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身世
身世
最後只能以最高級別的懸賞等級和賞金,挂在協會的懸賞面板。
懸賞全國近一個月出現的身分不明的怨靈,已有實體,長相俊美,沉默寡言,多出現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如有發現,不得打草驚蛇,立即上報。
這個懸賞一出,協會的人傾巢而動,就算不是為了權力還有那最高級別的賞金。
金錢,沒有人能夠拒絕這個誘惑。
冬季已經來臨,紛紛揚揚的大雪已經掩蓋許多痕跡。
經過一周的詳細排查,只剩下四五單落到穆黎的手裏。
奇異的是,這幾只怨靈所處地方都相隔不遠,正好方便。
南疆,雨水豐沛,枝葉繁多,倒也是個休閑度假的好地方。
但是以這裏的人口混雜程度,想必也是事件頻發,才會導致怨氣如此濃重。
這樣看來,由多人形成的怨氣出現,查不出身份也并不奇怪了。
但是莫名的,即使這裏的氣息令人厭惡,他也不想離開這裏。
穆黎很快就意識到,直覺不會無故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是有什麽原因。
目前還能夠困住他的只有華澤的存在,毫無疑問,他就在這裏
他藏起來了,附近的眼線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穆黎毫不猶豫的将全靈力擴散開,沒有絲毫回應,卻只有一處悄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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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消失,不如說被吞噬的更為恰當。
穆黎踏出的步伐戛然而止,至今為止會導致出現這種情況的只有國師姚司羽。
他現在還鬥不過這個人,唯一能做的只有逃。
或者像他之前做的,提前收集情報,然後避開他的出現。
但是現在不行,經過這次試探,他的存在已經被察覺。
如果華澤真的在這裏,那他們兩個就是甕中的鼈了。
不過眨眼之間,穆黎就感受到姚司羽的氣息,在飛快地靠近這裏,一呼一吸間便出現在他面前。
他仍舊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周身駭人的氣息卻絲毫不減。
“你身旁的小護衛呢?今日怎麽不見他?向來不是你在哪,他就在哪嗎?”
穆黎對他沒有什麽話好講,只有滿身的殺氣和防備。
“小皇子,不要不理人嘛!我們都這麽久沒見了,不好好敘敘舊嗎?”
“我和你無話可說,趕緊滾開”。
穆黎不欲理他,只希望自己的離開可以轉移姚司羽的視線和注意力。
“不要這麽無情嘛,你那小護衛呢?向來不是和你形影不離嗎?”
妖冶的面容挂着虛假的笑容,調侃的語調裏滿是試探。
“如果你出現在這兒的話,你家那小護衛應該也跑不遠,讓我來看看他跑哪玩去了!”
姚司羽釋放出的靈力和怨氣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莫名的就讓人感到不舒服。
糅雜在一起的力量逐漸向周圍蔓延開來,地面上瞬間布滿了這種力量。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雖然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但也不能讓他繼續下去。
穆黎使出全身的靈氣阻擋在姚司羽面前,符咒、陣□□番接上,卻如蚍蜉撼樹,不起一絲作用。
不過徐,姚司羽的臉上就布滿的笑容。
“找到了”。
他提身繞過穆黎,飛速向林中而去。
雪還在下個不停,原先的紛紛揚揚已經變成了如今的鵝毛大雪,落在樹上屋檐下。
小木屋獨自屹立在這小小的空地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別的什麽。
姚司羽走到屋子背後,伸手朝地上發出大片怨氣,皚皚白雪被激得滿天飛舞,被掩蓋在這雪下的東西也現出了模樣。
跟在後面的穆黎立刻就看出這裏就是華澤的藏身之地。
金絲楠木制成的棺材,還真是他的風格!
過去每次在面對姚司羽時,他和華澤皆毫無反抗之力。
如今千年過去,面對他,穆黎還是控制不住産生了恐懼。
但是為了華澤,他應該面對恐懼,戰勝恐懼。
心境在此刻平靜下來,他擋在姚司羽面前。
“這麽多年,你到底想做什麽?”
“當初,你以為憑你一個普通人,如何會剛好發現記載關于靈力和怨氣的典籍,又怎麽會如此輕易的找到擁有絕佳體質的小護衛!”
姚司羽輕笑了一聲,施展靈力禁锢住他,向來含着笑意的眼裏滿是算計。
“你和小護衛都是我精挑細選的素材之一,當然,只有你們脫穎而出,靈力本來就純粹,而怨氣,則需要時間的沉澱。”
“所以這就是你每次只将華澤封印,卻什麽都不做的理由,真是可笑,你也看到了,不同以往,在這樣的太平盛世,你又能謀求什麽?”
