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決定

決定

張媽媽突然想到了什麽說：“有次我碰上老江，說他家小兒子研究生畢業，工作也不錯。意思是想跟你見見面，說什麽都是多年老同事，知根知底放心，我當時沒怎麽搭理他。

後來我又聽別人說他盯上了曉曉，而且我聽說那天所有人打完麻将就走了，就老江兩口子留下了說是有事，緊接着曉曉媽媽就知道了。對了，老江那天說她兒子上的研究生學校跟你一樣，不過我問他專業就支支吾吾的，估計不是什麽好專業。言言如果他跟你一個學校的話，有沒有可能他看見了，并且告訴老江。”

張知言聽完媽媽的話感覺到很是詫異，“上研究生期間我不住宿舍，幾乎一放學就回家了，除了課題項目外沒有跟男的說過話。而且，曉曉接我的次數也不多，即使接也沒有做過度親密的動作。”

說完又仔細想了下，“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有次遇到個男的表白，當時曉曉也在身邊，我看了下周圍沒人就表明了。我想着就他一個人無憑無據的說了也沒人信，頂多是謠言，我也不住校随他們怎麽說吧。

再說大都又那麽大，遇見熟人幾率很小。不太确定那男的是不是江叔的兒子，若是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媽媽你想的那樣。”

張媽媽喝了口水，嘆氣道：“事到如今，追究這個已經沒有用了，早點去睡吧，一切都會有結果的。”張知言點了點頭去卧室睡覺了。

“醒了，先晃晃神兒，一會兒洗漱下吃早飯。”張知言看着剛剛睡醒的谷則曉笑着說道。

谷則曉靠在床頭笑着看對方，“嗯嗯，知道了，我馬上起。”等了一小會兒，谷則曉便起來收拾了下，出來就看到張媽媽已經晾好飯了，“阿姨，不好意思啊，還麻煩您這麽早起來做早餐。”

張媽媽過去摸了摸對方的發頂，“好了，這有什麽麻煩的，昨天晚上沒吃多少就去睡覺了，現在餓了吧，趕緊吃吧。”谷則曉聞言點了點頭便坐下來吃飯。

張靜茹起來後，做好早飯便叫婆婆起床，“媽，起來吃早飯啊，我都已經做好了。”谷媽媽聽到後，簡單收拾了下便出來坐下看着飯菜發呆。

張靜茹看到婆婆這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一猜就是昨天晚上肯定又失眠沒睡幾個小時，心裏想：“這也不行啊，萬一身體垮了事情更麻煩。”

于是把菜往婆婆面前推了推，又遞上一根油條勸說道：“媽，先別想那麽多了，還是那句話，先吃飯，要不身體難受了，豈不遭罪。”

谷媽媽擡頭看了兒媳一眼，“我現在吃不下幹的。”張靜茹緊接着說道：“那就喝點粥，暖暖胃。”谷媽媽點了點頭，勉強的喝了一碗粥。

早飯過後，谷媽媽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靜靜的呆着。張靜茹收拾完畢後，也坐在沙發上陪着婆婆。過了半個小時後，谷媽媽突然說道：“讓她再回來一趟吧。”

張靜茹擔憂的看了下自己的婆婆，谷媽媽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再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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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茹也無奈，總不能一直這麽僵着，只好拿着手機回卧室再次給谷則曉打去電話，“曉曉，媽說今天讓你回來，估計是再談談，你也不要沖動，事情總得有個解決方案不是，不能一直躲着不見。”

這邊谷則曉聽到嫂子的話後說道：“好的，我回去一趟，只要她不說過分的話，我盡量保持冷靜，那就這樣先挂了，我一會兒就到家。”說完便挂掉電話了。

這時在旁邊的張知言，拉着谷則曉的手說：“這次我陪你去，好不好，總不能一個人承受這些，我躲在背後。我很是擔心你，實在不行，我在你樓下等着你，有什麽事情，我也好第一時間知道。”

谷則曉笑着摸了摸對方的頭說道：“嗯嗯，好，那你就在樓下等着，我怕萬一又吵起來，你承受不了我媽媽那不堪的話語。”

