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人刺殺重遇末念

被人刺殺重遇末念

李煊清醒後就立馬出了城,他想起來了,從哪裏來的,那條小溪,那個破屋,還有那個小男孩。策馬楊奔的李煊更本不知道自己剛出城就被人盯上了,幾年過去,本就不熟悉地形的李煊壓根就找不到那個草屋,停在林子裏徘徊,突然一支箭飛來,雖然李煊憑着敏捷的身手躲開了,但還是被刺傷摔下了馬,右肩見血,李煊立馬警惕起來,可周邊肉眼可見之處沒有看到任何人,李煊一頭霧水,還沒緩過來,就見趙清之和商陌卿架着快馬而來,趙清之快一步下馬,焦急的扶住李煊:“你受傷了?何人做的?”李煊見不是生人:“沒看到人,就一支箭直接飛過來了,小傷,不礙事兒。”商陌卿走過來:“暗箭傷人,李兄弟,你這是得罪什麽人了?”這句話點醒了李煊,也沒認識幾個人,到底是誰要殺自己,“除了之前的花公子,就是昨天的那批商人了,不過你們怎麽會來這裏?這麽巧的嗎?”

“是我,怕你再有什麽麻煩,所以我在客棧留了人,來人說你神色慌張的出城了,我擔心出事,就帶着陌卿一起來了。”趙清之倒是很坦白。“你為什麽老跟着我?”李煊很好奇。一旁的商陌卿笑了一聲撿起了那支箭:“我也很是不解,清之可沒對誰這麽上過心。”趙清之很不自在,面露尴尬。突然,商陌卿看着那支箭,變得很嚴肅,似乎有點驚恐,趙清之察覺到不對勁:“怎麽了,陌卿,臉色這麽難看?”

商陌卿拿着箭問李煊:“你到底是什麽身份,和淩峰寨有什麽關系?”這問題可把李煊吓得啊,頓時僵硬了,“什麽?淩峰寨?李兄怎麽可能和淩峰寨有關系?”趙清之似乎也很吃驚。這時候的李煊才慢吞吞的:“淩··淩峰寨是什麽地方啊?”說這話的李煊就像影帝,一臉無辜,毫不知情的樣子。“你不知道淩峰寨?那你怎麽會惹到他們的?這箭不是官家的,普通商隊也不可能有,一般的獵戶更不可能有,能在這附近出現的就只有淩峰寨的匪了。”商陌卿分析得頭頭是道。“匪?我不知道诶,沒··沒聽過。”李煊繼續演戲。趙清之說:“許是他們知道李兄随身帶着不少財物,才想害人的。”反過來就叮囑李煊不要錢財外露,這時候的李煊倒是覺得這個趙清之有點可愛,反倒是這個商陌卿要提防着,是個謹慎的人。李煊說自己要尋一個水清的溪流和一個破舊的草屋,不放心的趙清之要跟着李煊一起找,商陌卿沒有一起,只是走之前和趙清之低語了幾句。

二人駕馬騎行,一路閑聊,趙清之對地形壓根不熟,李煊哭笑不得:“不是,你還沒我熟悉這山裏的路呢,跟着我幹嘛呀?”趙清之看着李煊笑了:“這是你第一次笑,多笑笑,別每天苦大仇深的樣子。”二人互相笑着,李煊說不出來的開心,覺得眼前這人又好看又好笑。傍晚,還沒找到草屋的兩人坐在溪水邊對月聊天,“你到現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麽跟着我?”

“直覺吧,想結交你這個朋友。”月光下的趙清之一身素衣,皎白如雪,李煊都看走神了。“李兄,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嗯?算,算了。”李煊放下了警惕心,眼前這個人實在不像是對自己有什麽壞心眼。“告訴我你的身份呗,第一次見面你有同姓兄弟作伴,第二次相遇你又說自己是浪客,所以你到底是什麽人?”李煊又一次無語了,原來自己這麽不謹慎,話都對不上,他也早發現不對勁了,還能跟着自己。

