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VIP] 馴養
第31章 [VIP] 馴養
聽見商弛的話, 祁洛川呆滞了幾秒,接着他的眼睛慢慢睜大了。
似是不可置信,他顫抖着聲音問:“是……你是回來找我的?”
商弛總說他是個倔種。
其實她本人又何嘗不是呢。
祁洛川跟她接觸的這段時間,能從她日常行為的細枝末節中看出她的性格。
她開朗的外表下, 其實包裹着的是一顆敏感的心。
祁洛川剛才在樓上哭得撕心裂肺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跟商弛吵架把她逼走了, 她就不會再回來了。
他們兩個已經完蛋了。
結果商弛回來告訴他,她是來找自己的。
“商弛,是不是看我這幅糟糕的樣子讓你覺得可憐了?”
祁洛川暴脾氣是真的很狗。
他這會兒還在這裏犯倔。
他用那雙被淚水泡紅了的眸子憤怒地瞪着她, 他對她發火:“我不用你可憐!你剛才不是跑得很快嘛?那你接着跑啊!你滾啊!”
狗東西張嘴就是沖人汪汪汪地一頓狂吠。
如果不是商弛的手還被他緊緊握着,她都要相信了他的鬼話。
這樣一位脾氣又硬又臭, 說話還不好聽的少爺。
就像是不聽話的狗子, 需要給他一點教訓嘗嘗。
商弛順着他的話點了點頭,做出了一副抽身的姿态:“你說得很有道理, 那我滾了。”
她能感覺到自己說完這話,祁洛川攥着她的手就更加用力了。
口是心非說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天塌下來,還有祁洛川的硬嘴頂着。
但是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嘴硬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她需要做出一些事情來, 讓他懂得這個道理。
祁洛川的手勁可跟商弛沒法比,但是他足夠纏人。
商弛一根一根掰掉祁洛川烙鐵一樣烙在自己手背處的手指。
她掰一根, 祁洛川就黏上來一根。
商弛:“……”
她擡眼沉默地看着祁洛川。
祁洛川咬着唇, 一臉倔強地看着她。
他這會兒倒是不哭了。
他的淚水全都憋在了他的眼睛裏, 看得出商弛如果再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他就哭給她看。
商弛問他:“你不是讓我滾嗎?你這又是在做什麽?”
祁洛川又氣又委屈,他嗓音裏又帶上了哭腔:“平時……平時你就像匹野馬!現在你倒是知道聽話了?商弛!你就知道欺負我!”
商弛直視着他的眼睛, 心平氣和地問他:“所以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是希望我現在離開,還是希望我留下來陪你?”
商弛說的話用詞非常簡單, 裏面也沒什麽彎彎繞繞。
不過這話底下隐藏的意思并沒有那麽簡單。
商弛是在變相地問祁洛川還要不要鬧別扭了。
她在釋放和好的信號。
假如祁洛川選擇了讓她留下來,那她現在就有極大可能留下來,他們今天的誤會當天就可以得到解決。
假如祁洛川選擇了讓她走,這就是在拒絕她的示好,将她推離自己,說明他就是想讓兩個人斷了。
很簡單的一件事。
心裏想的是什麽,實話實說就好了。
很多道理大家都懂,但是有些時候他們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就是不願意去做。
祁洛川是別扭到極點了。
假設世界上有別扭之王的評選,他一定榜上有名。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認錯。
