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瀛澤的目的

第三十話   瀛澤的目的

寒冷的風拂過齊琊的臉,發絲劃過面龐,他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靈師,你的臉色不怎麽好,這裏發生過什麽嗎。”

朝顏關切地問候着,齊琊有些驚訝,之前那漫天的祟靈朝顏居然沒有感知到,他不禁想問瀛澤和奇帥到底強到了什麽程度,竟然能讓這些祟靈肆意入侵又瞬間消失還不傷及這奇澤府的一草一木。

“奇澤,奇澤,奇澤澤……”

時淩欠抽地喊着奇澤伏翼的名字。

“你能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暮歲。”

奇澤伏翼溫柔的話語中帶着些不耐煩。時淩見狀和他卯上了勁,可奇澤伏翼确實一副溫柔的樣子這簡直和瀛澤一模一樣,可時淩卻有打一架的意思,顏停無奈地搖了搖頭。

“哎,這家夥什麽時候才能讓人省心。”

“哎,确實該管管了。”

齊琊嘆了一口氣說道。顏停本以為齊琊也覺得時淩應該好好管管的時候,顏停再次看了一下他們,發現朝顏這個老好人又勸上架了,而夜寒川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這也合了他靈師的性子,顏停不禁想問,同樣是靈師,為什麽自己的月靈神卻是一個奇葩,他覺得契可能和他開了一個玩笑。

“是啊 開了個玩笑。”

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腦子裏響起,他眼前又浮現了那個被鐵鏈捆着的人。

“你想不想脫離那個沒用的月靈神,自己擁有不需要被保護的力量。”

“我……”

那個人的眼神充滿渴望,手上的鐵鏈搖晃十分劇烈,顏停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疼,那個人仿佛在那一瞬間掙脫了,慢慢融進了他的意識,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情況往往只在夜裏發生,這下白天就出現了,手上的契抖動不停,似乎是那靈器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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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西,你沒事吧。”

白異銘溫柔地撫摸着顏停的臉,親切的呼喊聲将顏停從意識中拉了出來,他結結巴巴地道了一聲沒事,他的目光有意地躲閃着白異銘,他不知道這件事應該怎麽說,也不想将這件事告訴白異銘,他的身體在慢慢發生着變化,這是那個人的影響。正像幻視所感受到的那樣,失去意識 ,不過靈力卻顯著提升。

“好了,說正事,他們算到了我一定會回來,所以讓你們在這等着我,我來的目的,一,為了你手上的石盒。”

奇澤伏翼看着顏停,白異銘将他護在了身後。

“你知道那個石盒是什麽,或者你知道它有多重要嗎。”

“我只是聽時淩說過,這個石盒比較重要。我試過打開,可它根本沒有可以打開的地方,除了它那天出現時發過一次靈光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那是冠匣,儲存創造月靈神靈力,已有了六千年歷史,曾被司空澤羽和白顏降宮打開過又被靈師渡封住,這東西可以創造一切也可以毀滅一切,關鍵要看使用者能否掌控。”

時淩抱着頭,一臉不耐煩道:“喂喂,這裏還有人哎,你倆打啥啞謎,能不能弄些別人能聽懂的。”

時淩這叽叽喳喳的聲音像麻雀似的,奇澤伏翼冷了他一眼,仿佛有什麽東西粘住了時淩的嘴巴,現在的時淩縱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了。蕭韶臨會意地笑了笑,不禁贊嘆,奇澤伏翼的禁言咒真的厲害。

“尋卿山,去那,你們會有答案的,關于月靈神的記憶。”

齊琊扯了一下愣在一旁的朝顏的衣角。

“子顏,子顏。”

朝顏這才反應過來齊琊在叫他,他裝作沒事回了一句怎麽了。其實不止朝顏,其餘月靈神也是這樣,他們的記憶和力量在慢慢複蘇,現在記起的其中之一便是尋卿山古墓,是白顏降宮的墓。奇澤伏翼嘆了一口氣,大手一揮散發靈力拼作了符箓将他們瞬間送走。