簡單收拾了下，倆人跟張爸爸和張媽媽說了一聲，便出門了。張爸爸嘆息道：“哎，這路太難了，曉曉她媽媽這輩子承受的閑言碎語太多了，她就把這種希望加在孩子身上，希望她們能夠争氣，為自己挽回幾分面子。”張媽媽點了點頭，“是啊，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強求是無用的，算了，咱們就不摻合了。”

谷則曉到家後，一言不發的坐在最邊上的單人沙發上，靜等着媽媽的開口詢問。谷媽媽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強忍着怒氣說道：“你們倆還當真不避諱啊，你回來，她就緊跟着回來，現在還在樓下等着你，就不怕她父母知道？”

張靜茹眼神糾結的搖了搖頭，想着打開手機給谷則曉發送信息，被谷媽媽打斷道：“行了，都在面前，你給她發什麽消息啊，我出去扔垃圾都看見了。”

谷則曉看了一眼嫂子，表示沒什麽事，毫不畏懼的說道：“嗯嗯，既然你都看見了沒什麽好說的，言言父母知道了，并且不插手我們兩個的事。”

谷媽媽聽完此話後，怒氣更盛，于是嘲諷道：“她們同意了，看你說話的樣子很是羨慕啊，她們是他們，我是我，你要開心就過去給人當另一個女兒吧，我從此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

谷則曉看了媽媽一眼，心裏一直暗示自己不要生氣，解決不了問題，但目前又不知道說什麽，只好先沉默。

張靜茹就知道自己的婆婆哪有那麽好說話，每句話就像刀子似的，于是嘆了口氣勸說道：“媽，你看你這，又說什麽胡話，血緣關系哪有一句話說斷就斷的對吧。”

谷媽媽哼的一聲，“人心裏不知道怎麽罵我呢還，行了，在我這兒，還是那個話，你要跟張知言一塊兒，那你就從此別回家了，可以回人家裏，當另一個孝順的女兒。”

張靜茹緊接着說道：“媽，都說了不要再說什麽胡話了，你看你說的多傷人心啊。就像昨天晚上你親自說的，網絡這麽發達，你阻止了一時，阻止了一世嗎。”

谷則曉則沉默不說話，以表示反對。三個人就這樣沉默的僵持了半個多小時，谷媽媽也冷靜了下來，突然笑着嘆了口氣說道：“這樣我現在接受不了，你們分開三年，不得有任何的聯系，若是三年後你還是如此想法，我便不再阻止。

也給我個時間去消化，或許用不了三年呢。曉曉生活中不止有愛情的，即使家裏再不好，那也是你的依仗，扪心自問這麽多年我努力工作，評優秀獎，讓你接受最好的教育，讓你不再為錢發愁。所以你是不是應該要考慮下我的感受。不管同性異性，失去家裏人的支撐，你們的心裏真的能夠安心享受美好的生活嗎？”

谷媽媽說完見谷則曉依然很沉默，反問道：“怎麽？不敢同意？你們的感情就這麽脆弱？還是擔心我說的是假的？如今這個情況我沒有必要說假話，我承認還是抱着一絲希望給你糾正過來，但就一絲絲而已。如果你一直都堅定，自然會徹底破滅，我也會慢慢去轉過彎來，所以我說或許都用不了三年。”

谷則曉擡頭看了媽媽一眼，“如果我答應你了，這期間不能強制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谷媽媽閉着眼睛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谷則曉想了想随後說道：“我後天給你回複。”說完便走了。張靜茹嘆息道：“媽，你說你這是何苦呢？非要逼着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呢。曉曉的性子即使分了三年，她也不會變。”

谷媽媽看了兒媳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解決方案了，你們考慮考慮我好嗎？我接受不了，總得有個時間讓我緩沖，張知言父母恩愛，她們之間互相勸解，我只有自己，沒有人真正能平等的站在我身邊去勸慰我，考慮考慮我的心吧，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張靜茹想了想也是，一直都是婆婆自己一個人，是她的努力讓兩個孩子過上了如今幸福的生活，也該站在她的角度想想，不能老用自己這一輩的思想去勸解老人，于是不再說話了。

