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會有機會再見嗎?

第5章 還會有機會再見嗎?

時光沒動,做出思考的樣子:“我沒帶泳衣。”

葉慎獨好整以暇,直白的目光定在她半遮不遮的身上,語氣涼得讓人無從察覺:“不要告訴我,你真的是來游泳的。”

想起剛才被這人逗弄說要摁在水裏,時光故意道:“如果我說是,你會怎樣?”

男人沒吱聲,看上去也沒有情緒變化,只是懶懶地盯着眼前的女人,那雙微微眯起來的眼睛裏,不知在醞釀着什麽。

“時光,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自己過來。”

明明是彬彬有禮的語氣,時光卻莫名地聞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

吃飽了沒事做才來游泳,她跟他來,自然是有所圖。

既然是不訴從前、不聊當下、不說将來的露水情緣,就應該把這種毫無瑕疵、無可挑剔、迷死人不償命的美展現給對方。

像葉慎獨這樣肩寬腰細蝴蝶背,膚白貌美還談吐進退有度的豔遇,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時光在他的注視下緩緩起身,由于該解的裙帶剛才都被解了,她這一站,雪白的長裙猶如萬丈高樓被抽掉沉重木一樣轟然倒塌。

布料堆砌在她光裸的腳踝上,僅剩一套酒紅色的比基尼。

她的皮膚白得發光,全身上下仿佛是用玉石雕刻出來的,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時光雙腳跨過地上的裙擺,走起路來搖曳身姿,宛如幽靜深山裏偶然現身的靈鹿,踏水而過,腳步輕盈;又似舊時聖女,潔白無瑕,氣質優雅。

葉慎獨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視線從上往下,注意到她腳踝上系着根小黑繩,繩上挂着一枚不知道是哪朝哪朝代的銅錢,和一顆酷似動物獠牙的裝飾品。

不是什麽貴重物品,卻跟她白天穿的衣裙一樣,野性中無端透着幾分神秘。別具一格,頗具辨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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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時光徹底步入泳池,他伸手想要扶她,不料對方卻嬌柔而不做作地扭了下,離他稍微遠了。

“時小姐,欲情故縱可不是這麽玩的。”男人臉上雖挂着笑,眼裏的溫度卻悠悠然降了幾度。

“等我游一圈回來,好嗎?”

時光知道事不過三,物極必反,如果再有一次駁他好意,她敢肯定這個男人要麽轉身就走,要麽直接發火。

所以這次請求,她是認真的,誠懇的,沒有半點戲耍的意思。

“好。”

葉慎獨算是有求必應,只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又在盤算着什麽。

時光微微舒氣,将把自己沉進水裏,腳尖後跟用力蹬壁,如離弦之箭竄出了去。

水裏的她如魚得水,快如閃電。

等她再回來,直接就撞進了葉慎獨的懷裏。

他一直背靠水線,只等她一過來,便用胸膛貼着胸膛的姿勢抱緊她。

蕩來蕩去的水波讓他們肌膚相抵,兩人的體溫逐漸升高。

“為什麽非要游一圈,你在緊張什麽?”他問。

時光緊抿唇線,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結實健碩的完美胸肌,不答話。

葉慎獨被女人盯得心裏發癢,不由分說,他單手捧起她的臉,使之仰頭,随後猛地吻了上去,不依不饒地撬開她的齒,摩擦啃咬,完全不給她喘氣的機會。

時光的雙手也在這時攀上他的肩頭,盡情回應。

頃刻間,彼此的氣息在空曠的水池裏交叉纏抖,熱烈又莽撞。

這個吻來勢洶洶,比先前任何時候都不單純,帶着濃烈的欲,像狂野的北風刮過帶着星火的荒原,瞬間就燎原成了熊熊烈火。

半響後,葉慎獨才擡手揉着時光充血的紅唇,問着不着邊的話:“看你游泳很專業,學過花樣游泳?”

十三歲那年,時光被一個叫何衆的男人認回何家,何衆送她進游泳隊待過兩年,學的就是花樣游泳。

奈何她啓蒙太晚與同齡人差距太大,始終沒什麽起色,只好半途而廢,後來曲線救國學的服裝設計。

不過,她學游泳就雖是半途而廢,但畢竟受過訓練,水平自然比常人要專業得多。

時光簡單地“嗯”了聲,有意無意地在葉慎獨喉結上蹭着。

他握着她不安分的手,“好摸嗎?從舞池就一直盯到現在。”

“好摸……”

葉慎獨吻上她的肩頭,輕輕咬了一口。

時光禁不住顫抖,按住他,咬着下唇強忍着不吭聲。

很久後男人才重新對上她的眼,說:“紅色很适合你,本命年?”