蕭韶臨有點八卦地看着奇澤伏翼,他現在的樣子與平時展現的溫潤如玉不一樣,有一種祁宸宿上身的感覺,不知道的以為他被奪舍了。

“大師兄,這麽多年沒回來,怎麽突然回來了,因為誰啊。”

奇澤伏翼的臉有些微紅。

“不關你事,我是為了父親和爹爹回來的。”

蕭韶臨笑了一下,這樣的奇澤伏翼竟有些可愛。

“好了,大師兄,我還有事先走了。”

奇澤伏翼轉身離開,蓬松的大尾巴一搖一晃,很開心的樣子。

暗處,奇帥抱着睡過去的瀛澤,看着自己家的奇澤伏翼,暗暗感嘆這小子倒是長的越來越俊俏了,這些靈師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也不能怪他們,霜華,被那家夥重傷失去了聲音,至今不能說話,其他的也大大小小受了傷,伏翼這孩子越來越懂事了。”

“如果他懂事,就不會一聲不吭的走了”

(尋卿山)

已是夜晚,平日裏靜如幽潭的尋卿山變得熱鬧了起來,墨綠色的樹林中聽不見蟲鳴只能聽見人的吵鬧聲,明亮的射燈像太陽一樣将工地照得亮如白晝。尋卿山下被挖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坑,他們已經挖到了墓門,坑的四周搭了幾個迷彩帳篷。

工地外,孟钰軒和重绫緣已等候了很久,重绫緣的手放在心口,她的心隐隐作痛,她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要再一次打擾他。

“小九,你如果不想待下去,就走吧。”

重绫緣搖了搖頭。

“靈師,沒事,我……”

重绫緣揉搓着自己的衣角,将不要兩個字寫在了臉上。孟钰軒摸了摸她的頭,有些萌的身高差看出了莫名的cp感。

“誰在那。”

重绫緣一揮手飛出了一排銀針,不知從何處飄來了一陣花瓣,在花雨中,銀針被化掉了,幾片花瓣沾在了重绫緣的麻花辮上,這靈力,這法術,是如此熟悉。

“是,桃浪。”

樹葉沙沙地響着,六個人的身影掠過夜色,風中傳來了絲絲涼意,夏日的夜涼風最是惬意,涼風拂過重绫緣的發絲也吹動了她的一群,六個身影落在了他們面前,花瓣落了孟钰軒一頭。孟钰軒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長發,擡眼,面前的朝顏和白異銘讓他眼前一亮,暗暗嘆道:這兩個人是樣子,好美。

“桃浪,小暮歲,還有孟春大哥,大家都沒變啊,尤其是孟春大哥,還是一樣不愛說話啊,好久不見。”

時淩有些不高興,抱着手。

“喂喂喂,能不能把小字去了,我的大醫師。”

重绫緣連忙道:“好好好,暮歲,你們好,我是九月月靈神重绫緣。”

“你們好,我是小九的月靈神孟钰軒。”

顏停原想像孟钰軒介紹他們,卻不想孟钰軒對他們很熟悉,這一度使他們有些尴尬。

“好了,寒暄過了,這裏的情況有些麻煩,初步發掘,他們覺得這是一個大墓,可挖到墓門時,墓門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他們懷疑是某人布下的機關術,請來了幾個精通機關術的阈人,其中一個是公輸衍,你們上次對上的那個公輸家小子的爺爺,過了今晚墓門就會徹底打開。”

時淩抓緊了手裏的沙漏,如果公輸衍在這裏他一定會把公輸衍大卸八塊,這種德高望重的僞君子瘋子死千百次都不夠。

“小淩。”

