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仇恨
仇恨
他只在嚴重出血的大傷口上用了藥,小的就沒有在意,反正過段時間自然也就好了,因此另一瓶被他留了下來,以備以後的不時之需。
上了藥,穿上衣服,連夜趕路才堪堪在天亮之前趕回喰樓,向首領報告本次任務,自然也因為任務的失敗領的懲罰而傷上加傷,好在,在組織裏是有醫師可以用的。
但面對這些‘工具’們,醫師們也僅僅是将他們維持在死不了的程度,下手也是又重又狠,似乎在說治療這個廢物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身體傳來的疼痛仿佛是施加在靈魂上的,讓人不由的顫栗。
天微亮,華澤從睡夢中驚醒,感覺身體上還殘留着餘痛,飽滿的額上還有薄薄的一層冷汗,用力地甩甩頭,令自己迅速清醒起來。
沒想到會想起這麽久以前的記憶,如果還是像最初一樣無情無欲最好了。
之前欠他的,如今他除了錢財還需想辦法,至于人情,等穆黎對他不再有興趣了,用這一身怨力給他立個大功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起身走進淋浴室,沖去一身汗漬,洗臉漱口,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後才出現在客廳。
果然,廚房傳來陣陣香氣,穆黎早起出來做飯了。
原地頓了會,今天華澤難得地先開了口,“早上好”。
“早,過來吃飯吧”。
“吃完飯你可以出去散散步,今天我有點事要處理,要出去一會,不過會很快回來的”。
“沒事,你忙你的,我不會亂跑”。
他自然不會給穆黎添麻煩,更何況他也不是無所事事,他發現以自己的角度去寫故事也是挺有趣的,在兼顧自己的興趣還能賺錢已經很好了。
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又陪華澤飯後休息了半個小時,穆黎才一步三回頭地出門,這副作态又不禁令華澤側目,這與他以往的形象真是相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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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的穆黎擡手就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趕快選個寫字樓,再挑選好要用的人,迅速的組建出一個出版社,既然要用那就必須是最好的。
他知道華澤對一樣東西的興趣堅持不了多久,所以也會很快将這個故事完結,
而他,就必須在那之前打造出一個最好的團隊,這樣到時候華澤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看到自己自己書寫的故事出現在書館裏。
他今天要做的是有些多,不過也會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準時回去讓華澤吃上午飯的。
而另一邊華澤利落地關掉電視,轉身回書房,重新拿出紙筆,回想片刻,在紙上寫下故事的後續。
莫輕羽趁着天色未亮回到家裏,把換下的衣物處理掉,裝着一副剛起床的樣子,似是和往日一般無二,除了臉色蒼白了些。
一切恢複如常,除卻某些躲在暗地裏的人,沒有人發覺有什麽不對。
天知道,當看到莫輕羽重新出現在街上,還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子,對家的內心有多驚恐,他們方家是有一只屬于自己的小型軍隊,這次派出的人就是從裏面挑選出來的,絕對的服從命令,所以當看到本應死去的人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方應穹都要吓死了。
他知道自己家和莫家的不對付,從朝堂上到商鋪的生意處處針鋒相對,這次似乎是父親又在朝上和莫家老大莫霄陽發生了矛盾,不滿區區一個毛頭小子竟然讓皇帝撤回了給他的肥差,兩個精明的确實不好弄,不過那個整天游手好閑的幺子倒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所以父親在忍無可忍之後就從營隊裏抽人去辦這件事了,而他,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只要父親他高興就好。
這件事應當不會出什麽纰漏才是,這個人怎麽還什麽事都沒有,還是趕快回去報告一下吧。
而莫輕羽在猶豫了幾天之後還是決定尋求兄長們的幫助,提醒一下兄長們有人想對他們不利,即使會被當做怪物逐出家門,又或者被處死,他都認了。
尋了個兩位兄長都在家的日子,莫輕羽将一切都托盤而出,盡管再不相信,他這具沒有心跳,渾身冰冷的軀體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疼愛的弟弟突然就被害了,莫霄陽和莫重風只有滿心的悲痛,即使變成這副樣子,那也是他們的弟弟,那個會甜甜的喊着哥哥的孩子。
