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秋後算賬

第13章 秋後算賬

“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說實話,本王便從輕發落,你若不說,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宮凡轉頭看向劉氏,焦急地說道:“賤人,你還不趕緊回話,你是想宮家上下都給你陪葬嗎?”

劉氏聞言一陣怔忪,随即想起她的一雙兒女,雖然心中害怕,雖然心有不甘,但她必須保住他們。她瑟縮着身子,擡頭看了司華遙一眼,道:“王爺息怒,民婦知……知罪!”

“知罪?夫人所犯何罪?”

司華遙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很平和,就好似在和人閑話家常,劉氏卻害怕得不住顫唞。

“民婦善妒,不喜崔姨娘,見宮憐受寵,心中嫉恨,示好不成,便想挑撥王爺和他的關系。民婦知罪,求王爺饒民婦一命!”

“毒婦,你竟存了如此歹毒的心思,簡直死有餘辜!”

宮凡沒想到自己也差點被劉氏利用,心中惱恨至極,卻不是發作的時候,連忙匍匐在地,道:“王爺,是臣忙于政務,疏忽了家中的管教,才釀成如此大禍,還請王爺看在與憐兒的情分上,饒臣等一命!”

“連家都管不好,又怎能管得了其他?本王便看在你是宮憐親生父親的份上,饒你們一命,這侍郎的位置你就不要再做了。本王給你三日,三日後搬出侍郎府,給繼任的侍郎大人騰地方。”

“王爺……”宮凡想要争辯,但當他看到司華遙看過來的眼神時,心猛地一顫,連忙垂下頭,道:“是,罪臣遵命。”

司華遙滿意地收回視線,道:“走吧,天色不早了。”

“是,王爺。”洪陽放下了車簾,命令車夫啓程。

看着馬車遠去,宮凡的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一副三魂七魄被抽走的模樣。

劉氏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竟撿回了一條命,頓時松了口氣,轉頭看向宮凡,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地上涼,趕緊起來吧。”

聽到劉氏的聲音,宮凡回了神,想到自己不僅沒升官,還被罷了官,暴怒的情緒便猛地上湧。他站起身,一腳揣在劉氏的胸口,大聲吼道:“賤人,我完了,宮家也完了,都毀在你手裏!我現在就寫休書,休了你這個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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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聞言頓時慌了神,顧不得胸口的劇痛,忙說道:“老爺,是宮憐和崔姨娘毀了宮家,不是妾身!妾身跟了老爺二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這麽做!”

宮凡根本不給她狡辯的機會,轉身回了侍郎府。

馬車沒走多遠便停了下來,宮憐有些奇怪,便掀開車簾往外看。

洪陽剛好走到車前,道:“公子,王爺有請。”

宮憐愣了愣,随即說道:“好。”

“憐兒。”崔姨娘有些不放心地喚了一聲。

宮憐安撫地笑了笑,道:“娘別擔心,王爺待我很好。”

雖然他們坐上了馬車,但司華遙和宮凡、劉氏的對話,還是被他們聽在耳裏,司華遙對他們的處置,宮憐只覺得心裏痛快,對司華遙的态度也在悄然發生着轉變。

宮憐下了馬車,來到司華遙的馬車前,行禮道:“王爺。”

“本王還有公務纏身,就不送你們去別院了。這段時日,福祿會負責你們的飲食起居,若有需要和他講便可。”

“謝王爺恩典。”

“去吧,好生照顧你娘,其他不用多想。”

宮憐聞言心裏一酸,除了感激,其他話再也說不出口。

司華遙處理宮凡,并非只為了宮憐,還因為宮凡私底下的小動作,雖然他不關心宮憐的死活,卻仗着司南遙收了宮憐,在朝中狐假虎威,從中撈了不少好處,甚至為了錢制造了不少冤案。罷官只是第一步,以後的賬還得慢慢清算。

至于他這般輕易地便罷了宮凡的官,是否會對他的聲譽造成什麽影響,司華遙表示不在乎,反正司南遙的聲譽已經被他敗壞的差不多了,只有這樣的任性妄為,才符合司南遙在人前的設定。

第二日清早,司華遙被春海叫醒,在他的侍候下洗漱穿衣,随後便坐上車辇朝着皇宮走去。照例在車上眯了一會兒,直到馬車來到奉天殿門前,司華遙才在春海的叫聲中清醒,緩了會神,便下了馬車。

奉天殿旁邊有個小隔間,司華遙徑直走了進來,趙韓青已在裏面等候,見他進來,連忙行禮道:“奴參見王爺。”

司華遙開門見山地說道:“皇上考慮的如何?”