在拉面店裏張知言邊吃飯邊問道：“曉曉，你一直都還沒告訴我你媽媽給你說了什麽？你媽媽是不是還是不同意？你們有沒有吵架？說什麽很難聽的話。”

谷則曉放下吃飯的碗回道：“沒吵架，也沒有不同意，只是提了個條件，我還沒想好答應否。”

張知言疑惑道：“什麽條件？”谷則曉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我媽說她現在接受不了，得給她個适應慢慢接受的時間，讓咱們兩個分開三年，若是三年後我還是如此選擇，她便不再阻止，也許用不了三年她便想通了。”

張知言不開心的放下飯碗說道：“你媽媽不會是變相的讓你和我分開，然後逼你結婚吧。別說三年了，一天我都不想分開，誰知道分開會發生什麽事情。”

谷則曉抿了抿嘴嘆息道：“所以我才說考慮考慮，等後天的時候跟她說。”張知言垂眸道：“那你內心的決定是什麽？我猜是同意吧，畢竟這是有利的選擇，三年啊，曉曉你就不怕我會遇到比你好的人嗎？”

谷則曉勉強笑了下，“咱們兩個這麽多年，分開三年，我相信也不會變的。”張知言看着剩下的多半碗面，沒有心情吃了，于是擦了擦嘴，“我吃飽了，我想回家了。”

“好，那我送你回去。”說完拉着張知言的手，誰也不說話，走着回去。到樓下後，張知言制止了谷則曉緊着的步伐說道：“你回去吧，可以直接跟你媽媽說你的決定了，我尊重。”

谷則曉看張知言如此決定也不好再反駁，“嗯嗯，明天我們一塊兒回大都，我收拾東西出來，你和晨宣她們住一塊兒我也放心。”張知言擡頭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轉身便上樓了。

張媽媽看到女兒如此不開心的模樣，便知道結果并不好，于是說道：“言言，不管你做任何決定，爸爸媽媽都在你的身後。”張知言聽完媽媽的話，便抱着媽媽哭了起來，“媽媽，我想去南方發展？”

張媽媽拍着女兒的背沒有問什麽，而是贊同道：“好，其實你舅舅早就跟我溝通過，讓你去南方上海發展，我沒答應。其實你的專業更适合那裏，既然決定了，我一會兒就跟你舅舅說，到時候我們和你一塊兒過去，他肯定很開心，姥姥也好久沒見到你了，她要是知道了，說不定晚上都高興的睡不着覺。”

張知言松開媽媽，擡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謝謝媽媽。”張媽媽用紙巾給女兒擦了擦眼淚，“傻孩子，想好了就寫辭職報告，跟領導好好溝通，反正還沒有簽正式勞動合同。”

張知言點了點頭，“嗯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寫，我還沒有接觸核心業務，手上沒有項目，都是輔助。”說完便回卧室了。

張爸爸喝了口水，“終究還是這樣，反正退休了，無所謂，咱們就陪言言去上海，我也好久沒見那些老同事了。”張媽媽笑着拍了拍對方，“哎，你啊，一點也不留戀這邊？”

張爸爸擺了擺手，“沒有任何歧視，工作而已，在這兒時間再久，一些思想和習慣終究不同，我得讓你弟弟給我打掃下那的房子，要不沒法住，對了我還得訂明天的機票，就下午吧，言言辭職收拾好東西後，咱們就走，你晚上也收拾收拾衣服。”說完便開開心心的拿着手機打電話去了。張媽媽看到張爸爸這樣，無奈的笑了笑便回房去收拾東西。

谷則曉回去後，吃完飯便跟谷媽媽說道：“媽，我決定了，同意你這種解決方案。明天回大都，我搬出來，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不強求，不監控我的生活，我說分開便是分開。”谷媽媽點了點頭，張靜茹內心也是無比的惋惜。