朝顏摸了摸時淩的頭,時淩攥緊了沙漏的手松開了些,眼神也沒那麽充滿殺氣了。夜寒川周身的寒氣重了些,風吹動樹葉落在他身邊,凝上了一層晶亮的霜。

齊琊望了一下墓坑四周,盡管是深夜,人還是比較多,燈照得那裏亮如白晝,溜不進去,如果使用靈力遠距離位移,一是靈力消耗大,二是會被那幾個阈人發現,他們無形的源力已經灑滿了整片區域。一只夜蟲飛過他的發絲,地上的一種薔薇似的藍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子顏,看你的了。”

朝顏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揮了一下手,剛才的花被吹散花瓣被靈力攆成了塵埃飛向營地。這種花的花毒慢慢入侵了他們神經,催眠了他們,這是尋卿山特有的毒物,三朵之上就會使人中毒催眠。

“成了,走吧。”

夜寒川點了點頭,利落地抽出了腰間的玉竹笛,用靈力在樹上繪出了一幅縮地法陣将幾人傳送了過去。

陰森森的風吹拂着,帶着濕滑的感覺,墓道幽暗狹窄卻有風進入,确實匪夷所思,并且在這裏能呼吸也是怪事。

夜寒川打了一個響指,半空中出現了幾塊發光的晶體,雖然散着寒氣,但照明效果卻一點也不差。腳下是潮濕的淤泥,牆上描繪着精致的壁畫,雖然年代久遠有些褪色脫落,但還是能夠辨別內容。從墓門到墓廳一共有二十幅壁畫,所講述的便是白顏降宮的生平。前十幅是除祟,中間的五幅比較詭異,像是與祟主炎的戰鬥,他們慢慢看着,自第十三幅的上半段至第十五幅便模糊不清,最後五幅則更是詭異,像是有人刻意地破壞了一樣,不僅長滿了青苔,并且充滿裂痕。相較其它較為清楚的只有第十九幅,雖然內容不同而且在青苔旁有一個橢圓形的黑色點,齊琊注意到了但沒太在意。第十九幅的畫可以模糊辨認出畫中的白衣人将契抛上了天空,并用自己的靈力結合紫色雷電的力量灌輸在契上。在壁畫被青苔腐蝕的邊緣,只有一只手正朝着作法的白衣人,也不知上牆體本身帶有裂紋還是其它原因,白衣人手上的契出現了模糊的裂紋。

看着這些畫,白異銘的腦子裏出現了好些奇怪的畫面,仿佛自己成了那畫中的白衣人,雷電穿過手中的契在身體裏流竄,每一道雷都疼到仿佛要将魂魄劈開,身體的靈力漸漸不支,疼痛越發劇烈。

“學長,學長。”

顏停的聲音讓白異銘從畫面中清醒過來看着自己的Omega擔心的樣子,白異銘有些開心,自己一直在擔心他,讓他擔心一下自己也挺好。

走到墓廳,穹頂上是一個大盜洞足矣讓一個成年人進出,墓室的門關着,這應該是比較好的消息。月靈神們站成一排,非常嚴肅,朝着墓室鞠了一個躬。他們打開了墓室,這裏的壁畫已經什麽也看不清了,陪葬品也沒了。穹頂上有一處比較新的地方,精致的石棺上的花枝枯萎了這是第一次被盜時朝顏放置的,那一次陪葬品被洗劫一空,出于對靈師的尊重他們只是在墓室外修複漏洞,而這一次,他們必須進去。和外面一樣,這裏的地上全是淤泥。

“真漂亮。”

夜寒川俯下身,潔淨的衣服染上了淤泥,他慢慢在棺椁下摸索着,棺椁下空空如也。

“靈師渡……被竊了。”

夜寒川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他第一次在白異銘面前做出這種反應,白異銘以及一衆月靈神也驚了,靈師渡被竊可不是一件小事。

“靈師渡不應該是靈師使用,随着契一起轉移嗎,怎麽會在這。”

白異銘疑惑的問道。

“因為契,裂開了。”

墓道牆上的壁畫又裂了幾處,仿佛在說者什麽不為人知的往事,這些漸漸地被時間所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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