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宗裏沒錢

第二章   宗裏沒錢

聽到時言兩個字,五釋差點把手中的玉佩摔在地上,還好沉言眼疾手快,接住了。

“開玩笑呢吧。”

就知道五釋不信,沉言也不解釋,再次翻開自記,找到其中一頁給五釋看,那一頁也畫了一個玉佩,與沉言手中的一般無二。

五釋來回對比了好幾遍,最後驚嘆道:“還真是一模一樣。”

時言仙君的醫術在三界中是出了名的,三界中沒有不知道他的人,也沒有他治不了的病,可以說他是所有醫官的向往

玄陽并不認識時言,自記中對他的講述也是以講故事的形式,沉言估計他又是聽師傅八卦來的。

時言仙君醫術高超,無人不服,在三界中頗有威望,可就是這麽一個人,結交了一個魔界友人,魇司。

魇司是個特殊的存在,他是千萬年來唯一一位修仙的魔,也注定不能為兩族所容。

據說這位魔修性情溫良,即便受到諸多排擠,卻是毫不在意,這一點正是令時言最為欣賞的,兩人一見如故,成為至交。

“這是九夜茴,屬魔界特有,花生九瓣,通體純黑,唯有花蕊九點血紅,詭異至極。”沉言舉起玉佩說道。

“曾經天帝三子鳳栖生了怪病,時言就用它入過藥,而且還是魇司親手采摘奉上的。”

“後來魇司渡劫,時言便取上善之水,加之各種奇珍異草,注入自己三分之一的修為熔煉出這塊玉,又請人按照九夜茴的樣子精細雕琢,本想為魇司渡劫出一份力,可惜渡劫失敗了。”

“只是不知這玉怎麽到了鳳栖手裏,以至于後來時言發現後雷霆大怒,差點将天界掀翻了,各中緣由,旁人就不知了。”

“之後時言就帶着玉在南部隐世不出,甚至有人猜測時言不自量力在天界尋釁,是受了重傷羽化而去了。”

五釋點點頭,若有所思:“你怎知道這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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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言點了點自記中的一段記述,道:“玄陽的自記堪比百科全書,別總是一頭紮進藥堆裏,有時間還是拜讀一下吧。”

五釋打着哈哈點頭。

“卿修信中寫的地址正好也是在南部,又留有大量醫書典籍,玉佩為證,十有八九是時言。”

五釋放下自記,道:“那我得去看看,時言仙君的醫術不能後繼無人。”

說完便急匆匆的離去,一邊整理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沉言整理了上個任務得到的收獲,還是一如既往的慘淡。

抽空的時候沉言也會去清水潭看看小家夥的情況,直到七天後,當沉言再去的時候,便又見到了當初的銀發少年,端坐在涼仙對面,微低着頭,看涼仙擺弄棋局,恍若遺世孤立般清冷。

此時的他,銀發是束起的,鬓邊有些微散發落下,将眼睛遮蓋的朦朦胧胧的,沉言的角度只看得半張臉,卻也是驚豔了剎那,随即走上前去。

涼仙往邊上挪了一下,騰出個地方來,讓沉言坐下,看沉言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對面,涼仙嘿嘿的賊笑着道:“怎麽樣,不錯吧?”

沉言倒也不避諱,直言:“确實,”随後話鋒一轉:“他一直是這個表情嗎?”

也難怪沉言會這麽問,涼仙嘆口氣無奈道:“是啊,雙目無神,面如死灰,沉默不語,一動不動。”

眼前的人,面容精致如刀刻,卻看不出半分生氣。

涼仙捋着胡子感嘆道:“這得是受了什麽刺激才能成這樣?”

“帶他來時,你不是看到了嗎。”

涼仙啞然。“那現在怎麽辦,這個樣子,放在我這裏也不起什麽作用了,比之當初的你,可是有過之無不及啊。”

沉言伸手用拇指輕輕按住他的天靈穴處,注入一絲靈力,這絲靈力小心謹慎,緩慢的擴散開來,有如對待一個易碎品一樣,輕柔的慢慢試探。

想起自己前幾天得到的玉佩,沉言從腰間取下,系在了那少年腰間,似乎是與沉言的靈力有某種反映,小白終于動了一下,看了眼玉佩,繼而又看了沉言一眼,眼中有了神色。

“你叫什麽名字?”

