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話
第二十六話
白天榮嘉蘿在蕭勁揚的別墅裏吃了早餐,就打算回去了,她一整晚在外面混,心虛得很,畢竟和蕭勁揚的關系還沒過明面。
蕭勁揚去公司之前開車送她回去,到了才說:“白天你媽工作,你待在家有什麽用?”
榮嘉蘿解開安全帶,“我心裏好過一點。”
蕭勁揚卻來勁了,“你跟我待在一起不好過?”
榮嘉蘿看了他一眼,沒接話茬,只提醒道:“開車小心一點,我上去了。”
蕭勁揚想逮着她問清楚,但她動作快,一陣煙似的溜進樓裏,他拿手機給她發短信威脅。
——你等着我今晚!
榮嘉蘿沒搭理他。
剛才他那句“你跟我待在一起不好過”,榮嘉蘿不搭腔是因為的确心有所感。
昨晚蕭勁揚開了葷之後就有點不可收拾了,又饞又瘾,臨着天泛白之際,整個人神采奕奕地攏過來,榮嘉蘿身上有點不适,但不是太明顯,就由着他折騰了。
接着天色大亮,榮嘉蘿剛起床,他又興致勃勃纏上來。
榮嘉蘿沒好氣地笑,“你發情期啊?”
蕭勁揚埋在她頸窩裏,情難自抑地含混應聲:“嗯。”
好在他還知道要顧及她的身體,失控之際生生給忍住了。
榮嘉蘿在家待了一天,晚上蕭勁揚忙完打電話過來,說接她,立馬就被她阻止了,“我媽快回來了,”又安撫,“你忙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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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勁揚說:“我睡一覺比什麽都好。”
榮嘉蘿很贊同,“那就好好睡一覺。”
蕭勁揚一默,坦言:“我要睡你。”
榮嘉蘿:“……”
回過神來,榮嘉蘿正色道:“你少廢話,今晚我要在家。”
蕭勁揚的蠻橫無理都是基于她縱容之上的合理放肆,只要她半推半就他就能繼續胡攪蠻纏直到目的達成,可但凡她認真起來,他只能悻悻歇心。
莊粵臨近11點鐘才回來,一進屋發現榮嘉蘿在沙發看雜志,語氣如常地問:“怎麽還沒休息啊?不是說別等媽媽麽?”
榮嘉蘿打量她神色,說:“我還不困。”
她做好心理準備,等着莊粵審問她昨晚的事。
可惜莊粵就跟沒這回事一樣,談及自己公司的事,“一邊要應付那幫老狐貍,一邊又要穩住老客戶,新官上任,媽媽得拿出點本事來壓住底下的人,這鐵打的身子都要煉廢了……早到晚好幾場會,明天又一堆事情等着處理。”
最後說:“今天我也累了,早點休息。”
榮嘉蘿看着莊粵回了屋,默默站了許久。
她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這種夜會男友被父母發現等着挨批的事情,只會發生在不被允許早戀的學生時期。
她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所以初次犯忌,就有點戰戰兢兢。
第二天,她依舊乖乖在家,晚上等莊粵回來。
莊粵還是跟個沒事人一樣。
蕭勁揚卻已經怨氣沖天,沒見面的兩天就跟餓了他兩個月似的,他整個人有點焦躁,但榮嘉蘿口頭不松動,他也只能繼續領定身符。
這天榮嘉蘿終于松了口,同意他過來。
蕭勁揚血液沸騰心頭的小鹿亂撞,“那晚上我去接你,”
連嗓子都變了。
榮嘉蘿在衣櫃找衣服,說:“不用太早,我晚上約了人吃飯,你晚一點過來。”
蕭勁揚想問和誰,但臨開口及時忍住了,改成:“你吃完飯我去接你,”
榮嘉蘿笑了說:“你今晚很乖嘛。”
蕭勁揚語氣淡淡,“反正等好幾天了,不急這一時半刻。”
心裏卻恨恨地在想晚上怎麽使勁折騰她。
榮嘉蘿約顧商祺見了一面,商定之前兩人聊過的事。
“先前你們榮氏的副總任逢川還向我極力推薦過你,”顧商祺端坐在那,微笑着舉杯,“幾次接觸下來他所言不假,這次榮小姐願意來我們公司,是我的榮幸。”
“顧總客氣。”榮嘉蘿笑笑回敬。
沒多久蕭勁揚的短信過來了,催魂一樣——還沒好?
