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蝴蝶效應，穿越福利

話說賈母雷厲風行解決了大觀園內老婆子們吃酒賭博問題，本是大快人心之事。卻有一個人大不痛快。這個人，便是王夫人。

這些陋習王夫人也不是一概不知。大抵面活心軟，加之都是老人兒，礙着三四輩子的老臉，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這次賈母果斷出手，毫不留情。

這在王夫人看來無疑是打臉。

明着是罵管事媳婦，實則不滿自己管家無方，須得做點什麽方天上可彌補。

因謀之于鳳姐。

那鳳姐心中也正不自在。

無他，蓋因前日王住兒家的攀扯出“月銀不按時發”的話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鳳姐心裏有鬼，未免驚心。

恰逢王夫人來找他商議。

平兒在一旁，提起一事：探春的丫頭侍書曾抱怨，每月府中買辦統一采買的胭脂水粉都是劣質品，壓根用不得，還得自己拿錢托人另買的方可使得。錢花兩起，東西又丢一半。

說起來，買辦做假帳、勾結商家、中飽私囊的勾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不過也是礙着諸多臉面，不便深究。更何況賈府規矩，待下人一向寬厚，若是一味的求全責備，未免惹人抱怨，贻笑大方。

今兒既然老太太動怒開了先例，索性整治一番。

婆媳二人計議已定，命人取了當月開銷賬簿來，命彩明逐項念了來，果然找出許多貓膩。

諸如報虛賬目，做假帳，私費公報，如此種種，竟有一半的錢是入了買辦人等的腰包。

鳳姐心裏那個氣呀，老娘我辛苦理家，費盡心思的想法子節約開支，為了撈點油水甚至偷偷放印子錢，這起子黑心的奴才，胃口也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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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幹系不小，婆媳兩個又不識字，命人請了賈琏來商議，又報之于賈政。

賈政本是圖清靜，樂得逍遙自在，細聽端的也是吃驚不小。哪裏想到，偌大榮國府表面光鮮，內裏竟養了老大一堆蛀蟲。遂下死命令徹查。

說來這賈政自幼喜讀書，為人寬厚，人皆稱有祖父遺風。可這老實人發起怒來反更可怕。

一時府上四個買辦都被挖出來了，連三個管事的林之孝、周瑞、吳新登也沒脫了幹系。

王夫人、賈政、鳳姐、賈琏四巨頭齊齊出手，誰還跑的了？

涉事人等都捆了，報與賈母示下。

賈母也是吃驚不小。一一發落。

四個總買辦打四十大板，限時歸還貪沒的銀兩，全家發賣。

參與的六個小頭目打三十板，罰半年月銀，撥入雜役粗使行列。

林之孝疏于職守，渎職受賄，因是世代服侍有功的老人，格外寬容。只打了十板，罰半年月錢，暫留原職，戴罪立功。

周瑞吳新登也各打十板，罰一年月銀。

發落完畢，賈母因說乏了，其餘善後事宜都都交與王夫人、鳳姐。

賈政本是聰明人，這樣一來自然也發現了自家表面繁華下隐藏的經濟危機。

元妃省親幾乎掏空了家底，各方面用度花費仍按照舊例，進項卻不曾增加，竟是入不敷出。若不從現在節儉起來，必至後手不接。想來想去，又和王夫人商議一回。一夜竟不曾睡。

次日一賈政早告了病假，頂着一對大大的黑眼圈去見賈母，禀明利害。

賈母早有心事，聞言立刻重視起來。即刻命人傳來王夫人、鳳姐、賈琏 ，并賈赦、邢夫人，商議了半日。

很快賈府裏放出了一批人。

多發了三個月的月錢，連賣身契一并賞了，外省路遠的額外加賞盤纏。

對外的說辭是替貴妃祈福還願。

這樣一來下人數量就減少了三分之一。杜絕了人多差輕、吃空饷等諸多弊端，又節省了一大筆開支。

對內，聲稱貴妃娘娘崇尚節儉，最惡奢華浪費。賈母素手一揮，身先士卒，每日的份例菜式直接砍掉一半。邢夫人、王夫人等不敢怠慢，紛紛表态支持。

如此一來，賈府的總體夥食費幾乎一下子省了一半。財政壓力大大緩解。

東府那邊，賈珍起初雖不情願 ，迫于形式也不得不随着。倒是尤氏極力支持。

賈珍雖是高樂的性子，誰知一認真起來也是大刀闊斧，毫不手軟；又兼尤氏帶領賈蓉盡心盡力的協助，是以整頓的有聲有色。

這一整就是大半個月過去。

榮寧二府面貌一新，家風肅整，漸漸的另有一番新氣象，再一次成為都中一段佳話。

後來許多大戶争相效仿。

有的成效明顯；有的畫虎不成反鬧笑話。居然在都中掀起一股不大不小改革新風，甚至有星火燎原之勢。那都是後話了。

且說當下，事情始末傳到朝堂上，龍顏大悅。

聖上特意召見了賈赦賈政，當面嘉獎勉勵一番，另有賞賜。

賈母王夫人等并鳳姐李纨諸姊妹皆有賞賜。

元春歡喜，也命人傳了賞賜下來。

賈府上下歡天喜地。

而整個過程中最平靜的恐怕就是怡紅院了。無他，已經精簡過了，這次便沒有什麽變動。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賈母最疼孫女，所以迎春姊妹們房中丫鬟婆子一概不減，仍照舊例。