他常年練習芭蕾舞,他的脖頸永遠是高昂的,他的脊背也永遠是挺直如松柏的。
讓他低頭不如讓他去死。
但是、但是他又舍不得商弛。
祁洛川緊緊抓着商弛的手,他用力之大,仿佛溺水之人要牢牢抓住他的救命稻草。
他嘴唇嗡動着、顫抖着,可平時是個話痨的人,這個時候偏偏不願意低頭服軟多說幾句話。
哪怕商弛給他遞了臺階,他也梗着脖子站在臺階上,眼淚汪汪地看着商弛,等她走上來抱自己下去。
聽話的狗狗才有飯吃。
不聽話的狗狗欠收拾。
商弛也不跟祁洛川玩一根根掰手指的無聊游戲了。
她猛地一個用力,直接将手從他的桎梏裏抽出來。
之後她站起身來,走到房間裏把祁洛川之前扔到一邊的背包撿起來拎着。
之後在祁洛川隐忍又壓抑的目光中,她擡腿邁過祁洛川橫亘在門前的長腿,直接走去前廳按下下行的電梯按鈕。
等電梯的時間,她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機,随手劃拉着手機屏幕玩。
系統小心翼翼地冒出頭來:【宿主真的要走嗎?反派這時候看起來很好欺負,你确定不欺負他一遍再走嗎?】
商弛的唇角微微上揚:【你信不信我倒數十個數,祁洛川就會追上來?】
系統不理解她的話,但是摸摸開始在腦內進行計時。
倒數第十秒。
系統的視野比商弛更開闊,畢竟商弛腦袋後面沒長眼睛,但是世界上只要有監控鏡頭的地方,就有系統的眼睛。
系統利用攝像頭偷偷打量着祁洛川:【反派還保持着你離開時的姿勢一動不動,你确定他真的會來?】
倒數第七秒。
商弛點點頭:【我很确定。】
系統:【你哪來的自信?】
倒數第四秒。
商弛:【因為他很清楚,假如他今天不把握住我,我是真的會甩了他。】
倒數第二秒。
【畢竟……】
第零秒。
一具溫熱的軀體猛地從背後跌跌撞撞地将她抱進懷裏。
“商弛,你好狠的心。”
商弛脖頸處的衣衫都被他的淚水浸濕了。
“你不是要離開我的房子,你就是想離開我的人!你就是想甩了我對不對!?”
“叮。”
電梯門打開,裏面空無一人。
商弛對祁洛川的話充耳不聞,不予回應。
她擡手去拽祁洛川的手,祁洛川死死纏着她不放開。
至于他又嚷嚷了什麽,她并不在意。
因為那裏面沒有她想要聽的話。
她幹脆就這樣維持着被祁洛川背後抱得姿态,擡腳要往電梯裏面走。
就是這一時刻,祁洛川徹底爆發了。
“商弛!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祁洛川的聲音聽着就特別崩潰,他是哭喊着跟她講話的。
商弛停下腳步。
當第一句違背他自尊的話說出口之後,剩下的話就像是之前被河堤攔住的洪水,洶湧地向外傾洩。
“商弛!我想讓你留下來陪我!你別走啊!”
祁洛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嗚!你這個女人,怎麽能這麽狠心!?你怎麽能說走就走!?我就是、我就是別扭一下嘛!你怎麽還當真了呢嗚嗚嗚!”
他的羞恥心大概跟他的自尊一起碎掉了。
“嗚!商弛!我、我就是想讓你跟我服軟,讓你哄哄我!抱抱我!嗚!我不是真的要趕你走!”
商弛果斷按住了電梯的關閉按鈕,把電梯放走。
不然這臺總是傳來鬼哭狼嚎的電梯真的将成為一個靈異的都市傳說。
祁洛川實在是哭得太慘了。
商弛甚至産生了一種錯覺,自己不是和平地從祁洛川家裏搬出去。
而是在宰了祁洛川之後,在逃離現場時被他的冤魂纏住,他流着血淚撕心裂肺地問她為什麽要宰了他。
後面這個理由才能合理地解釋為什麽他哭得這麽慘。
商弛:“……小川,你冷靜一點。”
“嗚!我、我一直都這個臭脾氣!你之前也不嫌棄我!你現在又說這個嗚嗚嗚!你就是想甩了我!”
