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結局

021結局

阮嘉禾從前很少會生病。

尤其是小的時候,健壯得可以橫沖直撞。

可能是養尊處優好些年,抵抗能力變弱。

昨天淋了一點小雨而已,竟然就感冒了。

“你感覺還好嗎?”江昀的擔憂從臉上滿溢出來。

阮嘉禾給自己量了□□溫,“一點事也沒有,成熟點,別總是大驚小怪的。”

吃過感冒藥後,病情明顯好轉了。

但看上去依然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江昀點開了通訊列表,和駱舟的聊天頁面,打字:“燕大不是已經放假了嗎,你沒回花城?”

“回了。”駱舟秒回複,“在我外婆家。”

畢竟當過兩年最要好的朋友,江昀對于駱舟的家庭狀況也算是了如指掌——

駱舟父親那邊沒有什麽親戚,爺爺奶奶早已經去世,外婆一直跟着長子生活,和他也并不如何親近。

他的媽媽好像給他生了個弟弟來着,江昀記起這茬,去到外婆家大概率也能撞見,心裏不得難受啊。

謝天謝地,阮嘉禾沒和江聿懷給他生個弟弟或妹妹。

否則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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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嘉禾生病了。”江昀說起正事。

“吃過藥了嗎?有沒有請醫生來看?”駱舟連忙追問,“你去煮一碗姜茶給她喝,不會煮我可以教你。”

“我感覺有可能是心病。”江昀回答,他話鋒一轉道,“馬上快過年了你要不要來……和我們一起?”

該死的,消息一發出他又立刻後悔了,于是補充道:“我說着玩的你還是在你外婆家好好待着吧。”

可惜為時已晚,沒過幾個小時,駱舟就拎着行李箱,站在了江家別墅的大門口。

真是該死,他居然主動把情敵帶進了家門。

還是兩次!

江昀在心底對自己充滿了痛恨和鄙夷。

如果不是為了阮嘉禾……

誰讓他總是更有辦法,讨阮嘉禾的歡心呢?

駱舟一進門便問:“她人呢?”

江昀回答:“在樓上睡覺。”

駱舟被周圍亂糟糟的環境驚住:“你家進賊了?”

“什麽賊!”江昀強烈表達不滿,“只是我在打掃衛生,所以還沒有把家具挪回原位而已。”

駱舟聳了聳肩膀,俯身幫忙收拾起來。

“這個啥東西,”駱舟撿起一個有些泛舊的布制飾品,“你們還要留着嗎?”

江昀看了一眼:“我爸買來送給阮嘉禾的。”

“那這個呢?”駱舟又拿起一個木質的兔子擺件。

江昀:“也是我爸買來送給阮嘉禾的。”

駱舟指了指挂在牆上的畫。

“顏瞬大師的早期作品,前幾年的慈善晚會上,我爸以836萬的價格拍了下來。”江昀說,“送給阮嘉禾的。”

看得出來,江聿懷是真的喜歡送東西給她。

有昂貴的藝術品,也有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駱舟略一思忖,拿來箱子,将所有江聿懷買的禮物,分門別類地存放起來。

江昀:“這樣做,阮嘉禾不會生氣吧?”

駱舟把箱子抱到雜物間,淡定地道:“不會了。”

江昀看他一臉自認更了解她的模樣,拳頭就癢了。

別墅收拾得煥然一新時,阮嘉禾下樓了。

江昀微有忐忑地望向她。

阮嘉禾卻仿佛完全沒發現環境變化,神态自若。

駱舟徑直走到她跟前:“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阮嘉禾想了想:“鳳梨海鮮炒飯?”

駱舟圍上了廚房的粉紅色圍裙。

圍裙對于他的個頭顯然太小了,把腰身勒得非常緊,額外凸顯了其他地方的飽滿。

阮嘉禾目光下移,想着如果舉辦一個翹屁嫩男大賽,駱舟搞不好能拿到前三名的好成績。

江昀聽阮嘉禾報菜名感覺是黑暗料理,沒想到鳳梨和海鮮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意外的不錯。

有一句話叫作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得抓住她的胃。

狗駱舟肯定早都打上了這個主意,苦練廚藝,陰險!