什麽樣顏色的內衣套裝她都有,只是今天剛好穿了紅色而已。當然,今年也确實是她的本命年。

見她沉默不語,葉慎獨解開她系成活扣的邊帶,似笑非笑地挑着眉:“時光,穿成這樣,你才是守株待兔吧?”

直到那套“本命年裝備”脫離時光順着泳池的水越飄越遠,她才目不轉睛盯着葉慎獨道:“那我守到了嗎?”

“你說呢?”

葉慎獨挑眉,手掌揉進了她早已濕透的秀發裏,密吻無處不在,幾乎将她覆蓋。

時光嘗試着推了推,卻被摟得更緊。

“這就不行了?”男人停在她唇邊問:“肯聽話了嗎?”

“就這?”

時光勾嘴一笑,不甘示弱地咬住他下嘴唇,與此同時貼在他胸膛上的手伸到水下,使了點小動作,反問:“你聽話了嗎?”

葉慎獨那雙幽靜的深眸在這一刻翻起陣陣浪花,浴火也在這一刻燒得狂烈。

他反咬住她的耳朵:“你好兇。”

惡作劇得逞,時光欣然一笑。

只是她還沒反映過來,嘴就被對方立馬嚴絲合縫地給封上了,繼而感覺身體往下一墜,然後就随葉慎獨一起沉入了水中!

時光憋着氣跟葉慎獨對望,上一刻還是震驚不已,下一刻便不知該怎麽形容了……

她低估了這個男人。她數次試探和撩撥他都很配合甚至很有風度,但其實都記在了那雙水平如鏡的眼底,就等着什麽時候更有力更有效地還擊。

他在水裏緊緊抱着她,間隔距離為負。

那一刻……時光徹底靈魂出竅,仿佛每一粒血液都在顫抖。

水平面上靜默無人,分水線在水花的推動下左搖右晃;水平面下暗潮洶湧,聲音淹沒在了咽喉裏。

許久許久,時光才因為缺氧和受不住狠狠抓了葉慎獨兩下。

憋氣她是沒問題的,可在水裏……

這太考驗意志力了。

難怪他要一再确認她能不能再水裏憋氣。

狗男人,真敢這麽變态。

見她的臉越來越紅,葉慎獨嘴對着嘴為她輸送氧氣。

期間他從未離開過。

過了好幾分鐘,她才摟着人浮出水面,十指相扣着将她的手舉過頭頂,面對面把人抵在泳池邊上。

“你他媽……”

後面的話時光沒罵出來,就被迫咽回去了。

姓葉的發了狠。

濺起更深的水花。

“我大概知道你白天是怎麽罵我的了,時光,你不是我見過最野的,卻是最大膽的。”

你不是我見過最野的,卻是最大但的。

是不是從來沒人敢這麽罵他。時光還想罵,但她在他眼裏看見了自己忍不住沉淪的模樣,話到嘴邊又變成別樣音調,索性咬緊牙關。

“你是什麽民族?”男人還有閑情逸致聊天。

時光偏不回答。

“我說過,你會聽話的時光。還想在水裏體驗一次?”

“……苗族。”

“原來是苗家姑娘,久仰。”

“你身上這些疤,怎麽來的?”葉慎獨摸着她腰腹上幾條較深的,聲音沉了幾分。

時光身上的疤有些年頭了,隔遠幾乎看不見,但只要一觸碰,還是能感受得到。

葉慎獨趁人之危。時光瞪着他,想罵人,聲到嘴巴卻因為某些緣由而變了味,連眼神都變得那樣沒有攻擊性。

“打架打的。”她說。

“別人打你?”

“我也打別人。”

聽罷,他定定地看她片刻,終于從那張桀骜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傷感,或者說是落寞。他沒再問她。

“葉慎獨。”時光喊他。

“嗯?”

“去床上。”

男人好整以暇地欣賞着她此時的神情,過了好久才答應她難得的請求。

獨棟別墅內的主卧裏,雙人床上,葉慎獨伸手關掉頂上的燈條,只留了一盞微黃的壁燈。

他避開她的長發單手握拳撐在床上,翹起半邊身子去床頭櫃裏翻東西,但沒找到。

“我包裏有。”時光說。

連這都準備好了?葉慎獨滿眼意味地倪她一眼,抱着人挪了幾下才夠到她的手提包。

拉開拉鏈,那盒東西赫然在目,他拿出來,撕開外包裝,明知故問:“什麽味兒的?”

剛才在外面他霸道,導致直接沒用,這會兒才用上。

時光別過頭不看他,“從你們客棧床頭櫃上随便拿的,不知道。”

“試試就知道了。”葉慎獨撕開裏包裝。

一分鐘後,男人的語氣變得壞起來,“什麽味兒?”

