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扮演

第21章 扮演

果然有些女人,平常的時候看着挺色一人。

實際上到了關鍵時刻,就開始睡大覺了。

上次在商家摟摟抱抱的時候,商弛就睡大覺。

這會兒換到祁洛川家裏來了,她又開始睡大覺。

“睡睡睡,就知道睡。”祁洛川小聲逼逼她,“商弛,你就是個豬精。”

大概是商弛睡得太香了。

祁洛川本來沒什麽困意,硬生生也被她帶得開始犯困了。

他枕着沙發上的靠枕,也迷迷糊糊地開始閉上眼睛了。

之前他也不是沒有生過病。

之前生病,家裏除了姐姐也沒人管他。

他父母對他的身體健康沒有那麽上心,他們覺得男孩子就應該堅強一點,不要什麽小病小災都喊疼。

在他們眼裏,祁洛川作為一個男孩,感冒發燒這種小病他吃點藥自己扛一下就過去了。

祁洛川今年十八歲,這是第一次在生病的時候還有人願意抱着他。

當然了,同齡人裏肯定也是有男男女女願意幫這個忙的。

只是他們武力值都不夠,也沒有機會爬到祁洛川的床上。

不過祁洛川選擇忽略這一點,畢竟他給商弛上了一層溫柔濾鏡之後,抱起來更舒服點。

商弛身上和懷裏都是那種清新的肥皂香味。

祁洛川拱進去就非常舒服。

又被她摟着,又被暖和的被子包裹着。

即便身上還在發熱,腿上的灼燒感也極其明顯,祁洛川都覺得沒有那麽難受了。

他昨天沒怎麽睡覺。

被他父母打了一頓,還不給他吃飯,他自己也生氣氣到頭疼。

祁洛川這會兒想起來自己沒吃飯了。

他給商弛裹上的溫柔假象當場破滅。

畢竟真正溫柔的人,不會忘記喂病人吃飯。

祁洛川這會兒又困又餓又難受,他想擡手用手機點外賣,但是這會兒又不舍得把自己的爪子從商弛的腰上拿開。

他就這麽猶猶豫豫地睡過去了。

他做了一個好長的夢,他在夢裏點了平時不敢吃的高油高糖食品,那種淋了醬料的炸雞。

他在夢裏跟商弛舒舒服服地吃炸雞。

吃完炸雞滾床單消耗冗餘的熱量。

他夢見在他們融合的時候,商弛嫌他太燙了。

但是商弛又自言自語地表示燙燙的也很帶勁。

他們酣暢淋漓地換了好多個戰場,有沙發、落地窗、浴室。

商弛摟着他的脖頸,誇他很棒。

祁洛川在夢裏就傻樂,在現實裏也跟着一起傻樂。

商弛從樓下拎着外賣進家門的時候,看見他窩在被子裏,頂着一張大美人臉笑得跟二傻子似的,在那裏扭扭捏捏。

他嗓音本來就是偏甜的蜜嗓,這會兒不知道夢見什麽騷東西了,他字裏行間那種甜甜膩膩的調子更是又纏綿又撩人。

他說:“少爺還有更多花樣,你親親我,少爺能給你更多。”

商弛:“???”

祁洛川都發燒到38℃了,還能做春.夢?他比她更禽獸啊!

商弛差點吓得外賣都灑了。

她的人雖被他的騷操作驚呆了,但是她進食的本能還在控制着她的四肢,讓她的手指牢牢勾緊包裝袋,讓它們不至于落到地上去。

商弛将兩大袋子包裝袋放到了茶幾上,這才擡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十八歲的少男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有點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商弛說服自己坦然面對做春.夢,還說夢話的祁洛川。

然後她開始拆開包裝袋,把裏面的粥跟小籠包之類的清淡食物往外面拿。

她倒騰食物的時候,祁洛川估計是聞到香味了。

她聽見少爺的胃裏發出了那種饑餓的咕咕聲,她将視線移動到少爺臉上,就看見少爺露出不悅的表情。

少爺扁扁嘴,跟空氣撒嬌:“阿弛,我不要吃飯嘛。我們繼續做好不好?”

商弛:“……”

原來空氣竟是她自己。

那這就說明,春.夢對象也是她自己。

“起來吃飯。”

商弛擡手往祁洛川的腦袋上糊了一巴掌,直接讓少爺當場夢碎,把他瞬間拍醒。

祁洛川剛睜眼的時候,那雙翠綠色的眼睛裏都是迷茫。

下午這個時間段的太陽光從外面打進來,在他長長的淺金色睫毛下打下濃密的陰影,顯得他這個人又無辜又乖巧。

祁洛川這會兒身體是蘇醒了,但是他的神志還沒有清醒。

他頂着一腦袋亂糟糟的淡金色長發,特別迷茫地看着商弛。

很明顯,他不懂剛才親遍他身體每個角落的女人,怎麽此時此刻不僅鑽出了他的被窩,還衣冠整齊地坐在旁邊開始吃飯了。

祁洛川揉着腦袋坐起身來,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一時半會兒沒說話。

商弛這會兒已經把外賣袋子裏面的食物都擺放到茶幾上面了,正在一個個打開它們的包裝袋。

她正拆包裝拆得開心,冷不丁被人從身邊給她抱住了。

那人柔軟的長發還在她的臉頰邊蹭來蹭去。

他還跟她撒嬌:“阿弛,你醒了怎麽不叫我?”