祁洛川無法冷靜,他冷靜不了。
商弛太過分了。
吵架就吵架,幹嘛要拿着行李走人啊。
商弛有預感,祁洛川的喉嚨肯定腫了。
就他這麽哭喊,明天嗓子都得是啞的。
商弛嘆了口氣,擡手在他圈在自己腰間的手上拍了拍:“你松開一點,我才好轉過身去抱你啊。”
聞言祁洛川就松開了一點點力度,但是那雙手依舊虛扶在商弛的腰間,假如她又想跑,他立刻就能将她抓住。
商弛轉過身來,看着祁洛川臉上委委屈屈的表情,她也很無奈。
她擡手托住他的臉頰,用拇指指腹在他的眼角處擦了擦。
“小川,惹哭你并不是我的本意。”
“人長了嘴就是用來溝通的,不是用來做鋸嘴葫蘆的,不需要的嘴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我再跟你說一次,我跟那個小男生真的是陌生人,我跟他說的話根本不超過三句,我甚至連他叫什麽我都不知道。”
“你不要再因為他亂吃飛醋了。我們更沒必要因為這個誤會吵架。”
商弛解釋完之後,祁洛川的臉頰在她手心裏蹭了蹭,聲音又軟又啞地說自己知道了。
商弛願意理他,他就不哭了。
只是剛才哭得太猛了,這會兒想流鼻涕,他就時不時地吸吸鼻子。
他才不要在商弛面前擦鼻涕呢,那不符合他美麗高貴的形象,他待會兒要背着她偷偷擦。
祁洛川的鼻子不自覺地翁動着,他鼻尖也哭得發紅。
他着急地問商弛:“那、那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麽你在酒吧一看見我就跑了?”
“你又為什麽說我到處發.情?我之後說你嫌我髒的話,你為什麽都不反駁?”
少爺的問題多着呢。
商弛耐心地一個個回答。
“因為我在酒吧看見陌生女人坐在你旁邊給你倒酒。你展現出的狀态可不像是第一次這樣做,所以我才會說種話。”
商弛捏着他的臉問他:“少爺之前有沒有跟其他女人打過啵兒?有沒有被其他女人睡過,嗯?”
祁洛川又急又氣地回複:“我、我是看見你跟別的小男生坐在一起,我才報複性點了一個女服務員的!”
“我!我幹淨着呢!初吻初夜都給你了!你不能把我想得那麽、那麽……”
少爺詞窮,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個字:“騷!”
商弛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唇瓣,他剛哭完,嘴唇都是又鹹又苦的。
商弛的語氣輕松了很多:“你看,我們把話都說出來之後,問題就解決了。我們之間也沒有殘留的誤會了。”
“人長了嘴就是用來說話的。你之後要是再嘴硬,我就弄壞你這張小嘴,懂不懂?”
祁洛川扣着手指,眼睫毛顫得特別厲害。
他紅着一張臉,用黏糊糊的腔調問商弛:“你要怎麽弄壞我的、我的嘴?”
商弛沒說話,她因着他的臉靠近自己,然後去吻他。
争吵過後的親吻具有明顯的安撫作用。
一開始的親吻就是很單純的唇貼着唇。
就這樣親密地厮磨着。
再之後的吻,是更為深入的吻,仿佛靈魂都纏繞在一起。
祁洛川多半是香水噴多了,泡入味了。
又或者他的牙膏、口香糖、漱口液都有類似香水的味道。
他的香水是甜美的花香,夾雜着清新的蜜桃。
他嘴巴裏的味道就單純是蜜桃味。
可能是因為剛吵完架的原因,他們今天的吻不像之前要将對方吞入腹中的熱烈,反而有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溫柔纏綿。
平時的祁洛川就像個炮仗,點火就炸。
很難想象他現在姿态能有這樣的安靜乖順,這不像是他,但也确實是他。
聽話的小狗是會得到主人的獎勵的。
商弛拉着他走進了浴室,她擡手脫他的衣服。