“真是朋友?”李煊舉起手掌,趙清之一掌擊上,這算是兩人真正的結交了。“我從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回不去了,無家可歸被一家人收養了,給名賜姓,上次那位就是我的兄弟,前幾天犯了錯,被趕出來了。”李煊表情有點苦澀。趙清之輕輕攬住李煊的肩:“出身是不能選擇的,但後面的路是自己走的,一輩子問心無愧就好,日後我就是你的兄弟了。”李煊看着趙清之白皙俊俏的臉,這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原來眼神真的是可以放光的,清澈明朗。“李兄,別這麽看着我嘛?你不能有斷袖之癖吧?我可告訴你,我可是一身正氣啊。”李煊吓得打開對方的手:“我也是一身正氣,我還怕你對我有想法呢。”趙清之捧腹大笑:“李兄啊,你還別說,就你這長相放在宦官裏,還真不少雙眼睛盯着,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的眼睛很特別,我沒見過哪個男人能長這樣的眼睛。所以就算陌卿讓我防着你,我也還是跟着你過來了,我相信我不會看錯人的。”

“萬一呢,萬一我就是個大壞蛋呢,壞人又不會寫臉上。”李煊淡淡的笑了。

“不可能,我能看出來,你和陌卿一樣,都是喜歡隐藏自己的情緒。而且你兩都是練武之人,警惕性自然比我們讀書人強一些。”趙清之說得很認真,二人一來一去,聊得很是暢快,李煊說自己二十九歲了,趙清之大吃一驚,更本不相信,說看着不過二十出頭,李煊也就是一句帶過,說自己老得慢。李煊倒是很好奇二十六歲的他為什麽還沒結婚成家:“你們這裏不是成家都挺早的,你為何到了二十六才要成家?”“成家立業?我從小就知道這些不是我能選擇的,又不想違背本心,索性就拖,尤其是感情,我不想成為家族的犧牲品。”趙清之好像也有很多無奈。

“那這次那個兵部侍郎的小女兒是你的真愛了?聽說你們要成婚了。”

“你怎麽知道的?是商叔叔介紹的,我見過那女孩兒,溫婉賢良。”

“我剛進麟城就聽說了,風聲很大,傳聞那女孩是個不錯的大家閨秀,恭喜你啊,趙兄,就要抱得美人歸了。”李煊說這話的時候總有點酸酸的。“我還沒确定,不太想接受,但也沒理由拒絕。”趙清之對着月亮嘆了一口氣,李煊笑着說趙清之身在福中不知福,月光下的溪水波光粼粼,涼風徐徐,二人就這麽舒适自在的聊了很久,都不記得是幾時睡着的。李煊平時練功早起習慣了,看着還未醒的趙清之,嘴角莫名的挂上了一絲微笑,陽光下的他睫毛很長,五官力挺,白皙透亮,一聲素衣,就像未入塵世的仙子。李煊洗了把臉,轉過身來趙清之已經醒了,憑着記憶李煊還是沿着溪流一直走,而趙清之就牽着兩匹馬在身後跟着,皇天不負有心人,李煊找到了那處屋子,但早已不是當年的破草屋了,而是一間幹淨整潔的瓦屋,一看就是有人居住的,李煊驚喜中帶着一點失落,“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是你以前的家嗎?”趙清之看出了李煊的情緒,“站着幹嘛,進去看看啊。”說着就要拉李煊往裏走,李煊拒絕了“不用了,回去吧。”說着就回頭轉身要走,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李煊,趙清之也跟着一起回了頭,一位約十六七歲的少年站在屋前:“找何人?”就在李煊回頭的那一瞬間,那個少年就瞬間眼光含淚,一把抱住了李煊:“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我終于等到了。”李煊僵硬住了,一旁的趙清之一頭霧水,然後看着李煊右肩上的血跡:“快松開,他右肩有傷,不能這麽勒。”說着就扒開了那個少年。站在原地緩了半天的李煊終于開口了:“你是那個小孩兒?叫什麽來着,念?”看着眼含淚光的少年,李煊也紅了眼眶,畢竟他是這個世界唯一見過房意的人。五年了,當年那個滿臉傷的小孩已經長大了,苦笑着說:“你記性是真的很差,現在還是不記得,末念,我叫末念。”一旁的趙清之想插話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眼前的兩個人看起來有很多故事。

