。”
“那……就謝謝枸世子了。”徐宜歡想着既來之則安之,正好看看這些人想玩什麽把戲。
枸容聽到徐宜歡的稱呼,頓時整張臉都黑了,因為姓氏的原因,從小他就沒少受人嘲笑,所以最讨厭別人如此叫他。
他父親曾經向皇上提出數次能有個親王封號,可皇帝總是置之不理,甚至還認為不是什麽大事,以至于所有的人都知道,是皇帝故意為之。
徐宜歡只當作沒有看見,左右看了看,随後道:“我坐哪裏?”
“公主坐我身邊吧!”一邊的蘇漣衣及時開口道。
徐宜歡卻沒有領情,轉頭看向她道:“你是什麽身份能與我平起平坐!”
那日宴會蘇漣衣本以為徐宜歡是極好相處,今日徐宜歡說出這話顯然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她,點名身份差別,更是當着衆人的面打她的臉。
蘇漣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裏恨死了枸容非要将徐宜歡請來。
“枸世子,我看你的位置不錯,我就坐你的位置吧!”
徐宜歡早就盯上最上面的位置,未等枸容是否願意,她就先一步走來上去,還不忘召喚人過來将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收拾一遍。
在看到桌子上還放着一個小香爐,徐宜歡輕輕聳了聳鼻子,濃郁的香味直沖腦門。
徐宜歡動作随意将桌子上的酒倒在了香爐裏,還在燃着香爐當即熄了,那股異香也同時的消失。
等一切收拾好後,徐宜歡坐在新位置上環視底下的衆人一圈,又看向枸容現在坐的位置,偏着頭道:“枸世子你的位置還真挺不錯的,不知今日請我來有什麽事,要是只是看你表演我可不會樂意。”
被搶了位置的枸容就算平時再怎麽嚣張跋扈,面對身為公主的徐宜歡身份還是低下一等,最終位置沒了也不敢吭聲,反而現在倒是讓徐宜歡成了這裏主人。
現在又聽到徐宜歡要他表演,滿臉肥肉更是抖了抖,心中吐槽着他什麽時候要表演助興了。
“公主,我請公主來是來和大家一起玩樂的,至于玩什麽等會公主就知道了。”枸容不知想到了什麽好事,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随即擡手擊掌幾下。
天下太平數百年,當屬燕朝京都最為繁華,供于達官貴人醉生夢死的地方更是随處可見,且多是王權貴族為了一己私欲所建造,金迷紙醉,驕奢淫逸。
在還沒有踏入這座樓前,徐宜歡覺得還覺得正常不過,随着從偏門進來的男男女女開始,一切都開始不對勁起來。
徐宜歡看着那群衣着寬大輕薄的男女,不由得将目光轉移到蘇漣衣的方向,恰好蘇漣衣也在看她的反應,兩人目光隔空交彙,後者更是吓了一跳。
蘇漣衣本想着趁着徐宜歡尚未發覺讓枸容撤下這群人,可偏偏徐宜歡好似已經明白過來,還對她意味深長得一笑。
明明一個笑容,卻讓她後背毛骨悚然起來。
随着歌舞聲響起,蘇漣衣站起身朝着枸容走去,小聲道:“世子,你是不是太過份了,怎麽能讓公主看如此污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