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砸爛酒樓窘迫賠錢
砸爛酒樓窘迫賠錢
這天晚上,李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裏一直都是那個問題,為什麽自己什麽也沒變,明明也過了幾年,對着那個模糊的銅鏡一直嘀咕,不會是因為是自殺的,所以才一直保留着死前的樣子?李煊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涼風徐徐,深夜格外的安靜。“也不知道家裏人都怎麽樣了,有沒有發現我失蹤了呢,應該會很擔心吧。”李煊對着滿月自言自語。這幾年來一直過得很充實又很簡單,一心想着複仇,強大自己的李煊更本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不遠處的李楓房間還點着燭燈,李煊實在不知道怎麽對這個“義父”,要說當初把自己丢到那黑暗的地獄,他也有份,這淩峰寨的人都有份,可這幾年來,李楓又确實将自己視如己出,李煊內心很是矛盾,多個矛盾在心裏翻騰。
李煊披上了外衣走到了李楓的房門外;“義父,還沒睡嗎?孩兒也睡不着,打擾了?”
“煊兒啊?進來吧”李煊推門而入,就見李楓獨自一人在飲酒,似乎心情不悅。“義父,你這是?”李煊首先發話。
“煊兒,你來這兒也快五年了,為父也看到了你的變化,你是個不錯的孩子,誤打誤撞的進了這裏,你有後悔過嗎?留在這裏。”一聽就是喝多了,但是李煊依然還是很謹慎:“沒有,來這裏确實是并非本意,但是選擇留在這裏,我不後悔,至少到現在是這樣。”李楓喝笑一聲:“坐下來,陪為父喝一杯。”李煊便坐下與李楓面對面,一杯熱酒下肚:“義父,我心裏一直有個疑惑,從一開始就有,可如今我越來越矛盾,毫無方向。”
“何事?”李楓放下自己的酒杯。
“這我五年來,我幾乎沒有離開過這個院子,也沒了解過這裏的其他事,您說過我只需聽您的吩咐學習兼顧練功就好。可這樣的時間我還要過多久,我不清楚外面是具體做什麽的,也很是好奇,您為什麽對我如此栽培?”李煊借着酒勁把心裏的疑惑全部說了出來。
李楓飲下一口酒:“憋很久了吧,把你留下确實是因為你與衆不同,既感覺你不谙世事,又覺得你深沉的很。我活了這麽大歲數曾經也是走遍江河,閱人無數,你這樣的少見,果然你也沒辜負我的一番苦心,相比寒兒,你穩重很多,學習也很刻苦。”李煊繼續給他斟滿了一杯酒。“這淩峰寨原本是我和一位故人所創,只是後來因故就各自歸隐,交給了魏雄打理,我雖然還在這裏,但是也早已不問事,這寨子畢竟是從我手上過給他的,所以也都尊稱我為尊長。外面做什麽你不需要好奇,與你無關,至于我栽培你自有我的用意。我看你和寒兒也交往親密,這幾年你也能看出來,他就是自小沒吃過什麽苦,又整日和冷宜葉厮混長大,自然就有了些痞氣,但其實也并非大惡之人,你嘛,要多帶帶他。”
“我知道,小寒還是很純真的。義父,我想出去看看。”
“五年就待不住了?為父可是有快30年沒出過山了。”李楓長笑一聲。“不過也好,出去看看也會讓你長進得更快。”
李煊又低下頭:“義父,你對我就沒有好奇的嗎?”
“好奇?好奇什麽,好奇你的出身,還是好奇你為什麽幾年如一日的不變?”李楓淡笑。
“我、、我不知道、、”李煊有點不知所措,原來李楓早就看出了自己的異樣,但所幸還沒有認出自己的女兒身。
“你不用緊張,我不追問,你想說便說,不想則罷,你想出去看看,那便選個日子下山去瞧瞧,老是像我這樣的老人家久居深山也不好。”李楓似乎是酒喝多了,有點疲勞的倒下了。
