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還債
還債
至少目前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沒有展示出異常的地方。
“我今天帶了客人回來哦！這兩位是我公司的朋友，呃······，先坐吧”。
錢有財這時候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名字，不指望他們能給自己結尾，只好先換個話題。
“你不用緊張，他們今天來也沒有什麽事，只是湊熱鬧看看我的小女友是什麽樣子而已”。
語氣間逐漸變的有些吊兒郎當的，引得華澤朝他那邊掃了一眼，他還不覺得有什麽，但是又引得穆黎的注視的時候，才不得不恢複之前那副正經樣子。
穆黎環顧一周這個小出租房的布局，朝錢有財招了招手，示意他看向自己。
“你、把窗簾都拉上嗎？”
“啊，好的，等一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看小雅一副懵懂的表情，錢有財還是照他們說的把簾子都拉上了。
還算明亮的房間一下子變得漆黑，空氣中逐漸彌漫出一股濃厚的濕氣，似乎是被影響到了，小雅的動作有了些許的變化。
華澤把錢有財往椅子的另一邊拉了下，普通人還是不要在那裏拖後腿的好。
看穆黎在沙發上巍然不動的模樣，華澤明白接下來就是自己的工作了。
雖然沒有足夠的怨氣确實讓他有些不習慣，不過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活動就已經不求其它了。
将手掌按在小雅的肩膀上，制住他抖動的軀體，
“說吧，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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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區區一個沒有靈力的人類也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不複之前那副娴靜的樣子，傲慢、不屑、還有那噴薄而出的惡意湧上了表情。
“看來你是不打算主動說明原因了，說實話，我不喜歡動手的”。
華澤有些失望的看了‘小雅’一眼，這滿滿的惡意，這個怨鬼不值得他手下留情啊！
華澤提步走去，‘小雅’便按捺不住揮手用怨氣化出一道道利刃攻向敵人。
察覺到在一旁坐着的穆黎有要起身的意思，朝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用緊張。
現在的任何怨氣都無法對他造成傷害，靈力說不定還可以，怨氣反而會成為他身體裏怨力的補品。
果然，那些怨氣化成的利刃在靠近他身體後就被吸收的絲毫不剩了，雖然感受不到體內的變化，但想必那些怨力多少會增加一些吧。
白皙的手掌向‘小雅’的面部靠近，一絲一縷的怨氣從‘小雅’臉上飄出，然後融進落華的掌中。
能量不受抵抗的流失，這時‘小雅’才察覺到不妙，想往後撤可是又做不到，只好開口求饒。
“我說，我說還不行，你先停手”。
華澤說到底還是心軟了些，才堪堪把手放下，‘小雅’就糊了一片怨氣過來，後退幾步就要逃跑。
大意了，以前心存惡意的從來都是死性不改，現在還是一樣啊。
伸手穿過怨氣，直直地抓住了‘小雅’的後勃頸，往上一提，拉出了一個渾身布滿怨氣和腥味的黑影，只留下小雅的身體倒在地上，吓了錢有財一跳。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說還不說！”
華澤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般溫和，隐隐透着幾分殺伐之氣。
“是我錯了，不要殺我，是有人散發了消息，說只要殺了驅靈師就可以換到賞金，殺得越多拿的越多，所以我才附身在這個女的身上”。
“哦~，誰發布的？”
穆黎語氣中頗有些玩味，居然這麽剛好，華澤已出現就有人來搗亂，還找上門來。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啊，只是有人在鬼界發了懸賞，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兩位，可以放我走了嗎？”
“做完這最後一件事你就可以走了，留下你三分之一的怨氣，從今以後不得胡亂殺人”。
華澤确實是沒有穆黎那麽果決，但該有的心眼還是有的，留下怨氣就可以掌握這只怨鬼的動向，以防萬一。
可，雖然他有這個心，這只怨鬼卻不一定領他的意，讓他留下怨氣是可以，可是要他不再殺人他做不到。
想要留在這世間必定要有極強的怨念或留戀，對他來說，殺的越多越強大，停下豈不是自斷後路，看來還是得搏上一搏啊。