雖然是因為姚司羽他們才得以遇見,他沒有資格去評判,這樣的做法的對錯,但看見華澤被這樣對待,他就是憤怒和心疼。
“我所求又關你何事,你只需要知道,你們這些果實還沒成熟之前,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麽,用不着怕”。
姚司羽操縱靈氣,讓棺材落到一旁的空地上。
打開棺蓋,華澤十分安詳地躺在裏面。
“讓我來看看,這次的果子成熟了沒?”
姚司羽湊到棺材邊,低頭探了探華澤此刻的模樣。
棺下的陣法仍在運轉,遮掩了華澤的全部氣息。
姚司羽手下一個用力,棺材板瞬間變得七零八落。
在陣法被破開之時,華澤就被迫從睡夢中醒來。
剛一睜眼,華澤就發現自己面前浮着一張清秀俊逸的臉龐。
感覺有點眼熟。
再一扭頭,就看見了被釘在旁邊,無法動彈的穆黎。
穆黎從剛才開始就已經按耐不住想要過去,但此刻在對上華澤的眼神之後,就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下,冷得徹骨。
漠然,陌生和虛無空洞,之前衍生出的一點溫情此刻已然消失不見。
穆黎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眼裏的希冀在此刻變得暗淡無光。
“醒了醒了,感覺如何啊?”
那個把他封印的國師,好像是叫姚司羽來着。
就是他!!!
“把我叫醒做什麽?”
華澤将視線重新放回姚司羽身上。
“當然是有事請你幫忙啊,怎麽樣,要和我走嗎?”
“雖然我和穆黎一樣打不過你,不過你現在既然對我有所求,那相對的,你也要完成我的願望。”
“當然可以,你想先和我走還是?”
姚司羽用眼神瞥了瞥一旁的穆黎,一副看好戲的嘴臉。
“走吧”。
華澤一臉冷漠,徑直走到姚司羽身旁,全程沒有分給穆黎一個眼神。
姚司羽擺了擺手,戲谑的笑意毫無保留地傳達到了。
等到穆黎恢複行動能力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在離開了那副棺材,穆黎能夠感覺到他與華澤之間的聯系已經重新恢複。
以防再橫生枝節,也防這聯系被再次隔斷,穆黎使出全力,拼命朝信號之源疾馳過去。
而此刻姚司羽帶着華澤日夜兼程來到極北之地,這裏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陰沉沉的黑壓壓的一片。
在這樣的夜晚,一座孤零零的墓碑靜靜地躺在冰冷的雪堆之上,上面寫着一行清晰可見的小字:
蕭逸澤之墓
“這是我給你立的墓哦!驚喜吧”。
他的墓?他可不叫這名。
“我猜你是在想自己不叫這個名字,為什麽立的碑卻是這麽個名字,是些情節老套的陳年舊事,你就當聽個故事吧!”
“當初,蕭氏的皇子不止三位,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四皇子,他由一個南疆女子所生,蕭景琰不以為意,一箱金錢就打發了母子二人,女子也不甚在意,就将孩子随意丢棄,導致被殺手組織喰樓撿了去,多年後,孩子長大成人,蕭景琰想要吞并敵國,聽信了所謂巫蠱之術,至親之人的血脈,可惜擺在明面上的皇子們不可用,便想到了你,南疆血脈本就特殊,步步為營,才有了今天,可惜兵革之禍也沒有讓蕭氏王國綿延千年萬年”。
姚司羽覺得眼前這個孩子是在可悲,一生都活在別人的算計中,現在這悲慘的命運終将終結于他的手中。
華澤聽得出來他故事裏的四皇子就是他自己,但那又關他什麽事呢,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也即将結束。
“所以你需要我的怨氣是嗎?”
“當然,出于欲望,出于興趣,誰不想讓自己更進一步!”
“作為交換,我要你用這力量設下任何人都無法解開的封印,即便在時間長河裏也無法解開的封印。”
“可以,只要我不死,你永遠都無法醒來,你如果不信,我們可以立契”。
能不動手就送上門來,還省了功夫。
華澤自己也不想再繼續成為一個提線木偶,剛好各取所需。
立契倒也不必,能信守承諾當然最好,做不到也只能另想辦法,左右他也沒什麽損失。他們兩個都有些迫不及待,華澤就着已經開好的墳,就地一躺。
姚司羽等待這麽久的果實終于成熟了,更是心急難耐。
源源不斷的怨氣有華澤轉入姚司羽的身上,天地靈力被他吸收了大半,而姚司羽也已經感覺到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但是卻無法控制這股力量。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