第二日清早,李寒一如既往的鬧哄哄的推開房門:“大哥,快起床了,爹讓我兩下山去走走,可以下山玩喽,快快,起床收拾收拾。”一邊叫嚷着一邊把李煊從床上拉起來。二人收拾完行李便與李楓道別,李楓遞給李煊一把頗為精致的匕首:“這是我年輕的時候和一位故人一起定制的,正好你所有兵器中也是匕首使的最好,以後就給你了,帶着防身。”“多謝義父”李煊雙手接過匕首。李寒高興的勾住李煊的肩膀:“哥,你可真有福氣,我以前和爹要過好幾次,愣是沒給我。”“這次不着急回來,你帶着煊兒一起多逛逛,這世道快變天了,記住遇事千萬沉住氣,多聽你煊哥的,不要暴露你們是淩峰寨的人。”李楓對着李寒意味深長的囑咐。李煊對那句快變天的話滿是疑惑,但畢竟是第一次出山,還是沒有多想,二人拿足了盤纏便上路了。“有小路下山嗎?我不想走正門”李煊問。“恩?小路?我知道了,有的,像我這種經常偷偷下山的人怎麽能不知道暗道呢。”李寒一臉奸笑。李寒就帶着李煊往意兒家的方向走去,說小道就在她家的後山,好巧不巧就遇見了意兒。“你們去哪兒?鬼鬼祟祟的。”意兒攔住二人。“好意兒,你這次還真誤會了,自此下山是經過我爹允許的,只是煊哥不想走正門,我這才帶他走小道的。”李寒解釋着,一旁的李煊倒是覺得這姑娘有點煩,每次都礙事。“那我也要去。”“那不成,我們這次可能要好久回來,可不是兩三天的事,萬一走遠了,路途奔波的,你一姑娘家跟着我兩這大老爺們不方便吧。” 二人正在推脫的時候,李煊開口了:“不帶,我們還要趕路,小寒,走了。”說着便往前走了,李寒也追了上去,留在原地的意兒卻紅了眼眶。
二人有說有笑的一路走着,到山下就買了兩匹好馬,李煊這幾年也是學了不少,通過李楓的傾囊相授,李煊也是知道這位曾經一定是位人物,絕不是簡單的山匪。“哥,我們先去洚國最繁華熱鬧的地方:麟城,逛逛。我和你說啊,那邊好玩到你不想回去。”李寒興高采烈的說着。“是嗎,那我得好好玩玩了,你可要帶好我啊。”李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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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起駕馬騎過山路,穿過高聳的城門,映入眼簾的又是另一般景象,這是李煊第一次看到除了淩峰寨之外的地方。各種攤販叫賣,房屋也很整齊規劃,一看就是“大城市”,一切都井然有序。李煊看昏了頭腦,原來還有這麽熱鬧的地方,恨不得每個攤位都要買一件“樣品”留作紀念。“咱們先去吃飯,一路奔波,連口水都沒喝,回頭再來逛。”李寒一把就拉着正準備買東西的李煊。李煊像個小孩被李寒拉着走,熱情的店小二把兄弟二人的馬接過後就給安排了座。李寒非常闊綽的說:“小二,把你們這的招牌菜每樣都給我們來一道,再來一壺上好的醉人迷。” “等一下,小二,我們想換到那桌可以嗎?”李煊打斷,指着角落裏靠牆的卓位。“可以,那小的幫您換,等下上菜到那桌。”換好座位後,李寒卻有點不解:“哥,那桌不是挺好的,陽光好,周圍也寬敞,為什麽要換?”
“我喜歡靠牆的座位,穩當。咱們慢慢吃。”李煊微微一笑
“好吧,反正這趟是陪你下來玩的,你怎麽稱心怎麽來。”李寒笑臉嘻嘻,接着又介紹了城裏不少好玩的地方,好吃的東西,不停的講。李煊也是聽的津津有味,畢竟這裏對于他來說還是個未知的環境,不過看着說着不停的李寒,李煊的心裏總有一絲觸動,想到了曾經的慶文,以前慶文和房意在一起時,也是小嘴巴拉巴拉的說了不停。不到一刻鐘,小二齊刷刷的上來六七道菜,最後捧着一個小壺上來:“公子,這是您要的醉人迷,菜給您上齊了,稍後有需要再叫小的。”看着慢慢一桌的東西,李煊吓住了,立馬拉過李寒:“這麽多,咱兩吃得完嗎?太浪費了,不是,關鍵是這些得要多少錢啊,我們錢夠嗎?”
“放心吧,哥。這次的目的就是帶你吃好喝好,再說這些才多少銀子啊,爹給的錢太夠了,我兩都花不完的。說真的,以前我可從沒拿過這麽多錢,這次爹可完全是看你面子,才給了這麽多盤纏。”
“等下,小寒,我有個問題,你先給我講講這裏的物價?還有這個錢是怎麽算的?”李煊滿臉疑問。
“什麽?物價?”