還好,弟弟沒有獨自去赴那冷冰冰的黃泉路,他們還沒到再也見不到的地步,不過造成這副局面的兇手就要好好排查一番,早日為弟弟報仇。
首先從自己的敵手開始排查,莫家并不到處樹敵,要說真需要下此毒手的也沒幾個,狠下心來說,皇家算一個,各大世家算一個,剩下的就只有江湖上的懸賞了。
從皇家來說,看那位目前還沒有這個意思,更何況莫霄陽自認為在朝堂上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就算做了,也不必單單針對莫輕羽一個人。
又說懸賞這件事,同樣的道理,兩位兄長更加出名,對他們動手總比對一個整日游手好閑的人要拿的賞金多,所以這也不太可能。
剩下的就只有各大世家那邊了,仔細一想,最近也确實有和方家發生沖突,而方昇方大家主也确實對莫霄陽連帶着對整個莫家恨之入骨,如果輕羽沒有遇到那個人,日後找到屍骨也必定會讓他們心神大亂,想必他家到時極有可能會趁虛而入。
方家嫌疑最大,但現在還不能妄下結論,對了,要說證據,還可以從與輕羽喝酒的那群朋友們下手,也許還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說動手就動手,莫霄陽和莫重風打算先如之前一樣不動聲色,以免打草驚蛇,那幾個‘朋友’那裏莫輕羽可以幫忙提供線索。
三方動員,很快就把他們偷偷綁了回來,不出所料,在他們再次看到莫輕羽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那一臉的驚恐和嘴裏說的那些足以說明,如今的局面确實有他們推動的一面。
稍稍的恐吓一下,他們就倒豆子般的都說了,确實是方家的人幹的,是一個家仆讓他們把藥投進莫輕羽喝的酒裏,然後趁機把人往隔壁巷子裏一扔,剩下那人說會自己處理,至于處理二字代表者着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他們三個仔細一想覺得還是挺簡單的,事後還有大筆的銀子可以拿,足夠他們再潇灑一段時間了,說到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說到底就是見錢眼開。
仇,到底要自己報,他不是個随意打殺的人,不過讓他們痛苦的過完一生倒是不錯,把指尖點在他們額上,注入一絲怨氣,這一絲怨氣會讓他們白日身體虛弱,夜夜噩夢纏繞,過得生不如死,接下來就是方家人。
莫輕羽悠哉悠哉的在方家附近繞了一圈,确定方家的仆人會把自己再次出現的消息傳到方昇那裏之後才轉而去了其他地方。
昨晚,出于一個人的身份,他确實做了不好的事,現在的他也的确沒有資格再踏入任何一間寺廟,算是求個心裏安慰吧,在附近看看也好。
後來民間傳言莫輕羽與何瑤初次相遇的地方,就是他本次以求安心的慈照寺。
何瑤今年十七,受戰亂之苦颠沛流離,最後在這慈照寺山腳落腳,空閑的時候就上山幫幫忙,換頓飯食。
莫輕羽遇見何瑤的時候她正在庭前灑掃,衣着幹練,晶瑩的汗水更給她秀氣的小臉增添了幾分活力。
是他喜歡的類型,要換做平常他就上去口花花了,可今時不同往日,他還是安分點,現在的他什麽都給不了,還是不要招惹對方了。
還是當做沒看見吧,莫輕羽轉身朝另一個岔口走去,卻不想自己不去找麻煩,麻煩卻自己找上門來了。
何瑤小跑着攔住莫輕羽,嬌俏的臉蛋布着些許憤懑,“公子,身體可是有什麽不适,寺中的師傅也是有幾分醫術的?”
莫輕羽稍稍後退了幾步,才開口回答她的問題“姑娘誤會了,我這膚色是天生的,并無不适的地方,多謝姑娘的好心”
“這樣!抱歉,抱歉”搞半天居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真是令人尴尬。
“沒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好,有緣再見”。
互相告別,何瑤回到自己的工作場所,而莫輕羽則快步朝山腳走去,真是,這次他都主動退讓了。
方家現在還沒有有所動作,而剩下的時間剛好可以再去集市裏逛逛,再加重下他們心裏的想的‘斬草除根’。
他先去花鳥市集裏逛了一圈,以前見到生人就會叽喳叫着的鳥兒們,現在只要他一靠近,就會變得恹恹的,一點聲兒都沒有,那些花草倒沒有這麽嚴重的反應,不過想來養久了也會逐漸虛弱下去吧!
确定他此後連盆花,連只鳥都養不了之後,頗有些可惜和無奈,想他這麽喜愛花鳥的人,連靠近都不再允許,着實有些傷心了。
離開這個傷心之地,轉道去那家命運多舛的酒樓,自莫輕羽再隔壁那條小巷子裏出事後,那家酒樓就如被厄運附體了一般,三天兩頭的出事,不是窩藏逃犯就是有地痞流氓找茬,還有些許小摩擦忽略不計,導致官府這段時間都重點關注,而老板也解釋不清為何最近怪事的頻繁發生。
不知道的人多方探究,知道的人不願搭理,這件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雖說這家酒樓手腳不幹淨,他也确實是在這一牆之隔的地方喪命的,但說實話,除卻另一個目的,他家的飯菜也确實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