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敞開心扉
敞開心扉
伊翊和李寒馬不停歇的把李煊和末念帶到“清幽竹林”,伊翊還貼心的找了一位女醫奴,讓她幫忙檢查李煊身上是否有其他外傷:“切記,進去之後只需查看寨主身上是否有傷,檢查完畢立馬來和我彙報,今天無論看到什麽都要保密,如果洩露出去,你就得死。”
李寒看着伊翊嚴肅的表情,一頭霧水:“什麽意思?保密什麽?”
“等會兒再和你解釋,你先協助我把小念骨頭裏的鏈子拿出來,他的傷更重。先打盆熱水來,還有刀、酒和火。”
準備就緒後,沒一會兒,末念的屋子裏就傳來了嘶嚎聲,毫無意識的慘叫聲,讓李寒都不禁流下了淚水。而另一邊的李煊又陷入了夢魇,她立身在一個灰暗混沌的空間裏,而遠處一個背影越走越遠,她大聲呼喊着末念的名字,可對方卻毫無反應,就當她準備跑過去時,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拉住了自己,對方一臉邪笑:“他聽不見的,他因為你受盡了折磨,他恨你,會永遠的離你而去。只有我才能永遠的陪伴你,保護你,你離不開我的。”
“不,他不會···,不會的,滾,滾開,滾···”夢魇裏的李煊無力的反抗着,可仍她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開對方的束縛。夢裏的李煊仿佛是聽到了末念的慘叫聲,她掙紮着醒了,一眼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在給自己穿衣服,李煊第一反應就把對方踢開了,吓得那女醫奴連忙跪地求饒:“寨主息怒,小人是寨裏的醫奴,是···是掌執讓小的來幫您檢查身體的。”
李煊這才清醒過來,環顧四周,原來自己已經回到了清幽竹林,突然,她聽到末念的房裏傳來的慘叫聲,她立馬就磕磕絆絆的奔了過去,那女醫奴吓得連忙也跟了過去。李煊一推開房門,就見伊翊和李寒正在用燒紅的刀在一點點割開末念的肉,把骨頭的鏈子一節一節的取出來,那一節節血紅的鏈子,還有那滿盆的血水,李煊看着昏迷中也很痛苦的末念,此刻她心如刀絞。
女醫奴也追過來跪地求饒:“掌執,檢···檢查過了,寨主她沒有明顯外傷,她一醒就跑過來了,小人攔不住。”
伊翊看着虛弱的李煊,立馬上來給她把了個脈,擔心的說:“雖沒外傷,但你內傷不輕,趕緊回去休,我把小念的傷處理完就給你治。”“還有你,趕緊下去,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滅了你的口。”伊翊趕走了醫奴。
“我不走,我就待在這兒,小念沒事了我再走。”經過暗牢的事後,伊翊深知了李煊和末念之間的感情,便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繼續處理末念的傷。一會兒,當所有的鏈子都取出來後,伊翊和李寒也滿頭大汗,長舒了一口氣。李寒轉頭告訴李煊:“哥,你看,小念沒事了,回去休息吧。”
一直硬撐着的李煊,早已眼神迷離,還沒回答李寒的話就暈了過去,李寒立馬接住:“這兩人,一個剛處理好,一個又暈,可累死我了。”伊翊低頭淺笑了一下:“你趕緊送她回房休息吧,我把這兒清理一下,再讓人去熬點藥,你也歇着吧,折騰一夜,都挺累的。”
都安排好的伊翊根本無心休息,一個人獨自坐在亭子發呆,無論多棘手的事情,他都可以處理,唯獨李煊是女人這件事,超出了他的預想範疇,他甚至有點不知所措,心裏莫名的慌亂。
李寒悄無聲息的走到伊翊身邊:“我莫名其妙就收到你的來信,天亮之前,你們若還未出城,就讓我率部下攻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下趟山會變成這樣?”
“哎,也怪我沒有把事情都安排好,讓商箭鑽了空。總之現在處境有點艱難,算是和商箭宣戰了。”
“什麽?和朝廷宣戰了?你們到底在謀劃什麽啊?”李寒不解李煊和伊翊到底要做什麽。
“也不完全算和朝廷起了沖突,反正這裏面曲由複雜,等李少醒了,他應該會告訴你原委。對了,我想問你個事兒?”伊翊想和李寒打聽李煊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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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李少她來到淩峰寨後,就一直在這與你和李大人生活嗎?這些年可有發現什麽異常?”
“異常?什麽異常?沒有。怎麽了,為何這麽問?”