沉默,沉默,沉默,涼仙被他憋的眉頭皺起,道:“不會是不通人言吧。”

沉言也打算放棄了,正想給取個什麽名號好,少年開口了,聲音淡漠。

“白久安。”

“白久安,那便喚你小白了。”小白默不作聲,沉言權當他默認了。

小白初次露面,着實讓宗裏一衆弟子驚嘆了一把,沉言把他交給了小五照顧,平日帶着他各處熟悉一下。

只是小白太過沉默,小五忍不住跟沉言吐槽,這家夥頗有宗主初來時的風範,惜字如金,每日都是面無表情,似挂了風霜一般,讓人敬而遠之。

沉言很是不解小五對自己的點評,原來她給人的感覺是這樣的嗎,其他人也是這樣的感覺嗎,但是她自己卻并未覺得與以前有什麽變化。

沉言不知玄陽曾經是否也是這種感覺,在她印象裏,玄陽更像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時而不靠譜,時而又表現出強大的責任感,樂天派的性格卻又經常透着淡然出塵的清冷,矛盾又合理。

沉言想了許久,也沒能想出個主意,因為她不是會開解別人的人,如今角色互換,倒不如學着玄陽的做法試試。

說白了玄陽也并沒有做什麽,無非是每天強制性的講沉言帶在身邊,也不管她願不願意,誰讓那時候的沉言打不過她。

後來沉言回想起時才頓悟,小五說的并非沒有道理,

一日,小五興高采烈的跑來,道:“宗主,明州府衙發來一封函書,說最近城中每日出現渾身血液被吸幹之人,明府查探數日無果,百姓都傳是妖邪作祟,弄得人心惶惶的,願集資請我們出山呢。”

沉言接過函書,大致掃了一眼,便了無興趣的丢在一邊,繼續看起民間雜談:“這個輪不到我們。”

“宗主,這次你猜錯了,其他門派沒有接手的,明府已經發過三次函書了。”其實,這種事說出來也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都是別人不要的,小五無奈的嘆口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仙門除魔衛道,一種是無償,一般是游歷時碰到的,或是為了積功德主動尋到的,第二是有償,就是財和名。

功德分人,越是高官厚祿者,功德越多,王室中人,更是可遇不可求,商賈富紳功德少些,單往往錢財豐厚,因此京都是仙門最常來往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七派之中,玄意宗排末位,接到的要麽是偏僻窮苦之地,要麽是財物少,若再碰上個難辦的硬骨頭,只要掀不起大風浪,其他六門就沒人願去,簡稱費力不讨好。

眼看上三門人丁興旺,富得流油,下三門吃穿不愁,其樂融融,只有老七玄意宗是勒着褲腰帶過日子。

曾經玄意宗風光之時,函書絡繹不絕,玄陽非要打腫臉充胖子,每次都免費服務,一直也沒有富裕過,現在落寞了,更是雪上加霜了,沉言曾無數次後悔,接手了爛攤子,心裏不知将玄陽痛扁了幾百次。

沉言看着書一動不動,小五只好上前勸她:“宗主,去吧,麻雀再小也有二兩肉,更何況這還是大山雀呢。”

“山雀都是骨頭。”

“骨頭也比西北風強,就這麽定了,我去叫小六。”

“等等。”

“宗主。。。。。。”小五以為沉言要反悔,擺出一臉苦相

“帶上小白。”

原來不是反悔:“好嘞。”

明州城裏的不遠,幾人禦劍而行,半天便到了,沉言不愛和官府打交道,接應事宜全都交給了小五小六,明府給他們安排了住處,用度無需自己花錢,這一點甚好。

衙役帶他們看了之前的幾具屍體,成幹屍狀,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甚至可以說是完好無損,只有全身血液被抽幹,真真正正成了皮包骨頭,且面部表情看的出是在極度痛苦中死亡,屍體上也沒有留下任何作法的痕跡。

衆人都在查看屍體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小白微微後退了一步,他的嗅覺比其他人靈敏,聞到了空氣中的血氣,一瞬間有種想要作嘔的感覺。

腦海中的記憶被喚醒,延伸至身體,仿佛痛感猶在,自被沉言就下以來,白久安第一次表現出了情緒,恐懼,痛苦,想要逃離。

沉言轉身想要叫他,卻看到他的異樣,便上前詢問:“怎麽了?”

白久安淡淡的看她一眼,未回答轉身跑了出去。

“嘿這小子,忒沒禮貌了。”小五看着離去的背影,頗為不滿。

沉言倒是不在乎,跟了上去,她當初對待玄陽比這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每次都是玄陽跟在她後面追,一邊還樂呵呵的,五釋對她說那是寵。

小六戳戳小五的胳膊:“別廢話了,趕緊跟上吧。”

按照衙役所說,這些人都是在夜間被害,每天都會有一個受害者,作案的行動路線絲毫沒有規律,完全是随意選擇,有男有女,有小孩,倒是沒有老人,加強巡防也未能發現異常,查找犯人猶如大海撈針,難怪其他幾個老家夥都不願意接函書。

小六理了理思緒,說道:“全身無傷,血液被抽的這麽徹底,不符合大部分精怪的做事行為,而且也沒有感覺到有氣息殘留。”

“而且人數這麽多,總覺得像是有什麽大目的,就像我們之前抓的那個邪道,為了祭陣練法,也是殺了好多人。”

小五道:“你是說,又有人要祭陣?”

“不是,我只是拿他舉個例子。”

沉言最後說道:“線索不明,我們不能先入為主,任何情況都有可能。”

小五皺起眉頭:“宗主,那我們該從哪查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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