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曾經咱也風光過

第十章   曾經咱也風光過

第二天,南海就送來了一堆的天材地寶,把五釋樂的不行,就差把敖幸擺上案桌供起來,吓得小家夥潛進水底不肯露面了。

沉言想了一晚上,決定去找五釋,想讓他收小白為弟子。

“為什麽?”

“為了不讓你的醫術失傳。”

“是嗎,你可是從來不關心這個。”

“那是以前,如今,你找到了時言的遺作,今時不同往日。”

五釋捋了兩把胡子道:“好吧。”

于是沉言把小白拉來,給五釋敬拜師茶,行拜師禮,匆匆忙忙拜了師,五釋一直都是樂呵呵的,應該是喜歡小白這個弟子的。

又去到清水潭看敖幸,小家夥現在很有活力,尤其在水中,更是靈動自如,南海送來的補藥都被五釋收入了他的藥典閣,于是沉言就将照顧小家夥的任務交給了他。

經過幾天相處,涼仙倒是和小家夥打成了一片,小家夥經常會趴在涼仙背上,看他擺弄棋局,時不時發出一聲鳴叫,好像他看懂了一樣,但是涼仙會高興,還揚言要傳他棋藝,将來把他培養成最厲害的棋手,小家夥慷慨激昂的應了一聲,沉言只嘆年少輕狂不懂事。

幾天後,沉言叫了小五小六,還有玄無和小白,打算去找找玄音。

玄無跟玄音感情最要好,玄音也最寵這個小師弟,不知是不是因為同為孤兒的原因,沉言想着,若是對玄音勸說無果,就讓玄無一哭二鬧三上吊,應該會管用些。

下山的時候,沉言順便去看了看邵淩,他們已經離開了,留了後會無期四個大字和一些錢款,邵淩還附贈小書一封,寥寥幾句,大概就是立個威,他是絕不會受沉言擺布的。

中州是各路商隊的中轉站,往來人員混雜,商貨也最為齊全,人間朝廷的貢品大多都是在這裏彙聚。

沉言本以為玄音被五釋碰見後會離開這個地方,但事實是他們第一天就發現了十分落魄的玄音,沉言沒有露面,只是讓小五小六出面,因為提前見過五釋,他們若說偶遇那便太假了,就直接明說,是來勸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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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言隐了氣息,遠遠的看着,順便帶着小白和玄無這個小鬼玩耍一番,玄無畢竟是小孩子,看到什麽都想要,尤其是看到吃的,雖然不敢明說,但老是哼哼唧唧的,沉言幹脆買了兩串糖葫蘆,兩串糖人,玄無和小白一人一個。

“我們沒錢,吃完這些不許再要了。”

玄無委屈巴巴的應了一聲:“哦。”眼睛還時不時的往小白手裏的嫖。

小白發現了,猶豫了一下,把糖葫蘆遞了過去,玄無高興的要伸手去接,沉言一把攔了回來,道:“小孩子吃多了甜食要牙疼的。”

玄無悶悶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十二了。”

沉言又道:“既然不是小孩子了,那就應該懂事,手裏有了就不許再要了。”

玄音:“。。。。。。”唉,說不過說不過。

晚些時候,小六獨自回來了,面色雖然算不上凝重,好像也不顯得愉快,他說,玄音變得沉默了,也憔悴了,他與小五問他是不是有難處,他也不說,勸他回來,他就岔開話題,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解他了。

過了一會兒,小五也回來了,小六問他:“不是讓你陪着大師兄的嗎?”

小五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大師兄把我趕回來了。”

沉言看着玄無考慮了一下,說:“小玄無,你明天跟着一起去。”

“好噠。”

第二天,正如沉言所料,玄音見到玄無的時候很是欣喜,至少看上去确實多了些生氣,沉言和小白照例在後面跟着。

玄音對玄無幾乎是有求必應,玄無要什麽就給他買什麽,連小五小六都晉升為提東西的小跟班。

然後沉言就發現今天的小白格外關注他們,幾乎是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很是出神,便假裝随意的問他:“想回家嗎?”

小白收回思緒,答道:“沒有。”

“我可以陪你。”

小白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低低的說了一句:“我沒有家,他們都死了。”

沉言停住了,她自己從來是孤身一人,不曾體會過親情的暖,更不會為失去難過,哪怕是那麽寵她的玄陽逝去的時候,她都沒有太多情緒。

也許是從前本就身處生死中,沉言從不會為得到或失去産生任何情緒,但現在她知道,這種事情應該是難過的。

傍晚的時候,玄無帶着一堆戰利品回來了,一進門就先将懷裏快抱不住的東西放下,叫了一聲:“宗主,我們回來了。”

沉言用扇子挑撥着那一堆東西,問後面進來的小六:“如何?”