“你現在就像是一只小髒狗,我幫你洗一洗。”
祁洛川的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随她怎麽動作。
他承認自己是姐姐的小狗了。
姐姐要是敢養別的小狗,他就把他們統統咬死,然後再搖着尾巴跟姐姐裝可憐賣乖。
小髒狗主要是臉上髒,全是淚痕。
小髒狗的肚皮不髒,你揉弄着小狗肚皮的時候,小狗還會伸着爪子汪汪叫着去碰你的手。
你揉得狠了,小髒狗還會打着擺子想從你手下逃脫。
但是小狗的力量哪裏敵得過蹂.躏他的人類呢。
小狗先是被人類泡在浴缸裏揉搓,之後又被人類拎出來用淋浴頭沖洗。
欺負得狠了,總是要給一點甜頭的。
浴室內水汽充盈,霧化的水汽讓他們看向彼此的時候,眼前都看不真切。
他們緊緊地貼在一起,祁洛川撫着商弛的側臉,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商弛的唇。
那裏對他有着致命地吸引力,他根本無法脫離。
他們的動作依舊是溫柔的,并不激烈。
商弛用她的臉頰去蹭祁洛川的側臉,浴室裏自帶回音效果,為她的嗓音添了一分空靈。
她在他的耳邊說:“給你獎勵。”
她吻住了祁洛川的耳垂,一路慢慢地舔舐過他的脖頸……
祁洛川的手牢牢地抓住浴室裏的扶手,這才沒有跌坐在地上。
剛洗幹淨的小髒狗,又髒了。
他們回到床上躺着的時候,祁洛川擁抱着商弛,用手指在她的側臉上依戀地撫摸着。
他怎麽看她怎麽覺得喜歡。
又控制不住地湊過去吻她側臉。
商弛被蹭得發癢,忍不住笑他粘人。
祁洛川才不管呢。
他的回應是:“我就是要粘着你。”
“粘着我當然可以,”商弛擡手戳他的腰,“但是不準再給我弟弟發床.照了,知道嗎?”
祁洛川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起來:“我、我才沒幹那種事。”
他鑽進商弛的懷裏,攬着她的肩膀表裏表氣地說:
“你知道的,你弟弟一直都不喜歡我。這一定是他離間我們感情的理由。”
祁洛川越說越理直氣壯:“他就是想污蔑我,讓我在你眼裏的形象變得又浪.蕩又騷氣,阿弛不要聽他的話,我才不是那樣的。”
他給出結論:“商翡他就是想離間我們的感情。”
他說得情真意切的,要不是看見了商翡手機裏的視頻截圖,商弛都要被他的演技給忽悠到了。
祁洛川在這裏做作半天,商弛給出的回應是:“可是商翡給我看了視頻截圖。”
祁洛川呆愣了半秒,接着撐起身子來看向商弛。
他受不了地控訴那個不懂事的男人:“靠!他怎麽能這樣?他居然背後跟找家長告狀?他還是個人嗎?”
商弛:“……”
他說得像是他沒有背後偷偷說商翡的壞話一樣。
商弛給出了這個演技派自己的意見:“我建議你跟商翡好好相處,因為他是你未來的嫂子。”
說出口之後,她從祁洛川的表情裏意識到自己的話哪裏不對勁,她連忙改口:“哦,是姐夫。”
祁洛川氣得坐起身來,直咬牙反駁:“我才不會讓姐姐跟他在一起的!商翡休想啃我家的白菜!”
這倆男人其實是倆化學物質吧?碰在一起會噼裏啪啦發生爆炸反應的那種?
商弛看他表情兇巴巴的,兩條肌肉線條清晰的細長胳膊還時不時地在空氣中揮舞兩下,似乎是在跟空氣打拳擊,給空氣幾個上勾拳。
商弛對他勾勾手指,祁洛川就不打拳了,他鑽回被子裏湊到商弛的面前,雖然他的表情還是那麽臭,但是姿态很乖巧。
商弛在他臉頰上親了親,輕聲教育他:“不準給我弟弟動手動腳。”
祁洛川不服氣地哼哼:“他是你弟弟,我就不是你弟弟了嗎?你怎麽只向着他,不向着我呢?”
商翡跟他比起來,簡直是個老實男人了。
她當然要向着商翡了。
商弛好笑地問祁洛川:“你是我弟弟嗎?我們之間又沒有血緣關系,你是我哪門子的弟弟?”