阮嘉禾難得有胃口,吃過飯後,精神果然好了很多。

她打開筆記本關注起新藥的上市情況。

原本市面上治療骨髓癌最有效的藥物,一支劑量的價格就高達六十萬元左右。

而江原藥業推出的新藥不僅效果更好,價格也降到了五點五萬元一支劑量,稱得上是毫無利潤可言了。

江原藥業身為良心藥企,股價倒是漲了一大波。

和萬萊思的合作也進展得相當順利。

阮嘉禾遠程開了次會議,又開始籌備起新項目。

“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好,”江昀來催,“早點睡覺。”

阮嘉禾看了眼時間,八點零五,至于嗎?

“OK。”阮嘉禾合上筆記本,拽住江昀的衣襟往下拉,仰頭親吻上他的嘴唇。

在江昀呼吸變得急促時,松開了他:“我睡覺了。”

看來阮嘉禾的病徹底好了,都有心思逗弄他了。

江昀一時間又慶幸又惱火地想。

駱舟被安置在原來的、靠近走廊拐角的那一間客房,幾乎已成為了他的專屬卧室。

晚上九點左右,駱舟悄悄踏出房門……

然後就被蹲守的江昀給抓了個正着。

“我就知道。”江昀磨着牙齒,恨恨地道。

這狗東西動作輕車熟路,不知道背着他幹過多少次,“你們倆在燕市怎麽樣我不管,但這裏是我家。”

“協議裏沒有這一項。”駱舟挑了挑眉,選擇了退讓,“我什麽都不會做,但是你也不行。”

江昀微笑道:“各回各屋,睡覺吧。”

晚上十點左右,江昀的手搭在了阮嘉禾房門把手上,而後被駱舟一把攥住手腕,“說好了的。”

他在自己家幹嘛憑什麽要受駱舟的管束?

兩個人一邊回房間一邊頻頻張望,一個從門縫張望,一個緊貼着門板傾聽,對于另一個人都滿是警惕。

到了晚上十一點鐘,阮嘉禾聽到了動靜。

開門就看見兩個人互相推搡,面對她時又保持一致:“我們來陪你一起睡——”

不然這一宿誰也別睡覺,光盯着對方了。

駱舟:“你夜裏渴了,我可以給你倒水。”

江昀:“…………我可以給你倒兩杯水。”

“随便你們吧。”阮嘉禾讓開位置,“別打擾我就行。”

兩人還算安分,抱着被褥一左一右打起了地鋪。

幸好她的卧室足夠大,多睡幾個人也沒有關系。

阮嘉禾睡在床上,翻了個身,手搭在床的邊緣。

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指甲表面泛着淡淡光暈。

駱舟情不自禁地仰頭,細細密密吻上她的指尖。

阮嘉禾反手扣住了他的後腦,把他拉扯到跟前。

“嗨。”江昀及時出聲,“你們記得我還在的吧?”

“哦。”阮嘉禾應了聲,“有點冷,要上來睡嗎?”

床承受了不屬于它年齡的沉重,發出吱呀聲。

***

連着下了幾天的雨後,花城終于放晴。

阮嘉禾早早起了床,站在露臺看日出。

淡金色的太陽從地平線升起的一瞬間,駱舟從身後擁住将她整個人包裹進他的大衣裏。

這一刻的世界安寧得有些過于美好了。

駱舟不禁産生了一些天真的希冀,忍不住向她問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親愛的,”阮嘉禾笑了笑,“我會變老的。”

駱舟抱得更緊了:“你在任何年齡都是完美的。”

“不,我的意思是說。”阮嘉禾說,“你也會老的。”

駱舟明白了。

他現在什麽都沒,有的僅僅是年輕的肉·體。

當他變老的開始,或許就會遭受到她的抛棄。

駱舟只好說:“我會努力的。”

晚起的江昀不屑地發出了“嘁”聲,“這事兒還要問嗎?我就從來沒懷疑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你先別得意,”阮嘉禾懶洋洋地伸了個腰,“萬一哪天你要把江原折騰破産,在那之前我會先送走你的。”

太陽完全地升起了,盡情釋放出它的熱量。

阮嘉禾往屋裏走時,拍了拍兩個人的臉蛋。

“記着——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會是永遠。”

駱舟和江昀留在露臺上,沉默着對視。

沒有關系的。

永遠的含義,他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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