小六搖搖頭,道:“還是什麽也不肯說,也不提回宗的事。”

沉言輕聲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擺擺手讓他們各自回去休息。

沉言對于玄音,可以說有一種責任,畢竟玄陽的逝去歸根結底确實是因為沉言,而且她也答應過玄陽會保護宗裏的人。

第三天的時候,玄音不見了,小五以為大師兄是又跑路了,焦急的很,沉言讓他安心,靠着小白靈敏的嗅覺,幾人在城郊外發現了玄音,同時還有幾名隅陽山的人和一個女子。

看的出架勢一邊倒,玄音護着女子,被那些人圍着,劍拔弩張,小五小六一看到這場面,想也沒想就沖了上去,玄無也想沖,被沉言拉回來。

“你幹什麽去?”

“去幫大師兄呀。”

“你去了也是添亂,在這呆着。”

“那。。。。。。那宗主。。。。。。你去嘛,你是最厲害的。”

沉言捏了捏他的小臉蛋,說道:“安心看着就是了。”

隅陽山是七派之二,第一是昆侖,昆侖雖在人間,但屬仙境,凡修拜入昆侖的機會公開默認的就只有通過聚仙會。

聚仙會是各路修行之人或者門派,測試和檢驗修行實力的聚會,昆侖有時會從聚會中挑選天賦之人,只不過要求極高,鮮少有人能入了昆侖的眼。

上一個入昆侖的凡修是玄陽,但不是去拜山門的,而是風微帶他一道去會友的,同為上神,并非非昆侖不可,做風微的徒弟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所以在凡間,大家很自覺的默認六派,隅陽山為首,其門下弟子也大都自認為高人一等。

六派之中,隅陽山尤其看玄意宗不順眼,據五釋說,曾經玄意宗才是六派之首,隅陽山永遠是第二,但弟子人數又比不上人家一半多,所以明裏暗裏的就被人家各種排擠。

直到四十年前,一頭魔界古獸忽然出現在人間,那是一場大戰,因為出現的突然,當時在附近的只有游歷中的玄陽和隅陽山掌門元霁及其門下弟子迎戰。

凡人口中相傳皆是元霁的傳奇,元霁斬殺了古獸,保了一方平安,而玄陽就這麽默默無聞的回了玄意宗,別人問他也不說,只是從那之後,玄陽便不再出去游歷,玄意宗也開始慢慢式微。

隅陽山成了第一,對玄意宗除了排擠又多了一些嘲諷,沉言接手玄意宗後,嘲諷更甚,玄陽在位時,交代弟子們放寬心,當風吹過就行了,于是大家憋了十幾年的氣,換了沉言在位後,又交代弟子們,見到隅陽山的人繞着走,別去招惹。

有些年青弟子不了解過去,很是不甘心,這是在太憋屈了,沉言就跟他們說了,她承諾玄陽代為管理玄意宗三年,護一宗人身周全,但僅此而已,所以,這期間最好不要節外生枝,去自找些麻煩。

然後大家不得不繼續憋氣,沉言也很好的做到了悠閑,低調,不惹事。三年之期都快到了,其他五派對于沉言的了解還只限于,小丫頭。

沉言他們躲在遠處,關注着玄音那邊,玄音護着的女子,沉言一眼就看出來是妖,但身上沾染着人間煙火氣,是靈物,有成仙的根基。

隅陽山弟子的目标顯然是那個女子。

“玄音,別再沒事找事了,如此護着一個妖怪,還嫌你們玄意宗的臉丢的不夠嗎?”

玄音竟然低頭不語,小五小六着急問他:“大師兄,怎麽回事啊?”

玄音還是不語,對面的人輕嗤了一聲,說道:“你們的大師兄護着一個殺人屠村的妖怪。。。。。。”

“不是她幹的。”玄音突然吼道。

“證據确鑿,那一劍都還是你親自刺的,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晚了。”

玄音頓時就失了氣勢,小六道:“大師兄,不管發生什麽,我們聽你的。”

“你們還是考慮自保吧。”

隅陽山弟子人多,不由分說便進攻上來,玄音三人奮力護着中間的女子,原本還有些呆滞的女子,忽然就笑了,動了動嘴,對玄音不知說了什麽,玄音的招式一下就亂了。

然後女子的笑變成了大笑,一個發力,将周圍所有人都振飛出去,禦風而去。

隅陽山弟子首先反應過來,站起來就要禦劍去追,玄音立馬上前攔住他們。

“玄音,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對你已經很客氣了。”

玄音充耳不聞,只是拼了全力的阻攔,加上小五小六,算是勉強拖住,但對方的耐心明顯也磨滅沒了,仗着人多的優勢,竟然祭起了斬妖的殺陣。

這沉言可不能袖手旁觀了,當即凝聚靈力,射出幾道冰刃,但也沒有暴露的打算,冰刃破了陣的一瞬間就化成霧氣消散了,小五小六拉上玄音就跑,沉言這邊也隐了蹤跡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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