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靈植喜音

靈植喜音

來蠻荒不過三個月,辛晝就已經跟村裏所有女性打好了關系。上到村長家的寶貝閨女,下到村尾老孫頭家養的母雞......總而言之,混得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一開始聽說蠻荒還有村長的時候辛晝其實是很吃驚的,因為在他的認知中,蠻荒雖然看起來是個世外桃源,但其實說白了還是個關押罪人的監獄,只不過大家都活得更加自由體面些罷了。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卻發現,這兒其實同凡間的普通村落,真的沒什麽兩樣。

荒民漁樵耕讀,安居樂業。鄰裏之間互幫互助,氣氛和諧。不僅有村長,村裏郎中、夫子......甚至媒婆這些職業都一應俱全。

張莺莺,也就是那日讓他們免費吃白食的賣花少女同辛晝說起的時候,他還起了興趣,眨了眨眼睛問這兒的媒婆能否幫他向面前的美人提親,惹出了姑娘一臉霞飛胭脂色。

蠻荒作為一個無人監管的牢獄,由一開始的幾十惡徒發展成如今這般物阜民安,民風淳樸的樣子,的的确确叫他大開了一回眼界。

辛晝哼着歌懶洋洋地漫步在田埂上,準備去找張莺莺讨教刺繡之藝。

途徑自己農田的時候看到精心伺候了半個月的濯音芝依舊長得跟個豆芽菜似的,沒忍住蹲下去嘀咕了幾句:“溫臨崖到底行不行啊。”

可誰料他剛一說完,就被人從背後踹了一腳,要不是他反應快,差點面朝黃土摔個狗吃屎。

“誰啊,找死?!”

辛晝怒氣沖天地轉過頭,正看到剛剛還在念叨的溫峫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身後,臉色陰寒地質問:“你說誰不行???”

辛晝呸地一聲吐出嘴裏的狗尾巴草,黑臉道:“誰叫溫臨崖誰不行,你不是能跟它們說話,這麽久了倒是問問它們為什麽長成一副弱雞樣啊?”

溫峫來這兒就是為了琢磨濯音芝為何長勢不良,誰料剛到就聽到辛晝背地裏說他不行。

溫峫甩袖在田埂上來回走了一圈,大聲道:“本座只是能感知它們情緒,不能跟它們對話,你腦子有毛病吧?這段時間澆水施肥松土防蟲都是本座在幹,你會什麽,就會出一張嘴?”

辛晝:“我就出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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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極反笑,嗓門扯得比溫峫更大:“要不是我出這張嘴,種子早就被烏鴉叼光了,還輪得到你澆水施肥?!就你這種殺魚塌廚房燒火炸自己的蠢貨,沒有我就等着在蠻荒挑一輩子糞吧,還想殺出蠻荒,真是做你的青天白日夢!”

溫峫氣得青筋猛炸理智全無:“辛子竹!”

“哎喲,你倆怎麽又吵架了。”

前來田裏觀察小麥長勢的刀疤張站在不遠處,對他倆動不動就大吵特吵的相處模式已經習以為常,以往看到了還要趕忙上去勸架當和事佬,如今卻只站在那感嘆:“年輕人啊,就是火氣大。”

來的人不只是刀疤張,還有張莺莺,她平日裏并不跟着父親來地裏,大部分時間都在村口的集市賣花和吃食。

有姑娘在一旁的時候辛晝向來比較收斂,看到張莺莺之後立馬把溫峫抛到了腦後,開始施展他的變臉絕活,笑吟吟地道:“莺莺,今兒怎麽得空跟老張來地裏幹活?話說真巧,我正打算去找你讨論刺繡的事兒。”

吵架吵到一半被人丢下無視的溫峫感受到了一股說不出原因的不爽,火冒三丈地拽住辛晝袖子:“辛子竹——!”

但他這滿面怒意在後半程便莫名其妙的熄了火,看着迎面朝他們走來的少女心裏竟冒出了些許的欣喜之意,好像自己十分喜愛她一般。

“?”

溫峫大感莫名,一臉不善地盯着張莺莺。

小姑娘被他臉色吓到,原本還想走近些的步子停了,還以為自己撞別人氣頭槍口上了,有點不安地問辛晝:“你們倆這是在......?”

辛晝顯然也能感受到溫峫身上的殺氣,将其一肘子搡到旁邊,繼續笑吟吟地道:“一點小口角罷了,別管他,他有問題。”

說着還動作隐蔽地指了指自己的頭。

張莺莺被他的動作和表情弄得撲哧一笑,笑聲清脆如黃鹂。

溫峫聽到辛晝這樣編排抹黑他,原本應該更要生氣的,可随着張莺莺這婉轉一笑,心情竟然更加歡欣飛揚了。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活像這女的偷偷給他下了蠱。

他正準備上前質問,可剎那間卻忽然福至心靈,看了一眼地裏蔫頭巴腦的濯音芝,指着張莺莺厲聲道:“你,再給本座笑一次!”

他語氣實在太過兇惡,活像個硬逼着別人良家少女賣笑的惡霸。

辛晝把張莺莺拉到身後,皺着眉大聲指責:“你流氓啊?這麽跟女孩子講話?”

被辛晝這種人罵流氓,跟被傻子罵白癡有什麽區別。

溫峫大怒,張莺莺夾在中間弱弱開口打圓場:“別......別吵架,溫大哥可能只是今天心情不太好。”

辛晝轉過頭安撫她:“他哪是今天心情不好啊,他心情就沒哪天好過!”

可成日裏橫眉豎眼臉色黑得堪比陳年鍋底的溫峫現在心情卻還真的一片大好,不僅如此,還別提有多神清氣爽了。

他悍然上前一步似是要把張莺莺從辛晝身後拽出來,辛晝擋在中間一步不讓。

二人僵持,刀疤張杵着鋤頭拿起鬥笠扇風,嘆氣道:“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溫峫罵道:“滾!別礙事,它喜歡你身後這個女人。”

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出去,張莺莺聽得一臉茫然。

辛晝卻是瞬間就懂了,半信半疑地看向濯音芝,指着這些軟趴趴的小秧苗問道:“你是說,濯音芝喜歡莺莺?”

溫峫點了點頭,正色道:“她一來本座就覺得很歡喜。”

在張莺莺含羞帶怯和辛晝譴責的眼神中咳了一聲,解釋道:“濯音芝很歡喜。”

他皺了眉,說出了自己的猜想:“這些靈植自從被種進土中,就一直怏怏不樂,本座雖能通感植物,卻也沒辦法知道它們為何高興為何不高興,畢竟本座又不會讀心術!”

說着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辛晝。

“但是今日她一來本座才發覺,或許這東西就是需要美妙嗓音喂養。”

張莺莺從辛晝身後探出頭來:“美妙嗓音,是指我嗎?”

溫峫與辛晝二人的目光,雙雙落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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