李煊肚子裏的一陣咕嚕聲打破了氣氛,末念笑了:“地瓜吃嗎?”李煊不好意思的也笑了:“吃!”說着就進屋了,趙清之在後面追着:“李兄,還有我呢,你許久沒進食,我也許久沒進食了。”房子裏簡單舒适,所有的東西都是一人份的,桌椅板凳都是新的。三人一起吃着地瓜,趙清之不敢問,末念不敢主動提起當年的事,甚至許久都沒有叫過李煊的名字房意,而李煊也顧忌一旁的趙清之,怕自己的身份引起懷疑,也就沒有主動提。

“趙兄,這都快午時了,你昨日一夜未歸,今天還要繼續嗎?好歹是也官家的人。”李煊想支走趙清之。

“我平日裏也沒什麽事,無礙。那你呢,不回麟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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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兄弟是我多年未見的故人,我兩還有好些話要說,今日就不回了,明日再回客棧拿行李。”

“我看出來了,如此也好,我先回,明日在客棧等你。”趙清之說完便道別走了。李煊繼續低頭吃着手裏的地瓜,口裏淡淡的來一句:“那時候為什麽要騙我,明明沒有來,為什麽要我空等?”末念流着淚:“對不起,我不是不來,出了點事,我來不了,幾天後過來,你已經不在了,對不起。”

“你可知···可知,如果你能來找我,後來··後來我,我就不會··不會···”李煊依然低着頭,卻哽咽的哭了。末念從櫃子裏拿出來一壺酒:“這是你要的酒,我帶來了,一直放在這裏,等你回來。”李煊看着那壺酒放聲大哭了起來,原來末念當時聽到了,那是房意對末念說的最後一句話,這幾年的艱難痛苦好像在這一瞬間崩塌了,末念就在一旁待着,一直到李煊情緒恢複。“所以你把這裏修葺了,在這裏生活等我回來?”李煊問末念。

“恩,我總覺得你會回來的,反正我也沒有家,這裏也不錯。”末念苦笑着,和當年一樣的神情。“你呢,這般模樣,女扮男裝找到了活兒了?”

“我?女扮男裝不錯,呵,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李煊喝了一口酒,邊搖頭邊苦笑着。末念沒有說任何話,就是看着李煊的臉,一會兒才說了句:“這幾年過的很艱難吧?”李煊被問驚住了。接着末念又補充道:“你容貌雖沒有變化,但是你的眼神變了,感覺和以前完全不同,應該過得很苦吧?”

李煊無奈的笑了笑:“能活着已是大幸,苦不苦又能怎麽樣呢。”李煊告訴末念自己遇到了好人被人收留,和對趙清之說的一模一樣,他不敢告訴任何人自己的真實身份,可他不知道,末念看他剛剛的反應,更本不相信他所說的簡單的被人收養學文習武。“你呢,在這裏安家,那你娘呢?為什麽不接來,這裏都是單套的生活用具。”李煊也想知道末念過得怎麽樣。“我娘死了,她不願離開那個煙花之地,兩年前染病後不久便離世了,我現在還在妓院裏打雜,幹些雜活混口飯,和以前一樣,無事的時候還會回這裏。”李煊拍着末念的肩:“以後和我過吧,妓院的活兒別幹了。”

“和你過?你養我嗎?你會什麽?”末念歪過頭,調皮的看着李煊。

“嘿,這小破孩兒,瞧不起人啊,我可告訴你,我,李煊,現在可是個有錢人,我有好多好多錢的。”李煊拍着胸脯。

“是嗎?眼見為實,我可不信。”

“真的,出門前義父給了我不少盤纏。明天帶你去瞧瞧,我行李沒帶在身邊。”二人之間的氣氛似乎輕松了很多,末念才想起問到李煊的傷,李煊也是一句帶過,說遇到山匪了。第二日,二人一起進麟城,出發前李煊還特地叮囑末念保護自己是女人的身份,畢竟只有他一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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