椅子上的那個一看就有很強的靈力，還是算了，眼前這個怨力對他沒用，對了，還有一個，那個纨绔子弟看起來不錯。
眼睛一轉就朝錢有財的方向沖去，散出濃重的怨氣想阻擋兩人的視線，以方便他得手，卻不想他的小動作都被兩個人看在眼底。
穆黎看華澤沒事，就一直坐在原地紋絲不動，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都交給落華練手。
而華澤不像方才那樣穿過怨氣，而是像拽衣角那樣拽住怨氣的尾巴，用力一拉，直把黑漆漆的怨鬼拉了個踉跄。
手中拽着的的怨氣被華澤吸進體內，怨鬼的身體就像毛線球的另有一端越縮越小，到最後只能消失。
體內的怨氣雖說是多了，但也沒多多少，相當于滴進海中的雨水，興不起一絲波瀾。
這只怨鬼到此為止，空氣中的潮氣也不在像之前那般濃厚，好在這只怨鬼還沒有得手，不然這個叫小雅的就不一定還活蹦亂跳地站在這裏了。
穆黎起身遞給華澤一塊手帕，讓他他擦擦手，以免粘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低頭看向抱着小雅還在沙發另一頭瑟瑟發抖的錢有財，“你是怎麽知道你女朋友不對的，還知道要來找我的！”
“是，是我小雅的閨蜜告訴我的，她、她說小雅這幾天不對勁，晚上找她聊天經常說些牛頭不對馬嘴的事，還說爺爺的協會有個很厲害的人，想着看看也沒事，就根據她的描述找到了你，然後你就知道了”。
“還真是簡單啊，行了，接下來這幾天帶她曬曬太陽就行，我們走了”。
把華澤手裏那塊手帕扔進垃圾桶，握住手腕就往外走去，一個小兵，真是浪費他的時間。
拉着華澤走出小區穆黎才終于停下腳步，低着頭有些懊惱的樣子，“又是那群老家夥幹的，果然呆久了就什麽都想參一腳了”。
“沒事，畢竟我們相識很久了，我知道的”。
他和穆黎相處了近百年，自然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穆黎的決定向來都是不容置疑的。
可他不知道，穆黎早就後悔在他心裏留下這麽堅信不疑的想法了，他想讓華澤知道，他會錯，也會後悔。
他從來就不是個完美的人，他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識人不清，對自己，也對眼前這個人。
現在還不到時候，執念終究是太少了，散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好在還有辦法。
随手在華澤後背封印的地方碰了碰，以确保那縷怨氣沒有對封印造成什麽問題。
“現在問題也解決了，我帶你去吃飯吧！”
“不急，我還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站直，微微仰頭，直愣愣地看向穆黎，雖然沒有多少表情，但還是聽得出那淡淡的糾結。
“這次驅靈的報酬還是你收着吧，我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還跟你要錢就不好了”。
糾結了半天又是說這件事，有些無奈，又說不得，怎麽還是這般性格。
“好，那我就收下了，現在可以吃飯了嗎？”
“嗯”。
想說的話說完了，華澤便不再多話，又變回沉默寡言的樣子。
穆黎無奈地搖頭，卻又不想去糾正他，華澤只需要去做他想做的，至于其他的，無需多慮。
今天的餐點以湯面為主，配幾個特色小菜，湯面清淡，小菜酸辣，搭配起來正是合适。
現在想來，能夠這樣坐在店裏，沒有戰亂，更沒有四處游走的怨鬼的時候真是久違了。
華澤擡頭看向眼前這個男人，是這個人與他共度近百年，也是這個人讓他生不如死直至今日。
時間太過久遠，他也累了，已經不想去争論那些已經無所謂的東西，他确實感謝穆黎如今做的這些，他不想欠下太多，這個不需要他的人間，他亦不想要。
可就算他想再次封印，在這個時代也找不到可以讓他安然入睡的地方吧！
冬日的午間正是陽光正好的時候，酒足飯飽總是令人昏昏欲睡，走在路上的行人少之又少。
穆黎也打算帶着人回去小睡一會兒，反正接下來沒有什麽安排，養成個午睡的習慣也不錯。
華澤對此沒有什麽異議，養足精神才好去圖書館，查找更多他想要的資料。
兩個人一個回去小憩過後，又一起去圖書館，穆黎仍舊坐在一旁，時光靜谧，唯有翻書的沙沙聲。
這次穆黎也不是全程都盯着人看，他也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雜技，難得有興致，要趁此機會把想看的都看完，不然等過後或許就沒有今天這般心情了。
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又一本，單從名字上大致可以猜出有些是關于歷史的，有些是現代科技發展的，還有一些零零碎碎人物志，很雜，卻也十分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