“沒什麽,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她當年留在淩峰寨的細節,畢竟李大人那麽器重她。”
“怎麽說呢,我一直也覺得她是位奇人,說實話,其實我挺佩服她的。”李寒一臉崇拜的表情說着李煊。
“此話怎講?”伊翊很好奇。
李寒來了興致,興奮的告訴伊翊:“你想啊,這一般人到淩峰寨早就吓得逃命了,而她絲毫沒有膽怯,甚至能只身一人從黑穴活着出來,本以為是位絕世高手,後來卻發現她一點武功都不會,這不是奇人嘛。也不怪我爹生前老誇她有膽量,有謀略,一開始我還挺排斥她的,後來相處發現她也不讨厭,不管是學習還是練功,都很專注認真,進步也很快。但有時候也傻傻的,平時生活細作居然一點也不懂,有點讓人費解,那麽厲害的人也有呆呆的時候。”
李寒開口就停不下來了:“還有啊,雖然她在外人面前總是毒辣的樣子,但是對我爹很尊敬,對我也很好,練功受傷疼得厲害了,居然也會偷偷的流眼淚,我第一次帶她下山的時候,她連銀子都不知道怎麽算,怎麽花,可笑死我了,總之她是個挺奇怪的人,有時候覺得她不谙世事,有時候又覺得她心狠手辣。”
看着說得眉飛色舞的李寒,伊翊覺得有點好笑:“看來你挺中意這個大哥。”
“那當然,爹說過她就是我李家的一份子,如今爹不在了,我可就剩她一個親人了。”李寒傲嬌的說:“我這個大哥,哪兒都好,就是有個壞毛病,太過精細,少了點男子氣概。”
“嗯?從何說起?”伊翊歪着頭問李寒。
“她吧,喜歡把房間裏弄得整整齊齊,見不得一點兒亂,還不愛與人有肢體接觸,大夏天的想拉她下河洗個澡都不願,居然說水太髒。搞不懂,長得眉清目秀,還這麽講究,我沒見過哪個大老爺兒們像這樣。說不定也就是因為她很講究,所以不顯老,這五六年居然一點沒變,我都有點兒羨慕了。”
伊翊聽完李寒的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李寒見狀,立馬反悔了:“你笑什麽,真不該和你說這麽多,要是被我大哥知道了,她得數落我。保密啊,別告訴她啊。”伊翊做了個保密的手勢。
睡了一天的李煊,醒來之後又是深夜,她把伊翊留在床邊的藥給喝了,然後獨自一人來到末念的房間,看着床邊喝剩的藥碗,李煊這才放下心:“還好喝過藥了。”
她坐在床邊看着面色蒼白的末念,不禁流下了眼淚:“對不起,我愛你。”她再一次吻上了末念的雙唇,經過這一次的生死歷劫後,李煊深深的感受到自己有多愛身邊這個人,以前從未談過戀愛的房意這次算是真的栽了,她撫摸着末念臉龐:“原來太在乎一個人是這樣的感受,謝謝你,讓我知道愛是什麽感覺,害怕失去,是簡單的喜歡所永遠比不上的。醒過來吧,我想和你正兒八經的談場戀愛,小念,快醒過來吧。”
“此話當真,我若睜開眼睛,你就實現你的諾言?”末念突然開口,吓得李煊往後退了一步,瞪着含淚的雙眼不知所措。
“你···你什麽時候醒的?”李煊慌張的問末念。
末念躺在床上無法動彈,只能歪着頭說話:“走近點啊,我疼着呢,沒法兒起身。”李煊乖乖地上前一步,又坐回了床邊。“你剛剛進來前不久,我就已經醒了,原本以為暗牢那日你對我說的話都是夢,可剛剛我親耳聽到了,我也愛你。”末念笑着告訴李煊。
“你耍我啊,要不是看你受傷,小心我抽你。”李煊做了一個假動作,就咳了好幾聲。
末念急忙要起身,可又被身體的疼痛感壓了下去,擔心的說:“小心點,你傷也不輕,不要亂動了。”
“你才不要亂動,我還好啦,沒有你疼,現在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李煊把躺着的末念扶坐起來,溫柔的詢問。
“我現在好多了,尤其是聽完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末念一臉壞笑的說。
“還貧嘴,餓了嗎?現在是深夜,小寒他們估計是休息了,這趟弄得他們也受累,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李煊說完就要離開,剛轉身就被末念拽住了衣角。“怎麽了?”李煊以為末念又是哪裏不舒服。
末念癡癡的看着李煊:“你靠近點兒,我有話要說。”李煊又重新坐下,挨近末念,不想末念上來就親了一下李煊,慌亂又害羞的李煊捂着嘴:“不要臉。”
“我喜歡你,要臉做什麽。你都親我兩回了,我親你一次不過分吧。”末念笑嘻嘻的,就像小孩子讨了大便宜似的。還沒等李煊給反應,末念又一臉嚴肅的說:“說真的,我還挺謝謝那個商箭的,若不是有這一趟遭遇,我怕是這輩子都不知道你的心意。原本我真的打算放棄了,以為你心裏只有那個趙公子,我···我很難受,等了你那麽多年,又不想離開你。”
李煊抱住末念,在他耳邊輕輕地說:“現在我心裏只有你,将來也只有你,以後就一直在一起。”
“在一起?你以前也是這麽說的。”
“不,這次不一樣。現在的在一起是指那種白頭到老,gong度餘生的在一起,懂嗎?”李煊就像在哄孩子一樣的解釋。
“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嘛。”
李煊驚訝的表情,拍了拍末念的頭:“不錯嘛,現在會拽文了!”
末念說道:“這段時間我也看了不少書的,不過你講話我怎麽還是有點聽不懂,拽文什麽意思?”
“怎麽說呢,就是誇你的意思,我還有很多事情,以後慢慢和你說,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乖,我先去廚房找吃的。”李煊再次摸了摸末念的頭,然後就出去了,坐在床上的末念心裏美滋滋的,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在末念心裏炸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