寶玉沒想到自己一只小小蝴蝶，竟然扇起這麽大一陣風。

不過，感覺不錯！

這突如其來的成功莫非是穿越大神給的福利？

吼吼，賺到了哇！

這樣下去不僅更加有望保住林妹妹，也可以多過上幾年的富貴日子―——話說富二代的日子過的太舒服了！

再細細盤算一番，發現還有兩個大的隐患：一個是鳳姐放印子錢的事情；再一個就要着落在死去的秦可卿身上了。

不急，還有時間。大可以徐徐圖之。

目前寶玉更關心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賣貓女孩兒——石靈兒。誰讓那雙靈動的丹鳳眼，像極了前世的寶貝兒子小帥呢。

幸而賈芸是個聰明能幹的，見寶玉重用他也是不遺餘力。

寶玉吩咐的第三天――就是寶玉打了王住兒女人的第二天――打聽着找到了石家。

賈芸以寶玉的名義安撫了一番，送錢送藥。

又把寶玉找襲人等要的一包舊衣物給了石靈兒，只說是受那買貓的公子所托。

小丫頭石靈兒感動的眼淚汪汪，将自己親手做的一個絲線編的小貓挂件托賈芸轉贈寶玉，并一個貓咪大花平時最喜歡玩的毛線球和一個母親做的沙包，托賈芸帶回去。且一再保證母親身體好些就去上工。

賈芸又向石梁稍稍漏了一點求扇的口風。石梁婉拒。賈芸也不急，一笑別過。

賈芸回來見了寶玉。

寶玉捧着小貓挂件，歡喜的眉開眼笑。不由想起了小帥上幼兒園時親手為自己繪制的生日賀卡，還有小學時學着網上制作的氣球小狗，不免感懷時光易逝，世事難料。

回過神，眼見賈芸規規矩矩的站在地下，怎麽看怎麽順眼，遂笑道：“這事辦成了我一定重重的賞你。我知道你尚未成家。怎樣，我屋裏這麽多丫頭，有你喜歡的沒有？若有，我做主許你如何？”

賈芸一聽，如同天上掉下一個巨大的餡餅，砸的暈頭轉向，骨頭裏都是泡泡，簡直要飛起來了。好一會兒才從驚喜中醒過來。對上寶玉笑吟吟的眼睛，不由紅了臉道：“全憑叔叔做主，侄兒感激不盡。”

寶玉故意想了一下道：“我看那個小紅不錯，幹淨俏麗，性子爽利，不知你意下如何？”

頓了頓又沉吟道：“要不就是嘉兒，銀鎖……”

賈芸忙紅着臉道：“小紅那姑娘就很好。”

寶玉呵呵大笑道：“好小子，眼光不賴。”

賈芸嘻嘻傻笑，又和寶玉作揖行禮，颠颠的去了，那嘴巴快咧到後腦勺了。

寶玉把毛線球和沙包交與襲人，自己抱着小貓挂件樂呵。

襲人等生怕他又犯呆病，擔心了好半天。

幸而寶釵湘雲相約來探望。

湘雲一來就笑嘻嘻的道：“二哥哥，我和寶姐姐聽說你氣的生病了，特意來瞧你，心裏可好些了？”

寶玉哎呀了一聲道：“你們都知道了？那麽林妹妹肯定也知道了的。不行，我得去潇湘館一趟，免得她擔心，不知道會不會又急哭了啊……”

一面叫襲人給兩人倒茶，一面說：“二位略坐一坐，我去去就回。”一徑去了。丢下湘雲寶釵面面相觑。

襲人反不好意思，忙讓茶，又獻寶似的請二人去看喵喵三口之家。

寶湘二人一見三只貓咪的形景，兩顆心瞬間就萌化了，哪裏還顧得上寶玉。

又聽說白貓吹雪已經送了黛玉，不由羨慕不已，只怨知道的晚了。心下打定主意央寶玉再去外面弄一只來養。

二人叮咛了襲人一回，又逗了一回貓，戀戀的去了。

其實論容貌論才情，薛寶釵同林黛玉不相伯仲。

無奈寶玉來到這世上，林妹妹是第一個走入他心中的人。

人心是一間有魔力的房子。一旦住進去一個人，另一個人就再也塞不進去了。寶玉心中既然認定了林黛玉，任他薛寶釵豔冠群芳，又怎能入眼？

且此寶玉非彼寶玉，自己又不是原主那個花心大蘿蔔。

那就只好刻意疏遠薛寶釵。只希望她早日明白過來，走出金玉良緣的枷鎖。

至于史湘雲，打心底只當做哥們兒罷了。

幾天後，寶玉趁着全家上下忙亂，包了一些精致點心，只帶着焙茗賈芸二人偷偷去了一趟石家。

石靈兒高興的不得了，圍着寶玉打轉，哥哥長哥哥短。忙忙的把平時舍不得吃的果子瓜子拿出來招待。

石梁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這孩子被拙荊慣壞了，公子見笑了。”

因為賈芸已經透漏過，知道寶玉乃是榮國府的公子。料定這樣門第出來的公子都是倨傲的。誰想卻是這樣平和不拿大的。

又兼早聽說榮國府二老爺賈政為人仁厚，最喜讀書人，少不得對榮國府又多了一層敬重。

想來自己一屆落魄書生，本無緣結交這等人物。唯一拿的出手的恐怕也只有那二十把祖傳下來的真跡古扇。

奈何是祖傳的，至死不能賣的。

這樣想着，難免有點過意不去。

寶玉卻絕口不提扇子的事，石梁也就不好開口。

寶玉又問候了靈兒的母親李書，得知已經可以下地走動，只待好生将養。又和石靈兒玩笑一回，寬慰了石梁幾句。又細細問了那胡庸醫的樣貌年紀。囑咐了石靈兒幾句話，帶着焙茗賈芸二人作辭回來。心中已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