顧忌她有正事怕打擾會惹她不高興,卻又等不及發短信。
榮嘉蘿無奈,回複——過來吧。
蕭勁揚:直接出來,我在飯店門口。
榮嘉蘿無語地笑了,看着對面的顧商祺,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有人在外面等我,不如今天就到這吧,下次我請。”
顧商祺表示不介意,起身和她一起走出包廂。
兩人剛走出包廂,就聽見身後走廊不遠傳來女人的哭喊。
“爸,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
接着是男人粗狠的嗓門,他恨鐵不成鋼,語言極刻薄,“沒用的東西!知道剛才包廂裏坐的都是誰麽?讓你敬個酒都不會,怎麽蠢成這樣?就是從小太慣着你了,這麽多年怎麽就沒跟你姐學點本事呢?她能把蕭勁揚拿得死死,你除了哭還會幹什麽?!”
顧商祺意外地挑眉,看向榮嘉蘿。
榮嘉蘿冷着臉,只覺得窒息。
榮明遠真是絕了,原來身邊不管老婆還是女兒,好時拿你當人看,不好時就都是他用來攀權富貴的工具。
這時不遠處的榮嘉禾一擡頭,發現了榮嘉蘿,眼睛驚喜一閃,哭着大喊:“姐!姐——你救救我……我不要陪那些老男人喝酒!!”
榮明遠聞言猛地回頭,猩紅的眼睛淬了毒汁似的,已經顧不上榮嘉禾,他直奔這裏來,“賤人!你還知道回來!”
榮嘉蘿後退一步。
萬幸有顧商祺在場,他立即上前,攔住了沖過來仿佛要殺人的榮明遠,說:“榮先生,別沖動,傷到人可是要背刑事責任的。”
榮明遠目眦欲裂,瞪着面無表情的榮嘉蘿。
過了一會兒,他跟中邪似的眉開眼笑,說:“回來就好,嘉蘿,你不知道你走的這三年家裏有多大變化,咱們家快倒了,你快,跟爸去見見那些老朋友。”
榮嘉蘿冷聲說:“榮明遠,榮氏陷入危機,你卻一點長進都沒有,以前還知道收斂,現在是打算逼自己的女兒而娼麽?”
榮明遠被踩到痛腳,忽然就繃不住了,“賤人!還不都是你的錯!你忘恩負義!白眼狼!”
他瘋了似的沖過來,縱使顧商祺人高馬大,也攔不住一個不要命的神經病,和一股兇狠的蠻力僵持了幾下就被推開了。
榮明遠攥住榮嘉蘿的手腕,惡狠狠道:“今天你要麽把他們哄高興了給榮氏出資,要麽你就死在這!”
榮嘉蘿不願配合,掙紮着想抽出胳膊。
這三年的磨砺把榮明遠折磨得不成人樣,易爆易怒,心裏隐隐處于崩潰邊緣,一點反抗都能讓他發狂,他猛地把榮嘉蘿往牆上一甩,“不聽話就打到你聽話為止!”
榮嘉蘿後背撞上牆壁,暈乎乎視線裏,是榮明遠逐漸逼近的暴怒的臉。
這時橫空一只腳猛踹了過去,把榮明遠直踹得在地上連滾幾個跟鬥。
“媽的畜生!”
蕭勁揚踹了人還不解氣,但他更擔心榮嘉蘿,所以強忍着怒意,先過去查看她,“傷到哪了?撞到了?哪個位置?”
他伸手摸她的後腦勺。
榮嘉蘿搖搖頭,小聲問;“你怎麽來了?”
