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計劃不如變化快
第三章 計劃不如變化快
“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慢條斯理的查兇手是誰，不能從人入手，得從行動入手。”
沉言擡頭看了看天色，道：“入夜之後，街上的人就會減少，我們先去昨天發現屍體的地方，在其周圍三十裏內，分工設置困地結界。”
小五不解，問道：“困地結界不是守株待兔的法子嗎，我們只設這一處嗎？”
“衙役說的所有死者的時間和地點你還記得嗎？”
小五啞然，可能他确實忘了那麽一兩個，小六開口了：“我明白了，兇手作案确實不分地點不分人，但是把這些地點按照時間串聯起來，就能發現，每兩個地點之間的距離都沒有超過三十裏，這就是規律，所以今天晚上兇手作案的話，很大可能還是在上一個地點周圍三十裏內。”
“原來如此。”
沉言擺擺手道：“現在先回客棧修整，做好守一整夜的準備。”
“是宗主。”
很快就到傍晚時分，幾人下樓準備吃點東西，就去着手準備，這個時候是大部分人投宿休息的時候，進客棧的人也多，有的人認出了小五小六的服飾是玄意宗的人，不多時便傳來幾聲竊竊私語。
“唉，請不來隅陽山的人，也不知這玄意宗的能不能行？”
“誰知道呢，自求多福吧。”
這種背後嘀咕，玄意宗弟子們都聽遍了，早已練出了充耳不聞的定力，玄意宗在七大派中排名墊底，衆所周知，他們有所擔憂也無甚好辯駁的。
擡頭間，沉言與樓梯上下來的一青衣男子四目相對，那人身體與目光不在同一方向，顯然是特意轉頭看向沉言的，對上沉言的眸子後又若無其事的轉回去繼續下樓。
那人身後跟着一個妙齡姑娘，一身紅衣，俠女打扮，看上去有幾分潇灑，腰間挂着一道長鞭，吸引了沉言的注意。
長鞭握把的前段系着一枚古銅錢，上面流動着很是純淨的靈氣，不知是在哪裏滋養的靈寶，鞭身嵌着朱砂紅線，這一套分明是擒妖拿怪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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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那個青年，連連打着哈欠，沒有睡醒的樣子，身上除了有些發舊的衣服便無長物了，也看不出來有所修為的樣子。
小姑娘點了一桌子菜，全都是葷食，不由得看呆了小五小六：“兩個人一桌子菜，真能吃啊。”
心聲外露，被人家聽見，得來一記白眼，意思大概是：“管什麽閑事。”
察覺到沉言的注視，那人也不見外的對沉言笑了笑，旁邊小姑娘不高興了，埋怨的讓他快些吃，不要耽誤正事。
天還未完全黑的時候，街上便已經沒有行人，客棧老板也早早的打了烊關門，可見百姓心裏的忌憚。
四人早早來到目的地，開始着手準備，小五小六一組，沉言和小白一組，沉言擔心小白不會布結界，還特意問了他一下：“困地結界的法訣，你會嗎？”
小白轉頭淡淡的看了沉言一眼，悠悠的回了一個字：“會。”
這。。。。。。給沉言整不會了：“好，那就。。。。。。開始吧。”之後便無話了
小白不說話，沉言也不是個熱情的人，兩人在一起可以說是分外安靜，沉言畢竟不是玄陽，做不來玄陽的事。
途中遇到一些捕快巡街，沉言将他們打發了回去，捕快也都是普通凡人，也有成為目标的可能。
結界設完後，兩人就找了個隐蔽的地方開始守株待兔，借此時間沉言想起白天時小白的異常，便問道：“白天我們查看那些屍體時，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麽？”
小白微低着頭，半晌沒有回答，臉色卻開始慢慢變的難看，和白天難受時一樣，沉言以為是自己又刺激到了他什麽不好的感覺，忙解釋道：“我只是随口一問，若是難過就算了。”
可誰知，小白忽然擡頭看向一個方向，說到：“血氣。”
沉言還沒明白過來，小白又說道：“血氣，在靠近。”
話音剛落，一團黑紅霧氣便迎面飛來，速度之快，只看得見一抹殘影，好在沉言反應快，一把推開小白，躲過攻擊，熟料緊接而來的是一道鞭影，追着霧氣殘影而來，沉言微一側身，長鞭自她鼻翼兩指處掠過，同時沉言一把抓住鞭尾，毫不留情的往前用力一拉，後面的人來不及反映，一個趔趄差點伏倒在沉言腳邊。
此時，沉言才看清，這人就是下午的那個姑娘，那姑娘狼狽的站起來，氣的小臉鼓鼓的，模樣有點可愛。
“你幹什麽。”
沉言看她一眼，說道：“自我防衛。”
“你……那你躲開不就行了，摔我幹什麽？”
似乎是很急的樣子，言語間，小姑娘一直盯着黑霧離去的方向：“算了，本姑娘有急事，不和你計較。”