“呃,,就是這頓飯多少錢,這兒的一間商鋪大概多少錢,或者你告訴我咱兩帶的錢大概可以吃這樣的菜吃多少頓。”
“這間酒樓是麟城最豪華的,這一桌菜酒大概在十兩銀子左右,商鋪的價錢我不清楚,但是如果我們每日都這樣吃的話,盤纏足夠我們玩3個多月的。粗茶淡飯的話,可以用大半年呢。”
“什麽,也就是說我們帶了很多很多錢對吧,這頓也太貴了,還點這麽多,等下吃不完要打包的啊,這也太浪費了。”李煊一臉不可思議。
“哥,錢你就別擔心了,我武功雖然沒你好,但是算賬還是可以的。”李寒一臉小聰明。二人邊吃邊聊,李煊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邊吃邊誇:“真好吃,怪不得這麽貴啊。”“你別光吃啊。來來來,嘗嘗醉人迷,這酒在麟城敢稱第二,就沒有第一了,這酒樓一開始就是靠這個發家的。”李寒邊說邊給李煊倒酒。
“這兒生意可真好啊,感覺店小二都忙不過來。”李煊看着跑堂的店小二滿頭大汗。
“那可不,這醉仙樓名聲在外,來這裏的人都是大多數都是有身份的人,在麟城都是叫得出名號的人物。”聽李寒這麽說,李煊這才注意起其他人的穿着,相比之下自己和李寒确實是這裏面最寒酸的了。“來,繼續喝,這酒不錯吧,要不要再來一壺?”李寒喝了不少酒,歲數不大,但是酒量卻不小。
“不用了,我都吃撐了,去把賬結了吧,等下我們去逛別的地方。”李煊一邊拿出錢袋,一邊囑咐李寒。“還是算了吧,我去,你喝這麽多,歇會吧”看着李寒喝紅臉的樣子,李煊不禁覺得有點好笑。李煊在賬臺結完賬有種莫名的成就感,自己在這裏第一次花錢,轉頭數着手上的零錢時,撞上了一位穿着華麗的公子哥:“臭小子,哪裏來的外鄉人,沒長眼睛啊,敢撞我們花公子。”沒等李煊反應過來,對方一旁的小厮首先發話。“對,對不住,是我沒注意,不好意思了。”李煊慌忙道歉着撿起地上的零錢。剛起身準備走時,對方發話:“撞了我,一聲對不住就想走了?”李煊回頭:“你想怎麽樣,我已經道過歉了。”李寒見李煊有難,立馬走上前與李煊一處:“花公子,我們不是故意的,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計較了,畢竟您也沒有什麽損失。”李煊倒是有點驚訝,想不到平時玩世不恭的李寒和小孩子一樣,遇到事還會說場面話。“兩個穿布衣的人也配和我讨價還價?你既然認識我,就應該知道我不好惹,你身旁這位是剛從廟裏逃出來的嗎?頭發還沒長全。”姓花的口氣非常惡劣,頓時整個店裏的客人都在看笑話,嘲笑李煊是從廟裏出來的。所有人都梳着發髻,李煊的短發确實是有點礙眼,李寒氣的正要動手,李煊一把抓住李寒的手:“對,我剛還俗,本人久居深山,不認識您這樣的大人物,有眼不識泰山撞了您,我再次和您道歉,對不住了。”李煊不想惹事,就想趕緊離開。“被我說中了,哪個廟裏的,居然還能出這樣的小白臉兒和尚。”姓花的明顯不想放人。李寒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姓花的,別得寸進尺,今日我兄弟二人不想惹事。”李煊也怒火中燒,是覺得不能輕易脫身了。姓花的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腳,踢在李寒的腹部:“得寸進尺又如何,這整個麟城有幾個人敢和我頂着幹。”李寒一個踉跄倒在李煊身上。“媽的,欺人太甚。”李煊沒等李寒出手,就一拳打在姓花的臉上,這一下就打掉了一顆牙,口吐鮮血:“給我打,往死裏打,要了他們的命。”在場吃飯的人見狀都紛紛散開,不可思議,居然有人敢打花公子。頓時,店裏被砸的稀巴爛,那四五個侍衛哪裏是李煊和李寒的對手,二人赤手空拳,僅僅用桌椅板凳的木棍就把那幾個人打的鼻青臉腫,起不來身。姓花的見打不過,便留下狠話奪門而去:“你兩等着,有本事別走,我這就去叫人,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李寒和李煊相視而笑,就像平時兩人練完功一樣,打出來輕松很多。醉仙樓老板坐地大哭:“我的酒樓啊,這還怎麽做生意啊。”李煊走到賬臺:“你算算,這些壞掉的桌椅板凳值多少,我賠你便是。”二人共計賠了三十多兩銀子,一大筆巨款便沒了,雖然心疼,但是李寒還是拍着李煊的肩膀:“還是你仗義,這要是我,才懶得賠呢,又不能把我怎麽樣,那姓花的才應該賠。”“你是剛剛那一腳踢輕了吧,你看那姓花的像是賠錢的人嗎,再說這事因我而起,人家老板也是受的無妄之災。下次還是少帶我來這種有錢人來的地方。”李煊邊說邊一手打在李寒的肚子上。“嘶,哥你輕點兒,是真的疼。”李寒捂着肚子。
“知道疼,下次就少說話。不過那花公子到底是什麽人啊?看起來嚣張的很。”
“我這不是為了你嘛,他說的話那麽難聽。這姓花的就是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花丞相的獨子,在這麟城确實是作霸一方。不過你放心,我們淩峰寨也不是吃素的,不怕他,再說他也不知道我們是誰。”
“是嗎,我也不怕,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接下來我們去哪裏玩,錢還夠嗎?”
“夠,只是不能再吃醉仙樓了。”李寒一臉哀怨。李煊嘻嘻一笑,心裏卻是暖暖的,想不到這弟弟還挺護自己的。以前的房意獨來獨往的習慣了,從不知道原來有人站在身邊一致對外的感覺這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