蕭勁揚說:“你讓我等太久了。”
蕭勁揚摟着她,看着地上似乎無法自行爬起來的榮明遠,他拿手機出來報警。警察賴得很快,把榮明遠架上了車,蕭勁揚帶着榮嘉蘿一起過去做筆錄,順勢叫上顧商祺做個目擊證人。
迫于蕭勁揚的壓力,警方把榮明遠以尋釁滋事的由頭給行政拘留了,至于榮嘉禾,在剛才的混亂裏早跑沒影了。
從派出所出來,蕭勁揚不放心榮嘉蘿的傷勢,想帶她去醫院做個檢查。
榮嘉蘿說:“不用了,我沒事。”
蕭勁揚卻很堅持,“剛才撞那麽狠,怎麽會沒事?”
一旁的顧商祺也勸道:“不管傷得重不重,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別讓家裏人擔心,我還指望你盡快入職。”
蕭勁揚聞言淡淡瞥他一眼,心想有你什麽事,插什麽嘴?她都不聽我的勸了還能聽你的?啰嗦。
結果榮嘉蘿還真聽進去了,“好吧。”
說完就對上蕭勁揚極其複雜且陰沉的眼神。
兩人上醫院拍了胸片,結果出來确實沒什麽問題,但是蕭勁揚不高興的情緒一直持續到進別墅,而且他還不藏着掖着,故意擺着張臭臉要給她看見。
進屋後,榮嘉蘿終于問了,“你怎麽了?一路上也不說話。”
蕭勁揚就等她問呢,但他不說。
林嫂倒了兩杯溫水過來,瞧見沙發上的蕭總鬧小情緒,逗趣地給榮嘉蘿使了個眼色,然後悄悄回屋了。
榮嘉蘿坐下來,掰過他的臉,“到底怎麽了?”
蕭勁揚也不覺得自己計較這點事小氣,大大方方地吃醋:“憑什麽我的話你不聽,他說兩句你就屁颠屁颠聽進去了?”
她哪有屁颠屁颠地聽?
榮嘉蘿說:“因為他說不要讓家裏人擔心,我想也是,怕你晚上睡不着,檢查一下讓你放心也沒什麽。”
蕭勁揚的臉色終于稍有緩和,“真的?”
榮嘉蘿笑着起身。
蕭勁揚拉她的手,“話沒說完就跑?”
榮嘉蘿“啊”地一聲痛呼。
蕭勁揚臉一變,撩起她大衣的袖子,看見她細白的手腕印着幾道粗紅的指痕,“怎麽弄的?也沒跟我說?”
榮嘉蘿想起來了,是榮明遠抓她的時候下了死勁,當下覺得疼,後面沒碰到就忘了。
她沒太當回事,說:“一點淤青,過幾天就好了。”
蕭勁揚摩挲着那些指痕,郁郁地抿唇不語。
榮嘉蘿說:“你剛才那一腳差點要他半條命了吧?所以別氣了。”
蕭勁揚臉上仍是不見輕松。
他上樓進了卧室洗澡後,榮嘉蘿想了想,在他衣帽間裏挑了件襯衫,去推浴室的門。
正在淋浴的蕭勁揚感覺到動靜,回頭時目光就自動聚焦般定住了,朦胧間看見她襯衫底下白皙纖細又豐潤的線條。
榮嘉蘿剛推開淋浴室的玻璃門,被他攔腰抱過去。
他一向對她沒什麽抵抗力,淋漓漓的水花下,吻得魂都丢了。
他把榮嘉蘿抱起來抵在牆上,低語問:“真要在這裏?”
榮嘉蘿沒什麽力氣,輕聲說:“那你出去。”
他卻轉了話題,“剛才在飯店是不是吓到了?”
她遲疑嗯一聲,聲音軟無力,“還好。”
蕭勁揚想起那一幕仍心有餘悸,但還有心思使壞,“嗯得真好聽。”
榮嘉蘿微微惱羞,“出去。”
他笑,“後背還疼不疼?”
她半阖着眼,懶懶地搖頭。
“真會挑,”他親她嘴角,“我這件襯衫可是私定,好幾萬呢。”
她忽然顫聲,“下次換一件。”
“換什麽?以後都是這件。”
他折回話題,“腿夾那麽緊,我怎麽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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