言罷，不甘心的蹬了一眼沉言，便随着黑霧追了上去。
“小白，你剛才說的血氣是。。。。。。”
“屍體上的，那個黑影也有。”
虧得小五不在，不然指定得跳起來大吼：“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說。”
沉言有些疑惑了，難道那個黑影就是兇手，可為什麽結界沒有反應呢，随即掌中燃起一簇青色火焰，從火焰中飛出兩只火碟，飛向小五小六的方向，火碟輕扇翅膀，瞬間就飛出數丈遠。之後又對小白道：“跟上去看看。”
兩人一路跟着紅衣姑娘，到了一座廢棄的老宅面前，老宅很大，門楣很是恢宏，看的出是大戶，紅衣姑娘一腳踹開大門，院內雜草叢生，幾乎不見青石路，路邊排列的幾棵老樹到是繁茂的很。
一陣打鬥聲傳來，紅衣姑娘只是略微頓了一下，便奔向後院，沉言也緊跟而上，到了後院，就見兩個人影在對峙，其中一個是下午見到的與紅衣姑娘一起的青衣男子，另一個是一個農夫的打扮。
黑夜中看不太清兩個人的臉色，但那眸色确是令人不可忽視，血紅色的，泛着光，在這月光暈染的黑夜中，格外醒目。
小白蹙眉，血氣太濃厚了，比屍體上的血氣還要濃厚，下意識想往後退，沉言發覺，輕輕握住他的手腕，看了他一眼，在他額上輕輕點了一下，然後小白就發現聞不到血氣了，臉色才慢慢舒展開來。
青衣男子應是受了傷，依稀可見胸前衣服上染了血漬，氣息也有些紊亂，紅衣姑娘見狀，連忙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又把自己弄傷，你就不能愛惜一下自己嗎？”
說着用随身匕首劃破手腕，遞到青衣男子嘴邊。
這波操作着實讓沉言費解，同時她也注意到，青衣男子在那一瞬間，眸中的血色光芒似乎更盛了幾分，盯着流血的手腕，呼吸更是急促。
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姑娘的手：“不用，撐得住，別搗亂。”說着便站起身來，又要去與那農夫纏鬥。
“你......”小姑年氣呼呼的直跺腳。
那農夫顯然也是個謹慎的主，一看來了這麽多人，尤其是看到沉言的時候，眼神更是一滞，還沒等男子沖上前來，轉身就要跑。
如此詭異的兩人，沉言自然不能就這麽放他走，掌心一握，一條冰鏈自地面迅疾而出，眨眼間鎖住農夫的脖頸，将他掀翻在地。
農夫掙紮了幾下，想要掙脫出來，無果，便果斷放棄了掙紮。
只見農夫身體一陣抽搐，從鼻口之間冒出一股黑霧，正是之前遇到的黑霧。
見那黑霧要逃，沉言當即放棄農夫，拉着小白追了上去，玉骨扇出，射出幾道風刃，正中目标，但是風刃确沒有擊中實物的質感。
準備第二次換一種攻擊時，不料迎面一道紅面鬼臉襲來因為距離太近，險些中招，如此一分神，距離便瞬間拉開許多，等再次追上的時候，已不知覺間到了一座樓前。
樓內人聲鼎沸，樓外也是人來人往，黑霧趁機又附身在一個女子身上，女子顯然正在送客，被附身後怔了一下，馬上又恢複正常，要往樓內走。
沉言一看，立馬上前阻攔，沉言出招狠戾，那女子卻是柔柔弱弱的，假裝堪堪躲過兩招後順勢倒在地上，黑霧也趁此脫離逃進樓內人群中。
這樣一來，沉言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果不其然，就有女子開始秀了：“哎呀，這小娘子模樣瞧着挺可人，怎麽一上來就打人呢。”
地上的女子此時回過神來，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自己和沉言，頓時怒目圓瞪：“你這小姑娘做什麽呀，真是，好生野蠻呀。”
矯揉做作了幾句，衆人又發現了跟在沉言身後的小白，霎時兩眼放光：“這位小郎君俊俏的很呢，瞧這細皮嫩肉的，膚白勝雪，簡直是天人吶。”
光動嘴不行，甚至還有人上前動起手來，看着這些濃妝豔抹的女子一個個如餓狼撲食般的目光，沉言莫名覺得不爽，暗暗祭起一道風牆，将那些伸來的魔爪彈開。
“哎呀，什麽東西彈我的手？”
沉言不理會這些女人的牢騷，将這樓仔細打量了一遍，三層的樓宇，燈火通明，男女歡笑聲不絕于耳，牌匾上思蜀樓三個大字鍍了金邊，看上去很是奢靡。
沉言暗中又放出了幾只火碟，趁人不注意飛了進去，然後轉身對小白道：“先回去吧。”
“血氣呢？”
“放心，我可以監視。”
回到老宅的時候，那裏已經沒有人影，一只火碟從樹蔭下飛出來，那是小五留的訊息，他們已将農夫送到醫館，并通知了府衙，另外兩人也已回到客棧，他們還帶回一個東西，想讓沉言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