商弛雞皮疙瘩瞬間就對他敬禮了。

祁洛川要是醒着的,可不會用這麽肉麻的語氣跟她說話。

這嬌嗔感,比祁美涵更加像個女主。

商弛拳頭硬了,她臉頰的線條肉眼可見地繃緊很多。

她警告祁洛川:“醒了就給我老實吃飯,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

這個狗東西剛才在夢裏把她當春.夢對象,也就算了。

在現實裏居然還跟她撒嬌。

這讓她人渣的威風何在?

商弛擡手捏住了祁洛川的下巴,手指指腹用力去碾對方殷紅的唇瓣。

“你在這裏磨磨唧唧不吃飯,是想用你的小嘴吃點別的東西嗎?比如……我的手指?”

【滴!這種破廉恥的話宿主都能說出口,宿主真是能打包去裏番做女主了!不得了!獎勵渣渣值300!】

祁洛川這會兒被商弛摧殘了一下,眼睛裏那種霧蒙蒙的狀态漸漸消褪,星星點點的光亮漸漸從其中升起。

商弛明白,這說明他清醒過來了。

迷茫褪去之後,祁洛川眨巴眨巴眼睛,看清眼前的情況之後差點從沙發上跳下去。

“我、你你!你胡說什麽!色魔!”

祁洛川一邊吵吵嚷嚷地往後退,一邊拉着厚實的被子将自己裹得嚴實。

商弛抽出包裝袋裏的勺子,在透明的一次性包裝盒邊緣敲了兩下,語氣淡淡地說:“醒了就過來喝粥。”

祁洛川耳朵紅得厲害,腦袋上的頭發也毛毛躁躁的,看上去倒像是一只被人玩弄過的小奶狗,狗毛都炸起來了。

商弛的記憶因為跟主世界記憶融合的原因,部分內容已經淡化了。

但是她很清楚地記得祁洛川入學那一年的迎新晚會上,他在舞臺上獨舞的《天鵝湖》。

他穿着純白的衣衫,在舞臺上翩翩起舞。

那是一個無星無月格外黑暗的夜晚,那天祁洛川登臺時,天地間的所有光都彙聚在他的身上。

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暗的,只有祁洛川本人在發光。

那探照燈打在他的身上,為他盈了一層皎潔的白紗。

面容昳麗、身姿修長的天鵝,于舞臺上雙手抱圓,姿态優雅地一圈又一圈旋轉。

“在想什麽壞東西?”

祁洛川甜甜的蜜嗓這會兒有些沙啞。

接着商弛手裏一輕,祁洛川已經把勺子從她手心裏拿走了,他裹着被子坐在她身邊,開始用勺子一點點舀粥喝了。

祁洛川坐在那裏吃飯的時候,他的耳根跟臉頰也都是紅的。

他沒有求證商弛是否聽見了他做夢時的胡言亂語。

天鵝這種時刻寧可當一只鴕鳥。

這樣可以維護他所剩無幾的自尊。

只要商弛不提,他就可以裝作沒發生。

商弛這會兒也餓了,也沒什麽心思繼續逗他。

她拿了筷子去夾小籠包吃。

祁洛川偷瞄她的動作,裝作不經意地問她:“今天晚上你留下來嗎?”

商弛:“……”

她吃包子的動作停住了。

現在這個氛圍就有點奇奇怪怪的。

這對話特別像家庭主婦跟她的男小三偷.情,偷完之後家庭主婦提着褲子想走,小三幽怨又忐忑地問她要不要留下。

“我不能留下,我家裏那位還在等我。”

商弛也是腦子抽了,祁洛川以男小三的口吻問了她這種話,她就也用情境中女人該說的話來回應他。

這話知情人知道商弛是在說自己弟弟。

要是不知情,還以為偷.情的家庭主婦在形容自己家裏的丈夫。

聞言祁洛川拿着勺子的手顫抖起來。

可能是吓得。

也可能是他腦子裏也腦補了什麽不得了的劇情,被刺激到了。

他跟商弛之間微妙地陷入沉默。

祁洛川又用勺子舀了兩勺清淡的白粥,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順着商弛的話繼續角色.扮.演。

他含含糊糊地問她:“那、那我要做什麽,才能讓你今晚留下?”

獻身嗎?

又或者有什麽其他的花樣等着他?

祁洛川的耳朵更紅了。

他才沒有期待呢,哼。

商弛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他:“你教我英語吧,祁老師。”

祁洛川好歹是個混血。

英語應該不賴的。

四六級考試總能幫上她的忙。

祁洛川聽了她的話,紅着耳朵嘀咕道:“商弛,一肚子壞水。”

她想要扮演師生嗎?

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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