祁洛川吻她脖頸,用又軟又甜的嗓音在她耳邊呼喚她:“我是你的情弟弟,你是我的好姐姐。”
說完了,商弛就感覺一股電流順着耳朵那裏朝她的心髒裏流竄。
商弛難以克制地顫抖了一下。
祁洛川看見她的反應,在她臉側親了親:“商翡不會給你帶來快樂,但是情弟弟可以給好姐姐帶來快樂。”
說着,他鑽進了被子裏。
小狗要給姐姐見識見識小狗靈活的舌頭。
商弛真的懷疑自己跟祁洛川多厮混一陣,她會成為一個腎虛的女人。
跟他在一起真的是一種甜蜜又磨人的事情。
商弛幸虧是個體育生,身體素質強大,才扛得住這麽頻繁的親密。
她決定明天多喝兩勺蛋白粉,她得狠狠補充蛋白質。
身體累了之後,晚上的睡眠質量就特別好。
祁洛川昨天開始發熱,這兩天一直都在吃退燒藥,這會兒倒是不發熱了,只是嗓子啞。
但是他晚上喝了好多水,緩解了嗓子痛的問題。
祁洛川此時有多得意,祁美涵就有多喪氣。
弟弟抱着商弛本人美滋滋地睡大覺,姐姐捧着商翡的照片唾罵他是個言而無信的鴿子。
祁美涵美好的一天就毀在了商翡放鴿子的行為中。
事後她不管怎麽給商翡發消息,他都不回,電話也不接,整個一個人間失聯。
祁美涵越想越生氣,她推開自己房間裏的落地窗,對着夜空罵道:“商翡怎麽就不能跟商弛一樣靠譜又狂野?”
“我超級喜歡商弛那種糙得一言不合就開幹的性格啊!他媽的,我也好想被人按在牆上強吻啊!”
她崩潰:“他媽的!為什麽!?”
她這邊發了一通邪火。
準備轉身回房間的時候,她一轉頭就看見自己的父親一臉震驚地站在隔壁房間的陽臺上看着自己。
祁美涵:“……”
祁父:“……”
他們兩兩對視了一陣,誰也沒說話。
他們之間擁有的,只有淩冽的寒風與刻骨的沉默。
祁美涵因為是個妹子,從她陽光開朗的性格就能看出來,她小時候家裏父母雖然忙着生意不管她,但是一定是寵愛她的。
所以她在發生了尴尬的事情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尬笑着跟自己的父親裝傻。
“呵呵,今晚的夜色真是美好,讓我在夢游中看到了我親愛的爹地呢。”
“好惹,這個夢不能繼續做惹,我要回去睡覺惹。”
說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了屋子裏,然後一把将陽臺的門給關上了。
她趿拉着拖鞋喊房間內的智能管家關燈,接着直接鑽進被子裏裝死。
當晚,祁父并沒有找她麻煩。
麻煩是第二天早上找到她的。
當時祁美涵早飯都不敢在家裏吃,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偷偷地溜到地下車庫,準備狂飙到學校去上學。
只要她消失得足夠快,就沒有人能夠抓到她。
在她于地下車庫碰到祁父之前,她都是這樣的自信。
祁父西裝革履地站在她的跑車之前,用翠色桃花眼看着自己的蠢女兒。
他的聲音清清冷冷的,聽起來就不好惹。
“美涵,我覺得你上學之前應該解釋一下你昨晚嚎叫的具體內容,你覺得呢?”
祁美涵尬笑:“我覺得不行。”
祁父皺眉:“美涵,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今天你不解釋清楚,就不必去上學了。”
聽見這話,祁美涵驚喜地叫出聲來:“真的嗎?還有這種好事?”
祁父:“……”
所以像他這樣優秀的基因,究竟是是怎麽生出了這樣脫線的女兒跟蠢笨的兒子?
祁父皺眉思考了一陣,他找出了問題的答案——怪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