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故友
故友
“都跟你說了機器人不會有感情你還不信。”葉刑煩躁地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喝了一口後嫌苦一般地吐了吐舌頭。
“改造人和機器人不一樣。”
“不一樣什麽啊？都是一串數據，改造人的芯片藏在大腦裏，他在構造上和人類一樣，可他缺了器官也不會怎麽樣。”葉刑煩躁得說着，他實在搞不懂了，有的人閑着就算了，一閑下來屁事還一堆。
“你說得對，不過我們一開始的目的不就是把他們都幹掉嗎？目的打成了，又順便做了個實驗，不正好？”
“啊對對對，這就是你讓樊禹當傻逼的理由？”葉刑将咖啡杯放下，翻了個白眼。
“誰當傻逼了？搞串數據配合做個實驗而已，累死了……”樊禹突然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順便打了個呵欠。
“我估計1014要讨厭死你們兩了。”葉刑笑着說。
“如你所說，改造人就是一串數據，沒有感情，情感實驗的結果不正是如此嗎？”樊禹回應道。
“那你們打算怎麽處理1014？”第三個人問道，葉刑聞言看向了樊禹，等待對方下決策。
“不銷毀掉，留着回家過年啊？”樊禹罵道，“你們不會以為我會不舍得吧？”
“拜托，一串數據而已，況且，他已經死了，我很清楚。”
樊禹垂眸，心情欠佳。
“你難道不想，讓他回來嗎？”葉刑問道，他面色凝重，畢竟只要樊禹想，還真沒什麽他搞不出來的。
“我倒希望逝者安息。”樊禹笑着說，“況且，他從來就不願與我相愛。”
“兩個alpha的故事，是不被允許的。”樊禹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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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念他，為什麽把1014的臉捏成他的模樣？”
樊禹沒有接話，沉默了許久，才終于是搖了搖腦袋，他承認他有私心，談一會兒情，也算是了卻他一番心願罷。
“我媽喊我回去吃飯。”樊禹說罷徑直出了房門，葉刑也很快就離開了，說什麽他老婆催他回家了。
……
情感實驗最終以失敗告終，1014號江忘川也将要被銷毀。
……
“我愛你……”江忘川悄悄在樊禹耳邊說了句，眨了一下眼，從容赴死，這對他而言，或許不是第一次了。或許他還以為，這是一場實驗。
……
“葉刑，我改變主意了。”樊禹突然說。
“得了吧大哥，我不會再陪你胡鬧了，我們造改造人，模拟人物進行實驗這些事情雖然不犯法，但到底還是很浪費時間，我現在是真沒時間陪你玩了。”葉刑有些無語，他陪樊禹做了太多的事，這都讓他産生了樊禹才是他老婆的錯覺了。
“不是，直覺告訴我，江忘川沒死，你信不信？”
葉刑又一次被驚到了，随後果斷地搖了搖頭，江忘川的屍體可是當着他的面火化掉的，怎麽可能沒死？
樊禹無奈地笑了，他決定驗證自己的猜想，而驗證這一切很簡單，只要打開電腦，查看1014的系統便可。
果不其然，1014的系統被不知名黑客黑了不下十次，每次的時長不超三分鐘，而在剛剛，1014的系統又被入侵了。
樊禹試圖尋找黑客，卻只找到了一份禮物。
“恭喜，你成功找到了我，聯系電話：13*******47，快聯系我吧。”
樊禹猶豫着撥通了電話。
“喂？”樊禹率先開口。
“喂，你好，找誰？”對方的聲音有些淡漠，十分鎮定。
“找黑我系統的黑客。”
“那你得等等，江哥暫時脫不開身。”
樊禹愣住了，江哥……江忘川，他料定了，樊禹會找到電話的。
“喂？樊禹嗎？好久不見。”熟悉的聲音從手機傳出，淚水濕潤了樊禹的眼。
“想必你也聽見了，1014臨走前的那句話，那是我想對你說的。”
“我現在無法脫身，暫時不能回去見你，你再等等我，好嗎？”
樊禹沒有回應，他知道，這是假的，江忘川既然選擇離開了，便自然不會再回來。
“騙人好玩嗎？”樊禹苦笑着問。
“不好玩，那句話是真的，沒騙你。”電話另一頭的人似乎有些無奈，卻也很耐心地解釋了。
“剛剛說的也是真的，我從來沒騙過你。”
樊禹頓時絕望了。
“你騙人，你明明就死了的。”樊禹低聲吼道。
“傻子，誰跟你說的，情感實驗失敗了？明明就很成功，改造人憑什麽不能擁有人的感情呢？”
……
惡魔在樊禹耳邊低語，告訴他，真正的江忘川，已經不在了。他不信邪，偏要去試，結局是，他選擇麻木自己，用沒有感情的改造人來寬慰自己。
斯人已逝，思念如潮水。可悲的是，斯人已逝，故友困于過去，自願将自己埋葬。
可對于樊禹而言，這并不可悲，最可悲的是，逝去的斯人眼中，他只是故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