她發型全亂,面頰紅紅,呼吸沉重也淩亂,“薄,薄荷。”

夜更深了,

四野寂靜,

深秋的月光總是那麽冷清,

指針指向了零點。

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不錯的夜晚,是時光從未體驗過的沉溺。

酣暢淋漓過後,沉重的呼吸逐漸平穩。

被撮得亂七八糟的床單被褥靜靜地躺在地上,雜亂不堪的房間裏處處彌漫着別樣味道。

葉慎獨以手為枕,側頭望着已經跟自己拉開距離的女人。

誰都沒有說話,各自靜默。

時光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澡,裹着浴巾出來時,看見葉慎獨正靠在床頭抽煙。

暖光灑在他臉上,照着他漆黑的眼,以及他肩頭上帶着血的牙印。

四目相對,她主動移開視線,還沒問有沒有多餘的衣服,男人就沖桌上揚揚下巴,示意她穿那個。

三個禮盒精致考究,時光走過去挨個打開。

裏面分別裝的是紅色內衣內褲、黑色保暖披肩,以及件某品牌新上架的限量版裙子。

她是當着他的面穿的衣裳,裙子很合身,墨綠色,貼身款式,小圓領,領口鑲有白鑽。

葉慎獨凝視她片刻,講道:“款式不如你自己的獨特,将就着換換。”

倒是謙虛。就這一套下來,能抵一線城市一套房,二三線可以直接買別墅。

當真是……大方啊。時光看他一眼,終究什麽都沒說,只客氣地道了聲:“謝謝!”

“是我該謝謝你。”略頓,葉慎獨問,“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他深吸一口煙,彈掉煙灰,語速很慢:“第一次,為什麽不說。”

所以那時候她非要游一圈,确實是為了緩解緊張感。

只是整個晚上她撩撥人的樣子足夠誘人,葉慎獨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時光看着他:“你是覺得我不該這麽草率就給了一個陌生人,還是覺得我對自己太不負責?”

他沉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時光笑了笑:“其實沒所謂的葉先生,我沒那麽多框框條條的講究,自己開心就好。事實證明,這是個不錯的夜晚。你不錯,我沒虧。”

她說她沒虧,葉慎獨直接笑了。

他看了她好一會,才揶揄道:“感謝你的肯定。”

時光莞爾,确實無可挑剔。

切身感受,這男人的“實力”的确人如其名,看似含蓄謙遜,實則處處透着霸道甚至是瘋狂。

雖然她當時很生氣,可那也是另一種刺激和情趣,跟平時不一樣。

時光願意配合甚至是主動,卻也只限于醉生夢死那幾個小時。

這會兒,她看了眼手機屏幕,已經淩晨十二點半,于是她不假思索拿起桌上的手提包,站定,對床邊的人說:“我該走了。”

葉慎獨擡眸:“明早再走。”

時光說: “有事,等不了了。”

大侄女兒還在客棧裏,她得回去盯着。

柔黃的光線讓女人脖頸上那些醒目的紅痕變成了青色,大片大片都是剛才葉慎獨弄的,望着觸目驚心。

男人的視線從上邊掠過,幾下把手裏的煙摁滅,說:“等我沖個澡送你過去。”

“幾步路而已,我自己去就行。”時光婉拒。

葉慎獨的眼神像被度了層月光,淡淡的,冷冷的。

她說過她天生反骨,倒是名副其實。他淺笑一聲,沒再強求。

見男人面無表情地靠回原地,時光沖他微微颔首,轉身走向大門。

送就不必了 ,都是客套。

她始終清楚,他所做的一切,正如他所說,是舉手之勞。

主動放下身段下樓梯并把房卡親自遞給她是舉手之勞。

把自己的外套給她穿是舉手之勞。

遷就她所提出的合理範圍內的所有請求也是舉手之勞。

就連那雙眼睛,也會在他願意配合的那一刻變得深情而專注,不願意配合時變得涼薄又生冷。

“時光。”葉慎獨在這時叫住她。

她摸着門把手轉身,聽他問:“還有機會再見嗎?”

時光笑了笑,答道:“萍水相逢,點到即止。”

兩兩對視,葉慎獨又點了支煙,灰霧徐徐飄散,隔斷了兩人的視線。

片刻後,他淡淡道:“好,祝時小姐旅途愉快。”

煙霧擋住了男人大半張臉,時光只能依稀看見半邊若影若現的淩冽側顏,以及一閃一閃的明亮煙火。

“也祝葉先生旅途愉快。”

關門聲響,時光頭也不回地往來時路走去。

作者有話說:

還有機會再見嗎?咳咳咳……沒有我還寫啥。

每日一問,有人看嗎有人看嗎有人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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