趙韓青愣了愣,猶豫了一瞬,戰戰兢兢地說道:“奴選第二條路。”

司華遙點點頭,笑着說道:“很好,這樣才更有挑戰性。既然皇上選了第二條,那從今日起便改了稱呼吧。”

“奴……”見司華遙的眼神不對,趙韓青連忙住了口,随即吞了吞口水,試探性地說道:“朕明白了。”

“時候不早了,皇上該上朝了。”

趙韓青下意識地答道:“是,王爺。”

“既然稱呼改了,皇上就該有皇上的樣子。”

趙韓青逼着自己直視司華遙,深吸一口氣,道:“攝政王随朕一起去上朝。”

司華遙象征性地拱了拱手,道:“是,皇上。”

趙韓青看着司華遙的背影,有些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麽,當真要放權給他嗎?就不怕他發展自己的勢力脫離掌控嗎?

司華遙見趙韓青沒有跟上,頓住了腳步,道:“皇上先行。”

趙韓青回神,收回飄遠的思緒,邁步走了過去,第二次走在了司華遙的前面。

“皇上駕到!攝政王駕到!”

熟悉的聲音在殿內響起,一衆大臣紛紛跪倒在地,揚聲說道:“臣等參見皇上,參見攝政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韓青走在前,司華遙走在後,兩人只錯開了一個身位,殿中的人都不敢擡頭,自然看不到這細小地變化。待兩人在各自的位置站定,趙韓青下意識地看了司華遙一眼,随即揚聲說道:“諸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謝攝政王。”衆人這才相繼起身。

“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殿中大臣相互看了看,緊接着便從人群中走出一人,道:“臣有奏。”

趙韓青一看是都察院佥都禦史苗觀,道:“講。”

苗觀答道:“皇上、王爺,臣參奏刑部侍郎宮凡貪贓枉法,以權謀私,為一己私利,不惜制造冤假錯案,其心可誅!”

趙韓青瞥了一眼司華遙,道:“哦?可有實據?”

“臣有狀告刑部左侍郎宮凡的狀紙,還請皇上、王爺過目。”苗觀從袖袋裏掏出狀紙,雙手呈到頭頂。

春海見狀步下禦階,将狀紙接了過來,随後呈給司華遙。◢

司華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未伸手去接。

春海會意,随後來到趙韓青面前。

趙韓青遲疑了一瞬,便接過了狀紙,仔細看了看,道:“狀告之人在何處?”

“回皇上,此人正在刑部大牢內。”

司華遙自然清楚苗觀為何要參奏宮凡,無非是牆倒衆人推,昨日他出手對付宮凡的事,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都察院是什麽地方,那就是沒事也能找出事的地方,更何況昨日的事涉及到他,他們自然不會放過既能讨好他,又能露臉的機會。只是他沒想到苗觀能在短短一夜之間,找到了人告狀,還是在刑部大牢的人。

趙韓青又看了看司華遙,見他沒有說話的打算,道:“他可知民告官的規矩?”

苗觀稍稍擡頭,瞄了一眼司華遙,道:“回皇上,宮凡昨日已被罷官,沒了官身,也就不用守民告官的規矩。”

趙韓青一愣,随即看向司華遙,道:“攝政王可知此事?”

司華遙轉頭看向趙韓青,道:“回皇上,宮凡對本王不敬,本王一氣之下便罷了他的官,因為時間已晚,便沒禀告皇上。”

趙韓青聽完司華遙的解釋,心情有些微妙,之前司南遙做事從不會向他解釋,雖然聽起來有些敷衍,但司華遙還是給了他不一樣的态度。

“敢對攝政王不敬,宮凡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趙韓青沉下了臉色,道:“這狀紙朕接了,刑部尚書蔣沖何在?”

蔣沖聽到召喚,連忙出列,道:“臣在。”

“此時就交給你來處理,徹查宮凡所接手的案件,務必做到糾錯改錯,為百姓伸冤。”

蔣沖瞥了一眼司華遙,道:“是,臣遵旨。”

接下來的早朝,司華遙全程沒再說一句話,完全将自己當成了背景板。散朝後,他更是直接乘車出宮,還讓人将奏折送到了趙韓青手裏。

無事一身輕的司華遙,喝喝茶,賞賞花,不要太悠閑。

下午時分,趙韓青正在批閱奏折,突然聽到殿外傳來吵嚷聲。他仔細一聽,是趙明羽和三喜。

“讓他進來。”

殿門被打開,趙明羽走了進來,見趙韓青在處理奏折,不禁有些怔忪,随即說道:“王爺已經有月餘未曾進宮,你還有心思在這兒處理奏折,王爺都要被宮憐那個庶子搶走了。”

“宮憐?”趙韓青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向趙明羽,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你都知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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